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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蓮花:回家的路|蒼藍師兄的學佛心路


時間:2018/3/3 作者:天蠍與雙魚的愛戀

作者:心上蓮花學佛群蒼藍

07年的時候,我突然失眠了,從那以後,失眠就一直陪伴著我,這樣算下來,失眠也稱得上是一個老朋友了。後來某一天我聽說吃谷維素和維生素B可以改善睡眠,於是便買了一些開始服用。吃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效果不大,於是我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各種安神補腦改善睡眠的口服液。我記得我一下買了十盒安神補腦口服液,我告訴自己,喝完這些我就會徹底好起來,可是喝完之後,我發現效果還不如吃谷維素,幾乎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無奈之下我想到了安眠藥,這種處方藥只能在醫院買到,之前就一直想嘗試一下,但聽說安眠藥的依賴性很強,就一直望而卻步。我記得有一天半夜十二點多,我實在是夜不能寐,從八點開始就躺在床上卻一直不能入睡,那種感覺應該超出了語言可以形容的範疇,大概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痛苦。於是我立刻起來去醫院,因為已經是夜裡,醫院裡只有一個值班醫生。醫生一看我的樣子,問了我的年齡,拒絕開藥給我。他說:「年齡不到二十四歲不給開藥。昨天就有一個女孩來買安眠藥回去自殺,現在還在搶救呢,我可不能冒這麼大風險給你開藥。」

那一刻的被拒之門外的無助,我記得很清楚,由於現在修學了佛法,反而感到那個醫生的做法是對的,好像是佛菩薩在指引著我,讓我不要光依賴藥物,而是通過要對治根本的業障來解決這些問題。

就這樣,我跟失眠鬥爭了三年。2010年,高三,緊張,焦慮。我開始尋求心理幫助,因為我開始漸漸意識到這些問題並不來自於身體,而是來自於內心的迷亂。於是開始尋求心理治療方式。

我找到我們當地一個具有診斷資格的精神病醫院的心理諮詢室。跟諮詢師描述症狀:「最近我感覺自己像是分裂了,腦子裡一直有兩個我,老是有兩個聲音,我不知道該聽哪一個的。」

諮詢師通過簡單診斷後,就告訴我:「這是強迫症,最難治癒,你這是典型的強迫和反強迫同時存在……」

聽他這一說,我心裡感覺的確是這麼回事,而且我心裡竟然感覺到開心了,好像一下子找到困擾我多年的問題的根子了。

諮詢師給我我開了鹽酸帕羅西汀,六十塊錢一盒,一盒六粒。這種藥有強烈的副作用,對每次服用的劑量有嚴格的要求。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停藥時的戒斷反應——不斷的眩暈,嘔吐。有一個雨天我竟然在去買藥的途中,因為超過了吃藥的時間而暈倒了。

後來我又諮詢了一個正在上大學讀心理學的朋友,這藥到底能不能吃,這樣的治療方法究竟合理不合理。他問了我兩個問題:「在哪鑑定的強迫症?吃的藥是什麼牌子的?」我如實回答之後,他說可以。既然這樣,那我就繼續吃著。此後半年,我隨身裝著這種藥。像是一個有毒癮的人一樣,每過一段時間就得吃一粒,吃了其實也沒什麼感覺,但超過一定時間不吃,那感覺就生不如死。真不知道它是治病良藥,還是致命毒藥。

後來到了大學,失眠、強迫症,外加高三長期久坐,脖子和背部的肌肉都十分酸痛,眼睛也酸澀難忍,這些問題集中起來,我的信心和鬥志也在一天一天在流失。它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吞噬著我,像是一頭頭洪水猛獸,而我卻毫無辦法,只有不可形容的無力感。

有一天凌晨四點,我頭痛欲裂,從來沒有那麼疼過,從右側太陽穴的上方開始,一直貫穿到右側斜方肌。我趕緊跟班主任請假去了醫院。到了醫院以後,看到很多人排成長隊在那兒等候就診,我知道我不能等下去,這樣一等就不知道自己得成什麼樣了,因為每過幾秒鐘,右側腦子裡就像被一個螺絲刀扎了一下,扎完還要扭一扭。

我趕緊去校醫院,醫生只給我開了一盒芬必得,然後說你這問題還是得去拍個CT仔細檢查一下。出了校醫院,我的右眼可能是因為神經被壓迫了,不斷的流眼淚,而且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整個人就這樣一步一眩暈地走著,我想,還是回家吧,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在生我養我的地方。

聯繫了母親之後,我就收拾好東西坐車回家,一路上就一直不停地拍打腦袋,掐自己大腿,希望用這種方法,轉移注意力,讓頭疼減輕一些。

到家就立即去了醫院,輾轉了幾個小時,終於拍好了腦CT,然後等待就診。排隊的時候,由於前面有好多人,疼痛一直沒有減輕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終於快輪到我的時候,排在我前面的那位老奶奶卻一直囉嗦個不停,聽她的描述好像全身上下都有問題,都需要治療一下,我一下控制不住地心生憤恨,用腦袋使勁去撞牆,嚇的整個就診室里的醫生、患者都站起來了,醫生說:「你趕緊去看專家門診。」

媽媽扶著我到了就診室,醫生看我的腦CT片子看了半天。我很焦急,我希望快點得到治療。醫生說:「從你這CT上看,你什麼問題也沒有啊」。他說:「年輕人頭疼的原因有很多,我先給你開點天痲素注射,這個肯定能緩解頭疼,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導致頭疼,還得以後再仔細檢查。」

在輸液之後,我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回到家之後我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藥勁過了之後,我又開始了這場毫無意義的鬥爭。吃正天丸、谷維素等等可以緩解頭疼的藥。並且去推拿按摩、緩解肌肉的疼痛。每每走在路上,我都感覺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腦袋上像是戴了一個孫悟空的緊箍,只不過這個緊箍不需要念咒也能自動收緊。每天睡覺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入睡,每天出門需要檢查幾十分鐘才可以出門,每天走在路上都需要不斷地搖晃腦袋來減輕壓迫感。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仿佛根本沒有一個終點,我開始極度絕望。

後來我覺得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自己去找到那個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我知道,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開始泡圖書館,閱讀了大量的心理學、哲學和宗教方面的書籍,整個大一大二幾乎就沒像樣地聽過一節課,不是在圖書館看我想看的書,就是在上課時用手機看電子書。包括森田正馬的森田療法,西方的認知行為療法,系統脫敏療法等等。後來我發現,其實心理學跟哲學有著密切的聯繫。我又開始專讀哲學著作,讀到現代靈性導師克里希那穆提的作品,我覺得很對感覺,把能找到的他的著作都讀了一遍。每每讀他的書,雖然很難全部理解,總有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但正是他的作品中關於佛學與禪定的論述,將我引向了佛法的大門。

後來我讀到了索甲仁波切的《西藏生死書》,在親身對我身邊患病的人試驗了書中提到的施受法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我開始買書,因為我覺得值得我讀三遍以上的書,都是有收藏價值的。聖嚴法師的《佛學入門》,淨空法師的《認識佛教》,晉美彭措口述索達吉堪布編譯的《不離》。回想以往讀書的經歷,似乎每一本書都暗含著一個明確的方向——佛法。

後來聽了明證法師的講座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果。受苦,是為了離苦,一帆風順的人是不會意識到這些的,惡緣現前,反而是我們修行的增上緣。

在《不離》一書中,我得知了藥師琉璃光如來的名號,由於身體本身就有很多問題,我就開始持名念佛。雖然之前看了不少佛教著作,但對於修行我自以為還是個門外漢。後來有一天聽明證法師的藥師咒唱誦,聽了幾遍發現自己學會了,唱的過程中感覺很好,就一直不停地唱誦,沒想到這一唱,根本停不下來了。

了解得再多,沒有實修,也得不到實際利益。正是從誦咒開始,我的健康狀況開始向著好的方向轉變了。身體的疼痛開始有緩解的跡象,睡眠似乎也比以前好了一些,但強迫檢查還是沒有停下來。這裡就不說我強迫檢查的內容了,因為強迫症的症狀是可以複製貼上的,對有這方面問題的師兄來說,說出來反而增長了他的強迫。

這期間聞思修一直在保持同步,每天聽《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和《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講解,努力學習背誦大悲咒和十小咒。由於我是一名工科生,對物理的學習要求比較高,我就總想著用科學來證明佛法的正確性,事實上這需要做大量複雜的實驗。但每個學過大學物理的人應該都做過一個實驗,光的雙縫干涉實驗,這個實驗得出的波粒二象性結論,讓很多科學家走向唯心,這也驗證了《華嚴經》中的那句話:「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我開始每天念藥師佛號,但由於自己一個人修行,有很多很多疑問得不到解答,我就加入了心上蓮花學佛群,然後認識了隨風師兄,接著就開始了我真正的修行之旅。

持佛號大概一個月左右,身體得到了明顯的改善,整個人的思維也有條理了許多,對這個娑婆世界的世間法,也比以前更加通達明徹了。

我的父親是個驢友,總是騎著腳踏車四處遊玩。這時我也擺脫了以前那種消沉的狀態,開始對這種活動也產生了興趣。我在網上看到那些騎行川藏線的視頻,很受鼓舞,但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每一個在路上磕長頭的藏民,都會親切地對那些驢友說一句:「扎西得嘞。」我想,所謂淨土,便是如此。

看了很多藏民磕長頭朝拜布達拉宮的視頻,我得知了拜懺,拜八十八佛,我開始拜懺。慚愧心突然升起,讓我知道我現今遇到的所有違緣都是由於往昔所造惡業。我每拜一下,就用巴掌扇自己一下,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也不是因為傷心,也不是因為難過,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流淚。我希望現世所有我能記得又因我而傷的眾生,都能原諒我的過錯,我希望往昔所有我記不清的冤親債主,都能原諒我的過錯。

看,我在懲罰自己,佛菩薩,弟子真的知道錯了。

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哭,因為我從小性格倔強,本身又是男性,從十歲左右就開始不會哭了。有時候真想哭出來,釋放一下積壓的情緒,可就是哭不出來。但是,我哭了。看到淨空法師為汶川地震舉行的祈福消災法會,我哭了,看到聖嚴法師的圓寂紀實,我哭了。看到漢傳佛教僧眾,三步一拜朝拜九華山;看到藏傳信教民眾,磕長頭朝拜布達拉宮;看到行腳僧,不捉金錢,只求齋飯,隨緣為眾生說法,掩埋遇到的動物屍體,風餐露宿,不停地行走。他們究竟發的是什麼心啊?為什麼他們連自身都可以捨去,而我們卻還有那麼多貪戀執著。

我想,我就念佛吧,自度度他。等以後因緣成熟了,我也要做一些這樣的事情。

一開始念佛的時候就總是哭,後來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就不哭了。後來有一天聽明證法師說:「敢不敢來一次精進勇猛的念佛。」我在心裡說,來吧,讓我來挑戰一次吧。

曾經我因高三的緊張學習,長期久坐伏案寫字,眼睛頸椎和肩胛骨下部肌肉均有壓迫酸疼感,幾經推拿、按摩、拔火罐等治療,都不見好轉,在這次精進念佛中,念佛號超過一萬遍的時候,脖子就不受控制的自己亂抖了起來,然後越抖越厲害,最後整個身體都跟著抖了起來,停了一會,又抖起來了,就這樣反覆停停抖抖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後我感到原本酸疼的肌肉因為持續運動都開始發熱,眼睛也開始感到放鬆,並且看東西感覺更清晰了,持續了一會,又覺得那些發熱的部位開始變得清涼,非常舒服。

後來我又念了一萬佛號,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悅,我很想再念下去。

專修藥師法門大概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再加上積極的體育鍛鍊,困擾我多年的失眠徹底改觀了,從以前一躺在床上就心煩意亂,輾轉反側幾個小時不得入睡。到現在躺在床上,心裡坦然,在心裡的佛號聲中,不知不覺地入睡,而且第二天精神十足,頭腦清醒。

現在,失眠、強迫、肌肉酸痛,徹底離開了我。

曾經一度,我擔心當我好起來的時候,又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現在我不會再去擔心,因為所有的焦慮,緊張,憤恨,不滿,我都找到了一味絕佳的對治良藥——佛法。

不入佛門,不了其意。入了佛門,我才知道之前所有對佛教的看法,都是有失偏頗的。佛法是深刻的哲學,是先進的科學,同時也是最積極的心理學。淨空法師說佛法是一種教育,明證法師說佛法是一味祛病良藥。而我覺得,佛法就是慈悲,不同於執著的貪愛,是不同於瑪格麗特杜拉斯所說的:「愛是一種不死的欲望」,而是徹底的死去,而死亡的盡頭即是重生,悲傷的終點即是慈悲的新生。正如埃克哈特多利所說:「生命的秘密在於,先身體之死而死,然後發現根本沒有死亡。」

後來有一天,我聽說隨風師兄皈依了。因為很早之前就有過皈依的想法,再加上現在遇到了已經皈依的人,我想,因緣已經成熟,我,終於可以回家了。於是我開始了解關於皈依的事情,發心皈依。我又開始哭了,每每想到自己顛沛流離了千生萬世、億劫輪迴,終於又能回到熟悉的佛菩薩身邊,眼淚就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弟子這樣拙劣不堪,佛菩薩卻從未放棄。

佛菩薩,弟子終於要來見你們了!

去寺院的路上,我不停地自問,我說:「佛菩薩,弟子今生今世可不可以往生西方?如果能的話,就給弟子一個信號吧。」正好我看見一隻小飛蟲,我就說:「佛菩薩,如果弟子能夠往生西方極樂淨土的話,就讓這隻小蟲飛到弟子的身上吧。」

結果小蟲真的就飛到了我的手掌上,後來它一直跟著我一起到了寺廟才飛走,下了車我想拿手機給它拍個照片,好向身邊的人證明我的經歷,結果它一下就飛走了。

我順利皈依了,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而然,好像早就安排好了一樣。結束之後,我在本師釋迦牟尼佛像面前禮拜,看到釋迦牟尼佛的莊嚴寶相時,眼淚流了下來,我偷偷的擦掉,怕別人看見。這一生二十多年的顛沛流離之後,我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

皈依後我做了一首偈:

百千萬劫流離心,而今終得歸家路。

我生大願誓得果,方得來世證菩提。

僅以此篇獻給那些正在流浪生死、心靈流離失所的人們。

勸君早日離苦樂,皈依自性覺正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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