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學佛之人,有一必須注意之事,即切戒食葷,因食葷能增殺機。人與一切動物同生天地之間,心性原是相等,但以惡業因緣,致形體大相殊異。若今世你吃它,來世它又吃你,冤冤相報,世世相殺,無有已時。果能人人茹素,即可培養慈悲心,而免殺機。否則縱能念佛,而仍圖口腹之樂,大食葷腥,能得學佛之利益幾何哉?
人與一切動物同屬含靈,何忍殺其性命以充自己口腹?己身微受刀傷,即感痛苦,一念及此,心膽淒裂,何忍殺生而食?況殺生食肉之人,積漸感染,易起殺機,今世之刀兵災劫,皆由此而來。古語云:『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誠不誣也。但世間許多人,雖明佛法道理,而仍視戒殺茹素為難事。民國十年,余往南京訪友,友人請魏梅蓀來見。魏以信佛念佛,但尚未能吃素。余囑其熟讀文鈔中,南潯極樂寺修放生池疏數十遍,當即能吃素。因文中先說生佛心性不二,次說歷劫互為父母兄弟、夫妻眷屬,互生互殺,互為冤家對頭,次引梵網、楞嚴、楞伽經文為證。熟讀深思,不但不忍食,亦不敢食也。後知魏居士未過二月,即不再食肉矣。又上海黃涵之居士,其母不能食素,且不信食素為學佛要事。黃涵之函問勸信之法,余令其在佛前,朝夕代母懺悔業障。因母子天性相關,果能至誠,必得感應。涵之依之而行,月余其母即能吃長素。時年八十一,日課佛號二萬聲,至九十三歲方逝世。故我望一切大眾,能從今日起,注意戒殺茹素,並勸自己之父母、子女及親友,共同茹素,此亦是護國息災之根本方法。
除戒殺茹素外,亦應護惜物命,買物放生。蓋放生之意義,是使大家發心護生,自己放生,當然不再殺生。即使自己不放生,見到他人放生,也不忍再殺生。若人人能護惜生命,不加殘害,則物尚不忍殺,何況殺人?自然殺劫可消,而國運可轉矣!但世人有一面出資放生,一面仍照常殺生食肉者,如此雖有放生之功德,恐難敵殺生之罪過。
世人食肉,已成習慣,但須知無論何種肉均有毒,因生物被殺時,恨心怨氣所致。人食之,雖不即時喪命,但積之既久,則必發而為瘡為病。年輕女人,大生氣後餵孩子奶,其孩每病,蓋因生氣母奶成毒汁故。人之生氣,非致命之痛,毒尚如此,何況豬羊雞鴨魚蝦等要命之痛,其肉之毒可想而知。人食之,無異服毒,非但增殺業,招罪報於將來,現生亦多病短命,誠甚可憐又可惜也。
或謂豬羊魚蝦之類,本天生以資養人,食之又何罪?妄說此者,皆是不明三世之因果。梵網經云:『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故六道眾生皆是我父母。殺而食之,即殺我父母。』若親嘗被殺之苦,即望救不暇,何能置辯?勸戒錄類編載:『福建蒲城令趙君,久戒殺生,其妻則酷好食肉。其妻生辰之先,買許多生物,欲殺以宴客。趙曰:「汝欲祝壽,令彼就死,於心安乎?」其妻曰:「此皆迂詞,若依佛法,男女不同宿生子,不殺物命,數十年後,豈不舉世皆畜生乎?」趙知無法可勸,聽之。是夜,其妻忽夢入廚房,見殺豬,則己身即變成豬。殺死後還知痛,拔毛破腹,抽腸裂肢,更痛不可忍。及殺雞鴨等,亦皆見己身變成所殺之物。痛極而醒,心跳肉顫,盡放所買之生物,從此發心吃長素。』此人宿世有大善根,故能感佛慈悲加被,令彼親受其苦,以止惡業。否則將生生世世供人宰食,以償宿債。世之殺生食肉者,苟能作設身處地想,則不難立地回頭。若言天生豬羊等物本以養人,則試問:『天之生人,亦所以養虎狼蚊蚤等物乎?』
又有一類人,說我之食牛羊雞鴨等肉,為欲度脫彼等也。此說不但顯教無,密宗亦無之。邪說誤人,自取罪過,極無廉恥之輩,乃敢作是說耳。夫彼既能以殺食度眾,則最尊者父母,最愛者妻子,何不先殺其父母妻子以食而度之乎?須知世之沉潛不露者,一旦顯示神通,每即去世示寂,以免增添煩惱。南梁時,蜀青城山,有僧名道香者,有大神力,秘而不宣。該山年有例會,屆時眾皆大嚼大食,殺生無數。道香屢勸不聽,是年,乃于山門外掘一大坑,謂眾曰:『汝等既得飽食,亦分我一杯羹何如?』眾應之,於是道香亦大醉飽。既飽足,令人扶至坑前大吐。所食之物盡皆復活,飛者飛去,走者走避,魚蝦水族吐滿一坑。眾皆驚服,遂永戒殺生。有蜀人至京城謁志公,志公問何處人,答曰四川。志公曰:『四川香貴賤?』答曰很賤。志公曰:『既已為人賤,何不去之?』其人回至青城山,對香述志公語。香聞此語,即便化去。今之誑言殺食度生者,能如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