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覺學佛網 : 居士文章: 轉載:   談慈善環境:  觀念在進步,質疑會變少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你參與慈善有二十多年了,從歷史的視角看,大的慈善環境有哪些變化?  王健林:最大的變化,是中國人的慈善觀念變化了。在1980年代做善事的時候,有人說你是在「鬧妖」(大連話,搞怪事的意思),而且那個時候絕大多數人不認為慈善是一種光榮的,也沒有認可的。到後來頒發第一屆中華慈善獎,加上社會進步,人們收入水平提高,慈善被看做是一種比較光彩、光榮的事情。所以也就有些人打著慈善的幌子來做什麼事情。在我看來,最大的變化就是人們慈善的觀念在進步,和對慈善事業的關注。  現在美國企業家為什麼流行捐款,是因為社會的氛圍。不這麼做進不了主流,上流社會或者主流社會不太容納。我相信中國,再過一段時間,也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第二個變化,就是黨和政府的慈善觀念的變化。以前官方是從來不對慈善有什麼說法的,現在認為是很重要的事情。每年國家來頒布中華慈善獎,連頒8屆,有兩屆是胡主席出席的,國家的一把手出席慈善頒獎,這是極少見的。黨和政府也認識到慈善是社會事業的非常重要的補充。他們不再認為政府是萬能的。以前認為政府包攬天下,要你們這些企業家出來做什麼慈善;還有的認為,你們企業家出來做慈善,是不是證明政府工作沒做好,給政府抹黑?還真有這個想法的。但是現在政府不這樣想了。隨著NGO組織越來越多,今後政府將會逐漸退到本位。  第三個變化,這些年,真心實意做慈善的企業家越來越多。搞假慈善的還是少的。有些企業家知名度可能不是那麼高,但是我真的看到有些人在做。我去四川的一些山區,看到真有一些學者、記者、小企業家在那裡做了好多年慈善,很感人。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做慈善這麼多年,你個人的慈善觀念是否也發生某些改變?  王健林:最早的時候,我做慈善就是扶貧助殘。後來我認識到慈善是一個完整的事業,扶貧助殘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問題是要喚起社會民眾的知覺,這個比我單純扶貧助殘更有意義。怎樣讓社會認可慈善事業,或者讓民眾自覺參與到慈善事業中,這個意義更大。所以將來一定要靠一個組織來做慈善。過去我都是自己每年花點錢,去貧困點走一兩趟。現在我覺得身體力行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的,我覺得以後要靠組織體系,靠社會體系。將來要找對的人做對的事。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儘管你提到中國人的慈善觀念在進步,但對包括你在內的慈善家,尤其是邊做商業邊做慈善,一直有質疑的聲音。你怎麼看?  王健林:我覺得在中國社會這個聲音是越來越少的。首先做商人和做慈善本身就不矛盾。第二從社會現實來看,做慈善最多的就是商人,因為商人拿得出錢。慈善最重要的是要解決資金,不管你是助貧還是其他社會事業,首先就是解決資金,資金從哪裡來?商人。所以說一邊做商業一邊做慈善,被認為是一種矛盾,這個觀念太落後了,以後社會上的這種聲音應該會越來越小。  中國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做慈善的主要是房地產企業家。這裡面包括一點點房地產商人的贖罪心態,但不是主要的。因為房地產企業總體來講,還是賺錢比較多。比如製造業利潤薄,就一個點兩個點,幹了一百億,就一兩個億的利潤,他怎麼去做慈善?當然也可以去做,就是比較小。還有一個行業,金融業,也很賺錢。但為什麼金融業做慈善的也相對較少呢?因為金融業是國有的,拿錢出來費勁。將來民營銀行開放了,十年後看,中國假如有30家、50家民營銀行,出來幾十個民營金融大老闆,可能民營金融業也會是慈善的主力軍。  談參照系:  欣賞比爾·蓋茨和胡雪岩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萬達進入全球擴張時代,成為一家跨國公司。從洛克菲勒、福特到比爾·蓋茨等跨國公司的企業家,都在全球做慈善,你有怎樣的考慮和布局?  王健林:我是這麼認為的,全球慈善要從兩方面看,不能簡單地認為做全球慈善就是好的。全球慈善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打著慈善的幌子,實際是在為他的國家戰略、國家經濟甚至是國家安全服務的。很簡單,索羅斯就是非常明顯的例子,他做了很多的慈善,但是他針對性非常強,就是對他們所謂的不民主國家,去做慈善。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在你看來,索羅斯這樣做不好?  王健林:我認為不好。民主當然是不錯的事情,但是民主應該是內生性的,需要自身發展。外力是行不通的,像烏克蘭,民主有了嗎?還有埃及、伊拉克、利比亞等這些國家。外部力量推翻,結果國家更亂了。為什麼呢?強人政治,沒有社會力量。如果有兩個基本大的組織,那就可以托起來。在強人政治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分散的,一邊倒。  還有一些美國的在非洲搞工程慈善,也不完全是真實的慈善。所以我覺得全球慈善應該兩分法,有一些人,像比爾·蓋茨、巴菲特,那是真心實意地在做,而且推動全球慈善意識的發展和提升,他們到中國及世界各地去遊說,這些是比較讚賞的。但是也有相當一部分慈善機構是出於政治目的。所以我覺得國際慈善應該兩分法,不能簡單說美國在做善事,我們就該完全接納,或者完全給予讚揚。  我將來肯定會走向國際慈善界,這是毫無疑問的。隨著企業國際化,我也會參加這些活動,但我可能會有選擇性地參加。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在慈善家這一塊,你個人有沒有一個參照系,你提到了比爾·蓋茨?  王健林:我比較欣賞比爾·蓋茨。他在那麼高的位置急流勇退,而且專心做慈善,確實不錯,值得學習。蓋茨夫婦都是親力親為。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在中國歷史上也有眾多的慈善家,有沒有哪位是你欣賞的?  王健林:在中國歷史上,胡雪岩不錯,中國最大一筆慈善就是胡雪岩做的,出了幾百萬兩白銀支持左宗棠把新疆收回來,是多麼大的善事。當年所謂的借,可是借了能還得了麼。借給左宗棠的銀子相當於國庫兩年的錢。左宗棠打了幾年的仗,幾十萬軍隊的吃喝,多大的事情。就因為這筆借款,胡雪岩自己也不行了,實力受到很大的影響。再加上他靠向左宗棠的勢力,被另外一派勢力整死了。他應該是比較偉大的,生意做得那麼大,特別是有這種家國情懷。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他的官商一體的身份把他的慈善給淹沒掉了。  王健林:那個年代都是那樣,他沒有辦法分開。那個時候公開就賣官,可以捐官,這個是很正常的,是個人都會去捐個官的。只是正三品、從三品還不一樣。什麼叫從三品?就是候補的,沒有實權。有三品的頂戴花翎,有榮譽身份,一來個什麼活動,可以穿著官服去參加,七品官也同樣給你作個揖鞠個躬,但實際上沒你什麼事。也可以叫正部級銜,國家不給你一分錢,就給你一個銜,這是很搞怪的,全世界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但是那個年代就是如此。  為什麼現在寫胡雪岩的作品這麼多,到他故居參觀的人也還這麼多?如果他本人不是一個比較正面或者比較偉大的人物,國家也不會把他的故居保留下來,現在每年參觀的人也有上百萬。  談夢想:  為民營企業增一份光彩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相比商業和財富的成就,慈善會給你的內心帶來哪些變化?怎麼看慈善與內心的關係?  王健林:對於慈善,過去中國人有一個傳統觀念:樂善好施,或者叫助人為樂。慈善最重要的就是在幫助別人的同時能獲得自身心靈滿足感。所以真正做慈善的人,不是為了面子,而是為了自身心靈的一種滿足。在幫助別人的同時自己活得快樂。這是真實的很舒服的感受,所以可以長遠的做下去。所以我覺得做慈善對於我本身來說是一種很好的完善,心靈的提升。  我做慈善的時候,中國哪有什麼做慈善的概念。我從1989年開始做第一筆慈善,到1998年,大概十年的時間,做慈善是要繳稅的,那個時候沒有抵扣,沒有免稅政策,萬達還真為了做慈善繳稅,還是一樣做了慈善。很多同事說第二年不做了,但我說咱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我相信以後會有變化的。1997年還是1998年,出台了可以抵扣應納稅額的2%,後來是5%,一直到現在的12%。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像海外似的,只要做慈善,可以全額抵扣。因為誰也不會傻到把所有利潤全部拿來做慈善,那樣企業沒有持續性,沒有持續性,也就無法持續慈善。  所以我看法是,慈善是對萬達自身的一種完善,對我個人的一種完善。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這種完善是對獲得財富後的完善?  王健林:不光是財富,是心靈,是對萬達文化的一種完善。我經常用一個事實告訴我的員工,我們最早堅持做慈善,每年開始安排1個億,後來2個億、3個億,到前年開始每年4個億的預算安排,實際執行中可能還會略多一點。你們大家想一個問題,我們這樣每年拿出四五個億現金來做慈善,影響萬達的發展了沒有?沒有,可能這種好的名聲在某種意義上是看不到的,但這種看不到的名聲可能有助於萬達的發展,好的名聲可能會得到別的地方政府的信任。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你的夢想之一是做中國最大的慈善家,這反過來是不是會推動你的更大的商業抱負,以此更好地實現最大慈善家的夢想?  王健林:也不能這麼說。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做最大的慈善家,就要賺最多的錢。真正推動我的還不是慈善這個夢想,而是為中國民營企業增一份光彩,這是我的夢想。因為中國的民營企業,說實話,地位是比較低的,跟國有企業的待遇確實是不一樣的,不同等的。  隨便舉個例子,國有企業在全國開企業,可以一個系統彙算清帳,就是統一到總部來結帳。但是民營企業就不可以,只能是子公司,不能幹分公司,就是到武漢成立武漢公司,到四川成立四川公司,到北京成立北京公司,各算各的帳。只有報表可以合併,其他的不能動,資金、利潤、稅什麼的不可以。還有一個,說起來社會可能都不一定知道,是很大的一個笑話,國有企業總部的費用可以對下屬公司直接分攤,民營企業不可以。這不是個笑話麼,民營企業做成像萬達這麼大的,或者比萬達小一點,已經是全國性的企業了,它總部的費用從哪裡來?你要分攤費用,可以,到國家稅務總局一年一批,批得多痲煩。你每年報上去,哪怕一個星期批下來也行,但是最長的時候6、7個月才批下來。還有很多很多。  在中國的國土裡,因為經濟基礎和政治體制所決定,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在資本方面的地位,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就想,我們完全靠市場,不依靠政府資源,看看我們能不能做出一個世界超一流的企業出來。既是為中國企業爭光,也是為我們民營企業正名。這個是更推動我一直不放棄發展,在別人似乎認為已經很成功了,我還這麼努力的重要原因。  談儒家:  「文革」滅不了儒、佛、道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你曾多次提到儒家的思想對你的影響很大,能否具體談談?  王健林:這不是我提的,這是中華文化的根源,是我們國家民族文化的根源,根之所在。但是個人或者組織有沒有這個文化自覺,願不願意主動去傳承它,還是被動的甚至是被逼的去接受它,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自己有這個文化自覺,我認同這個文化,我認同我們的根是儒家。所以在十幾年前,于丹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我們企業內部就開始講《論語》了。內部發檔案,推薦這本書,組織《論語》的演講比賽等等,多了去了。很多學者還奇怪說你們房地產公司,怎麼還大規模組織員工學習《論語》。宋代不是有句名言「半部《論語》治天下」嘛,我當然不是說半部《論語》就真的治天下了,但是我覺得整體思想很好。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根深蒂固,滅不了的。歷史上很多人滅佛滅儒,有些皇帝不喜歡,南北朝的時候皇帝滅佛幾十年,最後還不是他死了,佛還照樣傳承著。「文革」滅儒、滅佛、滅道,什麼都滅了,但現在照樣還在傳承著,滅不了。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如此說,儒家對你作為企業家的商業倫理和慈善,是不是有很大的影響?  王健林:當然,決定性的因素。儒家的核心思想,就是「孝善」兩字。這裡的孝,更多的是忠君、忠父母,天地君親師,這是孝的排序。天是什麼?天就是它的這套教化的東西。這套東西它起碼強調的是孝,第二就是善,這是核心。儒家是勸孝勸善,當然更深的一個層面是包括治國、社會倫理、言行舉止、道德約束,都有。但是最核心的東西還是孝善,你看它創造出來的二十四孝圖,勸人們行孝、行善。所以這些思想在中華民族傳承了兩千年,很正面。我從小在家受教於父母,很大的一個思想就是,要做善事,要守規矩。這對我從商以後很早就開始做慈善,有直接的影響。可以說我是中國慈善事業的先導者,或者叫做先行者。  聲明:本站為在公安機關登記備案的互動式網站,文章、圖片和視頻均為網友上傳,如有發現我們文章、圖片或視頻侵權,請通過郵件[email protected]與我們取得聯絡,我們在接到通知後會立即刪除。 下載DOC文檔

王健林:企業家不做慈善,上流社會不容納


時間:2014/6/20 作者:清淨心

談慈善環境:

觀念在進步,質疑會變少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你參與慈善有二十多年了,從歷史的視角看,大的慈善環境有哪些變化?

王健林:最大的變化,是中國人的慈善觀念變化了。在1980年代做善事的時候,有人說你是在「鬧妖」(大連話,搞怪事的意思),而且那個時候絕大多數人不認為慈善是一種光榮的,也沒有認可的。到後來頒發第一屆中華慈善獎,加上社會進步,人們收入水平提高,慈善被看做是一種比較光彩、光榮的事情。所以也就有些人打著慈善的幌子來做什麼事情。在我看來,最大的變化就是人們慈善的觀念在進步,和對慈善事業的關注。

現在美國企業家為什麼流行捐款,是因為社會的氛圍。不這麼做進不了主流,上流社會或者主流社會不太容納。我相信中國,再過一段時間,也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第二個變化,就是黨和政府的慈善觀念的變化。以前官方是從來不對慈善有什麼說法的,現在認為是很重要的事情。每年國家來頒布中華慈善獎,連頒8屆,有兩屆是胡主席出席的,國家的一把手出席慈善頒獎,這是極少見的。黨和政府也認識到慈善是社會事業的非常重要的補充。他們不再認為政府是萬能的。以前認為政府包攬天下,要你們這些企業家出來做什麼慈善;還有的認為,你們企業家出來做慈善,是不是證明政府工作沒做好,給政府抹黑?還真有這個想法的。但是現在政府不這樣想了。隨著NGO組織越來越多,今後政府將會逐漸退到本位。

第三個變化,這些年,真心實意做慈善的企業家越來越多。搞假慈善的還是少的。有些企業家知名度可能不是那麼高,但是我真的看到有些人在做。我去四川的一些山區,看到真有一些學者、記者、小企業家在那裡做了好多年慈善,很感人。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做慈善這麼多年,你個人的慈善觀念是否也發生某些改變?

王健林:最早的時候,我做慈善就是扶貧助殘。後來我認識到慈善是一個完整的事業,扶貧助殘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問題是要喚起社會民眾的知覺,這個比我單純扶貧助殘更有意義。怎樣讓社會認可慈善事業,或者讓民眾自覺參與到慈善事業中,這個意義更大。所以將來一定要靠一個組織來做慈善。過去我都是自己每年花點錢,去貧困點走一兩趟。現在我覺得身體力行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的,我覺得以後要靠組織體系,靠社會體系。將來要找對的人做對的事。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儘管你提到中國人的慈善觀念在進步,但對包括你在內的慈善家,尤其是邊做商業邊做慈善,一直有質疑的聲音。你怎麼看?

王健林:我覺得在中國社會這個聲音是越來越少的。首先做商人和做慈善本身就不矛盾。第二從社會現實來看,做慈善最多的就是商人,因為商人拿得出錢。慈善最重要的是要解決資金,不管你是助貧還是其他社會事業,首先就是解決資金,資金從哪裡來?商人。所以說一邊做商業一邊做慈善,被認為是一種矛盾,這個觀念太落後了,以後社會上的這種聲音應該會越來越小。

中國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做慈善的主要是房地產企業家。這裡面包括一點點房地產商人的贖罪心態,但不是主要的。因為房地產企業總體來講,還是賺錢比較多。比如製造業利潤薄,就一個點兩個點,幹了一百億,就一兩個億的利潤,他怎麼去做慈善?當然也可以去做,就是比較小。還有一個行業,金融業,也很賺錢。但為什麼金融業做慈善的也相對較少呢?因為金融業是國有的,拿錢出來費勁。將來民營銀行開放了,十年後看,中國假如有30家、50家民營銀行,出來幾十個民營金融大老闆,可能民營金融業也會是慈善的主力軍。

談參照系:

欣賞比爾·蓋茨和胡雪岩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萬達進入全球擴張時代,成為一家跨國公司。從洛克菲勒、福特到比爾·蓋茨等跨國公司的企業家,都在全球做慈善,你有怎樣的考慮和布局?

王健林:我是這麼認為的,全球慈善要從兩方面看,不能簡單地認為做全球慈善就是好的。全球慈善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打著慈善的幌子,實際是在為他的國家戰略、國家經濟甚至是國家安全服務的。很簡單,索羅斯就是非常明顯的例子,他做了很多的慈善,但是他針對性非常強,就是對他們所謂的不民主國家,去做慈善。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在你看來,索羅斯這樣做不好?

王健林:我認為不好。民主當然是不錯的事情,但是民主應該是內生性的,需要自身發展。外力是行不通的,像烏克蘭,民主有了嗎?還有埃及、伊拉克、利比亞等這些國家。外部力量推翻,結果國家更亂了。為什麼呢?強人政治,沒有社會力量。如果有兩個基本大的組織,那就可以托起來。在強人政治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分散的,一邊倒。

還有一些美國的在非洲搞工程慈善,也不完全是真實的慈善。所以我覺得全球慈善應該兩分法,有一些人,像比爾·蓋茨、巴菲特,那是真心實意地在做,而且推動全球慈善意識的發展和提升,他們到中國及世界各地去遊說,這些是比較讚賞的。但是也有相當一部分慈善機構是出於政治目的。所以我覺得國際慈善應該兩分法,不能簡單說美國在做善事,我們就該完全接納,或者完全給予讚揚。

我將來肯定會走向國際慈善界,這是毫無疑問的。隨著企業國際化,我也會參加這些活動,但我可能會有選擇性地參加。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在慈善家這一塊,你個人有沒有一個參照系,你提到了比爾·蓋茨?

王健林:我比較欣賞比爾·蓋茨。他在那麼高的位置急流勇退,而且專心做慈善,確實不錯,值得學習。蓋茨夫婦都是親力親為。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在中國歷史上也有眾多的慈善家,有沒有哪位是你欣賞的?

王健林:在中國歷史上,胡雪岩不錯,中國最大一筆慈善就是胡雪岩做的,出了幾百萬兩白銀支持左宗棠把新疆收回來,是多麼大的善事。當年所謂的借,可是借了能還得了麼。借給左宗棠的銀子相當於國庫兩年的錢。左宗棠打了幾年的仗,幾十萬軍隊的吃喝,多大的事情。就因為這筆借款,胡雪岩自己也不行了,實力受到很大的影響。再加上他靠向左宗棠的勢力,被另外一派勢力整死了。他應該是比較偉大的,生意做得那麼大,特別是有這種家國情懷。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他的官商一體的身份把他的慈善給淹沒掉了。

王健林:那個年代都是那樣,他沒有辦法分開。那個時候公開就賣官,可以捐官,這個是很正常的,是個人都會去捐個官的。只是正三品、從三品還不一樣。什麼叫從三品?就是候補的,沒有實權。有三品的頂戴花翎,有榮譽身份,一來個什麼活動,可以穿著官服去參加,七品官也同樣給你作個揖鞠個躬,但實際上沒你什麼事。也可以叫正部級銜,國家不給你一分錢,就給你一個銜,這是很搞怪的,全世界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但是那個年代就是如此。

為什麼現在寫胡雪岩的作品這麼多,到他故居參觀的人也還這麼多?如果他本人不是一個比較正面或者比較偉大的人物,國家也不會把他的故居保留下來,現在每年參觀的人也有上百萬。

談夢想:

為民營企業增一份光彩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相比商業和財富的成就,慈善會給你的內心帶來哪些變化?怎麼看慈善與內心的關係?

王健林:對於慈善,過去中國人有一個傳統觀念:樂善好施,或者叫助人為樂。慈善最重要的就是在幫助別人的同時能獲得自身心靈滿足感。所以真正做慈善的人,不是為了面子,而是為了自身心靈的一種滿足。在幫助別人的同時自己活得快樂。這是真實的很舒服的感受,所以可以長遠的做下去。所以我覺得做慈善對於我本身來說是一種很好的完善,心靈的提升。

我做慈善的時候,中國哪有什麼做慈善的概念。我從1989年開始做第一筆慈善,到1998年,大概十年的時間,做慈善是要繳稅的,那個時候沒有抵扣,沒有免稅政策,萬達還真為了做慈善繳稅,還是一樣做了慈善。很多同事說第二年不做了,但我說咱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我相信以後會有變化的。1997年還是1998年,出台了可以抵扣應納稅額的2%,後來是5%,一直到現在的12%。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像海外似的,只要做慈善,可以全額抵扣。因為誰也不會傻到把所有利潤全部拿來做慈善,那樣企業沒有持續性,沒有持續性,也就無法持續慈善。

所以我看法是,慈善是對萬達自身的一種完善,對我個人的一種完善。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這種完善是對獲得財富後的完善?

王健林:不光是財富,是心靈,是對萬達文化的一種完善。我經常用一個事實告訴我的員工,我們最早堅持做慈善,每年開始安排1個億,後來2個億、3個億,到前年開始每年4個億的預算安排,實際執行中可能還會略多一點。你們大家想一個問題,我們這樣每年拿出四五個億現金來做慈善,影響萬達的發展了沒有?沒有,可能這種好的名聲在某種意義上是看不到的,但這種看不到的名聲可能有助於萬達的發展,好的名聲可能會得到別的地方政府的信任。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你的夢想之一是做中國最大的慈善家,這反過來是不是會推動你的更大的商業抱負,以此更好地實現最大慈善家的夢想?

王健林:也不能這麼說。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做最大的慈善家,就要賺最多的錢。真正推動我的還不是慈善這個夢想,而是為中國民營企業增一份光彩,這是我的夢想。因為中國的民營企業,說實話,地位是比較低的,跟國有企業的待遇確實是不一樣的,不同等的。

隨便舉個例子,國有企業在全國開企業,可以一個系統彙算清帳,就是統一到總部來結帳。但是民營企業就不可以,只能是子公司,不能幹分公司,就是到武漢成立武漢公司,到四川成立四川公司,到北京成立北京公司,各算各的帳。只有報表可以合併,其他的不能動,資金、利潤、稅什麼的不可以。還有一個,說起來社會可能都不一定知道,是很大的一個笑話,國有企業總部的費用可以對下屬公司直接分攤,民營企業不可以。這不是個笑話麼,民營企業做成像萬達這麼大的,或者比萬達小一點,已經是全國性的企業了,它總部的費用從哪裡來?你要分攤費用,可以,到國家稅務總局一年一批,批得多痲煩。你每年報上去,哪怕一個星期批下來也行,但是最長的時候6、7個月才批下來。還有很多很多。

在中國的國土裡,因為經濟基礎和政治體制所決定,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在資本方面的地位,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就想,我們完全靠市場,不依靠政府資源,看看我們能不能做出一個世界超一流的企業出來。既是為中國企業爭光,也是為我們民營企業正名。這個是更推動我一直不放棄發展,在別人似乎認為已經很成功了,我還這麼努力的重要原因。

談儒家:

「文革」滅不了儒、佛、道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你曾多次提到儒家的思想對你的影響很大,能否具體談談?

王健林:這不是我提的,這是中華文化的根源,是我們國家民族文化的根源,根之所在。但是個人或者組織有沒有這個文化自覺,願不願意主動去傳承它,還是被動的甚至是被逼的去接受它,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自己有這個文化自覺,我認同這個文化,我認同我們的根是儒家。所以在十幾年前,于丹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我們企業內部就開始講《論語》了。內部發檔案,推薦這本書,組織《論語》的演講比賽等等,多了去了。很多學者還奇怪說你們房地產公司,怎麼還大規模組織員工學習《論語》。宋代不是有句名言「半部《論語》治天下」嘛,我當然不是說半部《論語》就真的治天下了,但是我覺得整體思想很好。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根深蒂固,滅不了的。歷史上很多人滅佛滅儒,有些皇帝不喜歡,南北朝的時候皇帝滅佛幾十年,最後還不是他死了,佛還照樣傳承著。「文革」滅儒、滅佛、滅道,什麼都滅了,但現在照樣還在傳承著,滅不了。

慈傳媒《中國慈善家》:如此說,儒家對你作為企業家的商業倫理和慈善,是不是有很大的影響?

王健林:當然,決定性的因素。儒家的核心思想,就是「孝善」兩字。這裡的孝,更多的是忠君、忠父母,天地君親師,這是孝的排序。天是什麼?天就是它的這套教化的東西。這套東西它起碼強調的是孝,第二就是善,這是核心。儒家是勸孝勸善,當然更深的一個層面是包括治國、社會倫理、言行舉止、道德約束,都有。但是最核心的東西還是孝善,你看它創造出來的二十四孝圖,勸人們行孝、行善。所以這些思想在中華民族傳承了兩千年,很正面。我從小在家受教於父母,很大的一個思想就是,要做善事,要守規矩。這對我從商以後很早就開始做慈善,有直接的影響。可以說我是中國慈善事業的先導者,或者叫做先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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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