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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0/4/19

(四)佛陀滅度

佛於是夜的後半夜正式圓寂。佛陀在滅度之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是故,比丘!無為放逸。我以不放逸故,自致正覺。無量眾善,亦由不放逸得,一切萬物無常存者。此是如來末後所說。」

佛在滅度之前,仍是對比丘們反覆說了這樣一番叮囑。這番叮囑的核心仍然就是三個字,那就是「不放逸」!那麼佛陀為什麼反覆地強調這個問題呢?因為我們的這顆心,如果不勤加收拾,一不留神就會心猿意馬,胡作非為。我們的欲望是無限的,而世間的各色各類的誘惑同樣是無限的,如果兩種無限結合起來,那麼我們將永遠無法做到回歸自我,永遠流轉於滔滔的生死大海中。「逸謂放逸,不修諸善,是修諸善所對治。」(《俱舍論》卷四)「云何放逸?於染淨品不能防修,縱盪為性,障不放逸,增惡損善,所依為業。」(《成唯識論》卷六)因此,在《佛遺教經》中,將放逸喻為「如狂象無鉤,猿猴得樹」,如果任其放逸,那麼後果將會不堪構想。因此在《普賢菩薩警眾偈》裡這樣的文句:「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當勤精進,如救頭燃。但念無常,慎勿放逸。」

世尊給大眾比丘作了最後的教導以後,就開始入滅。在這部《遊行經》中,我們有幸見到了佛陀滅度過程的記載:

「於是,世尊即入初禪,從初禪起,入第二禪。從第二禪起,入第三禪。從第三禪起,入第四禪。從第四禪起,入空處定。從空處定起,入識處定。從識處定起,入不用定。從不用定起,入有想無想定。從有想無想定起,入滅想定。」

在這個時候,阿難就請教號稱「天眼第一」的阿那律尊者:「世尊已經進入到涅槃了嗎?」

阿難是凡夫,當然不知內情。但是阿那律已經證道,所以他把世尊的涅槃過程看得很清楚。於是阿那律就對阿難說:「還沒有,阿難!世尊現在正處在滅想定的階段。我過去親耳聽佛陀說起過,從四禪開始進入涅槃。」

佛涅槃的接下來過程是:

「於時,世尊從滅想定起,入有想無想定。從有想無想定起,入不用定。從不用定起,入識處定。從識處定起,入空處定。從空處定起,入第四禪。從第四禪起,入第三禪。從第三禪起,入第二禪。從第二禪起,入第一禪。從第一禪起,入第二禪。從第二禪起,入第三禪。從第三禪起,入第四禪。從第四禪起,佛般涅槃。」

佛陀的滅度過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過程,我們現在僅能從經典的記述中知道個大略。不要說佛陀的滅度,就是一個普通人,他在臨死之前,到底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我們誰也說不清。當然,也有一些死後復活的,他們還親口述說當時的狀態,但是這也只能作為一種參考,因為這些人最終還是活了回來,和真正的死亡可能並不完全一樣。因此生與死,自從人類誕生以來,始終是個難解之謎。而一切宗教的起源以及它們的存在,可以說都與對生死的探討密不可分。甚至可以這麼說,正是由於人類對於生死的無知,才導致了宗教的誕生。倘若哪一天人類終於揭開了生死的奧秘,都可以把人死後的各種狀態包括靈魂的活動用科學的理性試驗演示出來的話,那麼宗教就很可能完成了它們的一部分使命,轉而退居二線了。但是,我想,起碼在未來幾十年,這個問題是肯定解決不了的。就算再過個一千年,也很難保證人類能把生死問題搞明白。這些都是些題外話,不多說了。

佛滅度以後,一些喪事的主持工作暫由阿那律代理。待佛陀的上座弟子摩訶迦葉趕到時,佛陀的葬禮理所當然地交由摩訶迦葉主持。

(五)摩訶迦葉主持葬禮

佛陀涅槃的訊息,大約在佛滅度三個月前就已經通過不同的途徑向各地傳播。有的弟子離佛陀比較近,所以就及時趕來了;而有的則相距較遠,一時半會很難迅速趕到。比如說號稱苦行第一的摩訶迦葉,當時他只聽說世尊可能會要入滅,但究竟在何時入滅,他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還是不敢大意,帶領五百弟子星夜兼程,往世尊入滅的地方趕來。

說起這個摩訶迦葉,我們千萬不能小看,他在原始佛教中乃至原始佛教僧團中,處於舉足輕重的地位。佛陀對他很是敬重,把他列為上座,地位僅次於佛陀。而且,佛陀把自己唯一的兒子羅睺羅託付給他,足見佛陀對摩訶迦葉的倚重與信任。他在出家前,結婚已十二年。但據說他生性討厭女人,從來不跟自己的老婆沾邊。但是由於父母在堂,他為了孝敬父母,不得已只得勉強維持夫妻名份。待父母一離世,他馬上就舍家棄妻,出家修行。摩訶迦葉性格內向拘謹,一向注重戒律威儀,這與阿難的博學多聞與溫順活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以說摩訶迦葉對阿難是十分看不慣的。根據印順法師的《大迦葉與辟支佛》一文所說,摩訶迦葉具有三個鮮明的特點(除了天生討厭女人以外):第一,他注重苦修,不願意過僧團集體生活,這點與佛陀提倡和合僧團的主張有所差異;第二,他無師自悟,他名義上是世尊的弟子,但實際上他已經獲得了覺悟,連他自己也說:「若如來不成無上正真道者,我則成辟支佛」;第三,他不說法教化,是典型的「獨善其身」的風範。正因為他具備上述三個特點,致使他在佛教界的影響被大大地弱化了,乃至很多居家信眾,甚至都不知曉「摩訶迦葉」這個名字。

我們把話題再拉回來。佛陀的一切葬事工作顯得有條不紊,一切程式都是按照佛陀生前的教導如法地進行著。按照諸天的請求,佛陀的色身舍利被供養七天,這個過程很複雜,幾乎是末羅族的人全體出動,大家都爭著為佛陀的葬禮出資出力。轉眼七天時間過去了,一切準備妥當,末羅族有位大臣叫路夷,他手執大火炬,欲點燃香木,可是火怎麼也點不著。換了一個人去點,還是點不著。這時阿那律就站出來制止:「諸位,不要再點了,這火你們是點不著的,這是天意。」

眾人都問這是為什麼?阿那律以他的天眼,很清楚地看到了摩訶迦葉帶著五百弟子正在趕來的途中,世尊在等待摩訶迦葉的到來啊!談到這個問題大家可能覺得有些玄乎,其實一點都不奇怪。我們往往會聽到有些病人臨死之前,嘴裡說不出話,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一連好幾天,病人還不走不了。眾人一想,搞明白了:原來病人一直在等待,當他(她)要等的人來了,看了一眼,就很快地走了。現實之中這種例子很多。

摩訶迦葉帶著他的五百弟子,原先在哪裡呢?經典上沒有交待,只說在佛滅度七天後,他才帶著弟子們走到了波婆國。走到半道,從很遠的地方看到尼乾子(裸形外道,為耆那教徒),手持一支文陀羅花。摩訶迦葉上前就問他:「你是從哪裡來?」尼乾子說我是從拘屍城來啊。摩訶迦葉又接著問:「那你知道我的導師嗎?」尼乾子說當然知道啦。摩訶迦葉緊接著問:「那你知道我的導師還在世嗎?」

這位尼乾子倒說了實話,他說:「你的導師已經滅度七天啦。我正是從那個地方來,你瞧,我手頭上這支花就是從那裡拿來的。」

摩訶迦葉聽了以後,很是「悵然不悅」。我們要注意,「悵然」與「不悅」所指的是兩個對象。「悵然」是指世尊滅度了,他心裡悲涼萬千,但是當著弟子們的面,又不便過於表露,只能是「悵然」。而「不悅」則是指佛陀都滅度七天了,而他作為首座大弟子到現在才搞清楚,而且是從一個外道口中得知訊息的,他心裡肯定在責怪阿難等人沒有及時派人報信給他,因此他「不悅」是可以理解的。另一層的意思是,曼陀羅花是供養佛陀色身舍利的,而這個外道竟然把它從佛陀那裡順手拿來,持在手中把玩,這是對佛陀極不尊重的一種行為,因此一向嚴謹威嚴的摩訶迦葉,自然是十分「不悅」。摩訶迦葉打心裏面,都可能在責怪阿難等弟子沒有把佛陀的葬事辦周全。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令他更為不悅。是什麼事情呢?

原來大家一到到佛陀滅度的訊息,都很悲傷,可是有一個叫拔難陀(又譯為須拔陀)的比丘,他聽到佛陀滅度的訊息,不悲反喜,就對那些悲傷的比丘們說:「你們都不要憂傷了,佛陀滅度了,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啊!我們從此以後,就可以為所欲為啦!世尊在世的時候,經常對我們指手劃腳,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弄得我們很不自在。現在好了,從今以後,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句話被摩訶迦葉聽到了,他聽後自然是「悵然不悅」。所悵者,乃佛尚滅度七日,竟有比丘發出歡喜聲,令他對佛教的前途與命運深表惆悵;所不悅者,佛陀時代弟子尚且如此墮落,竟然當眾如此妄為,自然是令他十分不悅。但是此時他強壓怒火——此時也不是發火的時候,一切以佛陀滅度大事為要,於是他就對比丘們說:「大家趕緊嚴整衣缽,及時趕到娑羅雙樹那裡去。佛陀現在還沒有火化,我們還能見到世尊最後一面!」

這裡需要指出的是,正是由於這個須拔陀的比丘在此叫囂,導致摩訶迦葉對佛教前途的擔憂,他擔心隨著佛陀滅度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比丘會淡化對佛教教誨的遵從,因此必須要把佛陀親口宣說的教法及時地系統地整理出來,這也是第一次佛經結集的直接動因。

大家不敢耽擱,及時趕到拘屍那城東邊的天冠寺(佛陀荼毗之處),找到了阿難。摩訶迦葉就問阿難:「我們想趁佛陀尚未荼毗,覲見一次佛陀的遺身,你看能滿我們所願嗎?」阿難此時感到很為難:「恐怕不行啊。佛陀雖然尚未荼毗,因為佛身已用香湯沐浴過,也已用劫貝纏好,接著以五百張疊次如纏好,然後放置金棺內,且置於鐵槨內,再以栴檀香槨重圍在外。如此這樣重重迭迭,現在想要再覲見佛身,是相當困難了。」

雖然摩訶迦葉再三請求,但是阿難始終沒有鬆口——因為此時再把經過重重包裹的佛陀遺體重新解開,已經不符合常規了。阿難雖然理解摩訶迦葉的心情,但是規矩還是不能因為他是上座弟子而濫行方便。

經過再三請求,見阿難態度堅決,摩訶迦葉也沒有再堅持——若再堅持,那麼彼此就可能要產生爭執了。摩訶迦葉心情十分沉痛,他默默地朝著眾香堆積的佛陀的荼毗處走來,與佛準備作最後的告別。但此時他意外地見到佛陀從重槨之內,伸出了雙足,雙足上面有不同於佛身的異色。

摩訶迦葉見狀,馬上把阿難叫來,當面質問阿難:「阿難,你說說看,佛身遍體皆金黃色,而今佛陀的雙足卻為什麼出現了異色?」

阿難回答說:「剛才有一位老婦人,上前撫摩佛足,由於傷心過度,她的眼淚滾落到佛足上,所以佛足顯異色。」

摩訶迦葉一聽,頓時怒火中燒。但在佛身面前,他不便發作,便起身下拜,對著佛陀舍利恭敬頂禮。此時,所有參加佛陀葬禮的四眾弟子見到上座弟子摩訶迦葉頂禮佛陀,便一起跟隨他,同時頂禮佛足。於是佛足忽然不見。摩訶迦葉繞佛積三匝,而說偈頌:

諸佛無等等,聖智不可稱;無等更聖智,我今稽首禮。

無等等沙門,最上無瑕穢;牟尼絕愛枝,大仙天人尊。

人中第一雄,我今稽首禮;苦行無等侶,離著而教人。

無染無垢塵,稽首無上尊;三垢垢已盡,樂於空寂行。

無二無疇匹,稽首十力尊;遠逝為最上,二足尊中尊。

覺四諦止息,稽首安隱智;沙門中無上,回邪令入正。

世尊示寂滅,稽首湛然跡;無熱無瑕郄,其心當寂定。

練除諸塵穢,稽首無垢尊,慧眼無限量,甘露滅名稱,

希有難思議,稽首無等倫,吼聲如師子,在林無所畏。

降魔越四姓,是故稽首禮。

摩訶迦葉不愧是佛陀的上首弟子,他具足四無辯(法、義、辭說),在僧俗中間有著崇高的威望。佛陀所等待的,就是這位後來對佛教的發展作過卓越貢獻的領軍人物。只見他的偈頌剛一說完,那些佛積(就是堆在佛身四周的香料香木等助燃物)不用火點,自動就燃燒起來,而且火勢越來越猛烈,景象十分壯觀。

可以說,如果摩訶迦葉遲遲未來,那麼真不知佛陀的荼毗大會該如何了結。所幸的是上天有意,最後摩訶迦葉的出場,可謂點睛之筆,摩訶迦葉出現的時間並不多,經中所用筆墨也不多,但是他實是整個荼毗大會的核心人物。一切被安排的如此巧妙,可謂一波三折,迭宕起伏。

現在我們再來回過頭來談談摩訶迦葉的「不悅」。這個「不悅」,遲早會迸發出來的。等佛陀的葬禮一結束,阿難的日子就有些不好過了。據印順法師的《阿難過在何處》(《華雨集》第三冊)就談到過這個問題。第一次佛經結集,阿難一開始就為摩訶迦葉所擯棄。在結集的過程中,由摩訶迦葉所領導的僧團,對阿難舉發一連串的過失。阿難不承認自己有罪,但為了尊敬僧伽,顧全大局,願意向大眾懺悔。而佛陀住世時,阿難似乎從未有過大的過失(僅因優陀夷而為佛呵責過一次)。可是佛陀涅槃沒有幾天,他就被舉發一連串的過失,這是不同尋常的,印順法師認為,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印順法師認為,摩訶迦葉與阿難二人個性不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但是僅僅是因為個性不同而導致對阿難的打壓嗎?看來問題不是這麼簡單。阿難受到僧團的責備,到底他犯了哪些過失?這是佛教史的重要關節,必須要搞清楚。經過印順法師的匯總,共犯了九宗罪:

①不問佛小小戒;②請佛度女人出家;③聽任女人撫佛足致使淚污舍利(佛身);④以佛陰藏相示女人;⑤不請佛久住世間;⑥佛索水而不與──《雜事》作以濁水供佛;⑦為佛縫衣而足躡;⑧佛為說喻而對佛別說;⑨命為侍者而初不願。

上述九項過失或多或少,但眾傳一致的,僅①②⑤⑥四事。

摩迦葉領導僧伽,對阿難舉發一連串的過失,主要不外乎戒律問題、女眾問題、侍奉不周問題。關於戒律,摩訶迦葉的立場是:佛制的不得舍,未制的不得制,而成為律惟佛制,永恆不變。關於女眾,阿難請度女眾出家,釋尊準女眾出家,代表了修道解脫的男女平等觀。大迦葉所代表的,是傳統的男性中心,以女眾為小人,為禍害的立場,將正法不久住的責任,片面的歸咎於女眾。關於侍奉不周,主要是釋尊入涅槃,激發了佛弟子的思慕懊悵,而不免歸咎於侍者。所以釋尊入滅,料想阿難一定是沒有盡職盡責,釋尊才不久住世。這一類問題,確乎是人情之常。可是在那時,加重了對阿難的指責。從前請度女眾出家,所以「正法不久住」;現在不請佛住世,所以「如來不久住」。如來的早滅,正法的早衰,都被看作阿難的過失。問題本來平常,但一經理論化,問題就極端嚴重了。但是第一次佛經結集後來為什麼又允許阿難參加了呢?因為阿難奉佛25年,而他又是博聞強記,佛所說的經典他大部分都爛熟於胸,因此佛經的結集,阿難是斷斷不可或缺的。至於阿難經過努力,在一夜之間(或者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悟道的說法,在很大程度上乃是美麗的謊言而已。因為連一向對阿難很有成見的摩訶迦葉也意識到,佛經的結集,如果缺少了阿難,這還叫佛經結集嗎?摩訶迦葉的結集,還能算是令眾人信服的合法行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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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