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的起伏變化,只在一念之間。但在這一念之間,就決定了我們此後的人生是風平浪靜,還是災難重重。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那是對自己、對他人負責。其實情緒不該被外因左右,別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那是他的事;你如何想、如何做,才是你的任務。如果別人的惡言、惡語實在不入耳,就當它是個玩笑,於是你便也笑了。要平復情緒,又何須費力呢?
憤怒總是讓人失去理智,人們在怒氣的作用下總以為自己是在與別人爭出是非高低,實際上是人們在與自己較量、搏鬥。當怒火滿心時,別人根本不會被你的怒火灼傷,你卻會因為自心的怒火而傷了自己。學禪的人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能夠從容自在地面對外境,而不會在內心點起憤怒的火。
你對眼下的成績執著,那麼你的成績也就只能這樣了;你對某個人執著,你便再看不到生活里的其他樂趣了;你對困難執著,你餘下的人生便只看得到灰暗。一有執著便有了局限,人生的格局也就被限制住了。沒有執著,人生便有無限多個可能。
一定要從過去既定的人生經驗中走出來,因為外境隨時在變,過去的經驗又怎麼能指導當下的人生;過去的觀念,又如何會符合不斷發展的社會形態。只有自然而然的生命形態才是最美好的。所以,虛偽浮誇、矯揉造作的言行並不能給人們帶來快樂,反而會惹人生厭。這倒可以視為與人交往時的一個準則。你既然能做到順從自心地安排生活,那也應該可以做到以自己的本來面貌示人,即便你有一些缺陷,但也會因為這種自然真實而打動人心。
放過牛的人都知道,放牛時要對牛加以管制、約束,以防它毀壞了莊稼。其實對我們的心也是如此。我們的心總是很難專注於當下,專注於手中的事情。這時候不是要對著自己的心口揮動鞭子,而是應該靜靜地坐下來,觀察自己的呼吸,並讓自己的心念平復下來。對心有所誘惑的不是外部世界,而是自己的心本來就常生妄想。
就像藝術家創作藝術作品一樣,生活就是每個人的藝術品,每個人都有權力創造自己想要的人生,這種創造,並不是說要創造出金錢、地位、名利等物質性的東西,而是創造出意義、愉快、幸福和感受。這個創造過程應該是聽從內心真實的想法,因此大膽地承認自己、肯定自己就顯得尤其重要。
人應該相信自我的潛力,而不是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外力上。經常看到有人對著神像跪拜,希望神靈能滿足自己的所有請求。可是,要想讓生活變得富裕,難道不應該先勞動嗎?要想讓自己變得更加美麗,難道不應該先提升自己的內在嗎?人們想要的一切,都只能靠著自己去實現。?
禪家把心喊作「心賊」,因為種種痛苦、障礙和煩惱,都是從心上生出的。只要我們常想著善念,心賊自然就不見了。這也是為何禪門特別提倡人應該在現實人生中過一種「禪意生活」,因為人只有面對他人時才會有「心賊」,而人們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幫助別人時,心賊自然就消失不見了。
人只有在現實生活中才會產生心理波動,才會鬱悶困惑,充滿煩惱和壓力。你以為遠離社會、遠離他人就不會有煩惱了,其實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人的心理狀態安適時,不論在哪裡他都感覺舒服,否則便只能感覺到束縛。
假如我們把工作看成是對自己能力的培養,把勞動看成是對筋骨的舒展放鬆,那麼我們在工作時發出的抱怨絕對要少很多,而且還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樂,而以前之所以如此抱怨,就是因為我們的功利心太重了。
從微小的事物中發現不朽的價值,在平淡的生活里感受難得的快樂,這是從禪的角度給人們的生活啟示:哪怕你目前過的日子多麼地不起眼,你也一樣可以從中感受到這種日子帶來的獨特快樂。沒有哪種生活方式一定是不快樂的、是痛苦的,所有的不快樂和痛苦,都源自於人們那顆不肯打開的心。
日本有茶道、花道,都是在安靜的環境中來鍛鍊自己的心,它們和禪一樣,都是一種生命的藝術。只有在安靜的環境裡保持內心的安寧,才可能在喧鬧中依然保持著內心的自在安適。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好比,你只有在初級學堂里打下基礎,才有可能遊刃有餘地應對更難的課程。
中國宋代的無門禪師寫過一首詩:「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當我們真的做到無執無取、不貪不戀,必然內心自在舒展、不惱不煩。所以,多看看生活中的那些美好事物吧,如果說這世界不夠美好,那隻怪我們的心被煩惱蒙蔽了。
真正的問題源自我們的內心,所有看似不可化解的痛苦和煩惱都是我們內心世界不夠平和、過於計較和執著的產物。
諸供養中,法供養最。分享轉發,自利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