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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音老人:《楞嚴要解》(八)


時間:2017/1/31 作者:妙音居士

《楞嚴經》是佛教的一部極為重要的經典,可說是一部佛教修行大全,因為此經在內容上,包含了顯密性相各方面的深刻道理;在宗派上則橫跨禪淨密律,均衡發揮,各得其所;在修行的次第上,則更是充實、圓滿:舉凡發心、解、行、證、悟,皆詳盡剖析開示——從教令正發心起,經循循善誘的破惑、見真(明心見性)、依性起修(設壇結界、於實際上起正修行),並詳細開示了一切凡聖境界(二十五聖圓通、三界七趣眾生),令於聖境起企慕、而於凡外得知解,從而不受迷惑、不入歧途;又詳述六十位修證(三漸次、乾慧地、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四加行、十地、等覺、妙覺)令行者於菩提道上知所趣向;最後更廣示五陰魔境,及其破除之法,俾於菩提道上,能克服魔怨留難,使所修圓滿成就。

元音老人(1905—2000),原名李鐘鼎,生於安徽合肥市,無相密心中心法三祖大阿闍黎。著有《略論明心見性》、《悟心銘淺釋》、《碧岩錄講座》、《禪海微瀾》、《心經抉隱》、《談談往生西方的關鍵問題》、《佛法修證心要》及《中有聞教得度釋義》等。《楞嚴要解》是元音老人最重要的講法之一,由佛子錄音整理,雖不完整,堪稱破魔寶典,指正末法時期的種種亂相,講得十分透徹、明白,正知正見、正信正解、正修正悟,推薦同修學習與收藏。此講座分14期刊出,今天是第八期。

元音老人《楞嚴要解》(八)

現在講耳識了。十八界主要是破六識,六識破了,界就破了。眼、耳、鼻、舌、身、意,挨次序下來,該破耳識了。

(二)耳、聲、聲界,三處都無

「阿難,又汝所明,耳聲為緣,生於耳識。此識為復因耳所生、以耳為界?因聲所生、以聲為界?」

這個句式與前面一樣,前面懂了後面的就好講了。

世尊對阿難說: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樣,「耳聲為緣,生於耳識」。耳識是由內里的耳根,聽到外面的聲塵,而產生出來的,這是大家都認可的道理,每個人都會說是我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這個聽聲音的功能是從哪裡來的呢?按照一般的說法,因為耳根有聞性,它根據外面聲塵的起滅,而生出動與靜的知覺。沒有聲塵的時候是靜,可以聽到有個無聲;有聲塵的時候是動,聲塵傳到耳朵裡面就知道有聲音。

「此識為復因耳所生,以耳為界?因聲所生,以聲為界」?跟前面所說的一樣,假如這個耳識是由耳朵生出來的,那麼耳識的性質應該跟耳朵一樣,所謂以耳為界,就是用耳朵做界限,只能聽到耳朵裡面的聲音,而不應聽到耳朵之外的聲音。如果是因聲所生,就應該以聲為界,假如這個耳識是由聲音生出來的,那麼就只應該聽到動的聲音,在動之外的靜你就不應該知道。也就是有聲音時有這個耳識,沒聲音的時候這個耳識也沒有了才對。但是我們的耳朵現在能起覺根的作用,不但有聲音的時候能聽得見,就是沒聲音的時候也是照樣聽到,因為這個時候我們還能聽到個沒聲音啊!就象前面經文講的,瞎子雖不能見物,但能見黑暗,見到黑暗還是有見。你聽不到聲音的時候,並不是無聞,你還聞到了一個無聲啊!

佛這樣講是為了說明,所謂由根塵合起來生出耳識,這些都是因緣所生的法。「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這些因緣法本來是沒有的,在佛眼看來當體是空。佛現在開始為阿難破這個耳識,在耳根、聲塵、耳識這三樣中,耳識居中,如果破掉耳識,則耳根與聲塵也就當下破掉了。破妄是為了顯真,只有破掉虛假的五蘊、六入、十二處和十八界,才能顯出真實不虛的妙明真心。從我們前面講的五蘊、六入、十二處,到現在所說的十八界,統統都是破,一層層地破光。到了後面的七大就統統都是有。破妄是為了顯真,破掉妄心以顯真心。真心是有,說有是為了懂得妙有。如果只講真空不說妙有,怕人們落到偏空裡去。現在講耳識也是在破,要破得體無完膚,把根、塵、識統統破光。

「阿難。若因耳生,動靜二相既不現前,根不成知。」

假如你的耳識是因耳朵生出來的,以耳為界,就聽不到界外的聲塵。動靜兩種聲塵不現前,你這個耳朵應該不成知覺,也就是沒有耳識。假如離開動靜之相,你耳朵聽什麼呀?就象眼根離空離色即無所見一樣,耳朵離開動靜的聲塵,也無所知。你耳朵既然沒有知覺,那麼耳根也就不能成知。

「必無所知,知尚無成,識何形貌?」

這個知就是體。連個知都尚且沒有,識又做何形貌呢?連這個聽的本體都沒有,聽出來的東西又在哪裡呢?就好比沒有父母,怎麼會生出子女來?根本不可能嘛。再打個比方,比如稻子和麥子,它的種子可以發芽,可以生長出來。但是如果不遇到水,不遇到土,它就發不出芽來。那麼這個沒有發出來的芽是什麼形狀呢?當然沒有形狀可得了。我們的耳朵里有聞性,能聽聞聲音,但是如果不遇到動靜的塵相,沒有外緣的作用,是沒有知覺的。就象種子本來可以發芽,但是也離不開水土之緣,離開水土就發不出芽來。沒有動靜二相,耳根不能成知,證明耳識不是從你耳朵裡頭生出來的。

「若取耳聞,無動靜故,聞無所成,云何耳形雜色觸塵,名為識界?則耳識界復從誰立?」

假如耳朵里有能聞之性,如此則「無動靜故,聞無所成」。你耳朵里雖有聞性,卻沒有動靜之塵。不遇外緣,這個聽覺就不能成立。就象剛才所舉的例子,稻種、麥種如果沒有水土之緣,它就生不出來。耳識也是這個道理。既然是「聞無所成」,那麼「云何耳形雜色觸塵,名為識界?」怎麼能說這個耳朵為根,接觸色塵而成為識界呢?「雜色觸塵」就是耳朵的形體接觸外面的色塵。這個觸是身根的功能--觸覺(身識界),不是耳識。這兩者根本不是一回事,所以你這樣想是錯誤的。「則耳識界,復從誰立」?你把耳識與身識相混,因為「聞無所成」,就用耳朵的形體接觸色塵,那麼這個耳識的界限,你從何處建立呢?既然耳朵已經歸到身根了,現在連耳根也沒有,你拿什麼立耳識界呢?

「若生於聲,識因聲有,則不關聞。無聞則亡聲相所在。」

假如這個耳識是從聲音生出來的,既然是因聲而有的,那與你的聽覺就沒有關係了。「無聞則亡聲相所在。」假設你沒有聞性,沒有聽覺,沒有聽到聲音,那怎麼能知道聲相在呢?誰又能分辨這個聲音究竟是美妙的樂曲、還是吵人的雜音呢?聲音不能自己聽自己,如果沒有聞性,沒有聽覺,聲相當然也就不可得。

「識從聲生,許聲因聞而有聲相,聞應聞識,」

假如說這個耳識是從聲音生出來的,就應該允許你說聲音是因聞而有聲相的。既然是由聞而有聲相,那麼這個聞也應能夠聞到耳識。聲塵生出來的東西應該等於聲塵,既然你這個耳識是從聲音生的,你聽到聲音應該就聽到耳識呀!所以說「聞應聞識」。剛才說的是無聞,這個東西是聲音,與你的聞性不相干(則不關聞)。現在說的是無聲,聲音就是耳識。那麼,當你聽到聲音的時候,也就是聽到了你的耳識。

「不聞非界,聞則同聲。」

你能聞識嗎?當然不能!哪有人能夠聞到這個耳識呢?既然你不聞,聽不到聲音,「不聞非界」,那如何能構成界呢?

假設有聞,「聞則同聲」,這個聞性與聲塵是一樣的,同於聲塵。聲塵不能聞,那你自然就不能聞。所以這個耳識既不屬於你的耳根,也不屬於聲塵。

「識已被聞,誰知聞識?」

假如允許你聽到這個識,那麼你的耳識已經變得跟聲音一樣了,如此則「識已被聞,誰知聞識?」這個耳識已被聽到,成了所聞,那麼能聞的耳識就沒有了。沒有能聞,是誰知道聽到了這個識呢?耳識被當做聲音聽了進去,那是什麼聽到了這個耳識呢?這怎麼能辨別究竟是聲還是識呢?

「若無知者,終如草木。」

假如你沒有知覺,就變得跟草木一樣。現在我們都有知覺,都能聞聲,所以我們都不是草木。既然我們不是草木,這就證明耳識不是從聲音生出來的。經過這樣反覆的推演,從這邊看,生不出識;從那邊看,生不出識;合起來看,也生不出識。這就證明耳識是根本沒有的。釋迦佛這樣反覆地講,就是幫助我們打破對識界的執著,由破相而見性。上面講的是不自生、不他生,下面將它們合起來講,就是不共生。

「不應聲聞,雜成中界。界無中位,則內外相,復從何成?」

這裡的中界,就是指耳識界。因為耳識既不從根生,也不從塵生,那麼總不應該說,是由聲音和聞性兩下合起來,相雜而成耳識界吧。普通人認為這個耳識界,是由耳根對外面的聲塵,內外兩邊和合,生出當中的耳識,如此而成界。我們剛才說過,由內外和合而生出當中,這個當中是不成立的。「界無中位」,既然沒有中位,這個耳識界就是沒有的。現在要破這個界,看看由內外兩邊能否和合成中間的界,如果中間的這個界不可得,那麼內外的相又如何成立呢?所謂中者,必定要能夠分出兩邊。譬如我們兩個人,我在這邊,你在那邊,兩人之間就為當中。我們兩個如果合在一起,那麼這個當中就沒有了。所以說由兩邊和合起來,形成一個當中,這是不可能的。既然構不成中間的界,「則內外相,復從何成」?如果講到這個界,就應該有當中,假如有一個當中的地方,可以說有兩邊的界限,如果中間的位置沒有,那麼兩邊的界自然沒有,內外與中間都不可得。由於既無當中,又無兩邊,如此則內外相都不可得,這就是不共生。

「是故當知,耳聲為緣,生耳識界,三處都無。則耳與聲及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所以應該明白,你從前認為的以耳聲為緣,生耳識界。這耳根、聲塵和耳識三處,根本就沒有,都是虛妄不實,不能成立的。前面講由耳根、聲塵和合生出耳識,這不過是順應普通人的習慣,按照世間法來說的。世間上的法都是假法,你不能執著為實有,不要當真啊!因為這三處本來都沒有。

「則耳與聲及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界就是識。耳朵與聲塵,以及二者和合生出來的聲界,這能生與所生的三樣東西,都是既非因緣、亦非自然。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是非因緣性,不無因生是非自然性。由於既不是因緣,也不是自然,所以說根本沒有。

上面講的是耳識,下面開始講鼻識:

(三)鼻、香、香界,三處都無

「阿難,又汝所明,鼻香為緣,生於鼻識。此識為復因鼻所生、以鼻為界?因香所生、以香為界?」

就象你所知道的,「鼻香為緣,生於鼻識」。鼻是鼻根,香是香塵,如果是以鼻根和香塵為因緣,生出鼻識,那麼「此識為復因鼻所生,以鼻為界?因香所生,以香為界?」假如這個鼻識是從鼻根所生,應同於鼻,於鼻之外別無所知,所以說以鼻為界。假如這個鼻識是因香所生,應同於香,於香之外別無所知,所以叫做以香為界。這個界是不是這樣立起來的呢?

「阿難。若因鼻生,則汝心中以何為鼻?為取肉形雙爪之相?為取嗅知動搖之性?」

世尊問阿難:假如說鼻識是從鼻根所生,那麼你心中以何為鼻呢?你用什麼東西做為鼻根呢?我們外面的鼻子有兩個孔,象兩個腳爪合攏一樣的,所以叫雙爪之相。那麼你是取肉形雙爪之相,還是取嗅知動搖之性?

「若取肉形,肉質乃身,」

假如你取外面這個雙爪的形相,作為鼻根的話,這個肉質的鼻子是身根啊!

「身知即觸,名身非鼻。」

身體所感受的知覺是觸覺,它只能覺離覺合、知冷知熱,而不能嗅香嗅臭。既然這個肉質的鼻子只能領受觸覺,那麼就叫身根,而不是鼻根。

「名觸即塵,鼻尚無名,云何立界?」

這個觸覺即是觸塵,因為只有觸塵與身根,連鼻子的名字都沒有,又怎麼會有鼻體呢?如果沒有鼻體,你拿什麼做界限呢?

「若取嗅知,又汝心中以何為知?」

現在進一步問了:既然說鼻子是身根,那麼我不取鼻子,我取嗅知之性,就是上面說的嗅知動搖之性,來做我的鼻根,這樣行不行呢?假如你以這個嗅知之性做鼻根,「又汝心中以何為知?」這個知已經成為鼻根了,那麼你心裡還能以什麼東西為知呢?

「以肉為知,則肉之知,元觸非鼻。」

假如以鼻子肉體的感覺,作為鼻識之性的話,那麼這個肉體能夠知道的是觸覺,而不是你的鼻識,這叫做元觸非鼻。這就說明以肉為知是不對的,那麼反過來說又如何呢?

「以空為知,空則自知,肉應非覺。」

既然說以肉為知不對,那麼能不能以鼻孔中的空為知呢?如果以這個空為知,「空則自知,肉應非覺」。假如這個鼻孔中的空可以為知,那是空自己知道,鼻子的肉體即不應該知道。

「如是則應,虛空是汝,」

既然是虛空知道,那麼虛空就應該是你,虛空就變成你自己了。

「汝身非知,今日阿難,應無所在。」

假如說是虛空知道,你的身體不知道,這是事實嗎?當然不是事實。實際上是你的身體知道,而虛空不知道。這就證明根本尋不著你的鼻根,既然鼻根都沒有嘛,還立什麼界限呢?如果說以空為知,虛空就是我的身體,那麼你阿難應是虛空了,虛空沒有身體,那麼今日你阿難應該沒有所在。但實際情況是你有這個身體,你的身體還在這裡,所以證明不是以空為知。那麼接下來是不是以香為知呢?

「以香為知,知自屬香,何預於汝?」

既然以根為知不對,那麼這個鼻識是不是從香塵生呢?如果鼻識從香塵生出來,從香生出的東西,它的性質應同於香,這個知覺性屬於香塵,那麼何預於汝?與你有什麼相干呢?因為與你不相干,你自然不應該知道。

「若香臭氣必生汝鼻,則彼香臭二種流氣,不生伊蘭及旃檀木。」

因為我是用鼻子聞到香臭味的,假如香氣與臭氣一定是生在我鼻子裡面,那麼這香臭二種流動的空氣,應該「不生伊蘭及旃檀木」。前面說過,伊蘭生出的是臭氣,旃檀木生出的是香氣,假如這香臭二氣是從你鼻子裡面生出來的,那麼這兩種氣流就不是生於伊蘭和旃檀木。

「二物不來,汝自嗅鼻為香為臭?」

如果面前沒有伊蘭與旃檀木,這香臭二物都不來的時候,你聞聞自己的鼻子看,你的鼻子是香還是臭呢?鼻子哪裡會有香有臭?假如沒有伊蘭與旃檀木,這香臭二種氣味根本就不可得。

「臭則非香,香應非臭。」

假設香臭的氣味是從你的鼻子生出來的,那麼「臭則非香,香應非臭。」如果生出的是臭味,就不應該是香的,假如生出的是香味,也不應該是臭的。可是你現在是既能聞到香,又能聞到臭,這就說明你的鼻子是非香非臭。

「若香臭二,俱能聞者,則汝一人,應有兩鼻。」

假如你既能聞香又能聞臭,那麼你一個人應該有兩個鼻子才對。因為一鼻不能出二氣,如果生出了香,就不應該再生出臭;如果生出臭,當然也就不能生出香。屬於香的只能聞香,屬於臭的只能聞臭,要想同時聞到香臭二氣,「則汝一人,應有兩鼻。」

「對我問道,有二阿難,誰為汝體?」

我們每個人只能有一套六根,如果有兩個鼻子,就應該有兩張嘴、兩對眼睛、兩副耳朵、兩個身體,那麼現在向我問道的阿難也應該有兩個,如此一來「誰為汝體」?一個真的,一個假的,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若鼻是一,香臭無二,臭既為香,香復成臭,二性不有,界從誰立?」

假如鼻子是一個體,香和臭雜入一鼻,混合在一個鼻子裡面,那麼應該是一體,而不是二體。如此一來香和臭分不出來,香就變成臭,臭就變成香,香不再是香,臭不再是臭,香臭都不可得,連香臭的二性都沒有,那麼界從誰立呢?因為沒有香與臭這二性,它們是一體,是一樣的東西,同樣的東西你無法將它分出來,又怎麼去立界呢?所以香臭不是從鼻子生。臭從伊蘭生,香從旃檀木生,當這兩種東西不來的時候,鼻子裡面沒有香臭。那麼這個鼻識是不是從香和臭中生出呢?當然也不是。假如是從香生出來的,鼻識已經屬於香了,那麼在香之外,就不應該再聞到臭。如果是從臭生出來的,這個鼻識已經是臭了,也不應該聞到香。所以說這個鼻識既不從鼻根生,也不從香臭生,因此證明是不從自生,不從他生。

「若因香生,識因香有。如眼有見,不能觀眼。因香有故,應不知香。知即非生,不知非識。香非知有,香界不成。識不知香,因界則非從香建立。」

「若因香生,識因香有」,假如鼻識是從香氣生出來的,那麼這個鼻識應該同於香,和香氣應該是一樣的。

「如眼有見,不能觀眼。因香有故,應不知香」。就象我眼睛有見性,這個見性只能觀物,不能觀眼,那麼因香而有的鼻識,也應該不聞香。這裡用眼睛做比喻,因為眼睛不能看見眼睛,那麼香生出來的鼻識也應該不聞到香。

「知即非生」,既然是香所生就不應聞到香,而你現在能聞到香,那麼這個鼻識就不是香所生。

「不知非識」,因為識是了別,應該有知覺,假如你不知道,聞不出味道,就是沒有知覺,沒有知覺怎麼能叫做識呢?如果沒有了別、感受味道的能力,就不能稱之為鼻識。

「香非知有,香界不成」,假如這個香非鼻識所知,而是鼻識之外有香,不被我的鼻識所知,那麼這個香與我的鼻子沒有關係,於是生不出香界。界就是界限,由內根外塵合起來,生出當中的鼻識,這個鼻識就是界,現在這個香在我的鼻識之外,與我的鼻識不相干,那麼這個界就沒有了,所以說香界不成。

「識不知香,因界則非從香建立」。因香所生之識界叫因界,如果這個鼻識不能知香,而是在香之外有識,那麼你所說的因香所生之識界,就不能從這個香而建立。既然識不知道香,那麼因香所生的識界,從什麼地方建立呢?鼻識的識界是因香所生,如果你的識不知道香,而是香外有識,那麼這個香外之識又何關於香呢?如此一來因香所生的這個識即不能成立,識外有香,香外有識也都是不可能的,從而證明這個鼻識不從香塵所生。

「既無中間,不成內外。彼諸聞性,畢竟虛妄。」

有了兩邊才有中間,因為兩邊皆沒有生識之義,就是從鼻根和香塵都不能生出識,那麼中間鼻識這個界即不能成立。反過來如果沒有中間,也構不成內外兩邊,沒有中間的鼻識,內根外塵當然也就不能成立。離開內根、外塵,「彼諸聞性,畢竟虛妄」。如果沒有根、沒有體,能生出個什麼東西來呢?你那個聞性根本就是虛妄嘛!所以你聞到什麼香啊臭的,都是假的,都是虛妄不實的,根本就不可得,不要去執著它

「是故當知,鼻香為緣,生鼻識界,三處都無。則鼻與香及香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所以應該知道,鼻根以香塵為緣,生出鼻識界,這根、塵、識三處都不可得。如此一來,「則鼻與香及香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鼻根與香塵,乃至於鼻識這三處,都不是因緣,也不是自然。我們上面說過,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是非因緣性,不無因生是非自然性。現在這三種都不可得,都是虛妄的,這就證明它的本體是真如佛性,所以我們處處不要著相,應該見性!釋迦佛苦口婆心,為我們一處一處地破下來,每破一處就破掉一根,這樣六根都解開了,這十八界都破掉了,你沒有什麼可以執著的,那豈不是時時刻刻都見性了嗎?既然時時刻刻見性,豈不是大家都成佛了嗎?《楞嚴經》妙就妙在這裡,用不著你吭吭吱吱地去做早晚課,不需要你去參禪、念佛、修密,更不需要你去修什麼有為的功德,你只要一切放下就可以了,因為你時時刻刻見性啊!這樣修行多麼輕鬆!多麼瀟灑!多麼省力!所以修學佛法是很省力、很自在的事情,不需要那麼拘謹,假如一定要花費多少力氣,就不對了,那是徒自辛勞。你過去不懂這個道理,著相而修,以為要做多少功德,念多少遍佛才能成就,好比肩上挑著千斤重擔。現在你懂了道理,知道自心本來是佛,靈明覺性本自天成,不須造作,不假修為,千斤重擔一時放下,該有多麼輕鬆愉快!禪宗有個公案,有一個和尚問趙州:「一物不將來時如何」?我們眾生個個都是肩挑重擔,妻財子祿、金銀財寶、飲食起居,樣樣東西都壓在身上,壓得你透不過氣來。那麼我現在一物不將來,統統都放下,如何呀?這話看起來問得不錯,能這樣很好嘛,其實話里還有問題。趙州和尚很慈悲,於是對他說:「放下著」。既然已經一物不將來了,為什麼還要讓他放下呢?因為他還有一個一物不將來在,他還有一個東西,就象二乘一樣,在破有之後又著在空上,還有個空在呀!這個一物不將來還是執著,還是病,所以趙州和尚讓他連這個也放下。可是那僧到此還不惺惺,反而問:「即是一物不將來,放下個什麼」?我這裡一樣東西都沒有,還放下個什麼呢?趙州看正面不行,於是用反激法,說道:「放不下,擔起去」!你放不下,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東西,那你就擔起去。這句話講得真好,就象是個雙刃劍,一面是殺,一面是活,不愧為畫龍點睛之筆。既然講到放,就要放到無處可放的地步,不能有別的東西,那才是你的本來面目。這個一物不將來,看起來好象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其實還是有,因為還有個一物不將來,要把這個一物不將來也放下才行。就象梵志外道去見佛,他拿鮮花來供養釋迦佛,佛說:「放下著」。梵志本來是用兩隻手拿花的,聽到佛讓他放下,於是把一隻手上的花放下了,佛接著說:「放下著」。於是他又把另一隻手上的花放下來,佛還在說:「放下著」。梵志說:「我的花都放完了,還放什麼呀?」佛說:「吾非教汝放舍其花,汝當放舍外六塵、內六根、中六識。一時舍卻,無可舍處,是汝免生死處。」梵志於言下悟無生忍。佛不是讓他放下手裡的花,而是讓他放下心中的執著,要連這個放下也放下才行。

釋迦佛在這裡連續講六入、十二處、十八界,處處都是在破你的執著,這個破也就是放,放是為了叫你見性。等你放下一切顛倒妄想,妙明真心自然就現前了。

下面接著講舌識:

(四)舌、味、舌界,三處都無

「阿難,又汝所明,舌味為緣,生於舌識。此識為復因舌所生,以舌為界?因味所生,以味為界?」

就如你所知道的,舌頭與外面的味塵為因緣,生出我們的味覺來。那麼這個舌識是舌頭所生,以舌為界呢?還是味道所生,以味塵為界呢?如果是從舌生出來,舌頭所生的東西應當同於舌頭,對舌之外的東西就一無所知,所以叫以舌為界。假設是從味生出來,那麼舌識應該同於味道,叫做以味為界。味道有酸、甜、苦、辣等許多種,但是你只能同於一種味道,如果同於酸即不知甜苦,同於苦即不知酸辣,那麼究竟應該同於哪一種味道呢?

「阿難,若因舌生,則諸世間甘蔗、烏梅、黃連、食鹽、細辛、薑桂……都無有味。汝自嘗舌,為甜為苦?若舌性苦,誰來嘗舌?舌不自嘗,孰為知覺?舌性非苦,味自不生,云何立界?」

阿難,假如你這個舌識是從舌所生,「則諸世間甘蔗、烏梅、黃連、食鹽、細辛、薑桂……都無有味」。我們知道甘蔗是甜的,烏梅是酸的,黃連是苦的,食鹽是鹹的,細辛、薑桂是辛辣的,如果舌識是舌頭所生,這個味道來自於舌頭,那麼這些世間上的東西都應該沒有味道,你也不用通過品嘗它們來知道各種味道。酸、甜、苦、鹹、辛這五味是正味,分別代表五方之味,其中甜表中央之味,酸表東方之味,苦表南方之味,鹹表北方之味,辛表西方之味,由這五味可以和合出許許多多的味道。假如是你的舌頭能生出味道,而不需要這些東西,那麼「汝自嘗舌,為甜為苦」?你嘗嘗自己的舌頭,看看是甜還是苦呀?舌頭是用來品嘗別的東西的,通過接觸物體而感覺出味道,是鹽覺得鹹,是黃連知道苦,如果沒有別的物體,你的舌頭能有什麼味道呢?這就證明你這個舌識,不是從你的舌頭生的。「若舌性苦,誰來嘗舌」?假如舌頭是苦的,那麼舌已變成苦味了,什麼來嘗你這個苦味呢?誰知道你嘴裡舌頭是苦的呢?就好比說黃連是苦的,那麼黃連能說自己是苦嗎?它並不知自己苦,要你的舌頭去嘗才行。假如你的舌頭是苦的,那麼你的舌頭就如同黃連,誰又來嘗你這個象黃連一樣的舌頭呢?所以說「舌不自嘗,孰為知覺」?舌頭不能自己嘗自己,這樣就變成沒有知覺了,那麼是誰知道味道呢?假如這個舌頭是苦味,那麼舌頭已變成一種塵相,變成一種東西了,一定要別人的舌頭來嘗你的舌頭,才能生出味來。現在是你自己嘴裡知道味道,不是別人的舌頭嘗了你的舌頭以後生出的味道,這個知道味道的又是誰呢?

接下來「舌性非苦,味自不生」。前面說你的舌性不是苦味,如果是苦味就無法嘗味,味道也不能自己生出來。如果沒有味塵,沒有上面說的梅子、黃連這些東西的時候,酸、甜、苦、鹹、辛這些味道也不能自己生出來。舌頭自己生不出味道,按照前面經文說的,舌頭不嘗東西的時候是淡味,也就是沒有味道,既然沒有味道,那麼云何立界呢?要有味道才能立界,比如這個是酸,那個是甜,根據味道的不同立出個界。現在根本就沒有味道,你拿什麼立界呢?

「若因味生,識自為味,同於舌根,應不自嘗。云何識知,是味非味?」

假如你的舌識是從味道生出來的,那麼這個識就變成味道了。因為彼此同性,味道生出來的東西,應該同於味道。就如前面所說的舌根一樣,舌頭不能自己嘗自己,如果舌根是苦的,誰來嘗這個舌根呢?同樣道理,這個識既然已經變成味道了,因為味也不能嘗味,誰又來嘗你這個識呢?所以說「同於舌根,應不自嘗」,自己不能去嘗自己。如果是味道生出的識,識的本體是味道,它就不應該知道味道,就象黃連不知道自己是苦,梅子不知道自己是酸,那麼「云何識知,是味非味」?舌識既然已經變成味道,它自己不能嘗自己,那你如何知道有味還是沒味?是酸味還是甜味、苦味呢?你現在能嘗出味道,對酸、甜、苦、辣分得清清楚楚,並不是渾然無知,也不是把各種味道混同一個味道,所以就證明這個舌識不是從味道生出來的。

「又一切味,非一物生,味既多生,識應多體。」

再說呢,這酸、甜、苦、辣等種種味道,並非一物所生,象上面舉的五味就分別屬於甘蔗、烏梅、黃連、食鹽、細辛,是各自從不同的東西生出來的了。那麼「味既多生,識應多體」。因為識從味生,那麼有一個味道就應該生一個識,如此則苦味生苦識,甜味生甜識,鹹味生鹹識,有多少味道,這個識就應該有多少體。因此說:

「識體若一,體必味生。鹹淡甘辛,和合俱生。諸變異相,同為一味,應無分別。」

假如識體是一個、識體是味生的,那就會:「鹹淡甘辛,和合俱生。」和合就是用幾種味調和出一種新的味,比如我們燒菜要放好多佐料,最後出來是一個味。俱生就是把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而又保持各自以前的味道,比如五味子就有五種味道,你吃的時候原來的味都還在裡邊。我們嘗東西的時候,不但鹹淡甘辛的味道你能嘗出來,就是和合俱生的味道你也能嘗出來。如果這個識體只能是一個,那麼你嘗了甜就不能嘗鹹,嘗了酸就不能嘗辣。「諸變異相,同為一體,應無分別」。因為你的舌體只有一個,那麼不管嘗什麼都是一個味道,當然就分辨不出酸、甜、苦、辣種種味道了。

「分別既無,則不名識,云何復名,舌味識界?」

識就是分別和了別,如果沒有分別,那麼就不應該叫做識。你現在一點分別也沒有,嘗什麼都是一個味,怎麼能夠稱為舌識呢?既然不成為舌識,為何還要叫它舌味識界呢?你為什麼說舌頭與味道合起來生這個舌識,把它分成這三種界限呢?

「不應虛空,生汝心識。」

我們說舌根、味道和舌識這三種都是虛妄,那麼離開這三者,還有什麼能生你的心識呢?總不應說是虛空生出這個心識,因為虛空生不出東西來。這就證明你的心識既不從舌根生,也不從味塵生,內根外塵都不能生。下面再就和合而做論說:

「舌味和合,即於是中,元無自性,云何界生?」

舌根與味塵和合起來是共生,假如由二者的和合生出這個舌識界呢?「即於是中,元無自性,云何界生?」共生的前提是內根外塵要有自性,確實有各自的實體,前面已經證明了根塵本來沒有自性,沒有一個真正的實體,那麼這個共生也是不可得的。既然沒有共生,又怎麼生出這個識界呢?我們說這個識界就是舌根所生的味覺,由作為內根的舌頭,與作為外塵的味道,相互接觸而生出的味覺。要有內外兩邊,才有當中的識界,現在兩邊根本就沒有,那麼這個當中也就不能成立。反過來說,既然沒有當中,又哪裡會有兩邊呢?由於根塵識這三處都沒有自性,這個和合的共生根本不可得,舌識界如何能生得出來呢?

「是故當知,舌味為緣,生舌識界,三處都無。則舌與味及舌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所以應該知道,舌根與味塵為緣,生出舌識界來,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三處都不是真有。既然三處都沒有,所以說舌根、味塵及舌識界,「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因為不自生、不它生、不共生,所以非因緣性。又因為不無因生,所以非自然性,根本都不可得。

下面要講身識了:

(五)身、觸、身界,三處都無

「阿難,又汝所明:身觸為緣,生於身識。此識為復因身所生,以身為界?因觸所生,以觸為界?」

「身觸為緣,生於身識。此識為復因身所生,以身為界?因觸所生,以觸為界?」由身體與外緣的接觸,生出身識,那麼這個身識是從身體生出來,以身體為界呢?還是從觸生出來,以觸為界呢?這個句子與前面一樣,就是身體生出來的東西應該屬於身體,對身體以外就不知道了。同樣,由觸生出來的東西應該屬於觸,對觸之外就沒有知覺了。現在問你是以觸為界,還是以身為界?你看這個身識是從哪一面生的呢?

「阿難,若因身生,必無合離二覺觀緣,身何所識?」

「若因身生,必無合離二覺觀緣」。假如這個身識是由身根所生,那麼就一定不需要合與離二種覺觀,才能成觸。覺觀就是識別,有東西碰在我身上叫合,碰的東西離開了叫離,由身體與物體的合離而生出覺觀。別的東西碰在我的身體上,我感覺到了,這樣就成為觸覺,假如沒有東西碰在我身上,怎麼會有觸覺呢?所以這個觸覺不能離開合與離。假如身識是身根生出來的,身體自己能生這個觸覺,那麼就不需要合與離這兩種覺觀。可是離開合與離這兩種覺觀之外,身何所識呢?沒有外面物體的接觸,離開了合與離,身根就沒有知覺,你怎麼能有觸覺呢?觸覺不能離開觸塵,一定要有東西碰上去,由物體的合與離才知道是觸,一直離開固然不能成觸,一直合著也不能成觸。假如離開觸塵的離與合這兩種緣,你就沒有覺觀,如果沒有知覺了,你的身識又去識個什麼呢?因而證明這個觸並不是身根所生。

「若因觸生,必無汝身,誰有非身,知合離者?」

假如觸覺不是從身根所生,而是從觸塵生出來的,與你的身體沒關係,那麼就不需要你的身體,即使沒有身體也可以有觸覺。但是「誰有非身,知合離者」?誰能夠沒有身體而知道離合呢?沒有身體就沒有身根,那麼誰知道有東西碰過來了,誰又知道東西拿開去了?知道離合是因為有身體,沒有身體就絕對不知道離合,如果沒有身體,那麼物體來來回回都碰到虛空去了,虛空又怎麼知道是觸呢?既然沒有身根就沒有觸覺,這就證明觸覺不是從觸所生。

「阿難,物不觸知,身知有觸。」

物不觸知是倒裝筆法,就是物不知觸,物體不知道有觸,而是身知有觸。

「知身即觸,知觸即身。」

這裡說明身與觸相輔相成。「知身即觸」,知道身體就是觸,你必須能夠感知身體,才能生起觸覺,因為沒有身體是不知道觸的。「知觸即身」,你能夠知道觸,當然是因為有身體了,沒有身體即不能生出觸覺。所以,身即是觸,觸即是身,離身則無觸,離觸亦無身,這是互生,說明觸與身是相應而成。那麼下面:

「即觸非身,即身非觸。」

上面講身即是觸、觸即是身,下面接著又說:「即觸非身,即身非觸」,觸不是身,身不是觸,前後意思是互相否定的。這是怎麼回事呢?剛才講的是互生,身與觸互為所依,這裡講的是互奪,彼此奪掉對方存在的條件。譬如一物不能有二名,只應該有一名,假如說是身體,就不應該說是觸,假如說是觸,就不應該說是身體。剛才說身就是觸,觸就是身,一個東西變成有兩個名字,兩個名字講的應該是兩樣事情,一個東西變成兩樣事情當然不對。互奪就是要互相奪去,那麼奪去什麼呢?就是證明兩個東西根本沒有。不但佛經上在講奪,禪宗更是喜歡用奪的方法來接引人,叫「驅耕夫之牛,奪飢人之食」。農民種田要用牛來耕地,那麼我就把你的牛趕走;你這個人餓得不得了,已經飢不擇食,見什麼東西都想吃,我就偏要搶走你手中的食物。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你平時著相慣了,假如不著東西你就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麼我就要把你執著的東西都奪走,叫你在一物都沒有的時候見到本性。禪宗接引人的手段就是這樣活潑,這樣絕妙。

因為一物不能有二名,說觸就不應說身,說身就不應說觸,所以說「即觸非身,即身非觸」。身與觸彼此互奪,說觸就不是身,說身就不是觸,如此一來就觸也不可得,身也不可得,既然兩面都不可得,所以:

「身觸二相,元無處所。」

由於身和觸二者都不可得,因此說「身觸二相,元無處所」。所以身也好、觸也好,這二者都是妄相,根本沒有地方,沒有所在。

「合身即為身自體性,離身即是虛空等相。內外不成,中云何立?中不復立,內外性空,即汝識生,從誰立界?」

什麼是「合身即為身自體性」呢?就是這個經上所說的:阿難,你自己以手摩頭,那麼在摩頭的時候,手和頭合為一體,就是能觸與所觸合為一體,既然合為一體了,哪裡還有能觸與所觸呢?但是同一個東西又是無法成觸的。比如我要拍手,一隻手拍不響,要兩隻手才拍得響。那麼離身會怎麼樣呢?離身即是虛空等相。假設離開了我的頭與手,離開了這個身體,根本沒有東西,那麼就是虛空了。

如果是合身,能觸與所觸變為一體,一體之後就無能所;如果是離身,離身因為沒有東西,就變成為虛空。由於合與離都不可得,那麼「內外不成,中云何立?」既無內里的身根,亦無外面的觸塵,內外都沒有,那麼當中的這個觸覺,這個身識從什麼地方建立呢?所以接下來問:「中不復立,內外性空,即汝識生,從誰立界?」沒有當中自然就沒有內外,既然內外都空了,那麼你所生的身識,從什麼地方立界限呢?這裡的識屬於身根之識,不屬於耳根之識,耳根的識是聽覺,身根的識是觸覺。立界限一定要有內外方所,如果一定有裡邊的身根和外面的觸塵,可以說生出了當中的身識,但是現在既沒有兩邊,也沒有當中,那麼如何成這個界呢?因而證明這個界不可得。

「是故當知,身觸為緣,生身識界,三處都無。則身與觸及身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所以你應該知道,以身根與觸塵為因緣,生出這個身識界,因為這三處都沒有,所以是不可能的。既然都沒有,所以說身根、觸塵及你的身識這三樣東西,都非因緣,也非自然,因緣與自然都不可得。因為都不可得,所以都是空;因為都是空,所以這個六識都是虛妄;再因為都是虛妄,所以就證明它是真如佛性,在你的真如佛性之外是沒有東西的。所以你不要迷惑,不要著相,不要執著你的身體,執著你的觸識,這個身體與識都不可得。人都是執著有我,有這個身體,所以這個我執頂厲害,死去的人為什麼有中陰身呢?就是因為這個我執太堅固了,死掉這個身體之後,還堅持認為一定有個我,一定有我的身體,所以現出一個中陰身。中陰身屬於色身,與鬼魂一樣,都是有形質的,只是非常淡薄,不象我們現在這個色身那樣濃重。因為他們的形體非常清淡,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見,功夫做得好的人能看見,也有個別普通人看得見。這個執著真的很厲害,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時執著的東西,在死了以後現出中陰身的時候,還會接著去執著。發願生西方極樂世界的人,必須把一切放下才能往生,如果放不下就絕對不能去,根本生不了。假如你現在心粘著得不得了,那麼到中陰階段還是粘著得不得了,心裡空不掉怎麼能往生呢?所以你要空就得現在空、要放就得現在放,現在如果不肯空、不肯放,到中陰階段就更加放不下了。我不是在嚇唬你們,從前上海有個徐蔚如先生,是修淨土宗的大居士,幫著印光法師一起弘法,鼎鼎大名,當時的人都知道他。後來他圓寂了,大家想,這樣一位大居士總該生西方極樂世界了,為了驗證他往生了沒有,就做法來看一看。怎麼驗證呢?就是試試他有沒有中陰身,因為生西方極樂世界的人沒有中陰身,沒有往生的人才有中陰身。要想知道有沒有中陰身有很多法門,其中有種勾召法厲害得很,只要使用這個法,非但中陰身,連生人的魂也能勾召得來,這個可是真的,不是假的。大家用這個法一試,沒招來,於是大家就想,看來他的功夫不錯,已經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了。可是再仔細一想,這個徐蔚如居士以前是銀行經理,他的保險箱裡藏著許多寶貝,包括金條、寶石、地契、股票等等,很多很多,他的心會不會心粘在這個地方呀?那就再找找看,結果一召,果然沒錯,原來在保險箱裡變成了個守財鬼,他不但沒能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反而落到鬼道里去了。所以說往生淨土並不是一件簡單事,你要放得下才能走得了,如果放不下就走不了。有人說我就這樣馬馬虎虎念佛,只要能往生就行,所以用不著什麼一心不亂。假如你真能夠死心踏地念佛,心裡一點也不粘著這個世界,不管能不能達到一心不亂,一直勇往直前地念下去,這樣做當然很好。念佛有理一心,有事一心,理一心的境界很高,我們並不要求一定要做到理一心,只要能做到事一心就行。那什麼是事一心呢?就是只有一個憶佛念佛的心,沒有其他二心,除了憶佛念佛之外,不再掛念妻子兒女,不再想著金銀財寶、房屋田產,你如果一門心思只想著佛,心就不會亂了,這就叫一心不亂,我們只要這樣念,就能生到西方。但是假如你說:「不需要!不需要!我就這麼馬馬虎虎地隨便念念。只要相信有西方極樂世界,相信阿彌陀佛遲早要接引我們,只需把早晚功課一做,其他事情不用再管,其他佛法不用再修,儘管去做你的世法,臨終的時候就能生西方極樂世界。」你要這樣想就錯了。你看徐蔚如大居士,他幫助印光法師弘揚淨土法門,做過很多善事,寫過很多文章,就因為留戀保險箱裡的財寶,結果做了守財鬼,沒有生到西方,後來還要再用密法來超度他。所以說大家修法不要貪圖便宜,以為馬馬虎虎不要緊。我鄭重相告:馬馬虎虎是絕對不行的!你的心一定要放下,你這裡如果放不下,那裡就肯定去不了。佛菩薩為什麼對我們眾生反覆講:沒有啊!沒有啊!你們不要執著啊!不要執著啊!告訴我們一切東西都是沒有的,都是空的,就是要我們把一切放下,只有放下了才能往生啊!所以你們不要總是粘著在這個世界上面,一點都不肯放,不肯放就不能走。大家都知道六波羅密中以布施為第一,施就是舍,讓你布施就是叫你學會能舍,要捨得掉才行。你如果總粘著在妻財子祿、名利得失上,這樣修法是絕對不行的!

下面要講意識了,我們現在已經講到十八界當中最後一個,也就是意識界。十八界就是六根、六塵加六識,三六等於十八。講這個十八界是為了破界,要破界就得破識,因為有識之故才有界。識就是妄心,因為妄心一來之後,六根就不能互用,所以有了界限。比如眼睛只能看,不能聽;耳朵只能聽,不能看。假如把界限打破,六根就能互用,因為這六根本來是一精明,都是同一真心所起的作用。我們破這個界,就是要明白根本沒有界,這個界限是我們的妄心執著出來的。經上現在要告訴我們,應該怎樣破這個意識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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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