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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祥法師:關於持不捉金錢戒等問題的開示


時間:2012/1/10 作者:善因

★妙祥法師關於持不捉金錢戒的開示★本文錄音見: http://www.suyuan.org/fbst/ShowSoft.asp?SoftID=20 http://www.suyuan.org/fbst/ShowSoft.asp?SoftID=2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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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問題一、心地上不執著金錢,為了生存不守金錢戒可以嗎?

問題二、既然不可以金錢直接供養,為什麼經書常說金銀、琉璃七寶供養呢?僧人持不捉金錢戒是不錯的,但在家人以淨財供養也沒有什麼不可啊?

問題三、供養一袋米和一百塊錢,發心一樣,不要刻意再執著在金錢上,是嗎?

問題四、有些僧人不持金錢戒,卻非要用持金錢戒的標準去要求,好像不太合適吧?

問題五、請問供養貧睏覺姆金錢的問題,如何正確認識呢?我匯錢過去如法嗎?

問題六、 「不捉錢寶」戒律中方便方法「說淨」是怎麼回事?

問題七、不捉金錢是不是不用金錢?金錢有毒我不摸,但我不得不用時就讓別人替我摸,是不是這樣?

問題八、因為居士要護持僧人,在家人能知道有關金錢方面的戒律和其它的某些戒律,是不是這樣?

問題九、請師父解釋一下,宣化上人說過:「小廟不作怪,就怕沒人拜。」

問題十、在家人應該依止什麼樣的僧人?

問題十一、關於不殺生戒,如何處理家中的螞蟻等小生命?

問題十二、誦完經後如何回向才圓滿?

問題十三、念佛如何才能真正攝心?

問題十四、怎樣才能入三摩地,入三摩地的境界如何區分和把持?

問題十五、念佛為什麼要先入佛理?如果不入佛理,念佛也不能得受用嗎?

問題十六、世間一切法都是生滅法,都是虛妄不可得的,念佛也是虛妄不可得的。那麼我們念佛怎樣才得受用呢?

問題十七、修行的目的是斷煩惱、了生死,在實踐中如何達到這個目的?個人體會只靠念佛,還是無法降伏煩惱,應該怎麼辦?

問題十八、請師父講一下,如何打坐?

問題十九、誦《地藏經》後同時回向給好幾個人行嗎?

問題二十、什麼是借假修真,如何修持?

問題二十一、言語道斷是什麼意思?

二〇〇五年五月對大連居士關於金錢戒等問題的開示

◎妙祥法師講述

時間:二〇〇五年五月二十六

地點:遼寧省海城大悲寺齋堂

聽眾:遼寧省大連地區居士約六十餘人

今天,來了很多居士,大部分都是從大連過來的。大家到這來,一個是要對寺院進行了解,另一個是在佛法上探討一下。為了抓緊時間,我就直接了當地講,大家就直接了當地提問題,這樣的話比較有針對性。大家有什麼問題呢可以提。由一個人提問題,我給大家解答,這樣大家都能聽一聽。

問題一、

第一個問題:對於金錢戒,末學認為在心地上是有一定原則持的,不貪著金錢,不依賴金錢,而在事相上也應該可以因時因地做權宜的變通。如果能有眾居士的護持和供養,能真正做到不摸金錢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如果在供養不足,護持不具,不摸金錢不足以生存的情況下,利用一下金錢來修道又何妨呢?只要在心地上真正地不執著金錢,只是在非常時刻把金錢作為延續肉體生命,進而更好地修持的一種手段,我想是不違佛意的吧?

這個問題我給大家解答一下。金錢戒,這是從佛在世,有了僧團開始,那時候僧團就不摸金錢。這個金錢戒它是對僧人而言的。什麼叫金錢戒呢?就是不允許僧人去儲備金錢、手持金錢和觸摸金錢,這都不允許。過去波斯匿王,對於有個別僧人使用金錢的問題產生了疑問。有了疑問以後,就派個大臣去問佛,說:「你看看,有摸金錢的僧人,也有不摸金錢的。」佛就給做了回答,佛說:「僧人是不允許捉持金錢的。如果在末法時期,有人手持金錢而自稱我的弟子,當知絕非是我弟子。」佛當時就把這條戒律定下來了,就是僧人絕對不允許摸金錢。所以說從佛在世的時候就不允許僧人摸金錢,這樣僧團就很快地清淨了,而且在正法時期有很多的人證道。這個證道的原因都和嚴持不摸金錢戒有關。所以說金錢戒對於學佛人來講,對於僧人來講,如同自己的生命。

特別是在佛涅槃後一百年,那時候僧團又出現了一個變化,有摸金錢的,有不摸金錢的,甚至有用缽去乞金錢的。這時候有個羅漢(耶舍長老)去勸阻這件事情,但是這個摸金錢的僧團不聽,並給羅漢做了非法羯磨,讓他懺悔。於是這個羅漢就召集了七百羅漢來結集戒律,最後做出了十項判決。判決的結果就是:手捉金錢不是佛法。

為什麼這條戒律我能跟大家講?因為佛特別規定,對這一條戒律必須讓俗人知道,也就是白衣知道,要居士知道,好護持佛法的戒律。因為多少年來在中國,這條戒律一直沒有真正地行持下去,雖然過去祖師大德確實有行持過,但終歸是少數。然而在泰國現在的僧人還是在持這條戒律,不允許手捉金錢。

這個金錢戒是佛制。僧人是不允許摸錢的,這裡沒有什麼疑問。但是在中國來講,對這條戒律有的人認為是有開緣的,在特殊情況下是可以摸的。這個問題是由於我們雖然學戒律,可能還是理解不透。那我的理解就是:作為僧人寧死也不要摸,死也不要摸。

雖然金錢在某些時候甚至能讓你活命,但也堅決不要碰。為什麼這麼講?因為一個人既然修道就要嚴持戒律。什麼叫嚴持戒律?只要我們認為這條戒律是佛的戒律,可以讓我們成佛,我們就應該用生命來護持。所以說持每條戒律都要準備付出自己的生命,這樣去嚴持戒律你才能把握住自己。否則的話,因為違緣有很多都是和你的生命有關。這個和我們生命有關,我們破了;下一個和生命還有關,那我們又破了。最後,那戒律就剩下寥寥無幾了,恐怕就是做個居士都很難。

如果沒有居士護持,我們不捉金錢能不能生存下去?我的體會:「能,而且生存得更好,更自在。」以前我跟大家講過,在五台山那時我要行腳回東北,有個老師父(比丘尼)要給錢,我不要。她說:「給你過河錢,遇到強盜的時候,你把錢給他,他就放你一條命。」我說:「我不要,寧可舍了這命,我也不摸金錢。」後來這個老師父又進一步說:「如果佛給你,你要不要?」我說:「佛給我也不要。」說完以後我就走了。後來聽說這老師父就給我們念了五百聲佛號,給我們這倆人回向。

回來的這一路上我們也沒遇到強盜,可能一個是不摸金錢的關係。另外再一個就是老師父給的回向,可能對我們也有加持力,就沒遇到強盜。不但沒遇到強盜,而且感受到了不摸金錢的好處。過去聽他們講,五台山周圍的人不好,對出家人他們不會照顧你,你乞食生活他們不會給你飯吃。說你在這個範圍乞食是不行的,你得離開五台山才能乞到食物。

當我們下山的時候,從北台往下走,還沒走到底下,當然那塊沒有住家乞食。等到走不遠就有個山西人來問我們,說:「師父,你們坐不坐車下山?我用車拉你們。」就是無條件的,他要用車來送我們。就好像他知道我們沒有錢似的,要用車送我們。我們說不坐,我們要行腳走。這件事就過去了,因為我們也不認識,是吧?

等再走不遠的時候,又有車來,就是咱們現在叫的小客,就那種拉人的車過來,那個服務員就喊:「師父你們上車吧!」我說:「我們不上車。」他說:「不跟你們要錢!」我們也沒跟他講,說我們沒有錢,也沒跟他說我們持金錢戒,他就說:「我不跟你們要錢,你們就上車吧!」我們說不上,就一連問了兩三次,汽車邊走他邊問,就是戀戀不捨,非要勸你上車不可,要拉你走。

所以說不摸金錢哪,它有一個感應。你只要不摸金錢,那就是佛的弟子,所有的眾生都願意幫助你,用不著你為金錢去操心。你拿著錢,他可能還不拉你呢,是不是啊?弄不好他還跟你多要點錢,或說點閒話。就算他拉你,也不如他主動讓你上車,又不要金錢好啊,你說這個多好,是不是?這是從五台山剛一下來的第一天,就有一個不要金錢的感應。

那時候我身邊還有一個師父,我們一共兩人,也沒有居士護持,就我們倆走。所以說這個誰來護持?不一定說,就跟前有人給你拿錢護持,那就叫護持了。只要你不摸金錢,天下所有的居士和所有的眾生都護持你,因為法界是無相的。但如果你的心又想摸又想不摸,我想就不會有這種效果。如果你真想不摸,捨命也不摸金錢,佛菩薩肯定會加持你。

還有說「不摸金錢會供養不足」。比如說我在本溪閉關期間,那時也是不摸金錢,也從來沒有一頓缺過吃的,缺過燒的(做飯的柴禾)。而且吃的東西,那粉條都堆那一大堆,吃不了,再有十個八個人閉關都夠用了,根本不缺東西。關鍵是我們有時候心裡放不下金錢,你真放下,所有的居士都能去供養你,不存在供養不足的問題。所以說這個問題啊,咱們最好讓事實來講話。

「不摸金錢不足以生存」,實際上這要看我們是想生存在世間裡,還是想生存在佛法里?如果我們想生存在世間裡,那確實需要金錢維持一下生活,需要應付買菜、買鹽、看病等等的事情。如果我們要想生存在佛法裡,佛法的戒律就是不摸金錢,那不摸金錢就是我們的糧食,就是我們需要的一切甘露,就是我們的生命。所以說,我們應該生存在戒律之中。如果生存在戒律之中,那我們肉體的生存是不是會受到障礙呢?我剛才講了那兩個例子,說明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在特殊情況下,它更具備有不摸金錢的大利益。

比如說,那一年(一九九五年)行腳,走到(遼寧省大石橋市)博洛堡鎮。我前幾天從那經過時,我還跟司機說:「你看這個博洛堡,就是我原先乞食的地方。」其中就有一個感人的事情。我去乞食的時候,一個老者——信士正在院裡種地,收拾院子。他一看出家人去了,馬上就從兜里掏出錢來。我說:「我們出家人不要錢。」他一聽說不要錢當時就愣住了,就非常直地瞅著我,瞅了一會兒,告訴家裡:「你趕緊給盛飯,多盛一點。」他女兒就喊:「不給他。」他就用非常堅定的口氣說:「多給一些!」最後盛出一碗小豆乾飯。我還記得很清楚,這小豆乾飯非常甜,味道也不一樣。所以說僧人不摸金錢,眾生才會更真心地護持你。而且它這個飯的質量也有改變,它吃著非常清涼。

咱說從五台山走回來,這一路上我們在哪吃飯呢?就在那個村口等處,北風吹著,外面的河都凍成冰了。小北風吹著非常冷的,而且乞來的飯有很多都是涼的。有時候沒有菜,涼飯啊,涼麵啊都是這些東西,然後往嘴、往肚子裡就是一放,但是沒有生病。也沒有說吃完飯了肚子疼啊,或難受啊,它沒有這種情況。

原先,在我的思惟中也擔心,說不準哪天就要生病。就著涼風吃飯,你說能好嗎,是不是?哪有這種道理?然而不但沒有病,而且這個飯吃得也非常好。更主要的是能把佛法帶給這些信眾,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僧人?什麼是佛的戒律?怎樣來對待人生?

不光僧人不應該摸金錢,就是在家居士和一般的在家人,也要遠離這些東西。它是一種毒藥。為什麼說是一種毒藥?因為我在閉關的時候,有一個比丘尼曾經來供養金錢,我不要金錢。這金錢叫她拿走了以後,我這個頭啊,就疼了一天零一宿吧,不滿一整天,大約這麼一天一夜的時間。這個疼起來還特別的不一樣,就是持續地疼痛,而且發作得很緩慢的,又噁心又疼,也沒有緩解的辦法。

後來堅持到第二天早晨,我尋思早晨打坐也好啊,或是休息一下,它應該能緩解,但是不行。我就看她拿金錢,而且拒絕她拿金錢,就看見她拿錢這一念,我頭都疼。也沒有緩解的辦法。後來就到衛生間,衛生間這種臭氣突然進入鼻孔以後,哎,這個頭疼馬上就緩解了,很快就沒了,就像那個著了火,往上澆一盆水,馬上就熄滅了一樣。

因為學中醫的知道,有那麼一個藥方。如果一個人要喝了砒霜,在古代救人的時候要灌「金劑」,也叫「金汁」。金銀的「金」,汁液的「汁」。用這個金汁來治這個砒霜。什麼是金汁?咱們說就是糞便。所以說這個糞便能解除砒霜的毒。

所以說通過這個我們就知道了,這個金錢和砒霜是一樣的,也得需要金汁來解毒,因為它毒性太大。砒霜能把人身命奪走,這金錢能把人慧命奪走,而且都要靠金汁來解毒。所以說金汁雖然很臭,但遠遠地比金錢要香得多得多。實際上金錢比這個金汁更臭,它的害處更大,只不過人們對它已經不了解,痳痺了,不再認識了。所以說,不摸金錢在修道上是非常必要的。作為一個出家人,如果再去摸持金錢,在道業上確實影響非常大。

他這提的問題里,「在特殊情況下,利用一下金錢延續肉體生命是一種更好的修持手段。」這種說法表面聽來很有道理,是一種方便。但是我們知道佛在世的時候,有兩個比丘去見佛,一個為了想見佛,喝了有蟲的水。另一個為了護持佛的戒律不肯喝,寧可渴死也要護持戒律。最後兩人,一個死了一個活著。活著的人見到佛的時候,佛這麼講,說:「你見我如同未見。」因為你不能持我戒,所以你見我也等於沒見。那個因持我戒,不喝水而死的人比你早來了。他是當時就升天,後來來到佛所,聽佛講法,當時就證果位了,證到羅漢果。所以說我們要知道,嚴持戒律最後的結果是成佛。

我們知道南傳佛教有很多的例子,都是為一條小戒而去嚴持不犯,最後證到羅漢果的。還有一個故事叫草系比丘。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有一群強盜看到比丘以後,把他們的衣服都搶走了。搶完了本來要殺的,但是有個強盜說:「這些僧人啊,他們持不破生草戒,所以不必殺他們,用草把他們捆起來就行,他們不敢把這個草給掙斷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跑得很遠。」因為他們持這條戒律就保住了生命,同時又護持了佛的戒律。而第二天遇到了國王,把他們解救了。這個故事就叫「草系比丘」。

寧死守戒的這些人都是很難得的,而在這個問題上,證道的人就太多了。所以說我們想成就,想真正地修行,就不要考慮生命的問題,要考慮佛的戒律,戒律為第一。我們出家人應該隨時隨地的要用生命去換取戒律,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當然了,我們不是說生命就不管了,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要在戒律和我們的生命之間作選擇的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要的是戒。我是這麼想的:只有戒律存在,我們的慧命才存在。有時候我們為了要身體,把戒律棄之不顧,身體存在了,但是慧命沒了。

因為人生很短,另外我們所謂的人生也就百十來年,天上一天就頂我們五個人生或是六個人生,所以說就沒有什麼意義。另外人不能為了吃、穿、生兒育女活著,應該為了佛法、為了早日解脫活著,不能老活在虛妄里。如果為了延續生命去摸金錢,他就是違犯佛意。只有為了佛的戒律寧捨生命,他才不違犯佛意。所以說,我們要想持戒就得這麼做才行,何況這條戒律對於我們修行太重要、太重要!

問題二、

第二個問題:經書上講,以金銀、琉璃等七寶供養。在古代,金銀常常是指的貨幣,可以完全行使貨幣的職能。在更古老一點的時代,硨磲也被當過貨幣,可以直接易貨。說白了,也相當我們今天的金錢。我國現在的貨幣主要形式是紙幣,最早出現於宋朝,當時叫交子。也就是說,在宋以前人們使用的金錢是金子、銀子、銅板等。既然不可以金錢直接供養,為什麼經書常說金銀、琉璃七寶供養呢?僧人持不捉金錢戒是不錯的,但在家人以淨財供養也沒有什麼不可啊?

他講了一個金錢的供養問題。這個有兩方面:作為居士來講,就是必須要供養僧人,如果不供養僧人是有過失的。不光是在物質方面的供養,同時也應該從金錢上要去捨去。但僧人又不允許摸金錢。這佛講的法是不是矛盾呢?不是矛盾。為什麼不是矛盾?佛講的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就是金錢是有毒,是有害的,是毒害我們生命的。居士應該遠離金錢,不是佛和僧人需要金錢。是讓居士知道應該遠離金錢。居士要遠離金錢而不要再貪著,不是說讓你供養金錢,你不要僧人要。僧人更不能要,僧人首先做出的榜樣就是不要金錢。而在這種條件下,居士應該採取各種方式供養僧人。這供養就是給自己在培養福田,也就是讓我們遠離貪慾。

「在家人以淨財供養」,什麼是淨財?就是能夠遠離貪心,遠離金錢,而且又能夠護持佛的戒律,這才清淨,這樣的供養才為真正的供養。所以說在家人一定要懂得「淨財」供養。淨財供養必須有「說淨」等等,說淨即「此(金錢)是我所不應,汝應知之。」以此來說明白,來護持佛的戒律,使佛的戒律更加清淨,沒有疑惑,不會遭眾人的譏嫌,這才可以。這裡還有很多的說法,就不講了。

問題三、

第三個問題:出家為僧,本來就是吃十方供養,持戒正念正行,自然受人尊敬,也自然有人供養。供養一袋米和一百塊錢,我個人感覺意義是一樣的,最起碼所發的心是一樣的,不要刻意再執著在金錢上,是不是這樣呢?

僧人啊,出家為僧,吃十方的供養。他所謂的「吃十方供養」,就是用自己的修行來換取供養。因為他要作為一個清淨的福田僧,否則的話就欠了,就欠帳了。

如果是一個清淨福田僧,他必然不會摸金錢,對金錢必然是遠離的,這才能存在持戒正念正行,而受人尊重。如果要摸了金錢就沒有意義了,而我們這個所謂的「清淨福田僧」是否還能成立,就是一個疑問了。

佛不講嗎:「手捉金錢非我弟子」,既不是佛的弟子,怎麼樣給人種福田呢?一袋米和一百塊錢的供養並不一樣。雖然現在的生活用錢可以買到米,但有時候沒有錢也可以買到米。它並不是以米代替了貨幣,而是通過買米以後,來供養吃用。在這方面,以這種方式和直接供養金錢意義就不一樣了。

首先是佛早就告訴了:不允許僧人摸金錢。法王已經有了命令,我們必須要遵守。而且錢的害處,比米要大得多得多。供養米可以得到清淨,而錢對僧人來講它有破壞作用。所以說,這個錢僧人是不能摸的。

「不要刻意執著在金錢上」,不是刻意執著,因為「持戒不是執著,執著不是持戒」。如果把持戒看成是執著,那就是錯誤的。發心是不是一樣?有的發心確實是一樣的,但是我們好心必須辦出好的結果。有人想往北京走,這是好心,但是你要南轅北轍的話,雖然付出了很大的辛苦,可能得到的結果並不是那麼理想。所以我們發心固然很好,但是同時還要考慮護持僧團這一方面。所以說這個問題,大家應該明白,我們護持僧人的不捉持金錢戒才是最重要的。

佛教的第二次結集時,你看看七百羅漢同時做出一個明確的判決:手捉金錢不是佛法。它是世間法,不是佛法,這個已經是沒有疑問的,所以大家對這個必須要清楚。有人在反覆強調這個東西,無非是對金錢放不下。為什麼對金錢放不下?他以為有了金錢能更方便,他不知道有很多方便,是沒有金錢以後產生的,才是真正的方便,有了金錢反而不方便。

比如說,你兜里揣著金錢,跟人談話期間至少得防備別人對你有想法,是吧?是不是要你兜里的錢,或是想跟你借錢,或者準備要偷你的錢,或是你也想要別人的錢,所以心裡就不清淨了。如果不摸金錢,你給都不要,你有錢沒錢和我沒有關係,互相談話之間就特別的清淨,能夠說說心裡話,互相交流的語言也比較直接。

等出外辦事那就更自在了。因為沒有金錢,你走到哪,人家也不會找你痲煩,最起碼小偷不找你痲煩。看你穿得這麼破,又沒有錢,小偷早走了,還怕你跟他要飯吃,是吧?他躲你遠遠的,要飯的他也不找你,誰都不找你。另外你睡覺也用不著關門,走哪也不用防備左右的人,「這人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啊?」腦子老處在一種緊張的狀態,所以說就沒有意思。本來活著就應該自在,是吧?何必叫一個金錢束縛住。

特別是現在的世界,戰爭這麼多,他們目的是什麼?都是為了金錢。戰爭就是為了金錢才打起來的,所以說金錢是萬惡之源。有了金錢就有了罪惡,金錢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應該清楚。

所以說居士發心供養一袋米,是他做布施,是護持三寶。如果給一百塊錢,這樣的話,雖然他的發心是對的,但是這種布施的方式,失去了護持三寶的作用。不應該直接供養僧人金錢,他可以託付哪個居士去買一袋米,或是買兩塊磚作為布施,這是他的責任,是不?這樣的話,僧人又解決戒律的問題,居士也解決一個供養的問題,這都很好的。所以說應該遠離金錢。

問題四、

第四個問題:有些僧人不持金錢戒,卻非要用持金錢戒的標準去要求,好像不太合適吧?

這個不是我們要求的,那是佛要求的。我們沒要求誰,我們也不能要求別人,別人也沒法去要求誰。持「不捉金錢戒」,這是一個僧人的標準,而且又是佛所制定的戒律。所以你說合不合適?佛制定的戒律都不合適的話,那誰制定戒律合適呢?是不是?那就是摸金錢合適了,你這就不太像話了,是吧?所以說我們有的僧人不能持這條戒,應該慢慢去改,慢慢去努力。但不能說這條戒律不合適,這個說法不正確。

問題五、

第五個問題:請問供養貧睏覺姆金錢的問題,如何正確認識呢?我匯錢過去如法嗎?(編者註:覺姆:藏傳佛教對出家女眾的稱呼。)

我就知道,佛的戒律規定了僧人不摸金錢,確實有這條戒律,而我會堅決地遵守。至於你們怎麼做?他們怎麼做?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但是要問我,我說你不如問問那裡的法師,你們現在需要點什麼?你比如說,他就需要米或是缺少布,那你就直接供養米或布。不如郵這個,更清淨。一是護持佛法,另外也免得給僧人帶來很多的痲煩,又護持了佛的戒律,這比較好。

最近也有給我們匯錢的,這個也很痲煩。每次都要居士給寫個退款條退回去,還要作個說明,兩下費事。所以說最好是不要去搞什麼金錢匯款。最近有個大連還是瓦房店的居士,就是要供養做超拔,說:「師父,我要供養做超拔,我想你們挺辛苦,我供養你們……十塊錢呢,是多少錢?」我說:「你千萬不要供養錢,要是供養錢我們也給你退回去。」「不行,你們太辛苦了,我一定要供養!」就這電話來回就打過好幾次。你說這個是不是很痲煩啊?所以說,作為居士來講一定要以護持僧人的戒律為第一。

問題六、

第六個問題:弘一大師說過:沙彌戒諸位已知道了,此乃正戒,共十條。其中九條同八戒,另加「手不捉錢寶」一條,合為十。但「手不捉錢寶」這一條平常人不明白,聽了皆怕。不知此「不捉錢寶」是易持之戒。戒律中有方便方法,叫說淨。經過說淨的儀式後,亦可照常自己捉持。最為繁難者是正戒十條外,於比丘戒亦應學習,犯者結罪。我初出家時不曉得,後來學律才知道。這樣看來,持沙彌戒亦是不容易之事。師父能不能解釋一下?

這個呢,戒律是這樣說的。「說淨」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僧人不摸金錢,而居士他又想供養僧人衣服,但是他又不能親自去做這個布施,所以就有一個「說淨」的處理方式。他要先找淨人,什麼是淨人?就是常護持三寶的居士。他跟他(淨人)說:「你看看,我想供養這裡的僧團每人一件衣服,我又做不到,因為我時間很忙,痲煩你替我做這件事情。」他把他的錢財交給淨人。然後又回到僧人那裡,跟僧人講,說:「師父你去找哪個居士就可以得到衣服了,我已經跟他說好了。」這時候,僧人如果認為這個供養清淨,他才能去取這件衣服。如果這個淨人不給衣服,通過六次要都不給,這個僧人再告訴原先供養那個人說:「這個事還得你自己處理一下,我去了六次他也沒給我衣服,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吧。」這就完事了。

(編者註:關於此處所說的「說淨」方式,「六次」的說明。見《分文不取》,3.王戒(raja sikkhapada)

「假如國王、大臣、婆羅門或居士將買袈裟的錢託付使者:『用這筆錢買袈裟,供養某某比丘。』該使者來見比丘,說:『尊者,我為您帶來買袈裟的錢,請接受它。』比丘告訴使者:『我不接受買袈裟的錢,我接受適時如法供養的袈裟。』使者問:『尊者,誰是為您服務的淨人?』如果比丘需要袈裟,他可以指出為他效勞的人,不論是寺院的淨人或在家居士,說:『某某人是比丘的淨人。』使者囑託該淨人之後,回來對比丘說:『您所指出的淨人已經受我囑託了,尊者,在適當的時侯去找他,他將供養您袈裟。』

比丘需要袈裟時,來找淨人,可以出言要求或提醒他二或三次:『我需要袈裟。』如果要求二、三次之後得到袈裟,這樣很好。萬一沒得到袈裟,比丘可以默然站在淨人可見到的地方四到六次,如此做之後,若得到袈裟則很好。萬一沒得到袈裟,比丘再作任何努力,因而得到袈裟則違犯尼薩耆波逸提罪。

假如比丘得不到袈裟,他應該親自或派人通知遣使送袈裟錢的施主:『你所寄來為比丘買袈裟的錢沒帶給比丘任何利益,請收回你的錢,別使它遺失了。』這是比丘應該做的。」

這條戒的註疏提供了許多須知,能幫助比丘了解在不同的場合該怎麼說、怎麼做。)

這個說淨有多種方式,但是原則上不管你怎麼說,就是不允許僧人摸錢。並不是說,通過我說淨,你僧人摸錢就沒有問題了,不是這個意思。通過說淨的方式,這個金錢不是僧人摸,而是由這個居士(淨人)來替那個想供養的居士來完成這件事情,並不是讓僧人自己來完成,這個必須明確。

不是說用居士來代替僧人收錢,這不允許的。而是這個居士(淨人)替那個居士辦事,以達成那個居士供養僧人的願望,也滿足僧人的需要。這才為說淨,否則的話還屬於不淨,是不是?

所以關於這個問題,很多人看法不一樣。不光是居士看法不一樣,有的出家人看法也不一樣。因為這條戒律啊,多少年來它在這個理解上已經出現了誤差。在每一條戒之間,每句話的連線上,有時語言會有所簡略。有時候一條戒律可能是由兩個內容同時組成的。所以有時候你要不持「不捉金錢戒」,你想真正看懂「說淨」這條戒律是很難的。如果你要持這條戒,而且不管誰怎麼說,我肯定要持這條戒,堅決不要錢,這樣的話你才能逐漸、逐漸發現裡面的奧秘。

所以說,這個說淨是不一樣的。我在北京的時候,有個師父也要供養金錢,但我不收金錢。都跪下、說淨供養,那我也不收。說淨,這個是清淨當受。「清淨」,什麼叫清淨呢?不是你直接去摸金錢叫清淨。我剛才講了,他是通過把錢交給居士,委託居士去辦理,來達到供養僧人衣服的目的,這為清淨。否則的話,你說是通過把金錢給了那個居士,那個居士再給你(僧人),那都不算清淨。就僧人不摸金錢這條戒律,不管在什麼條件下都不能犯的。

這條戒律容不容易持?實質上,這條戒律最好持。持這條戒律,很多的戒律都能持起來。如果這條戒律破了,有很多的戒律你都不能去正確得理解。就像人似的,一個人的內臟器官,你肝臟有病了,必然要會影響到心臟和腎臟。如果腎臟有病了同樣也會影響了心臟和肝臟。所以說,哪個器官都不能讓它有病,它們都是一體的東西。

戒律也是這樣,你如果有一條戒律不能去持,必然會導致其他的戒律處於一個不平衡的狀態,會造成「疾病」的。而且你也不能正常地修行。所以說我們想學佛法,又想深深地了解佛法,必須在嚴持戒律的基礎上,才能真正地深入經藏。

什麼叫深入經藏?首先你能嚴持戒律才能深入經藏。因為你沒有具備深入經藏的法船和工具,你怎麼能去深入呢?那什麼是深入經藏的法船和工具呢?那就是戒律。所以說佛法以戒為基礎、為根本。戒定慧首先是戒,後才生定,由定才生慧,這才是三無漏學,才是正確的修行方式。

所以說,我們僧人持戒已經成為佛教當前最主要的一個問題。你想得到佛法,你要能夠持這條不摸金錢戒,那是最容易得到佛法的。這個容易啊,分你是為了什麼目的?如果你為了生存,為了像世間人一樣能夠享受,能夠自在,能夠去方便,那金錢可能是起的作用更多。如果你為了佛法,為了能夠早日解脫,我的看法,你只有持這條戒律才是真正的方便,這是最容易成道的戒律。所以說容易,你想往哪容易?要往世間上,那你摸金錢容易。要往佛法裡,那就是持這條戒律是最容易的。

問題七、

第七個問題:代替大連居士問:不捉金錢是不是不用金錢?金錢有毒我不摸,但我不得不用時就讓別人替我摸,是不是這樣?

這個不捉金錢,是僧人不捉金錢。同時它還有教化意義,什麼教化意義呢?讓所有的人都不要摸金錢。我們知道金錢有毒。不是說讓居士——有毒你去摸,不是。有毒我就不摸了,由你來摸,你可以中毒,不是這樣。金錢有毒啊,是讓我們去捨去金錢,不要貪著金錢。居士一時做不到,可以一點點慢慢把它捨去。

他這裡講「不得不用時就讓別人替我摸」,不存在「不得不用」的問題,不存在這問題。僧人既然持這條戒律,就不可能再有不得不用金錢的問題。因為他是為法活著,他不會再為金錢活著,也不會為了用金錢活著。

比如有人問,你看寺院不正在蓋一些東西?你們也需要付出一些工資,咱也涉及到金錢的問題了?這個問題不是僧人不摸金錢,就讓居士去摸。而是讓那些發心想供養三寶的人,想要莊嚴道場的人,能夠實現他們的發心,怎麼辦?就是把金錢通過這個方式舍掉,你舍掉了就是一個持戒的行為和護持三寶的行為。不是僧人需要這座廟,也不是僧人需要建一個台階,不是這樣。僧人在什麼條件下都能生存的。只不過給居士護持三寶創造了一點條件,讓居士能夠很好地去遠離這個金錢,逐漸遠離。是為了創造這麼個條件。

問題八、

第八個問題:聽說比丘的戒律,在家人能知道有關金錢方面的戒律和其它的某些戒律?因為居士要護持僧人,是不是這樣?

關於金錢戒,這個在戒律上規定,對護持三寶的居士確實應該告訴他。這條戒律,佛特許,必須要讓在家人知道。因為在家人知道這條戒律,可以更好地護持僧人。

曾經我們行腳的時候,就遇到這麼一個人,他一看我們背包行走很辛苦,就要給我們錢。這是一個收費站的領導。我們不收,他就硬給,都揣到這個師父懷裡去了。這個師父就把大袍解開了,解開一抖落,錢就掉地上了,然後我們就趕緊跑了,趕緊走。他在後面就攆,一邊攆,一邊喊:「你站住!你站住!」但他身體特別胖,追也追不快。我們緊著走,我們身體雖然瘦,但背著包也走不快。追出很遠了以後,我們也走得累了,他也攆得累了。正好前面有汽車,我們也就站住了,一看他那麼辛苦地攆,又於心不忍。他緊著攆還喊:「今天晚上一定到我們家去住。你站住!」那手舉著錢就在後面喊。

正好有個司機,我一看是哪兒的?是大連的司機。他站住了,那個表情啊,很愣,不知道後面發生拿著錢去攆僧人的這個事?他就悄悄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說:「他要給我們錢,我們不要,他就在後面攆。」那個司機聽了,是什麼也沒聽明白,就愣愣地瞅著我們,不知道他在思惟什麼。他也覺得糊塗了:這一下怎麼都變了呢?怎麼回事呢?就那個表情。這事讓大連的司機給看到了,看來大連人還是很有這個福氣的。

等到那個收費站的領導把我們追上了,就跟旁邊賣貨的說——原先他供養十塊——最後告訴他:「你給我拿一百塊錢。」賣貨的也就很猶豫的:你說不拿吧,他是領導。要說拿吧,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攆和尚,這究竟怎麼回事?一般都罵和尚,他攆和尚,還要拿一百塊錢?他(領導)還緊著催:「你趕緊的,快點給我拿。我一會兒回去就還給你。」給他急得。我們一看他們倆糾纏起來了,趕緊走,悄悄走了。

所以說如果僧人不摸金錢,就和居士的心真正連在一起了,他們互相都能度。這個收費站的領導能夠進行布施,而僧人又不要,這互相的心都得到清淨了。包括旁邊看熱鬧的大連司機心裡也清淨了。因為他清淨的——我估計他回去可能這一輩子都想不通,這究竟怎麼回事。所以說很有意義,在家人如果能知道這條戒律,那就能更好地護持僧人了,這個非常好。

問題九、

第九個問題:請師父解釋一下,宣化上人說過:「小廟不作怪,就怕沒人拜。」

小廟啊,這個什麼是「小」?人多人少,不決定一個廟的大小,也不在這個地方的大小。主要是在於什麼呢?你是否能夠持金錢戒?能夠嚴持戒律你就是大廟,你不持金錢戒,你不持佛的戒律,不清淨,那你就是小廟。為什麼說是小廟呢?因為他目的不是修行,比如說有的搞旅遊啊,搞這個金錢哪,這樣就應該作為小廟來處理。小廟很願意做這些事情,做這些事情就是小廟。小廟呢,就怕沒人來。作為我們來講,就希望有很好修行的居士來到寺院,但就是不希望搞旅遊。

問題十、

第十個問題:在家人應該依止什麼樣的僧人?

依止什麼樣的僧人?那就是能夠荷擔如來家業的僧人,能護持佛法的僧人。我們應該依止這樣的僧人。這個問題就簡單地回答到這。

問題十一、

下一個問題:請師父開示,關於不殺生戒,如何處理家中的螞蟻等小生命?

對於不殺生戒,我們同樣要以生命來護持。如果允許我們的存在,就同樣允許其它眾生的存在。在這種原則下,我們去處理螞蟻的問題。一個螞蟻的生命和我們的生命是沒有區別的,我們必須當成父母來看待。既然是你的父母,那你就知道這個生命應該怎麼來處理了。

有的人認為:這個螞蟻太小了,雖然我學佛了,但它影響我的生存,影響我的環境,我就毫不客氣的給處理掉。那是不允許的。如果它在家中確實很妨礙你,你可以採取點辦法。比如說,你可以在一個容器里裝點糖,螞蟻喜歡吃糖,等螞蟻進到那裡以後,你給輕輕地放到外面。也可以跟它講:你們搬搬家。我這裡很痲煩,你要不搬家,可能對你們有損傷。經過三天、或者幾天以後,它可能就自動搬家了。

因為這個螞蟻很有靈性的。為什麼說它很有靈性?我在閉關時候,我那個屋新墁的地,就是泥地。突然進來幾個螞蟻,它們比小螞蟻還大一點,比大螞蟻還小一點,叫中螞蟻。就在我打坐的炕的下面,鑽了個眼,它們就在那兒生存。我還合計,這螞蟻在這兒,將來我修行,在地上經行怎麼辦?踩了它怎麼辦?還是給它送出去好。

想到這兒啊,是第二天,還是哪天,我不太清楚了。在閉關前,那天我正坐在炕沿那塊,瞅著地的時候,看那個螞蟻就爬出來了,叼了一個很小,榆樹錢那麼大的一個白東西,乳白色的,就在地上跑。我就好奇的心,離它能有這麼遠的距離,我就伸著手比劃一下,說:「你是不是給我啊?」我就是無意中想那麼一下。我手一伸出來,螞蟻馬上——離那麼老遠,按道理來講它的視覺也許看不見,我也不知道它能看多遠啊,它就把那個小榆樹錢(那麼大)的東西放下了,扭頭就回去了。

螞蟻叼東西,按道理你要是要不過來的,你把腿、胳膊抻折了它都不給你,它很頑強的。而叼那麼大一個東西,白的,我離那麼遠,手一伸,它馬上就放下了。我把這東西拿來一看,就像那個螞蟻卵哪,是螞蟻咬成的一個小餅。可能意思是:你看我送你一小餅,你允許我存在。我一看這個問題就痲煩了,人家這麼大的禮物,咱就別執著自己那想法了。

後來我就在螞蟻洞那塊弄兩塊磚,兩塊磚的縫對著螞蟻洞。每天給放點食物。它們一直陪著我三年多,所以說我們就和平共處。當我打七、繞佛的時候,就注意瞅一瞅別踩著它們,就完事了,什麼都不妨礙。

所以說這個螞蟻它是有靈性的,大家不要把螞蟻看小了,它也是生命。我們在家裡,如果能夠養活就好好養活。如果實在不行,我們認為不合適怎麼辦?就給放點食物,它就可以搬出去。你等到院子裡如果有螞蟻,比如翻一塊石頭有螞蟻,一翻開看見有螞蟻,你就不要管了,不要再動。它們就明白了。過半天或幾個小時以後,那螞蟻一個你都找不著,它們自己就會搬家,它們非常的有組織、有紀律,非常好。所以說大家一定要愛護。

問題十二、

下一個問題:誦完經後如何回向才圓滿?

我先講為什麼誦完經要回向?這個問題,我的體會:回向就是達到「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這叫真正的回向。就是說有時候我們誦了經,就有一個貢高我慢的想法:「我比別人強,我已經有了功德」,這是不圓滿的。所以說我們誦完經必須回向。為什麼必須回向?必須把它空掉,才和佛經相合。什麼事情都要叫它圓滿,這才行。假如想誦經圓滿,就必須回向,我們回向的目的是達到空相。比如說回向給父母,回向給親人,都是達到空相的一種方式。通過回向給親人,而自己心裡把自己的這個所謂的功德捨出去。如果沒有「功德」了,那叫真正的功德。我們懂得這個道理了以後,就知道怎麼回向了,怎麼圓滿了。何時你能夠真正的達到了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那就是真正的圓滿。

問題十三、

請師父開示以下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念佛如何才能真正攝心?

念佛呀,它有個念頭。念佛的目的,是為達到沒有念。有念就不是真正的念佛,無念才是真正的念佛。真正的攝心也就是真正的念佛。如何達到這點?那就是我們應該先嚴持戒律。你比如說,我今天做一件善事,我修橋、補路,甚至我去護持三寶,我在寺院掃掃地,打掃衛生,你念佛的心情、你念佛的聲音和你念佛的深入程度它就不同了。所以說想念佛必須要能夠護持三寶、能夠嚴持戒律、能夠布施。特別是布施,如果我們舍掉了我們的財產,如果布施給需要的窮人也好,三寶也好,捨去了以後,我們念佛那個心確實不一樣了。所以說我們應該用六度萬行來攝心,而念佛的目的就是為了無念。

問題十四、

怎樣才能入三摩地,入三摩地的境界如何區分和把持?

這個問題呀,我的看法:你只管去做,別管入不入三摩地。你要想:怎麼入三摩地?那你很難入三摩地。你想入三摩地就有了執著、有了幻想、有了追求。有了追求就有了念頭,有了念頭就有了障礙,所以說反而不能達到。我們要想入三摩地,你只管往前走,就是類似三摩地我也不理它。不管它有功德、沒功德我也不理它,我就往前走一直到成佛為止,永無休止,這樣的話,我們才能去入三摩地。所以說入三摩地而不知道三摩地,才為「入三摩地」。

「三摩地的境界如何區分?」這個問題呢,你入三摩地的人,他自然就在這種境界裡。如果你要想事先知道什麼境界,你反而會產生一種幻覺。今天「我是不是三摩地啊?」明天「是不是三摩地?」它就沒有意義了,往往我們的幻想還會越來越多。我們越是把它的境界描寫得很真實,反而沒一個能進去的。有的人哪,他稀里糊塗的。你比如說,他也不知道什麼是三摩地,甚至呢,也不知道怎麼念佛。師父就告訴他:「你去念佛去。」他就老老實實去做,這樣的人很容易入三摩地,因為他心裡沒有法執。一旦有了法執,反而不能入三摩地了。這也是很重要的。

當然有一些特殊的人也知道三摩地的境界,但是他能把他的法執放下,那是又一回事了。但大部分人在知見上一旦知道了什麼是三摩地,就很難放下。所以說不修還好,一修就容易起心動念,就往那去考慮了。我看對這個三摩地的境界呢,不必講。過去禪宗大德也是這樣,入了三摩地,別人一問境界,他從來不跟你講,就知道也不跟你講。最後那人開悟了,他很感謝那個師父,他說:「你不給我講,太好了!如果你跟我講了,我今生就不一定開悟了。」所以這個不要去考慮。

「如何區分和把持?」這個就得靠戒律。如果你戒律清淨了,你入三摩地它也清淨,你的境界就清淨。如果你戒律不清淨,你入的所謂的境界就不一定是真的,就是有點境界,恐怕也是虛妄的多。所以說你戒律不清淨也把持不住的。就像這個杯似的,你底下有個眼,裝了水,當時是滿的,一會兒就漏光了,沒有用的事。如果你戒律清淨了,那你這兒沒有眼,自然就把持住了。功夫不是在那時候,入三摩地後如何去把持,是在平時做。

問題十五、

第二個問題:念佛為什麼要先入佛理?如果不入佛理,念佛也不能得受用嗎?

什麼叫佛理?就是不講理,那不在講理的就是佛理。你講理它哪來的佛理?講的理都是世間理,能講和所講都是世間理。佛法里沒有能講和所講,那就是佛理。所以說我們對「佛理」的理解,應該這樣理解,就是我們要把一切理論放下,佛法就是放下,主要就是放下你的理論,不要講。對世間的理論不講了,對佛法的理論也不講了,那就是真正的佛理,必然能夠真正的受用。

為什麼要「受用」?不是想去得到什麼,得無所得那就是真受用。所以說現在的人,大部分都是喜歡講理的多。理講得越多,障礙越多,這叫知見。所以說《楞嚴經》講:「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立知,當你對某一個事情,你馬上能對它立出知見的時候,你馬上就知道的時候,這就是無明。你不要找無明,這就是無明,這是無明的根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你知見無了,馬上就是佛理。這是《楞嚴經》講的道理,我們應該多看一看。

問題十六、

第三個問題:世間一切法都是生滅法,都是虛妄不可得的,念佛也是虛妄不可得的。那麼我們念佛怎樣才得受用呢?

因為世間法都是生滅法,是虛妄的,是不可得的,我們就是為了去掉這個虛妄才念佛的。念佛也是虛妄的,(但它在修行中是一種善法),而佛法是止惡不止善。你不能說我這一下就到位,都得一步一個台階的來。我們利用念佛的這種方式——念佛是修行的一個辦法,利用這個辦法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雖然說念佛也是虛妄,最後也得放下,但是我們可以利用這種方法,達到我們不生不滅的目的。這個沒有問題,這個是正確的。

如果我們單純的強調一步到位,或馬上我就無念了,有時候我們也做不到。佛法是止惡不止善的,一切只要有利於修行的方法,我們都應該利用,這是正確的。但是我們心裡一定要知道,像剛才講的,一切世間法皆是虛妄的,是不實的,是生滅法。同時知道我們現在修行的辦法,也是一種生滅。但這種生滅是善法,利用它可以達到我們不生不滅的目的,所以不可以把這方法當成目的。《楞嚴經》不講嗎?不要以指為月。因為有的人哪,佛說:「你看天上的月亮。」他不看天上的月亮,就看佛的手指頭,他以為手指頭就是月亮了。佛說:「你不對,不要看我手,你看天上的月亮。」這才是目的,我們也是這樣,念佛就是這個手指頭,我們利用這個手指頭能夠知道月亮在哪兒,這是我們的目的。所以這種方式我們是可以方便用的。

問題十七、

第四個問題:修行的目的是斷煩惱、了生死,在實踐中如何達到這個目的?個人體會只靠念佛,還是無法降伏煩惱,應該怎麼辦?

在實踐中如何去斷掉煩惱?達到這個目的,就有一個辦法,就是戒定慧,就是從戒開始。這是一個最直接、最了當,也就是我們大家聽慣的辦法,這個辦法才是最真實的。不要存在幻想,說在這個辦法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在我認為,沒有別的辦法,只有這一個辦法。這就已經夠真實的了,太真實了。因為太真實了,有的人反而不願意去接受,不願意接受因而失去了機會,等你明白的時候,時間過去了。所以說我們想降伏煩惱,必須從戒律開始,不管你念佛也好,還是修禪也好,都得從這兒開始,這是最好的辦法。佛講:「末法時期以戒為師。」就是告訴我們,你想了脫生死,在末法時期更應該靠戒律。

虛雲老和尚那是禪宗的大師了,而且是不可思議的,不管從哪方面修持來講都可以說是菩薩再來。經過四朝五帝這麼多的佛教運動和變化,對挽救佛教的經驗和舉措,他最後總結一個字,就是「戒」。臨終的時候就講了一個「戒」字,多一句話都沒講。他也沒講禪,也沒講念佛,也沒講密宗,就講一個戒,和佛的意思是完全相同,這就說明這個戒的重要。

我們有的為什麼體會不深?就是沒有真正地去持戒,沒有體會到裡面真正的無價之寶。如果我們去做了,你會得到真正通向佛法的這條大道。這條大道就是戒律,只有持戒才能找到佛法的大道,這個很重要。

問題十八、

下一個問題:請師父講一下,如何打坐?

打坐呀,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打坐我想就是不打妄想。首先我們知道打坐,就是一個目的:不管你念佛也好,參禪也好,都是一個目的,就是一個:不打妄想。不管你雙盤、散盤都是不打妄想。走道也可以「打坐」,甚至吃飯也可以「打坐」,有時候工作中也可以像坐禪一樣的工作。當然了,這個體會你得慢慢來。

打坐在佛經里,有雙盤、有單盤。一個腿擱上面,一個腿擱底下,這叫單盤。兩腿都盤在一起,叫雙盤。雙盤最殊勝,又稱金剛坐。單盤呢,分吉祥坐、降魔坐,就是腿擱的方式不一樣。不管哪個方式,目的都是把自己的心要攝住。

一般的方式就是把腿盤上以後,找一個合適的坐墊,瘦人後面要墊高一點。如果過胖的人後面也要墊高一點,因為他腿胖,自己會坐得傾斜就不合適了。有時候,後邊底下墊高一點,這樣腿容易降伏一些。在打坐之前,輕輕盤上腿,再把這個下身稍活動活動,這樣的話皮肉不會被夾住。衣服都要穿得寬鬆一些。這就盤上腿就坐。

我的想法就是,不管什麼條件下都應該「打坐」。走道也應該像打坐一樣走道,走到哪兒修到哪兒,你不必非得回到屋裡打坐去。隨時都要用功,出門口就用功,這是最理想的。如果回家打坐,或是回到單位,或是回到念佛堂都可以。

這裡要注意一件事情,就是女眾要單盤,佛經說的女眾要單盤,不讓雙盤,這和生理有關係。當然歲數大了可以例外。打坐應該注意一個問題,就是靜。以靜來求得我們的定力和智慧,也就是在靜中來求這個定和慧的問題。這裡我們注意一個問題,就是說有的人靜中怕有動靜,就是怕聲音。有時候,有的居士在家打坐,突然的有人進來了,或突然電話響,或是門響,甚至走動的聲音,逼得我們有很多的居士不能打坐,就想迴避這種情況,怕嚇一跳。

正坐好的時候,平時不進你的門,這時候突然就敲門進來了。平時都不來客人,你一打坐客人就來了,就弄得心很煩,起了很大的煩惱,這不應該。因為我們知道,你要不修,別人不來考驗你。你要修,別人肯定要來考驗你的。特別是打坐心一靜的時候,我們耳朵聽的聲音反比平時要大。現在都是樓房還好一些了,過去那個木頭房子,你一打坐的時候,那房梁都「嘎嘎」直響。平時都聽不到,這時候,突然的房梁都響,有時候像折了一樣,等你醒了一看,什麼也沒有。

要知道有很多的聲音不是來源於屋子,是我們耳朵產生了幻聽幻覺。耳根留下的那種習性,在清理的過程中,它就要反映出來。特別是敲門,有的人正打坐呢,一敲門,突然的心裡就嚇一跳,起了很大的煩惱,說:「這一下完了,我走火入魔了。」所以說,你這麼想就障道了。本來你不會走火入魔的,但是你有一個走火入魔的概念在那塊,那非走火入魔不可。因為你這個念頭就是走火入魔的念頭,所以說我們應該放下,不要怕這個聲音。

有時候聲音對我們來講是個好事情。因為我們六根在回收的時候,聲音必然要發生很響的動靜。回收得越好,聲音越大,最好的時候就蚊子叫喚,它都聽得像打雷一樣。所以說呢,平時敲門的聲音本來不大,這時候對你來講就非常受影響。

我們可以用這種方法處理,比如有人敲門,當時你心念馬上轉一下,「喔,這是幫助我開悟來了。」甚至問自己:「哎呀,這聲音敲得挺響,我心嚇一跳,我怎麼沒開悟呢?虛雲老和尚不都是因為聲音開悟的嗎?那我怎麼沒開悟呢?我是不是開悟了?」你這麼反問一下,自己的心態馬上就平了,那種所謂的走火入魔就不存在了,這個方法非常好。所以大夥一定要記住,打坐要注意這點。包括電話突然響了,「哎呀,我是不是開悟了?」問問自己。這樣的話,馬上把這個恐懼心就給轉移了。這個要注意。

問題十九、

下一個問題:誦《地藏經》後同時回向給好幾個人行嗎?

可以。因為送給多少人都可以,送給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把它送給天下所有的人,那你就不用回向了,是吧?都包括,所以這個最合適。

剛才寫的條,給解答到這裡。大家有什麼問題,再可以直接問,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

問題二十、

一居士問:什麼是借假修真,如何修持?

這個借假修真哪,不是讓你愛護這個假(四大假合的身體),來修佛道。是利用這個假,舍掉這個假來修,這叫借假。我們的身體,拿它像寶貝一樣成天看護,有點病就受不了了,有點痛苦也受不了了,餓一點也不行,所以處處保護它。我們借假修真,我就讓你餓,你痛苦我就不理你,從和它對著幹而產生的那個定力,而且把這個執著破開,是借這個假。

修哪個真哪?就修我們不貪戀身體那個真,不把身體看成是一種寶貝,而看成是一種工具,一種可利用的工具,而且知道它是一種虛幻的。所謂的四大就是妄想所造成的,你把身體看空了,也就是把妄想給看空了。你身體看不空,同樣這個妄想也看不空,所以身體是一個最障道的東西。你比如釋迦牟尼佛在因地,為了救老虎,他把自己投崖,把自己身體送到老虎那裡。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他知道,只有借假才能修出真。舍掉這個肉體了,我才能得道。

再如釋迦牟尼佛在因地修行的時候,還曾經有一次是個國王,他採取了種種辦法,不能滿足眾生的解脫要求。最後別人就給出主意說:「只有佛法才能辦得到。」他說:「怎樣得到佛法?」他說:「得找到懂得佛法的人,才能夠知道什麼是佛法。」

於是在全國尋訪,後來找到一個婆羅門,那是一個居士,說他懂得佛法。國王把這個居士請到最高的上座,就要問他佛法。這個居士就說了:「你想得佛法,我有個條件。」他說,「你說吧,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婆羅門說:「好,在你身上挖一千個洞,點一千個燈,我才能給你講佛法。」身上要挖一千個洞,要灌上油,再點上燈。要點一個,咱說將就將就還湊合。你說這一千個,那身體有多大的地方放,是不是啊?那點著了,不等於「燒天燈」(古代的一種酷刑),是不是啊?那肯定得死。

他正在猶豫的時候,那婆羅門居士就下座了,說:「我得回去了。」國王說:「你別回去,我正考慮呢。我不是不做,我得和家裡告別告別,是不是?讓我安排安排後事,完了我再做。」他說:「你趕緊去吧,你要再時間長我就不等了,我沒有時間跟你說這些沒有用的廢話。」這個婆羅門居士脾氣還挺大,國王他也沒放在眼裡。

這個國王就著急了,趕緊跟家裡人告別。他可能有一千個兒子,還是一百個兒子。就跟他夫人說:「我要走了,是為了佛法。你們要好好的,如何如何……」他那些兒子和夫人都講:「這個點天燈的事,由我來替你做。」告訴他:「你就等著聽佛法吧。」國王說:「不行,這事必須由我來做,你們不要爭執了。」王位也傳完了,都交待完了,然後就去了。

那個婆羅門一點都不留情啊,也沒有說:「你少點幾個」,沒有這事。然後要在全國劊子手裡找那個最狠的。最後找出一個,就這人最狠,殺人從來是毫不含糊的,叫他來挖一千個洞。他的手法迅速啊,很快的時間就把國王的身體挖出一千個洞,馬上灌上油,那面就點上燈。挖上洞、灌上油、點上燈,那婆羅門這才給他講哪!那叫咱們一看:「真挖啊?得了別挖了,我給你講得了!」那不行,真挖,還得灌上油,還得點著了,這才給他講。就講了半句偈子,這個偈子我忘了。聽了這半句偈子他就開悟了,當時就放大光明啊!

最後天人就下來了,說:「你這麼樣做為了半句佛法,這麼樣用心,你是為了財啊,還是為了名,還是為了長壽啊?」他說:「我也不為了財,也不為名,我也不為了長壽,我只為了佛法。」他說:「不對,你這是騙我。」國王說:「如果我的身體,能夠馬上康復,那我就沒有騙你。如果我是妄語,這個身體就會就此死去。」當他說完的時候,整個的身體馬上恢復如初,比原先還莊嚴。後來天人就讚嘆說:「你是真為佛法。」通過這些例子,我們就知道借假修真,什麼叫借假修真?就是利用我們的身體,而且能夠把它放下,那就是修真。

我再講一個例子。營口有一個比丘尼,她是比丘尼還是居士?忘了。她腿突然癱瘓了,不能動彈,有多長時間呢?三年。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有一次告訴我:「我這三年,虧了這個腿壞了,我既不做飯,又不能下地,很多事情不能做了,我只能幹嗎?借這個機會去好好念佛。」

她有一次念到什麼程度呢?就是念到七天七夜什麼都不知道了。別人就看她一句一句佛號不斷地念,念了七天七夜。七天七夜以後,腿能下地了。她最後深深地感觸說:「我就是借著這個病,把自己修好了。」所以說這叫借假修真。

當然了,比如說我們有時候頭疼啦,「我也不吃藥了,我就好好去念佛吧!」有時候挺不過去,吃點去痛片,我看還是可以的。但是就是說,我們對身體要有一個借假修真的認識。就是我剛講的,你為了戒律能舍掉生命,那就是借假修真。不是說把身體保護得好好的,吃得胖胖的,什麼都不做了,那該死還照樣死。另外,再說你死了,浪費一個很好的人身,就沒有達到(來這個娑婆世界)借假修真的目的,所以說被假所騙。我們應該這麼理解,這是我的想法。

誰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二十一、

一居士問:言語道斷是什麼意思?

這個「言語道斷」哪,這個言語是眾生的一種習性的表現,因為我們都是靠言語來支配我們的一些活動,交流我們的一些經驗。所以說,我們離開了言語,有時候覺得很難生存。如果不信,有的人哪,你讓他止語十天,他就難受的不得了,受不了。你要不讓他說話,他也受不了。所以說,我們對語言有了強烈的執著,言語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既成我們生活的一部分,同樣也成為我們輪迴的一部分。所以說有了言語就有了我們的輪迴,我們證道就很難。

我講一個例子:有個船子德誠,曾經有一個祖師向他請法。他在岸邊撐船,這個人向他去講佛法的道理,他一下子把船給弄斜了,把這個人推到水裡去了。他正講得高興哪,說:「我如何如何修證……」,船子德誠把他給弄水裡了。弄水裡了,他還以為自己掉水裡了,「那我還得講啊!」還要講。船子德誠拿槳給了他一下子,就打到水裡去了。打到水裡,他又想,「你幹嗎,我來請教你,幹嗎這麼害我呢?」他頭又露出水面,又想講理去。船子德誠又是一槳給打水裡了。

這樣一來,這個被打到水裡的祖師就有點明白了:「喔,我只要講他就打我。」他的嘴從來沒有止住過,這一下子為了生命,為了不再挨打——「我不講了。」他心裡當時把這個念頭就滅掉了,不想講了,再也不想講了。因為一講,那給打死了怎麼辦,是不是?「那就不講了,得了,再也不講了。」當他不想講的時候,突然就悟道了。

悟道了以後,他從水裡鑽出來了,把嘴閉上,搖搖手:我再也不想講了!告訴:你也不用打,我也不想講了。船子德誠意思:你上來吧,你不想講了,我就不打你了。上來以後呀,他倆互相沒說一句話。那個祖師上了岸就走了,他(船子德誠)呢,也沒給他講任何東西,就這麼傳法,傳了個「言語道斷」,不允許他說。

最後走了挺遠了,他還尋思:「佛法這麼簡單?」有點不放心,他就回頭瞅一瞅。船子德誠在船上站著,一看他回頭瞅,就把船弄翻了,一頭就投水裡了,意思是:「我死給你看一看,我來證明一下,佛法就這樣,沒有別的。」他一看船也翻了,人也淹到水裡了,這才放心:「啊,原來佛法就是這樣。」

有時候我們執著了一個能講和所講、能想和所想,就遠離了佛法。如果你把這些滅掉了,當下就是佛法。所以佛講:「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但是佛法需不需要講呢?有一些眾生因為執著了語言,佛也設方便法門去講。但佛講的什麼呢?是不講而講。我們凡夫是能講、所講全有,佛是不講而講。

所以說只要是我們言語道斷,我們沒有個能講和所講,你就無處不講。你用不著去害怕我不能講法,因為你的心就是法體,就是語體,因為你心能講各種聲音,所有的眾生都會感受到你這個微妙的佛法。我們要講的不是語言,要講的是佛法,這是主要的,所以我們的語言沒有實際意義的。

雖然我們想得到佛法也需要一定的文字和語言,但這種語言的目的是讓我們斷掉能講和所講,能、所二字要斷掉了。所以說斷掉了能講和所講,我們就變成了——用現在的話講「自動化」了。你不用去操作了,它自然就講了,是吧?還講得非常好,比我們語言要妙得多了,而且真正地度人。我們現在講能度誰?連自己都講進去了,還把自己坑了。所以佛法越弄越不明白,越討論就越遠。所以你不講了,好像是我對佛理不太清楚,實際上你就是正在清楚的過程中。

當然了,佛法我們也要弘揚的。弘揚必須有一個條件,這個能、所二字一定要克服,你才能去給人講。否則的話,你不具備給人講法的條件。因為你自己都執著了,如何讓別人去掉執著呢?你怎麼能講,怎麼能叫別人明白呢?只有你自己明白了,才能讓別人明白。所以我們一定要遠離語言,言語道斷,我們才能夠真正的理解佛法。

「溯源系列」編輯小組

·根據錄音整理·

附錄一:

【第二次結集】

《四分律》卷五十四云:世尊般涅槃後百歲,毗舍離跋闍子比丘行十事非法,說這是佛所聽許的,是清淨法。其中有別眾羯磨,可食用共宿食鹽等,第十事為於布薩日,接受檀越布施金銀金錢而共分之。

有一耶舍長老聞說此事,即往勸化他們舍離非法,並對居士言沙門釋子不應受取金銀,並為他們講了佛所說的四威神:佛告諸比丘,有四事故,令日月不明,何等為四,阿修羅、煙、雲、霧塵,是為四事,令日月不明,如是沙門婆羅門,(是印度的一種外道)亦有四事,污染塵穢,令沙門婆羅門無有光顯。何等四,或有沙門婆羅門飲酒不能除斷,此是第一塵穢。或有沙門婆羅門行愛欲法不能舍離,此是第二塵穢。或有沙門婆羅門受取金銀不捨飾好,此是第三塵穢。或有沙門婆羅門以邪命自活,此是第四塵穢。以此四事故,令沙門婆羅門污穢不明,無有光顯。以此因緣故,沙門釋子不應受取金銀。

毗舍離跋闍子非法眾見耶舍長老說受蓄金銀等為非法,因此要報復他,作非法羯磨讓他懺悔。耶舍長老乃邀請離婆多,三浮那,一切去等賢聖比丘七百人,集會於毗舍離城,斷除十事非法,恪遵佛制,重新扶持戒律,這就是佛教史上所稱的第二次結集,因有七百大阿羅漢參加,又可稱為七百結集。

附錄二:

【船子德誠禪師】

《五燈會元》卷第三,晚唐時期,秀州華亭船子德誠禪師,節操高邈,度量不群。自印心於藥山,與道吾,雲岩為同道交。洎離藥山,乃謂二同志曰:「公等應各據一方,建立藥山宗旨。予率性疏野,唯好山水,樂情自遣,無所能也。他後知我所止之處,若遇靈利座主,指一人來,或堪雕琢,將授生平所得,以報先師之恩。」遂分攜。至秀州華亭,泛一小舟,隨緣度日,以接四方往來之者。時人莫知其高蹈,因號船子和尚。

道吾後到京口,遇夾山上堂。僧問:「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無相。」曰:「如何是法眼?」山曰:「法眼無瑕。」道吾不覺失笑。山便下座,請問道吾:「某甲適來只對這僧話必有不是,致令上座失笑。望上座不吝慈悲!」吾曰:「和尚一等是出世未有師在?」山曰:「某甲甚處不是,望為說破。」吾曰:「某甲終不說,請和尚卻往華亭船子處去。」山曰:「此人如何?」吾曰:「此人上無片瓦,下無卓錐。和尚若去,須易服而往。」

山乃散眾束裝,直造華亭。船子才見,便問:「大德住甚麼寺?」山曰:「寺即不住,住即不似。」師曰:「不似,似個甚麼?」山曰:「不是目前法。」師曰:「甚處學得來?」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師曰:「一句合頭語,萬劫系驢橛。」師又問:「垂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鉤三寸,子何不道?」

山擬開口,被師一橈打落水中。山才上船,師又曰:「道!道!」山擬開口,師又打。

山豁然大悟,乃點頭三下。師曰:「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問:「拋綸擲釣,師意如何?」師曰:「絲懸淥水,浮定有無之意。」山曰:「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師曰:「釣盡江波,金鱗始遇。」山乃掩耳。師曰:「如是!如是!」遂囑曰:「汝向去直須藏身處沒蹤跡,沒蹤跡處莫藏身。吾三十年在藥山,只明斯事。汝今既得,他後莫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裡,钁頭邊,覓取一個半個接續,無令斷絕。」

山乃辭行,頻頻回顧,師遂喚「闍黎」!山乃回首,師豎起橈子曰:「汝將謂別有。」乃覆船入水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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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