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印圜悟禪師心要緣起 高雄•慕禪
一、圜悟禪師於宋代大振禪風,是禪宗的中興名匠
禪宗的傳承始自「釋尊拈花,迦葉微笑」。到了梁武帝時代,禪才經由達摩祖師自印度移植到中國來。誠如達摩祖師當初所預期的「震旦有大乘氣象」,禪在肥沃的中華文化土壤里,逐漸地萌芽、成長及茁壯,至唐代遂大放光芒,禪風極為鼎盛,開衍出五家七宗,果真是「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爾後歷經唐末及五代十國的戰亂,時代的動盪不安,致使禪門較缺乏安禪之地。到了宋朝,禪風雖然一如往昔興盛,但氣勢已大不如前。圜悟禪師生值宋代,係臨濟宗的子孫,承先啟後,大振禪風,被譽為宋代禪宗的中興名匠,實至而名歸。而大師傳承的法子虎丘隆一脈更是綿延流長,直到清末民初仍可見到他的子孫,延續臨濟宗的法脈近一千年,極為稀有難得。
二、圜悟禪師在傳法上,亦承襲了臨濟的「直指」、「說破」的禪風
禪宗的五家七宗在傳法和作略上,有「以無言顯有言」、「以有言顯無言」;有「直指」及「曲指」之分;有主張「說破」者,也有主張「不說破」者,留給參禪者一些悟的空間;有「截斷眾流」者及「就體消停」者;有「藉教顯宗」者及「須待時節因緣」者…等等,不一而足。不過就個人觀察中國禪宗的興衰演化後發現,主張「直指」及「說破」者,其子孫比較繁茂,且法脈也比較綿延流長。譬如以臨濟宗與雲門宗為例來作比較,臨濟禪師一生說法都離不開「無位真人常從面門出入」,直指人心,說了再說,重覆再重覆,不管犯不犯忌諱,也不管別人聽了煩不煩,一再重覆地說,這是屬於「直指」及「說破」的宗脈。反觀雲門禪師則較偏重於「曲指」及「不說破」者,其作法大致上係利用一些方便,截斷對方的思考邏輯和妄想,突出「無思、無為、無心、無法」之本心,作法上極為高超,非常有智慧,令人讚嘆,可惜眾生的根器和智慧跟不上,所以雲門宗傳了沒多久就斷絕了,在禪門五宗當中法脈滅絕的最早。基於以上的事實,所以我個人比較偏愛「直指」及「說破」的禪風,令人單刀直入、痛快直截。
圜悟禪師因係臨濟宗的子孫,在傳法上亦承襲了「直指」及「說破」的禪風,在圜悟禪師心要中處處可見,甚至還揭露很多禪宗公案的底牌。只要是細心參究,當不難發現。
叄、偉大的 耕雲導師其「以心傳心」之力量不可思議,講詞中「直指」及「說破」之開示,處處可見,了無避諱。
筆者一生非常幸運,才一接觸佛法,即幸遇偉大的慈父 耕雲導師,直截了當地學習禪宗,中間並無任何曲折。雖根器魯鈍,但經吾 師「以心傳心」及長達廿年之提攜與鎚鍊,終能契入宗門,發現禪宗之殊勝偉大,並且享用大法益。吾 師之大法恩,令筆者銘感五內,不知如何回報?
吾 師天縱聖明,其「以心傳心」之力量不可思議。一生辛勤傳心,卻因末世眾生障重慧淺,竟不契眾生根機,不得已,乃降低身段,開堂說法。在 耕雲導師講詞中「直指」及「說破」之開示,處處可見,了無避諱,不但說得真切,而且講得很白,露骨露髓,吐盡肝膽。吾 師之膽識和魄力,真是令人崇仰和讚嘆。有志宗門禪的朋友,萬萬不可忽略。只要具足誠敬信,就可領受殊勝的法益。
四、學禪者必讀的叄本禪門典籍:金剛經、六祖壇經及圜悟禪師心要
吾 師曾在多次的場合中強調:金剛經、六祖壇經及圜悟禪師心要係學禪的人不可不讀的禪門典籍。筆者謹遵 師命,遂與圜悟禪師心要結下般若因緣。很可惜地,過去多年來因個人智慧有限、悟境也不深,縱使曾經看過幾遍,仍覺得艱深難懂、索然無味,缺少親切感,很難獲得啟發,不易進入。雖然我一直深信這本典籍對學禪的人非常重要,但是多年來這本書的意境,依然離我很遙遠。直到前些日子,當我再重新宮閱,突然產生親切感,愈看愈有味道,欲罷不能,對我的啟發也愈來愈多,愛不釋手,心態當然也隨之提升。
五、今將圜悟禪師心要改成現代文字,加上 恩師序言及親筆批註,重新發行以饗禪友,共霑法益
我個人既已領受圜悟禪師心要之法恩,理應回饋宏揚。鑑於圜悟禪師心要係屬文言文,加之目前坊間都是沿用清末民初斷句的版本,不但沒有現代的標點符號,而且還出現很多斷句上的錯誤,導致文意晦澀難懂,令人望而卻步。為了讓學禪的人易讀易懂,所以筆者發心用現代的標點符號重新標點斷句,並將古代和現代的通用字,改成現代的用字,同時針對書名、人名、地名…等,標上書名號及專名號(另為便讀者閱讀文言文,人名之稱謂亦一併標上專名號),以利現代人閱讀。至於塬文裡面特有的辭語(專有名詞),雖然現今的社會都已不採用,但仍保留其塬字塬辭,以保持塬文的完整性。
最稀有珍貴的是,偉大的慈父 耕雲導師在廿幾年前,曾就圜悟禪師心要寫過序言,並在文中親筆批註而且劃上重點。如此珍貴的開示,對有心入禪的禪友,更是無價之寶。這次的編修一併把 耕雲導師開示的手稿印到圜悟禪師心要上,希望能讓更多的禪友共享安祥禪殊勝的法益。此次再版編修,承蒙安祥禪友吳瑞圖、覺心及俗子等多位師兄姊鼎力相助,才能順利完成,在此謹致謝忱。
(中華民國九十一年二月安祥禪弟子慕禪敬序於高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