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香飯功德
原文
時,化菩薩既受缽飯,與彼九百萬菩薩俱,承佛威神及維摩詰力,於彼世界忽然不現,須臾之間至維摩詰舍。
時,維摩詰即化作九百萬師子之座,嚴好如前,諸菩薩皆坐其上。
是化菩薩以滿缽香飯與維摩詰,飯香普熏毗耶離城及三千大千世界。
時,毗耶離婆羅門居士等聞是香氣,身意快然,嘆未曾有。
(肇曰:異香入體,身心怡悅。)
白話解
這時,幻化菩薩領受了滿缽香飯,同那九百萬菩薩一起,承香積佛的威神及維摩詰的神力,忽然之間,在那上方界消失了,須臾之間來到了維摩詰的住舍。
維摩詰當即變化出九百萬師子座,像前一次請來的一樣堂煌,來到的菩薩都在其上就坐。
幻化菩薩把滿缽香飯捧給維摩詰,這飯的香氣熏遍了毗耶離城和三千大千世界。
這時,毗耶離城的婆羅門、居士等人聞到這香氣,都覺得身心歡暢,嘆未曾有。
原文
於是,長者主月蓋從八萬四千人來入維摩詰舍。
(肇曰:毗耶離國,無有君王。唯有五百長者共理國事。月蓋,眾所推重,故名主。)
見其室中菩薩甚多,諸師子座高廣嚴好,皆大歡喜,禮眾菩薩及大弟子,卻住一面。
諸地神、虛空神、及欲、色界諸天聞此香氣,亦皆來入維摩詰舍。
時,維摩詰語舍利弗等諸大聲聞:仁者!可食如來甘露味飯,大悲所熏,無以限意食之使不消也。
(肇曰:先示受食法也。此飯,大悲之果,悲意所護,悲心所興,故名大悲所熏。以限意食之,則不能消。報施主恩,無限閡意也。)
白話解
於是,長者主月蓋帶領八萬四千人來入維摩詰住舍。見到他的住室中有很多大菩薩,菩薩們坐的那些師子座高大華麗,心生大歡喜。他們向眾菩薩及大弟子作禮,然後站在一旁。
所有地神、虛空神、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的天人聞到這香氣,亦都來到維摩詰住舍。
這時,維摩詰對舍利弗等大聲聞說:仁者!請食如來甘露味飯,這飯是大悲所熏,不要以有限的心意食這飯,如果有限意,食了不消化。
原文
有異聲聞念:是飯少而此大眾人人當食。
(肇曰:不思議食,非二乘所及。故生是念也。)
化菩薩曰:勿以聲聞小德小智稱量如來無量福慧。
(肇曰:無量福慧,即香飯之因。夫有無量之因,必有無量之果。若因可量,果亦可量。如來無量福慧,豈是聲聞小智所能量乎?)
四海有竭,此飯無盡。使一切人食,搏若須彌,乃至一劫,猶不能盡。
所以者何?無盡戒、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功德具足者,所食之餘,終不可盡。
(肇曰:如來具五分法身,無量功德報應之飯,如何可盡矣?)
於是,缽飯悉飽眾會,猶故不[歹*斯]。其諸菩薩、聲聞、天人食此飯者,身安快樂。譬如一切樂莊嚴國諸菩薩也。
又,諸毛孔皆出妙香,亦如眾香國土諸樹之香。
白話解
另有一些聲聞人在想,飯這麼少,在這裡的大眾人人都食,夠食嗎?
幻化菩薩說:不要以聲聞小德小智稱量如來的無量福慧。四海水有枯竭時,這香飯食不盡。即使一切人食,肚量都有須彌山那麼大,乃至時間終一劫那麼長,也吃不盡。
為什麼呢?這無盡戒、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五種功德具足的佛菩薩所食餘下的飯,總是吃不完的。
這缽飯,到會大眾都吃飽了,還有餘有剩。所有吃了這飯的菩薩、聲聞、天人等,個個都身安心樂,好像都成了樂莊嚴國里的菩薩。
吃了香飯的這些人,所有毛孔都放出有如眾香國里那些香樹的妙香。
原文
爾時,維摩詰問眾香菩薩:香積如來以何說法?
彼菩薩曰:我土如來無文字說,但以眾香令諸天人得入律行。
(肇曰:其土非都無言,但以香為通道之本。如此國因言通道,亦有應神變而得悟者。)
菩薩各各坐香樹下聞斯妙香,即獲一切德藏三昧。得是三昧者,菩薩所有功德皆悉具足。
(肇曰:此三昧力能生功德也。)
白話解
這時,維摩詰問眾香國的菩薩:香積如來以什麼說法?
眾香國的菩薩說:我們國土裡不用文字語言說法。只以各種香氣讓所有天人規範自己的身心。
菩薩各各坐香樹下聞那香樹發出的妙香,便獲一切德藏三昧。得了這德藏三昧的菩薩,人人都具足一切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