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記者王廣永、張漲圖/記者何波小雪儀先被拖進廚房，養母馮寶華拿起菜刀將她的左耳瞬間砍掉，血跡濺滿廚房地面。小雪儀哭喊著，拚命地掙扎跑出廚房，不料又被養母拖回，「咔嚓」一刀，小雪儀右手四根手指被剁掉，隨後殘忍的養母又將小雪儀的下體割傷……2010年1月1日，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歡樂的節日氣氛中時，6歲的小雪儀（化名）卻在經受著一場人間「煉獄」。當晚8時10分，不知何故，養母馮寶華將6歲小雪儀拖進廚房，拿起一把菜刀便朝她的頭上砍去，小雪儀的左耳瞬間被砍掉，血跡濺滿廚房地面。小雪儀哭喊著，拚命地掙扎跑出廚房，不料又被養母拖回，這一次馮寶華拽著小雪儀粉嫩的小手一把按在切肉的砧板上，「咔嚓」又是一刀，小雪儀右手四根手指齊刷刷被剁掉，這還沒完，殘忍的養母又將小雪儀的下體割傷……一場人間悲劇事件：惡母揮刀砍養女昨日下午，天氣陰沉。記者來到南莊賀豐村委會，治保會主任梁祖添提起此事時依然很氣憤，「從來沒見過這麼狠的母親！」他向記者講述了慘劇發生的大致經過：1月1日，正當很多人都歡慶在元旦的喜慶氣氛中時，保姆阿姨帶著6歲的小雪儀從樂從來到南莊賀豐村爸爸霍日雄和養母馮寶華（雪儀稱之為「大媽」）家。梁祖添轉述起小雪儀事後的回憶：「晚上8時10分許，不知發生什麼事，突然大媽將她拉進廚房，拿起刀子將她的左耳切掉」，小雪儀哭叫掙扎著跑出廚房。接著「她大媽又將她重新拽回廚房把右手按在砧板上，大媽手起刀落，雪儀的右手的四根手指被齊刷刷砍掉」。事發後，小雪儀的父親霍日雄將其送往樂從醫院，到醫院後，霍日雄雇了一位護工照料小雪儀，以「陳志雄」的名義交付了6000元。隨後，霍日雄便離開醫院，至今未露面。醫護人員檢查發現，小雪儀除左耳、四根右手指被砍外，她的下陰也有被利器捅過的痕跡。事發後，小雪儀家屬一直再未出現，樂從醫護人員立即報警，經警方調查得知，小雪儀系「大媽」馮寶華所傷。治保會主任梁祖添稱，得知此事後，南莊警方立即對此展開調查和抓捕行動。經過對小雪儀耐心的詢問，警方很快得知，傷害小雪儀的犯罪嫌疑人為養母馮寶華。接著，警方經過仔細排查，很快找到馮寶華與霍日雄居所——南莊賀豐村理教大街11巷10號。「他們平時開車出入，我們通過村裡的監控錄像監控他們來往的情況」，晚上9時12分，馮寶華駕一輛藍黑色小轎車從外面返回家中，剛剛走到村口便被預伏在此七個小時的警方當場抓獲。「抓到她時，她很狡猾，什麼也不說，只是哭！到最後只說了一句『我死了算了！』」猜測：生了孩子養女成累贅為什麼養母馮寶華會那麼殘忍，對一個年僅6歲的小女孩下手那麼重呢？記者從賀豐村村民處了解到，馮寶華與霍日雄結婚十二年，但多年來一直未育。「為了給家裡添丁，霍日雄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下了小雪儀」。小雪儀出生後，並未養在南莊霍日雄的家中，而是放在樂從一處住宅中，為了照顧小雪儀，霍日雄特別請了一個保姆來照看小雪儀。不過，霍日雄與馮寶華結婚十年後，馮寶華又連續生下了兩個小孩。其中大的是女孩，今年已經兩歲，小的是男孩，目前還不會走路。「我們猜測她有了兩個孩子之後，開始覺得小雪儀是他們生活的一個累贅，所以才對她下此毒手！」但讓人捉摸不透的是，事發後，小雪儀的父親竟對此事顯得漠不關心。當警方致電他時，他稱已出差廣西。而事件中的另一位重要人物，照顧小雪儀的保姆在事發後也神秘失蹤。因此，有人還懷疑保姆可能收了馮寶華的錢，將孩子從樂從帶到南莊家中，實施殘害。村鄰印象：她性格古怪來往少昨天，記者來到案發地點理教大街11巷10號。剛走到巷口，兩棟白色瓷磚鑲嵌的三層樓房便呈現在記者眼前，村民告訴記者，那兩棟房子一棟是霍日雄和馮寶華的家，另一棟是霍日雄父母的房子。而周圍的破舊房屋與之相比只能是自慚形穢了。「他們在這一帶算是很富有！」記者了解到，霍日雄此前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廢紙收買生意，賺了不少錢。當記者來到事發的霍日雄和馮寶華的家中時，他們家中的大門已緊鎖，透過玻璃看過去，家中客廳擺放著孩子玩耍用的小車。提起馮寶華刀砍養女一事，附近村鄰對她都「無話可說！」「霍日雄平時人還算不錯，但馮寶華在家裡就很強勢，瞧不起我們這些窮人！」村鄰說。當然，因為馮寶華的性格比較古怪，因此村里人也很少跟她有過多的來往。一位理教大街剛放學的小女孩告訴記者，幾年前，小雪儀還經常來這裡住，她曾和雪儀一起玩過。「她很聰明，見到人時都知道主動叫阿姨！」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很少見到雪儀。對話小雪儀悲劇陰影：「打死我也不能說」昨日下午，記者在醫院病房見到了受傷的女孩小雪儀，她留著一個男孩式的短髮，長得乖巧可愛，右手卻被白色紗布層層包裹，只露出大拇指，左耳上也包著紗布。記者上前與小雪儀搭話，她顯得十分抗拒，大多數問題要麼一言不發，要麼就回答「不知道」。一邊看著電視，她還不時警惕地看看坐在一邊的記者。無論記者怎麼問，小雪儀始終不願開口。一名護工說，小雪儀進醫院幾天了，開口說話屈指可數，「曾有人問她手指是怎麼弄掉的，小女孩回答『這個打死我也不能說的』。看得出，她受了很大打擊。」隨後，一名護士進入病房，開始給小雪儀的傷口換藥。隨著紗布一層層剝落，此前一臉冷酷的小雪儀開始大喊大叫起來，護士小心翼翼地除去她右手上的紗布，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即便站在門外也能聽到。一名心軟的護工見狀，一把將小雪儀摟進懷裡，還騰出一隻手來幫小雪儀抹乾眼淚。幾分鐘後，在場的另一名護工和一名看守的治安員甚至都背過身去偷偷抹淚：紗布除去，小雪儀的右手除了大拇指外，四根手指被截去大半。護士將小雪儀左耳上的紗布揭開，她又是疼得一陣哭喊，額頭也滲出了汗珠。記者看到，雪儀整個左耳的耳郭都被砍掉，耳孔周圍只留下一圈密密痲痲的縫線。回憶媽媽：「她們對我都不好」換藥過後，一名警員來到病房，向小雪儀詢問情況。但據在場人員描述，小雪儀開始一直不願開口，「後來就發瘋似的大喊，讓所有人都出去。」在警員離開後，記者與情緒稍微穩定下來的小雪儀聊起天來。有病友表示，這麼多天來小雪儀只有一次談到自己的家庭，「大媽媽、小媽媽對我都不好，爸爸對我也不好，只有阿姨對我好。」小雪儀對記者說，「大媽媽和爸爸經常打我，小媽媽很久沒見過面了。」小雪儀還說，「我是給人養的，只有養我的阿姨對我好。」她說，自從出生後，她就跟著一名「阿姨」居住，起居飲食也都由這名「阿姨」負責，父親只是偶爾來探望一下。回憶起1月1日晚發生的事情，她只是表示，當時只覺得鑽心的疼，「一看四根手指都沒有了。」有病友聲稱，小雪儀曾說起自己是「被媽媽砍的」。醫院方面表示，1月1日晚9時左右，一名自稱是小雪儀父親的男子帶其前來就醫，「當時他說被砍掉的手指和耳朵已找不到了，我們只能給雪儀做了創口縫合手術。除右手和左耳以外，陰道外側還有一條傷口。」對於將來的生活，小雪儀自己也非常清楚——護工逗她說，「手好了就能出去玩啦！好好養病！」「可是這個手以後永遠都用不了了。」6歲的小雪儀揚了揚包著紗布的右手回答道，表情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