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何謂五眼?
宣化上人答:五眼就是佛眼、慧眼、法眼、肉眼、天眼。有首偈頌云:「天眼通非礙。肉眼礙非通。法眼唯觀俗。慧眼了真空。佛眼如千日,照異體還同。圓明法界內,無處不含容。」略略將此偈頌淺釋一番:
「天眼通非礙」:若獲得天眼通的人,見一切沒有障礙。下邊可以看到無間地獄,眾生在那裡受無間斷的苦刑;上邊可以看到三十三天的天人,在那裡或行或坐,或言或笑,或者在修禪定,或者在看錶演,清清楚楚的看見,好像看電視一樣,這一幕過去,那一幕現出。遠在千萬里之外的境界,如同在眼前出現。
得天眼通的人,不但能見天上的境界,就是虛空中有什麼情形,能一清二楚看得見。所以說天眼通非礙。
「肉眼礙非通」:天眼看不見有障礙的東西,即是有形有相的東西。可是這隻肉眼(不是凡夫的肉眼,乃是另外一隻肉眼),專門看有形質有障礙的東西。人也能看見,鬼也能看見,神也能看見,佛也能看見。所以說肉眼礙非通。
「法眼唯觀俗」:法眼通的人,在念經時,不需要經本,他是在念無字真經。盡虛空徧法界,處處有三藏十二部。就是在一粒微塵之中,也有三藏十二部。我們只知念有字有紙的經,而不知虛空中有真正的法藏。為什麼?因為未開法眼的緣故。
法眼是觀俗諦,能觀十方諸佛在那說法,仍未停止,所謂「靈山一會,儼然未散」,釋迦牟尼佛,仍然在靈山說妙法蓮華經,一直到現在,尚未散會。
「慧眼了真空」:得到智慧眼的人,能明了真空實相的道理,所謂「徹法底源」,無有不明了之處。三藏十二部的經典,盡解通曉。換言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真空裡有什麼,他可以一目了然,又能見未來一切事物。
「佛眼如千日」:佛的眼睛,好像千個太陽那樣的光明,徧照三千大千世界,甚至佛剎微塵數那樣多的世界,悉知悉見。所照萬事萬物,雖然不同,但是本體是一個。佛眼能洞觀一切,無論是真諦和俗諦,有形和無形,盡虛空徧法界,無不包容在內,看得清楚。
五眼分為佛的五眼、菩薩的五眼、羅漢的五眼、凡夫的五眼、童真的五眼。凡夫的五眼,乃是報得通的五眼。這個人在前生修四十二手大悲法門,因為種植這種因,今生雖然未證果,可是在凡夫地獲報得通。童真的五眼,即是從童男童女時開始修道,一心一意修行,沒有慾念,沒有妄想,念茲在茲為修道,到爐火純青的時候,便會得到清淨的五眼。
童真修道,最容易開五眼。開五眼的人,所見的境界,有千差萬別不同。有的人看境界很清楚,有大智慧,而能明白一切境界,所謂「見事省事出世間」。有的人見境界不太明白,還要研究思惟之後,才能明白。所以說五眼也不是一樣。
有人說:「我不相信有五眼這回事!」就因為你不相信,所以你才沒有嘛!你若是相信,努力修行,一點一點就會有的。這是你對聖教量這種智慧還不認識,所謂「少見多怪」,自己沒有這種境界,也不相信別人能有這種境界。不過,有五眼的人,有的會用,有的不會用。會用的人,能收能放,任運自在。不會用的人,見到什麼境界,也不知是什麼。就在這一點,不是容易的事。
各位注意!
不要聽到開五眼的境界,這麼妙不可言,於是生起貪心來:「我要開五眼!我要開五眼!」就算你開了五眼,那麼,你吃飯不吃飯?穿不穿衣服?還照樣吃飯,照樣穿衣服,沒有兩樣。你由貪而開五眼,那沒有多大的用處。
修行人不要有貪心。修行就是修行,別無企圖。到時候,自然有所成就。如果有「我快開悟,我快證果」的思想;那麼,就是開悟,就是證果,那有何用!修行好比吃飯,不管怎樣,我照常修行,照常吃飯。肚子填滿,適可而止,不可多貪。貪而無厭,反受其害。
修行只管向前精進,不可身後退轉。不管開悟不開悟,應要謝絕妄想,免得擾亂定力。若是在腦海中存個開悟的妄想,就算應該開悟,也被障礙了,因為有個第二念障住的緣故。
若能行所無事,第二念自然消逝,那才是真開悟。
恭錄自《大方廣佛華嚴經》入法界品淺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