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教中的性宗,則是大略概括了一切顯教中涉及「法性」,或以參研「法性」或「本性」為主之宗派,舉凡禪宗、中觀、三論、般若、乃至華嚴、天台等學,都可以說是研修「性宗」之學。在中國歷代,性宗之學可以說是「獨占」了整個「佛教市場」:至於「相宗」,則只有在唐初,於玄奘大師及其弟子窺基法師、普光(大乘光)法師等之弘傳,昌盛一時,唐後即趨式微,乏人問津;及至明末,方有藕益大師、憨山大師、明昱法師等之研求提倡,才稍稍振興;其後卻又告式微。至於民初,又有一些佛學家,主要以白衣為首,大力倡導法相唯識學,於是唯識學又再度引起大家研究的興趣。然這些唯識學者,他們研究唯識學的最初發心,是有鑒於禪宗在中國高度發展,而禪宗之末流,則流於空疏、不精確、不切確、乃至不切實際之口頭禪,因此欲提倡法相精確之唯識學,以糾正禪宗末流之弊。這等發心原無可厚非,然而卻矯枉過正,只看到禪宗末流之弊,而不見禪宗正法之善;於是由本為救禪流之失,轉而一心、全力地抨擊所有禪宗,乃至廣義的性宗,亦加以譏毀。這些學者的一些出家弟子或再傳弟子,繼承其志,發揚光大其說,大事「以相破性」,這實在是對唯識學之義,多有誤解及曲解所致。其實,諸有智者皆所共知,如來大法猶如「如來之一體」,而性相二宗,即猶如「如來之左右手」;奈何眾生不解斯義,卻拿著如來的「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再「以雙手打頭」:這豈是如來說法之意?如來說種種法,豈是要使眾生執其所說之一部分法,而互相鬥爭,互相是非?此實大悖如來說法之旨。蓋如來所宣說無量妙法,皆是以大悲、大智,依眾生根機,方便引攝,皆令入無上菩提之行,即所謂:「一切法皆為一佛乘故」;可憐眾生愚昧,聞說妙法,不自修行,乃依我執我見,大起諍斗,因而謗法、破法、譏毀正法者,所在多有。由於唯識學歷代研究者少,可供參考的批註實在不多,且又多是文言文,再加上經典的本文及批註之文,皆多深奧難解,因此現代人即使發心要學唯識,也困難重重。
筆者有鑒於此,一來欲令佛弟子凡發心欲學唯識者,皆有門可入,至少於經論之文皆能解得,且於其旨得正信通達;二來,眾生若普遍能閱佛典、於其中得正信解,即不虞為惡知識所惑、所欺誑。三來,以此宣揚如來唯識正旨,令法界眾生普徧得正知、正信解:如來所說一切妙法,實不互相違逆、亦不乖隔;以如來之法「前善、中善、後亦善」故:諸佛子於如來聖教,莫自斗諍、莫起違逆之意,更勿興謗;應順佛教,信解奉行,滅度超越諸障:煩惱障、所知障、報障、惡業障、法障、魔障,直趨無上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