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4歲的永年男孩兒小德康，在父親李向朋看來，已經成為當家的「大人」了。李向朋兩次住院，都是小德康一人在病房裡照顧他，打飯餵水、端水洗臉，甚至幫助排尿倒大便。 9月9日，記者來到永年縣西蘇鄉周莊村李向朋的家，附近街坊談論起這個小傢伙，大家依然讚不絕口。■貧寒家庭養出兩個懂事娃 李向朋是一個普通農民，年僅30多歲，但遭遇坎坷頗多。2005年，他在一家工廠幹活時，不幸出了工傷，右手致殘。沒過多久，妻子又和他離了婚。「當時大兒子才9歲，德康也才7個月。」李向朋說，家裡本來就窮困，再加上一連串打擊，更是雪上加霜。 為了撐起這個家，李向朋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拼盡全力拉扯兩個孩子。幾年辛苦不尋常，兩個孩子慢慢長大，在李向朋的記憶中，兩個孩子都比較懂事，小小年紀便理解家裡的艱辛，幹活時也都爭搶著幫忙。家裡剛攢了點積蓄，李向朋又遭厄運。去年，他幾次感覺左腿異樣，被確診為「脈管炎」，醫生建議他做截肢手術。 畢竟，截肢是個大事兒，李向朋考慮再三，最終決定住院治療。但眼見家中僅有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一旦住了院，誰來照顧他呀？而且，他住院後，家裡唯一指望的那群羊，誰來照管？ 沒想到，小兒子德康建議說，「我來照顧爸爸，讓哥哥在家照看羊吧。」■小傢伙照顧父親成護理全才 2008年，李向朋領著小德康住進了邯鄲市一家醫院。辦住院手續時，醫護人員得知他的情況後，竟一度拒絕他入院，說，「你住院後，誰來照顧你？還領個孩子，這不是添亂嗎？」 李向朋堅持說：「孩子雖小，但能照顧好自己。」最終，院方只好答應「試試看」。 李向朋住院期間，3歲多的小德康在熟悉了醫院環境後，逐漸「適應」了照顧爸爸的生活。每次去醫院食堂打飯，李向朋都給他5元錢，叮囑他買些米飯、包子之類。 後來，小德康學著端著洗臉盆，去水房裡打水；再後來，又學會了端尿倒便，甚至清洗尿壺……幾個月下來，小德康儼然成了護理全才。 近一個月前，李向朋住進了永年縣中醫院，這次，他接受了截肢手術。和上次住院時一樣，小德康又肩負起照顧父親的重任。所不同的是，照顧父親的難度更大了。 記者9日趕到永年縣中醫院時，李向朋已於8日出院。不過，在病區里，提起4歲的小德康，幾乎人人皆知。有醫護人員說，那個小孩子真是懂事，挺招人愛的，才4歲就知道照顧大人，真是了不起。 也有患者家屬告訴記者，「那個小孩子買飯時，都是一人去，什麼米飯啊等等，買回來了餵給他爸爸吃，還知道端水給大人洗臉，沒事時就撿塑膠瓶，說要回去賣了給爸爸買營養品……」■「我早就長成大人了」 在李向朋家，記者見到小德康時，他正在屋裡和哥哥一邊玩耍，一邊看著電視。見到家裡來人，自覺地將電視關掉。面對記者，小德康一本正經：「我會照顧爸爸，我早就長成大人了。」 記者問他，「你怎麼照顧你爸爸啊？」 「買飯、打水、倒尿……」小德康說了一串。 「你知道去哪裡買？買什麼？」記者繼續詢問。 「知道啊，去食堂，買包子，買米飯。」小德康的回答顯得很熟練。 說著自己的所做，聽著旁人的誇獎，小德康也顯得很高興。好像為了驗證自己的能力，他端來了臉盆，倒上水，再端到爸爸跟前，說，「爸爸，你洗洗手吧！」 看著孩子，李向朋誇他懂事。他說：「不在家時，大兒子會趕著羊群出去放羊，但也因此輟學，其實他的學習成績也挺好，但家裡這個情況，這也是迫不得已。」 看到孩子如此乖巧懂事，臥床的李向朋也格外欣慰。他盼著能早點兒裝上假肢，重新擔負起家庭，讓大兒子重新走入學堂，讓小兒子學點文化知識，「不能再拖累倆孩子了」。 未來路遠，孩子的堅強讓人心疼。「雖然家裡窮，但有兩個孩子便不覺得苦。」李向朋說，「政府給辦了低保，還給了2000元救助金，住院的這段時間裡，街坊鄰居也幫了不少忙，真心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