成觀法師:大佛頂首楞嚴經義貫 卷三  


卷三

第二節六入本如來藏性

【“複次,阿難,云何六入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義貫】

佛言:“複次,阿難,云何”眼、耳、鼻、舌、身、意“六入本”為“如來藏”的“妙真如性”之所現?

1.眼入本如來藏性

【“阿難,即彼目睛瞪發勞者,兼目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因於明、暗二種妄塵,發見居中,吸此塵象,名為見性。此見離彼明、暗二塵畢竟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是見非明、暗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明來,暗即隨滅,應非見暗;若從暗來,明既隨滅,應無見明。若從根生,必無明、暗;如是見精本無自性。若於空出,前矚塵象,歸當見根;又空自觀,何關汝入?”】

【注釋】

“即彼目睛瞪發勞者”:“勞”,病也。就是把雙眼瞪直了所發生的勞相(勞累之相——亦即錯覺現象)。

“兼目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兼”,連同。“菩提”,本有菩提真性。此言,不但是在眼勞中所見的勞相(幻覺之象)是勞相(病相),連能見的眼根及所見的空華,一切能所之相,悉是正覺自性所發生的錯覺幻化之相。

“發見居中”:“發見”,發為勞相之見。“居中”,黏居於眼根之中。

“吸此塵象,名為見性”:“見性”,能見之性。此言,心再去攀緣而吸取此因錯覺而產生的明暗二種虛妄塵象,如磁石吸鐵一般,然後再去分別之,因而名為有能見之性。

“歸當見根”:“根”,眼根。回來時應可看見眼根。

【義貫】

佛言:“阿難,即彼目睛瞪”直所“發”生之“勞”累錯覺現象“者,兼”以能見之“目與”所見之空華“勞”相,一切能所之相,“同是”本具“菩提”真性中,因“瞪”直雙眼所“發”生之塵“勞”妄見之“相”:

“因於明”與“暗二種”虛“妄”之“塵”黏於湛然之體,“發”為勞相之“見”而黏“居”於眼根之“中”,然後心再攀緣而“吸”取“此”因錯覺而產生的明暗二種虛妄之“塵象”,繼而分別之,因而“名為”有能“見”之“性”(見精)。事實上,“此”能“見”之性若“離”於“彼”因錯覺而產生的“明、暗二”種虛妄之“塵,畢竟無”有自“體”可得。故知見精離塵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是”能“見”之性“非”從“明暗”二塵“來”(不他生),“非於”眼“根”中“出”(不自生),亦“不於空生”(非無因生)。“何以故”?此能見之性“若”是“從明”塵中“來”者,遇“暗”之時“即”應“隨”著明塵滅去,也跟著“滅”去;如是,見性既已滅了,“應非”復能“見暗”塵(然而明去暗來時,我們實復能見暗,故知見精並不隨著明塵而滅;是故可知見精不隨明塵來去)。“若”言見精為“從暗”塵中“來”,則遇到“明”塵來時,“即”應“隨”著暗塵而跟著“滅”去;見精既如是滅去,“應無”復能睹“見明”塵。(而事實不然,今則於明來時能見明,暗來又能見暗;明暗之塵有來去,而見性並不跟著來去、生滅;故知見性並非從明暗中來。結論:見精非從塵來。)“若”言見性為“從”眼“根”中“生”出者,則“必無”須與“明、暗”二塵有關(然而此見精實又非離於明暗二塵而能有,故知見精不能與明暗二塵無關;是故見精並非單從眼根就能獨自生起),“如是”可知“見精本無自”體“性”,乃依他起性,非離塵而能自生。“若”言見精為“於空出”者,當其出時,在面“前矚”見諸“塵”境之萬“象”,而當其回“歸”之時,應“當”可自“見”其眼“根”才對(然而實不能自見其眼,故知見精非從空出);“又”,虛“空”若“自”己能“觀”,則“何關汝”之眼“入”?(虛空自觀,你應不覺。而實不然;故知見精非從空出。)

【是故當知:眼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一切眾生之“眼入”,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由能造之“因緣”所造,亦“非”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隨業緣而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2.耳入本如來藏性

【“阿難,譬如有人以兩手指急塞其耳,耳根勞故,頭中作聲。兼耳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因於動、靜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聽聞性。此聞離彼動、靜二塵,畢竟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是聞非動、靜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靜來,動即隨滅,應非聞動!若從動來,靜即隨滅,應無覺靜!若從根生,必無動、靜,如是聞體本無自性。若於空出,有聞成性,即非虛空;又空自聞,何關汝入?”】

【注釋】

“兼耳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連能聞的耳與所聞的塵勞相,全都是菩提真性中,緣心瞪直所發的勞相。前面眼入之勞相可說是“瞪發”,現在“耳入”為何也就是“瞪發”呢?因為於權教中,因隨順凡夫境界,故六入是區隔的,但在實法之中,六入是通的,是同源的,故其“理”與“用”實同。又按“瞪”字本義為直視,若通用在六入,即表示一直維持某個姿勢,或不停地作同一個動作之義。

“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聽聞性”:動靜二塵發為勞聞,居於耳根之中,心再攀緣而吸取此二妄塵之象而分別之,名為聽聞之性。

【義貫】

佛言:“阿難,譬如有人”以無明力驅使而無端起妄,“以”其“兩”只“手指急”速地“塞”入“其耳”,致使令“耳根”由於被戮得過“勞故,頭中作聲。兼”能聞之“耳與”所聞之“勞”相音聲皆“同是菩提”真性中,緣心“瞪”直所“發”之“勞相”(錯覺幻化之相),其道理為:

“因於動、靜二種”虛“妄”之“塵”黏於湛然之體,以致“發”為勞“聞”之相“居”於耳根之“中”,然後心再攀緣而“吸”取“此”二妄勞之“塵象”,更進而分別之,因而“名”為有能“聽聞”之“性”,而事實上乃是托塵妄現,故“此”能“聞”之聞精若“離”於“彼”因瞪勞所產生的“動、靜二”種幻“塵,畢竟無”有自“體”可得——故知聞精離塵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是”能“聞”之性(聞精)“非”從“動、靜”二塵“來”(不他生),“非於”耳“根”中“出”(不自生),亦“不於空”而“生”(非無因生)。“何以故?若”言此聞精為“從靜”塵中“來”,若遇“動”塵時,見精“即”應“隨”著靜塵滅而“滅”去;如是聞精既已滅去,“應非”復能“聞動”塵!“若”言聞精為“從動”塵中“來”,遇“靜”塵之時,聞精“即”應“隨”著靜塵滅而“滅”去;聞精既已滅去,“應無”復能再“覺”知“靜”塵!(然而今則靜塵來時可以聽靜,動塵來時又能聽到動;是故動靜二塵有來有去,而聞精並不隨之來去生滅;故知聞精並非從動靜二塵中來。結論:聞精非從塵來。)“若”言聞精為“從”耳“根”中“生”出者,則“必無”須與“動、靜”二塵有關;然而聞精實非離於動靜二塵而能有,“如是聞”精之“體本無自性”而能離塵自生,故知聞精非從耳根中離塵自生而來,“若”言見精為“於空出”生,則虛空既“有”聽“聞”之能力,虛空便“成”為有情之根“性”,如是“即非”為無情之“虛空”(然虛空實非有情,亦無聽聞之能,故知聞精不從空來。)“又”若虛“空自”己能“聞”聲,則“何關汝”之耳“入”?(虛空聞聲之時,你應無覺;而事實不然;故知虛空不能聞聲,是故聞精不從空來。)

“是故當知:耳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一切眾生之“耳入”,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由能造之“因緣”所造,亦“非”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隨業緣而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3.鼻入本如來藏性

【“阿難,譬如有人急畜其鼻,畜久成勞,則於鼻中聞有冷觸;因觸分別通、塞、虛、實,如是乃至諸香臭氣。兼鼻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因於通、塞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嗅聞性。此聞離彼通、塞二塵畢竟無體。

當知是聞非通、塞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通來,塞則聞滅,云何知塞?如因塞有,通則無聞,云何發明香、臭等觸?若從根生,必無通、塞。如是聞機本無自性。若從空出,是聞自當回嗅汝鼻;空自有聞,何關汝入?”】

【注釋】

“急畜其鼻”:“畜,音(處)或(序);抽搐,收縮之義。

“嗅聞性”:“齅,(xiù)”即嗅。

“如是聞機”:“機”即根。“聞機”,即嗅精。

“若從空出,是聞自當回嗅汝鼻”:如果聞精是從空而出,此聞精回去虛空時,應當能回頭而嗅到你自己的鼻子才對。

【義貫】

佛言:“阿難,譬如有人”由於一念無明而起虛妄造作“急”速抽“畜其鼻”,抽“畜久”了便“成”過“勞”錯覺之相,“則於”其“鼻中”嗅“聞”到“有冷”氣吸入的幻嗅之“觸;因”有此嗅“觸”便虛妄“分別”出鼻中有“通、塞、虛、實”的現象,“如是乃至”嗅到“諸香”或“臭”之“氣”味。然而“兼”能嗅之“鼻”根“與”所嗅覺的通、塞、虛、實、香、臭等“勞”塵之相,皆“同是菩提”真性中,因妄心“瞪”直所“發”生之“勞相”(錯覺幻化之象),其道理為:

“因於通”與“塞二種”幻“妄”之“塵”黏於湛然之體,“發”為勞“聞居”於鼻根之“中”,心再攀緣而“吸”取“此”二幻“塵”之“象”而妄分別之,因而“名”為有能“嗅聞”之“性”。然此嗅性乃托塵妄現,以“此”能“聞”之嗅精若“離彼”因嗅勞而產生的“通、塞二”種虛妄之“塵,畢竟無”有自“體”可得——故知嗅精離塵無體。

“當知是”能“聞”之性(嗅精)“非”從“通塞”二塵“來”(不他生);亦“非於”鼻“根”中“出”生(非自生);亦“不於空生”(亦無因生)。“何以故?若”言此能嗅之性為“從通”塵中“來”,若遇“塞”塵生時“則”此能“聞”嗅之性應隨通塵之滅而“滅”,此時嗅精既已滅去,“云何”尚能覺“知塞”塵?(然而,通滅塞生之時,我們實復能嗅到塞塵,故知嗅精實不隨通塵之滅而滅;是故可知嗅精實不從通塵中來。)“如”言嗅精為“因塞”塵而“有”,如是,“通”塵生時“則”應已“無”能“聞”嗅之性存在,因為嗅精已隨塞塵之滅而滅故,此時既已無嗅精,則“云何發”覺“明”了“香、臭等觸”塵?(然而我們實能再聞香臭等塵,故知聞精並不隨塞而滅,是故可見嗅精並不從塞塵中來。結論:嗅精非從塵來。)“若”言聞精為“從”鼻“根”中“生”,則“必無”須與“通、塞”等塵有關;然而“如是聞”精之根“機本無自”體“性”而能離塵自生,故知嗅精非從根中離塵而生。“若”言嗅覺精為“從空”而“出”生來入於鼻中,則“是聞”精回虛空去時,“自當”能“回”身而“嗅汝鼻”才對!(然而事實不然,嗅精並不能回嗅自鼻,故知嗅精並非從空而生。)又,若虛“空自有”能“聞”嗅之性,“何關汝”之鼻“入”?(虛空嗅時,你應無覺,而事實不然,故知嗅精非從空出。)

【“是故當知:鼻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眾生之“鼻入”,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能造之“因緣”所造,亦“非”屬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隨業緣而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4.舌入本如來藏性

【“阿難,譬如有人以舌舐吻,熟舐令勞。其人若病,則有苦味;無病之人,微有甜觸。由甜與苦,顯此舌根不動之時,淡性常在。兼舌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因甜苦、淡二種妄塵,發知居中,吸此塵象,名知味性。此知味性,離彼甜苦及淡二塵,畢竟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如是嘗苦、淡知,非甜、苦來,非因淡有,又非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甜、苦來,淡則知滅,云何知淡?若從淡出,甜即知亡,復云何知甜、苦二相?若從舌生,必無甜、淡及與苦塵。斯知味根本無自性。若從空出,虛空自味,非汝口知;又空自知,何關汝入?”】

【注釋】

“以舌舐吻”:“舐”,舔也。“吻”,嘴唇。

“熟舐”:“熟”,久也。

“斯知味根”:“斯”,此。這個能嘗知諸味之舌根。

【義貫】

佛言:“阿難,譬如有人”由無明起妄為造作而忽“以舌”自“舐”其唇“吻”,因“熟舐”而“令”舌發生由於“勞”累而產生的錯覺現象:“其人若”是有“病”之人,“則”覺“有苦味”;若是“無病之人”,則覺“微有甜觸。由”此久舐而妄生“甜與苦”二妄塵,便對“顯此舌根不動之時,淡”然無味之“性”(非甜非苦)“常在。兼”能嘗之“舌”根本身“與”所嘗之甜苦等“勞”塵之相,“同是菩提”真性中,因妄心“瞪”直所“發”之“勞”幻之“相”,其道理為:

“因”舌動時之“甜、苦”與舌不動時之“淡二種”幻“妄”之“塵”黏於湛然之體,“發”為勞嘗之覺“知”性,“居”於舌根之“中”,心再攀緣而“吸”取“此”等勞“塵”之妄“象”而分別之,即“名”之為有能覺“知味”之“性”。其實此能嘗之性乃托塵妄現,故“此”能嘗“知味”道之“性”,若“離”於“彼”勞幻之“甜、苦及淡二”種妄“塵,畢竟無”有自“體”可得——故知嘗精離塵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如是”能“嘗苦”味與“淡”味之覺“知”性(嘗精),“非”從“甜、苦”二塵中“來”;亦“非因”不甜不苦之“淡”味而“有”(不他生);“又非”從舌“根”中“出”,(不自生);也“不於”虛“空”中“生。何以故?若”言嘗精為從“甜、苦”二塵中“來”,遇“淡”味時“則”能覺“知”味道之嘗精必隨甜苦二味之滅而“滅”,嘗精既已滅去,則“云何”復能覺“知淡”塵?(然而,我們實能於甜苦滅去,淡味來時,復能嘗知淡味,故知嘗精並未隨甜苦二塵之滅而滅;因此可知嘗精非從甜苦之塵中來。)“若”言嘗精為“從淡”塵中“出”者,遇“甜”味時,“即”能覺“知”味道之嘗精必隨淡塵之滅而“亡”,嘗精既已亡失,“復云何”能覺“知甜苦二”塵之“相”?(然而淡去甜來之時,我們確實仍能嘗知甜苦之昧,是故嘗精並未隨淡塵而滅,故知嘗精非從淡塵中來。結論:嘗精非從塵來。)“若”言嘗精為“從舌”根中“生”,則“必無”須與“甜、淡及與苦塵”有關,然而嘗精實非離於味塵而能有,“斯”嘗“知味”道之舌“根本無自性”,故實不能離塵而自生,是故嘗精非從舌根中生。“若”言嘗精為“從空”而“出”生者,則“虛空自”能嘗“味”,必“非汝口”所能“知”覺其所嘗之味;“又”虛“空自”嘗“知”諸味,“何關汝”之舌“入”?(虛空嘗味,你定無知覺;然而事實不然;故知嘗精非從空來。)

【“是故當知:舌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眾生之“舌入”,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能造之“因緣”所造,亦“非”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循業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5.身入本如來藏性

【“阿難,譬如有人以一冷手觸於熱手,若冷勢多,熱者從冷;若熱功勝,冷者成熱。如是以此合覺之觸顯於離知,涉勢若成,因於勞觸。兼身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因於離、合二種妄塵,發覺居中,吸此塵象,名知覺性。此知覺體離彼離、合違順二塵,畢竟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是覺非離、合來,非違順有;不於根出;又非空生。何以故?若合時來,離當已滅,云何覺離?違順二相亦復如是。若從根出,必無離、合、違、順四相,則汝身知元無自性。必於空出,空自知覺,何關汝入?”】

【注釋】

“若冷勢多,熱者從冷”:如果冷的勢力較強,熱的那一方便跟從冷勢而變冷。

“合覺之觸顯於離知”:兩手相合而覺知冷熱互侵所生的勞觸,便對顯於兩手相離時亦復有能知覺觸塵之功能。

“涉勢若成”:“涉”,交涉。“勢”,趨向,情況。這兩手冷熱互相交涉之勢若成。

“因於勞觸”:“因於”,便成為……之因。就成為勞觸之成因。

【義貫】

佛言:“阿難,譬如有人以一冷手觸於熱手,若冷”之“勢”力較“多,熱者”即跟“從冷”勢多的而轉冷;“若熱”之“功”用較“勝”,則“冷者”即從熱者而轉“成熱。如是以此”兩手相“合”而“覺”知冷熱互侵所生“之”勞“觸”之塵,即可對“顯於”兩手相“離”時亦復有能覺“知”觸塵之功用,這兩手冷熱互相交“涉”之“勢若成”,即可“因於勞觸”(成為勞觸之因)。“兼”能覺知之“身”入“與”所覺知的冷熱幻“勞”之塵,“同是菩提”真性中,因妄心“瞪”直所“發”之幻“勞”之“相”,其道理為:

“因於離、合二種妄塵”黏於湛然之體,“發”為勞觸之妄“覺”而“居”於身根之“中”,然後心再攀緣而“吸”取“此”等勞“塵”之妄“象”而分別之,即“名”為有能“知覺”觸之“性”,然而“此”能“知覺”身觸之“體”若“離彼離、合”及其所生之“違順”(苦樂)“二”種妄“塵,畢竟無”有自“體”可得——故知覺精離塵無體。

“如是,阿難,當知是”身入之觸“覺非”從“離、合”二種妄塵中“來”,亦“非”由“違、順”之受而“有”(不他生);“不於”身“根”中生“出”(不自生);“又非”從虛“空”中“生”(非無因生)。“何以故?若”言此覺精為於兩手相“合時來”,則當兩手相“離”時此覺精應“當已”隨合塵之滅而“滅”,此覺精既已滅去,則“云何”復能“覺”知兩手相“離”之離塵?(然而我們實能於兩手合時知合,離時亦知離,故知此覺精並不隨離合二塵而生滅;因此可知,此覺精不從離合二塵中生。)至於“違、順二”妄受之“相亦復如是”:(若從違受生,順受來時必不能知順;然事實不然,違受生時知違,順受生時知順;故知此覺精並不隨違順二受而來去,故知此覺精不從違順二受中生。結論:覺精非從塵來。)“若”言此覺精為“從”身“根”中“出”,則“必無”須有“離、合、違、順四”塵“相”,身根就自己能生;(然而事實不然,若無離、合、違、順等塵,則身非自有彼等覺知,故知彼覺知性非自從身根中出。)“則汝身”入之覺“知”性“元”來並“無自性”而能離塵自生,是故覺精不從身根出。若言此覺知性為“必於”虛“空”中生“出”者,則虛“空自”能“知覺,何關汝”之身“入”?(虛空覺時,你身心無覺;然而事實不然,故知此覺知性非從空生。)

【“是故當知:身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眾生“身入”之覺知性,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能造之“因緣”所造,亦“非”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循業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6.意入本如來藏性

【“阿難,譬如有人勞倦則眠,睡熟便寤;覽塵斯憶,失憶為忘。是其顛倒,生、住、異、滅,吸習中歸,不相踰越,稱意知根。兼意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注釋】

“寤”:醒。

“覽塵斯憶”:“覽”,見。“斯”,即是。醒時若能回顧而見到夢中種種前塵,便稱為是有記憶。

“失憶為忘”:若對夢中之情境失去記憶,便稱為忘。

“是其顛倒,生、住、異、滅,吸習中歸”:“其”,指意根。“生住異滅”,指上面所說的眠、寤、憶、忘,此四勞相亦皆各有生住異滅四相。如始睡為“眠之生”,深睡為“眠之住”,將醒為“眠之異”,醒覺為“眠之滅”。但此四相都是勞相的更加顛倒之相。“吸”,為吸取、吸納。“習”,為現習。“中歸”之“中”為內之義。亦即,意根將此等勞業之現習,吸納而歸之於意地之中,而加以一一分別了知。

“不相踰越”:這些現習,其生生滅滅皆次第井然,此滅彼生,不會互相逾越,此即相宗所說的“等無間緣”。

“稱意知根”:意根將現習歸入意地,一一加以了別之後,便稱“意”為“有能知之根”。

【義貫】

佛言:“阿難,譬如有人”,其意根“勞倦”之時,“則”因其意根暫現沉滯之相,而名之為“眠”;此人“睡熟”之後意根再開始活躍,“便”稱之為醒“寤”;此人於醒後回“覽”夢中之“塵”境,若有所知,“斯”名為“憶”;若“失”其“憶”即名“為忘”。然以實而言,本性實無眠、寤、憶、忘等相,如是之相皆“是其”意根“顛倒”所生的諸塵“生、住、異、滅”之相,後由意根“吸”納此等現“習”而“中歸”於意地,其前後次第“不相踰越”,且皆一一加以分別了知,而“稱”此“意”為能“知”之“根”。然而“兼”能知之“意”根“與”其所知之種種“勞”相,如眠寤憶忘等,“同是菩提”真性中,因妄心“瞪”勞所“發”之“勞相”。

【“因於生滅二種妄塵,集知居中;吸撮內塵,見、聞逆流,流不及地,名覺知性。此覺知性,離彼寤、寐生滅二塵,畢竟無體。”】

【注釋】

“集知居中”:聚集能知之性居於意根之中。

“吸撮內塵”:“撮”,取。“塵”,法塵。吸取內之法塵。

“見、聞逆流,流不及地”:“見聞”,代表見聞覺知四者,此四者即是六根之用。“逆流”,即反緣,或向內緣。蓋六根之中,只有意根既可以向外緣,又可以向內緣,而其他五根只能向外緣外塵。此言,見聞覺知等其他五根即使要逆流反緣,也無法逆流到意地。

“名覺知性”:承上,唯有意根能逆流反緣到意地中之法塵,而加以分別,即名此分別為有覺知之性。

【義貫】

佛言:“因於”五塵落謝之“生、滅”影像之“二種”幻“妄”法“塵”黏於湛然之體,心再攀緣聚“集”能“知”之性“居”於意根之“中”;意根“吸撮內”之法“塵,見、聞”等其他五根雖欲“逆流”反緣,然反緣之“流”亦“不”能“及”於意“地”之處,意根即於此處吸收、分別法塵,而“名”為有能“覺知”之“性”。然“此”能“覺知”之“性”,若“離”於“彼寤、寐”等法之“生滅二塵,畢竟無”有自“體”,是故意入覺知之性,離塵無體,托塵妄現。

【“如是,阿難,當知如是覺知之根,非寤寐來;非生滅有;不於根出;亦非空生。何以故?若從寤來,寐即隨滅,將何為寐?必生時有,滅即同無,令誰受滅?若從滅有,生即滅無,誰知生者?若從根出,寤寐二相隨身開合,離斯二體,此覺知者同於空華,畢竟無性。若從空出,自是空知,何關汝入?”】

【注釋】

“將何為寐”:“將”,以。將復以何者(何人)為睡寐?亦即:又是誰在睡覺呢?

“誰知生者”:誰為能知覺生相法塵者?

“隨身開合”:“身”,指身根之肉團心。心開為寤,心合為寐。

【義貫】

佛言:“如是,阿難,當知如是”能“覺知之”意“根”之性,“非”從“寤寐”二相中“來”;亦“非”從“生滅”而“有”;亦“不於”意“根”中自“出”;“亦非”從虛“空生。何以故?若”言意根之覺知性為“從”醒“寤”中“來”,則睡“寐”之時此覺知性“即”應“隨”著寤相之滅而“滅”,如是則“將”以“何”而“為”睡“寐”者?(是誰在睡覺?)(然而我們寤時、寐時,覺知性皆不失,故知此覺知性非從寤中來。)若言此覺知性“必”為在“生時”才“有”,如是則“滅”相起時,此覺知性“即”應“同”生相之滅而俱“無”,若覺知性既已滅去,則“令誰”領“受滅”相?“若”言此覺知性為“從滅”相而“有”,則當“生”相起時,此覺知性“即”應隨“滅”相之滅而成“無”,如是則“誰”為能“知生”相法塵“者?若”言此覺知性為“從”意“根”中“出”,然則“寤、寐二”虛妄“相”乃“隨”著屬於“身”根之肉團心之“開合”而現有寤寐之相:心開則寤,心合則寐;若“離斯”心之開合“二”相之“體”,則“此”能“覺知者”實“同於”虛“空華,畢竟無”有自體“性”。是故此覺知性非從根中離塵自出。“若”言此覺知性為“從”虛“空”中“出,自”然“是”虛“空”自“知”,如是則“何關汝”之意“入”?(然而事實不然,故知此覺知性非從空出。)

【“是故當知:意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眾生之“意入”(之覺知性),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能造之“因緣”所造,亦“非”屬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隨循業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第三節十二處本如來藏性

【“複次,阿難,云何十二處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詮論】

佛為“迷色”重於“迷心”的眾生,開色法為十一個(五根、六塵),而將心法合為一意根,共十二法,稱為十二處。照權教及相宗所說,根一定是在內,而塵一定是在外的。且“入”有二種:一、“取境”之時為以根入塵;二、“受境”(或受塵)時,為以塵入根。故根或塵都可說是能入或所入,所以根、塵都叫作“入”。下文說根塵同源、縛脫無二,同歸藏性,如是發明便得無上解脫。

1.眼色處本如來藏性

【“阿難,汝且觀此祗陀樹林及諸泉池。於意云何?此等為是色生眼見?眼生色相?

阿難,若複眼根生色相者,見空非色,色性應銷,銷則顯發一切都無;色相既無,誰明空質?空亦如是。若複色塵生眼見者,觀空非色,見即銷亡,亡則都無,誰明空、色?”】

【注釋】

“色生眼見?眼生色相?”:“色”,色塵。“眼見”,眼根的能見之性。此謂,是從色塵生出眼根能見之性的呢?還是從眼根生出所見的色相?

“見空非色,色性應銷”:“見空”,眼見到虛空。“非色”,虛空非有色相。此謂,若眼見空之時,則非有色相,根塵相接所生之色相既是無,則生色之性應即銷亡。

“觀空非色,見即銷亡”:觀空之時,非有色相;既無色相,則無能生見之塵,能生既無,則所生之見應即銷亡。

【義貫】

佛言:“阿難,汝且觀此祗陀樹林及諸泉池。於”汝“意云何?此等”景象“為是”從“色”塵“生”出“眼”根能“見”之性?還是從“眼”根“生”出所見的“色相”呢?

“阿難,若復”言內之“眼根生”出外之“色相者”,則當眼“見空”時,此時“非”有“色”相,所見既無色相,則眼根所生之“色性應”即“銷”亡,色性既已“銷”亡“則顯發一切”有為法“都無”;(然而事實不然,眼見空時,雖不見色相,色性不亡;結論:故知色不從眼出。)又若“色相既無”,則“誰”來襯托以“明”現“空”之性“質”?(因色空相對,相顯;無色不足以顯空,無空亦不足以顯色——若無色,則空亦不得名為空,以對色說空故;是故色亡,空亦不得立。然而事實不然,現見色、空一切熾然現在,是故色相非無,空亦對顯;結論:故知色相非從眼根中生。)“空亦如是”:(若眼見色時,此時所見非有空相,所見既無空相,則眼根所生之空性應即銷亡,空性若銷亡,則顯發一切有為法皆無;然而事實不然,眼見色時,空性不亡;結論:故知空相非從眼根生。又若空相既亡,則無法顯示色之性,以色空是相對而顯,空相既亡,色亦不成;且空相既亡,一切色相何處容納?然而現見色空熾然而立,故知眼見色時,空相不亡;結論:是故知空不從眼根中出。)“若復”言為從“色塵生”出“眼”根之能“見”之性“者”,則當眼“觀空”時,此時所見“非”有“色”相,是則無能生見之塵,能生之塵既無,則所生之“見”塵“即銷亡”,若能見之性已銷“亡,則”一切法“都無”(因無能見,即無所見;能見所見都無,即一切法皆成無——然而事實不然:觀空之時,色不銷亡;結論:故知能見之性不從色生。)又,能見之性若亡,則“誰”來“明”了“空”性與“色”相?(若無能見之性,則所見之空色亦亡;然而事實不然;結論:故知能見之性非由色塵生。)

【“是故當知:見與色、空俱無處所。即色與見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注釋】

“見與色、空俱無處所”:能見之眼根,與所見的色、空,都無所生之處所可得。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能“見”之眼根“與”所見之“色、空,俱無”所生之“處所”可得,既無生處,既無有體。“即”所見之“色”塵“與”能“見”之眼根“二處”,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由能造之“因緣”所造,亦“非”屬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循業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2.耳聲處本如來藏性

【“阿難,汝更聽此祗陀園中,食辦擊鼓,眾集撞鐘,鐘鼓音聲前後相續。於意云何?此等為是聲來耳邊?耳往聲處?

阿難,若復此聲來於耳邊,如我乞食室羅筏城,在祗陀林則無有我;此聲必來阿難耳處,目連、迦葉應不俱聞。何況其中一千二百五十沙門,一聞鐘聲同來食處。”】

【注釋】

“如我乞食室羅筏城,在祗陀林則無有我”:“無有我”,無有我身之存在。此謂,例如當我在室羅筏城乞食的時候,在祗陀林中就沒有我身存在,因為我身只有一個,不可能同時到兩處去。這用來比喻音聲之體只有一個,若到了甲處,便不能同時也到乙處。

“此聲必來阿難耳處,目連、迦葉應不俱聞”:如果說必定是這鐘聲去到你阿難的耳朵而讓你聽聞,而非你的耳去就那鐘聲,則因鐘聲之體只有一個,比音體既到了你耳邊,便不能同時也到目連、或迦葉那裡,(正如同我到大城去乞食,祗陀林便沒有我身存在一樣);依如是理,則目連及迦葉便不能與你同時聽到鐘聲。

【義貫】

佛言:“阿難,汝更聽此祗陀園中,食”物已“辦”時即“擊鼓”,大“眾集”合時即“撞鐘,鍾”與“鼓”的“音聲,前後相續”。阿難,“於”汝“意云何?此等”情況“為是”鐘鼓之“聲”自己跑“來”人們的“耳邊”讓他們聽到的呢?還是人們的“耳”朵的聽覺奔“往”去就那鍾“聲”所在之“處”,才聽到的呢?(這聽覺到底是如何產生的?)

“阿難,若復”為“此聲”自己“來於”聽者“耳邊”,那么譬“如我”正“乞食”於“室羅筏城”的時候,此時“在祗陀林”中“則無”復“有我”身在,因我只一體,我到甲處、乙處便無我在。同樣的道理,此聲之體亦只有一個,若言“此聲必”定是自己“來”入於“阿難”之“耳處”,此一聲體既已入於阿難之耳,必不能同時亦到別處去,因此“目連”及“迦葉”二人“應不”能同時“俱聞”到此鐘聲。且不說目連與迦葉,更“何況”在祗陀林“其中”之“一千二百五十”名“沙門”,卻也都能“一聞鐘聲”即“同”時都“來食處”。(因此可知,此鐘聲非自己來到阿難耳處;結論:是故說聲來耳邊而能有聞,不能成立。)

【“若復汝耳往彼聲邊;如我歸住祗陀林中,在室羅城則無有我。汝聞鼓聲,其耳已往擊鼓之處,鐘聲齊出,應不俱聞!何況其中象、馬、牛、羊種種音響?

若無來往,亦復無聞。”】

【注釋】

“如我歸住祗陀林中,在室羅城則無有我”:“住”,止之義。我若回到祗陀林中,室羅城中便不再有我身存在了,因我只一體。此外則是以佛身為一身,來比喻耳根之體唯有一個;若此耳體前往某處去採取某聲,則此耳體必不能同時也到別處去採取聲音。

“若無來往,亦復無聞”:這是以防阿難一聽如來破斥“聲來”、“耳往”,於是便計說:那就一定是“聲亦不來、耳亦不往”了!為防此反計,於是如來說,如果說必定是聲既不來、耳亦不往;那就沒有人能聽到任何聲音了。所以,總結論是:耳之聞聲(聽覺之產生),既不能說是“聲來耳邊”,也不能說是“耳去聲處”,更不能說“聲既不來,耳亦不去”,三者都不能成立。

【義貫】

佛言:“若復”言為“汝”能聞之“耳”根“往彼”鍾“聲邊”而取其聲;這就譬“如我”於乞食畢回“歸”而止“住”於此“祗陀林中”此時,“在室羅城”中“則無”復“有我”身在,因我身只有一個,不能同時到兩地去。同樣的道理,若言耳往聲處,而你的耳根之體只有一個,當“汝聞鼓聲”之時,“其耳”根之體既“已”前“往”於“擊鼓之處”以領納彼鼓聲,但是如果“鐘聲”與鼓聲同時“齊出”的話,你“應”該“不”能同時“俱聞”鐘鼓之聲。因你的耳根之體既去了鼓聲之處,便不能同時也到了鐘聲之處。更“何況”在祗陀林“其中”還有“象、馬、牛、羊”等“種種音響”同時俱作,(你的耳根怎能來得及同時跑那么多地方,以同時俱聞這么多聲音?然而你確實能以一耳根同時聽到許多種聲音;結論:因此可知聽聞之時,並非耳根跑到聲塵邊處去領受此聲。因此非聲來耳邊,亦非耳去聲處;聲亦不來入於耳,耳亦不去入於聲;因此耳非“能入”,聲亦非“所入”;能入所入只是托緣妄理;一切法體本不動。)

但你若因此計著說:那么就絕對沒有聲來、耳往,“若”如是計著言絕“無來往”,則眾生“亦復無”有能聽“聞”之事。

【“是故當知:聽與音聲俱無處所。即聽與聲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既然耳入與聲入實不來不往,“是故當知”:能“聽”之性“與”所聽之“音聲”二者“俱無”所生之“處所”可得,既無生處,即無有體。“即”能“聽”之性“與”所聽之“聲二處”(耳聲二入)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權教之“因緣”所生,亦“非”外道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循業幻現之相,相妄性真。)

3.鼻香處本如來藏性

【“阿難,汝又嗅此爐中旃檀,此香若復然於一銖,室羅筏城四十里內同時聞氣。於意云何?此香為復生栴檀木?生於汝鼻?為生於空?

阿難,若復此香生於汝鼻,稱鼻所生,當從鼻出,鼻非栴檀,云何鼻中有栴檀氣?稱汝聞香,當於鼻入,鼻中出香,說聞非義。”】

【注釋】

“旃檀”:即牛頭旃檀,出於北俱盧洲之牛頭山中。《博物志》雲:“漢武帝時,西國遣使,獻異香四枚於朝,漢制香不滿斤不得受。使乃將其香,取如大豆許,著在宮門上,香聞長安四十里,經月乃歇,帝乃受之。後長安瘟疫流行,博士奏請焚香一枚,四十里門,民疫皆愈。”又,《法華經》去:“此香六銖,價值娑婆世界。”可見此香之珍貴,及其功用之殊勝。

“一銖”:二十四銖為一兩;所以一銖為二十四分之一兩,又約等於四分之一釐(釐l同“厘”)。又佛舉燃旃檀香,可使室羅筏城四十里內皆聞,為表此香是有,非無;且是眾生共聞,並非阿難一人獨聞,故可用來作為例證。

“稱鼻所生”:“稱”,言也,說也。既然說是鼻中所生的。

【義貫】

佛言:“阿難,汝又嗅此”香“爐中”正在燒的牛頭“旃檀”香,“此香若復”只“然於一銖”,即令“室羅筏城四十里內”之人“同時”皆得俱“聞”其香“氣”。“於”汝“意云何?此香為復生”於“栴檀木”之中?抑是“生於汝鼻”根之中?抑“為生於”虛“空”中?

“阿難,若復此香”氣為“生於汝鼻”根中者,即“稱”言為“鼻”根中“所生”,則此香應“當”是“從鼻”中冒“出”來的才對;然而“鼻”子並“非”是“栴檀”木,“云何鼻中”能“有栴檀”之“氣”味生出呢?而且,既“稱”說是“汝”在“聞香”,則香氣應“當”是“於”汝“鼻”中而“入”才合道理,若反而說是從“鼻中出香”氣的話,而“說”是“聞”到香氣便“非”合“義”理。(亦即,所謂聞香,應是香從鼻入,而非香從鼻出。因為是香從鼻入,才稱鼻根與香塵二處為“鼻香入”——因此,若從鼻中出,就不能稱“入”了。)

【“若生於空,空性常恆,香應常在,何藉爐中爇此枯木?若生於木,則此香質因爇成煙,若鼻得聞,合蒙煙氣!其煙騰空未及遙遠,四十里內云何已聞?”】

【注釋】

“爇”:依東漢許慎所著《說文解字(段玉裁注本)此字發音為(弱)。其意為燒也。

“若鼻得聞,合蒙煙氣”:“蒙”,受。如果鼻子聞到香氣,也應受到煙氣熏才對。因為照一切凡俗的了解而言,香氣是籍著煙的負載而傳播的。

【義貫】

佛言:“若”言此香氣為“生於”虛“空”中的話,因為“空性”是“常恆”不滅的,則此“香”氣“應”與虛空性一樣“常在”(以此香既然是虛空所生,亦應有如是恆常不滅之屬性才對,此其一;又,虛空之性既恆常,而又說香是從空而生,則虛空便可不斷地生出香來——常住、又能生,則應能“常生”不斷;常生不斷則香氣常在。)如是則“何”須再假“藉”於香“爐中爇此枯木”呢?(然而事實不然,香氣非常在;結論:故知香非從空中生。)

“若”言此香為“生於木”中,“則此香”所在之木“質因爇”而變“成煙”才能達到鼻子之中,因此“若鼻得聞”此香氣之時,亦“合”當“蒙”受“煙氣”所熏才對。(然而現今鼻子只聞其香,而並未受其煙燻,因此可見香氣並非在煙中;結論:故香氣亦不從木中生。)又當燒香之時,“其煙騰”飄至“空”中,尚“未及”很“遙遠”,即消散不見了,“四十里內云何”(為何)皆“已聞”此香氣?(但四十里內並沒有煙霧瀰漫。可見此香氣並不在煙中;結論:故知此香氣亦非從木中生。)

【“是故當知:香、鼻與聞,俱無處所、即嗅與香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佛言:“是故當知:香”塵、“鼻”根、“與”能“聞”之性,“俱無”所生之“處所”可得;既無生處,即無有實體,如是“即嗅”入“與香”入“二處”,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權教所說之“因緣”所生,亦“非”外道所計無因生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隨業幻現,相妄性真。)

4.舌味處本如來藏性

【“阿難,汝常二時眾中持缽,其間或遇酥、酪、醍醐,名為上味。於意云何?此味為復生於空中?生於舌中?為生食中?

阿難,若復此味生於汝舌,在汝口中只有一舌,其舌爾時已成酥味,遇黑石蜜,應不推移?若不變移,不名知味;若變移者,舌非多體,云何多味一舌之知?”】

【注釋】

“二時”:早、午兩個食時;亦即早齋及午齋時。

“眾中持缽”:至信眾或民眾所居之城中、村中持缽乞食。

“其間”:於乞食中;有時;間或。

“其舌爾時已成酥味”:你的舌頭的味覺在那時已成為酥之味覺。

“遇黑石蜜,應不推移”:“黑石蜜”,據《行事鈔資持記》卷十雲:黑石蜜是用蔗糖和糯米煎成,其堅如石。“推移”,變遷。

“若不變移,不名知味”:“知味”,辯明而知覺眾味。如果舌的覺知不改變遷移的話,就不能稱為能辨知眾味,而只能覺知單一的味道。

“若變移者,舌非多體,云何多味一舌之知?”:然而,如果舌的覺知確有改變的話,因為舌的覺知體只有一個,而非有多個覺知體,因此此覺知體既然已經接受某一種食物而產生了味覺,若把此覺知體變換掉,便沒有別個覺知體可以取代(接替)其功能,因此第二種食物的味道,還是無法嘗知;除非一個舌頭具有多個能覺知之體。然而一舌並非有多個能覺知之體,如是則一個舌頭的一個覺知體,怎能同時嘗知多味?

【義貫】

佛言:“阿難,汝常”於早、午“二”食“時”,至於信“眾”之聚落“中持缽”乞食,“其間或”得“遇”人施與“酥、酪、醍醐,名為上”等之美“味。於”汝“意云何?此”食物之美“味為復生於空中”?抑或“生於”汝“舌”根“中”?抑“為生”於“食”物之“中”?

“阿難,若復此”美“味”為“生於汝舌”根之中,然而“在汝口中只有一舌”,故在一時應只能嘗知一種味道,“其舌”之知覺“爾時已成酥”之“味”覺、若再“遇黑石蜜”之時,其覺知“應不”能再“推移”改變而成甜味才對;但“若”真的“不變”遷推“移”,則舌就“不”能“名”為能辨“知”眾“味”了,而只能嘗知一種味道。(然而事實不然,舌並非只能嘗知一種味道;結論:故知舌之覺知體並非不變遷推移。)然而“若”說舌之覺知體為有“變”遷推“移者”,而一個“舌”頭並“非”有“多”個覺知“體”,故此覺知體若推移,即無接替者,如是則“云何多”種“味”道能受“一舌”同時“之知”?(故知,說舌之覺知體有遷移,不得成立。結論:是故可知,“食物之味不在舌中生”。)

【“若生於食,食非有識,云何自知?又食自知,即同他食,何預於汝,名味之知?

若生於空,汝啖虛空,當作何味?必其虛空若作鹹味,既鹹汝舌,亦鹹汝面,則此界人同於海魚!既常受鹹,了不知淡。若不識淡,亦不覺鹹,必無所知,云何名味?”】

【注釋】

“又食自知,即同他食”:“他”,他人,別人。又如果是食物本身能自知其味,那就如同別人在吃的東西一樣,並非你在嘗味。

“何預於汝,名味之知”:“預”,參預,相干。這么一來,嘗味一事與你有什麼相干,而能說你的舌頭有嘗味之知覺呢?(因為是食物自知其味。)

“若不識淡,亦不覺鹹。必無所知”:如果說不能識別淡味(沒什麼味道的味道),那么應該也不能覺知鹹味才對,如此一來,就必然變成於一切味皆無所知覺。

【義貫】

佛言:“若”言此味為“生於食”物,然而“食”物本身並“非有”能分別之“識,云何”能“自知”其味?“又”退而言之,“食”物既“自”能“知”味,則“即”如“同他”人在享用此“食”物一般,而非你在吃,如是則此食物之味“何預於汝”(與你何乾)而可“名”汝舌為有嘗“味之知”覺?(然而當食之時,你確實能知味,故非食物本身能自知其味;結論:是故可知“味不從食物中生”。)

“若”言此味為“生於”虛“空”者,則虛空一定有味道,那么當“汝啖”食“虛空”之時,“當作何”等之“味”?(會嘗到什麼味道?然而虛空中實非有食物之味;結論:故知“食物之味非從虛空中來”。)退一步講,若虛空真的有味,且你若“必”言“其虛空若作鹹味”,那么,此虛空之味“既”能“鹹汝”之“舌”,則“亦”應能“鹹汝”之“面”,如此一來,“則此”世“界”上之“人”類,便都“同於海魚”!一直都浸泡在鹹味的虛空中。(然而事實不然,此世界的人類並沒有泡在鹹味的虛空中;結論:故知“味不從空來”。)再者,如是“既常”時不斷地領“受鹹”味,便變成“了不知淡”味了;“若不”能“識”別“淡”味,則“亦”應“不”能“覺”知“鹹”味才對,如是則於一切味“必”成“無所知”覺,既然於味無所知覺,“云何”還能“名”為“味”?則一切食物皆當無味才對。(然而非一切食物皆成無味,我們於食物之味亦非無覺知;結論:故知“食物之味非出於虛空”。)

【“是故當知:味、舌與嘗,俱無處所。即嘗與味,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食物之味既然不從舌生,不從食物生,亦不從空生,)“是故當知:味”入、“舌”入“與”能“嘗”之性,三者“俱無”所生之“處所”可得;若無生處,即無有體。如是,“即”能“嘗”之舌入“與”所嘗之“味”入,“二”處“俱”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權教所說之“因緣”可生,亦“非”外道所計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隨業幻現,相妄性真。)

5.身觸處本如來藏性

【“阿難,汝常晨朝以手摩頭。於意云何?此摩所知;誰為能觸?能為在手?為復在頭?

若在於手,頭則無知,云何成觸?若在於頭,手則無用,云何名觸?若各各有,則汝阿難應有二身?

若頭與手,一觸所生,則手與頭當為一體!若一體者,觸則無成。若二體者,觸誰為在?在能非所,在所非能。不應虛空與汝成觸?”】

【注釋】

“汝常晨朝以手摩頭”:佛教弟子於晨朝起時,要以手摸頭,而思維“我為何剃度隨佛出家?”

“誰為能觸”:哪一個為能覺知此觸者?

“若頭與手,一觸所生”:“一觸所生”,只生一觸。

“若二體者,觸誰為在”:“在”,屬於。如果頭與手的覺知為二體(有兩個覺知體),那么所生的觸塵應當是屬於哪一個覺知體呢?

【義貫】

佛言:“阿難,汝常晨朝”依佛所教“以手摩頭”思維出家本懷。“於”汝“意云何?此摩”頭“所”生之“知”覺,“誰為能”覺知此“觸”者?“能”覺知者“為在”於“手”呢?抑“為復在”於“頭”?

能覺知之體“若在於手,頭則”變成是“無知”覺的,“云何成”就頭被手“觸”之事?(結論:是故言能覺知體在手上,不能成立。)“若”言能覺知體“在於頭,手則無”觸摸之“用”(就不用手來摸了,而頭卻能自觸自覺),如是則“云何名”為能“觸”所觸?能觸所觸一事即當無。(然而事實不然,仍有能觸所觸之事;結論:故知言此覺知體在於頭,不能成立。)“若”言頭與手二者“各各”皆“有”一覺知體,“則汝阿難”一身便有二能知者,則“應有二身”才對!(然而事實不然,阿難一人非有二身,故知非有二覺知體;結論:是故言頭手各有一覺知體,不能成立。)

“若”言“頭與手”之覺知,唯“一觸所生”(只生一觸),“則手與頭當為一體!若”手與頭為“一體者”,能“觸”所觸之事“則無”法“成”就(然而實有能觸所觸,故知手與頭非一體;結論:是故言手與頭之觸覺為一體者,不能成立。)“若”言頭與手之覺知為“二體者”,則所生之“觸”塵“誰為在”(應是屬於哪一個呢?)若言“在”於“能”觸之手,即“非”屬於“所”觸之頭;若“在”於“所”觸之頭,即“非”屬於“能”觸之手;你若說既不屬於能觸之手,亦不屬於所觸之頭;若如是者,“不應”是“虛空”來“與汝成觸”吧?(結論:是故言觸覺有二體者,不能成立。)

【“是故當知:覺觸與身,俱無處所。即身與觸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是故當知”:所“覺”知之“觸”入“與”能覺知之“身”入,“俱無”所生之“處所”可得,既無生處,即無有體,“即身與觸”二入,“二俱”體本“虛”寂,循業“妄”現,“本非”權教所說之“因緣”所生,亦“非”外道所計無因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循業幻現,相妄性真。)

6.意法處本如來藏性

【“阿難,汝常意中所緣善、惡、無記三性,生成法則。此法為復即心所生?為當離心別有方所?

阿難,若即心者,法則非塵,非心所緣,云何成處?”】

【注釋】

“意中所緣善、惡、無記三性”:“意”,意根。此言,於意根中,由所緣之五塵落謝之影子,而起善、惡、無記三性之分別。“無記”,非善非惡,因為於善、惡性無可記別,故稱無記。

“生成法則”:“法則”,法塵之規則。此言,由於三性而生成法塵之規則,亦即法塵之性即由此三性而決定。

“若即心者,法則非塵”:如果法塵為即心而有,此法便非外塵,而是心內之法;心內之法即是心法、便不是塵。

“非心所緣,云何成處”:承上,若不是塵,就不是心所緣的法塵,如是則如何能成就意法處?

【義貫】

佛言:“阿難,汝常”於自心“意”根“中”由“所緣”五塵落謝之影像而生起“善、惡、無記三性”,因而“生成法”塵之規“則”,於是成就法塵;“此法”塵“為復即心”(意根)“所生?為當離心”而“別有”所生之“方所”?

“阿難,若”法塵為“即心”而生“者”,此“法則非”為外“塵”,而是心法,故“非”為“心所緣”之法塵;若無法塵,則“云何成”意法二“處”?(結論:故知言法塵為即心而有,不能成立。)

【“若離於心別有方所,則法自性為知、非知?知則名心,異汝非塵,同他心量。即汝即心,云何汝心更二於汝?若非知者,此塵既非色、聲、香、味,離、合、冷、暖,及虛空相,當於何在?今於色、空都無表示,不應人間更有空外。心非所緣,處從誰立?”】

【注釋】

“若離於心別有方所”:“別有方所”,另有所生之處。此謂,如果說法塵是在心外另有生處。

“則法自性為知、非知?”:“法”,法塵。此謂,那么這個在心外生起的法塵,是有覺知性的呢?還是非有覺知性?

“知則名心,異汝非塵,同他心量”:若此法塵是有覺知性,則應名為心(不應名為塵)。“異汝”,離於汝,不同於汝。既異於汝心,且又非塵,那就是如同是他人的心量。然而明明是你心中的法塵,怎么會變成他人的心量呢?

“即汝即心,云何汝心更二於汝”:第一個“即”是在之義,第二個“即”是就是之義。“更二於汝”,與你不同。“二”,有別,不同。此謂,既在你的身上,就是你的心,為何你的心還與你身有別?

“此塵既非色、聲、香、味、離、合、冷、暖,及虛空相”:“離合冷暖”即是觸塵之相,故“色聲香味”加“離合冷暖”即是五塵,五塵即是色法。“虛空相”即空。一切世間法,不是色法,便是空法。此言:此法塵既非五塵,又非虛空相。

“當於何在”:應當屬於何種類別?此謂,若法塵是非有覺知性,但它因為是心外之法(離心而生),可是它又不是屬於五塵之色法,又非虛空之法,那么此法塵應該是屬於何種類別的呢?

“今於色、空都無表示,不應人間更有空外”:現在既然用五塵之色法及空法,都無法表示此法塵之類別及處所,不應說這世間在虛空之外,還別有一個處所,容納著這個法塵吧?

“心非所緣,處從誰立”:又,此法塵既然離於心,為心外之法,即非心所緣之法塵;法塵既非心所緣,如是則意法二處如何而得成立?

【義貫】

“若”言法塵為“離於心”之外“別有”一“方所”為此法塵之生處;若如是者,“則”此“法”塵之“自性為”有覺“知”性?還是“非”有覺“知”性呢?若此法塵為有覺“知”性,“則”應“名”為“心”,而不應再名為塵,且其既“異”於“汝”身(離於汝身)又“非”是“塵”,此法塵就變成如“同他”人之“心量”了(然而你自心中的法塵,怎會變成他人之心量呢?結論:故知法塵非離心而有。)又“即汝即心”(既然是在你身上,就是你的心),“云何汝心更二於汝”(既然不同於你,必定與你有別——結論:是故言“法塵離心而有,且是有知”,不能成立。)“若”言此法塵為離心而有,然“非”有覺“知者”,(既是法塵,則非是前五塵,故必定有別於五塵),“此”法“塵既非色、聲、香、味”四塵及觸塵之“離、合、冷、暖”相以“及虛空相”(既非五塵色相,又非虛空相),則此法塵之地位與類別“當於何在?今”既然“於”五塵之“色”法及虛“空,都無”法“表”顯指“示”此法塵之歸屬與所在,“不應”(應當不會)在此“人間更有”一個“空外”之處為此法塵之生處吧?又,此法塵既在心外,即是屬於“心非所緣”之法,如是則意法二“處從誰”而“立”?(結論:是故言“法塵為離心而有,且非有知”,不能成立。)

【“是故當知:法則與心俱無處所;則意與法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義貫】

“是故當知:法”塵生成之規“則與”意根之“心,俱無”所生之“處所”可得;生處既無,即無有體,“則意”處“與法”處“二”處之體“俱虛”寂,循業“妄”現,“本非”權教所說之“因緣”所生,亦“非”外道所計無因生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循業幻現,相妄性真。)

第四節十八界本如來藏性

【“複次,阿難,云何十八界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注釋】

“十八界”:六根、六塵、六識合稱十八界:十八界亦可用來代表一切世間法。又,界者,範圍、類別也。以佛眼觀之,一切世間法大略可分為這十八個範疇,故稱十八界。

1.眼色識界本如來藏性

【“阿難,如汝所明,眼色為緣,生於眼識。此識為復因眼所生,以眼為界?因色所生,以色為界?

阿難,若因眼生,既無色空,無可分別;縱有汝識,欲將何用?汝見又非青、黃、赤、白,無所表示,從何立界?”】

【注釋】

“眼色為緣,生於眼識”:以眼根及色塵為緣;“緣”,在此指“增上緣”及“所緣緣”二種緣:眼根為增上緣,色塵為所緣緣,此二緣和合,識生其中;這是小乘教及大乘權教的教法,是為如來之“化城”之教,非攝大根之究竟寶法。如來在此為示導一乘無上之旨,故開示最究竟寶法,因而慈悲破除權法之執,普令聞者舍筏登岸;以如來說法如筏喻故也。

“若因眼生,既無色空,無可分別”:“空”,空間,即距離,此為眼識生起的四緣之一;四緣為眼、色、空、明。此言,如果眼識是從眼根生的話,如是則單依眼根便能令識生起,才叫作眼能生識;既然單依“眼根”即能生識,就不需要“色塵”與“空”這二種緣了。然而如果沒有“色塵”與“空”二緣,便沒有可以被了別的東西了。

“汝見又非青、黃、赤、白,無所表示,從何立界?”:“青黃赤白”代表色塵。承上,既無色塵,則你所見的便沒有青黃赤白等色,因此就無從表示你所見、所識別的範疇,如此則怎能建立“眼色識界”呢?

【義貫】

佛言:“阿難,如汝所明”了的權教教理:以“眼”根及“色”塵“為緣”,則得“生於眼識。此”眼“識為復因眼”根“所生,以眼”根“為界”?或是“因色”塵“所生,以色”塵“為界”呢?

“阿難,若”言眼識為“因眼”根而“生”,則不需色、空二緣便能生,才能這么說。然“既無色”塵與“空”間,便“無可”被“分別”者,如是則“縱有汝”能了別之“識,欲將何用”?(眼識即成無用,因為既無“所分別”之色,“能分別”者便成無用。然而事實不然,識還是有用於分別,是故並非無“色、空”二緣參與其中;結論:因此可知“眼識非只依眼根即能生”。)退而言之,若無色、空,則“汝”所“見”者“又非”屬“青、黃、赤、白”等色,便“無所”(無從)“表示”你所見的範疇,如是則“從何”而建“立”眼色識“界”呢?(然而,眼色識界事實上是有被建立的,因此並非無“色、空”參與其中;結論:是故知言眼識為單獨依眼而生,不能成立。)

【“若因色生,空無色時,汝識應滅,云何識知是虛空性?若色變時,汝亦識其色相遷變,汝識不遷,界從何立?從變則變,界相自無;不變則恆;既從色生,應不識知虛空所在。”】

【注釋】

“若色變時,汝亦識其色相遷變,汝識不遷,界從何立”:如果眼識是從色塵生的話,則當色塵變異的時候,你一定也能識別它在變遷,此時,你的眼識如果不也跟著色塵一起變,則一變一不變,兩者不一致,這個界就無法建立了。

“從變則變,界相自無”:“變”,有變異與變滅之義,因色法生、住、異、滅,既開始變異,接著便是走向滅的路;是故一起“變異”,即將“變滅”。故此言,若識隨從色塵變異,則兩者皆勢將變滅;色與識既變滅,則界相自然就沒有了。因此,識從色變也是行不通的。

“不變則恆”:但若說識並不隨著色塵變滅,那么此識便是恆常不滅的了?而且是固定不動的了?然而事實不然。

“既從色生,應不識知虛空所在”:又,此眼識既然說是從色塵而生的,而色塵是無情物,沒有認知性,故此識也應如色塵一樣是沒有認知的無情性,故應無法識知虛空之所在了。

【義貫】

再者,“若”說眼界是“因色”塵而“生”,如是則眼見虛“空無色時”(見空不見色時),“汝”之“識”體“應”由於無生識之色而“滅”;若如是者,“云何”見空之時仍能“識知是虛空性”?(可見,見空之時,雖無生識之色,然而眼識猶得生起而識知此空;結論:故知眼識並非從色塵而生。)又,若眼識為從色塵而生,則“若色”塵“變”異之“時,汝亦識”知“其色相”之“遷變”,如果此時“汝”之眼“識不”隨著色塵而變“遷”,則色與識一變一不變,兩者即不一致,如是則此眼色識“界從何”而得成“立”?(亦即,此界便不得成;然而確是有眼色識界;結論:故知眼識從色塵生,不得成立。)若眼識真的隨“從”色塵而“變”異,“則”二者勢將“變”滅,色與識若皆變滅,則此眼色識“界”之“相自”然“無”存。若你轉計說色塵雖變,而識並“不”隨著色而“變”若識能不變,不變者“則”應是“恆”常。(然而事實不然,諸識無常,沒有任何識是恆常不變的;結論:故言色變而識不變,不能成立。)又,“既”然此眼識是“從色”塵中“生”,便是物性,既是物性便無知覺之性,如是眼識“應不”能“識知虛空”之“所在”才對。(然而事實不然,眼識確能識知虛空所在,故此眼識非無覺知性,故此識並非物性;結論:因此知此識非從色塵中生。)

【“若兼二種,眼、色共生,合則中離,離則兩合,體性雜亂,云何成界?”】

【注釋】

“若兼二種”:“二種”,指二種生因。此謂,若眼識並非只有一個生因,而是兼有二種生因。

“眼、色共生”:由眼根與色塵二因合起來共同生眼識。

“合則中離”:“離”,即縫隙。如果是兩種東西合在一起的,其間不論再怎么緊密,都一定有個縫隙在。

“離則兩合”:若有縫隙則因是兩種不同性質的東西湊合在一起的結果。

“體性雜亂”:因為眼根是有情物,而色塵則是無情物;若勉強將有情與無情兩者湊合在一起,則有情體與無情體之性便會相雜相亂了。

“云何成界”:體性一雜亂,便不再是一個和合體,如何而得成為一個界呢?

【義貫】

“若”言眼識之生因非只一個,而是“兼”有“二種”生因,亦即為由“眼”根與“色”塵二者“共”同和合而“生”;若是二法如此“合”在一起,“則”其“中”定有“離”隙;若有“離”隙“則”是“兩”種不同性質之物雜“合”在一起,如是即眼根之有情體與色塵之無情體性,兩種“體性”即成互相“雜亂”;體性若雜亂則如何成為一和合體?若非一和合體,“云何”能“成”為一整體的“界”?(然而眼色識界實為一界,而非雜亂體;結論:故知眼界並非從眼根與色塵二者共同和合而生。)

【“是故當知:眼色為緣,生眼識界,三處都無。則眼與色及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注釋】

“三處都無”:“三處”,指眼根、色塵、及眼色共同和合處。“都無”,都無能生界者。此言,於此三處推求都無能生界者。

“及色界三”:省略了眼與識二字,具言應為眼色識界。

【義貫】

“是故當知”:權教中所說的為“眼”根與“色”塵“為緣”,而“生眼識界”;然現以究竟實理言之,則於眼根、色塵及眼色共同和合“三處”推求之,實“都無”能生眼識之因可得。如是“則”知“眼”根“與色”塵“及”眼“色”識“界三,本非”權教所說之“因緣”所生,亦“非”外道所計無因生之“自然性”(——非有因生,非無因生,本如來藏妙真如不生滅性,循業幻現,相妄性真。)

【詮論】

在這一節里,如來之意,即是要破十八界世間假相,以此假相一破,眾生對此假相即不迷惑、執著;若不迷執世間假相,即得入第一義諦實相。而如來如何破除此等假相呢?其方法即剖析十八界悉皆“無生”——沒有能生之因:即非單獨一法能生,亦非二法共同和合能生。譬如以眼色識界為例,探求此界為單從眼根生,還是單獨從色塵生,或是眼色二法和合共同而生,然而於此三處探求,能生之因悉不可得;然除此三處之外,更無別的處所是能生的了,因此得知眼色識界畢竟無生;畢竟無生則畢竟無滅;如是,其他三科:五陰、十二處、及七大(地、水、火、風、空、根、識)亦皆如是,畢竟不生不滅,本如來藏妙真如性,隨緣幻現,相妄性真。

2.耳聲識界本如來藏性

【“阿難,又汝所明,耳聲為緣,生於耳識。此識為復因耳所生,以耳為界?因聲所生,以聲為界?

阿難,若因耳生,動靜二相既不現前,根不成知,必無所知,知尚無成,識何形貌?若取耳聞;無動靜故,聞無所成;云何耳形雜色觸塵,名為識界?則耳識界復從誰立?”】

【注釋】

“若因耳生,動靜二相既不現前,根不成知”:“動靜二相”,聲塵即動靜二相;動即有聲、靜即無聲;依佛法而言,“無聲”與“有聲”皆是聲塵,無聲之時是塵之“靜相”,並非無塵;有聲之時則是塵之“動相”。此言,如果耳識是因耳根單獨即能生,如是則應不需聲塵便能生。若不需聲塵,則聲塵之動靜二相(有聲與無聲)既不現前,耳根便沒有所知的對象;若無所知,則耳根亦不能有所知覺。

“必無所知,知尚無成,識何形貌”:既然耳根都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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