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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禪寺方丈明海大和尚推薦的中國第一農民安金磊


時間:2011/10/23 作者:地水火風

柏林禪寺方丈明海大和尚推薦的中國第一農民安金磊——

河北「先鋒農民」安金磊另類的「農業哲學」

作者 祁勝勇(燕趙都市報)

回到物慾橫流的都市,回到喧囂浮躁的社會中,我許多次與朋友說起安先生,我對他們說,作為一個現代人,特別是一個文化工作者,你不能不識安金磊,也許你不能像他那樣生活,但你必須要知道,還有那樣的生活……

算起來,我做記者8個年頭了,這些年,我見證過許多轟動全國甚至世界的事件,走近過許多的人,他們中間有慈善家、改革者,有平民、高官巨富,有文化大師、傳奇英雄……一個個面目鮮明,每個人都可以寫一本精彩的書。想來我能與如此之多不同凡響的人士結緣,實是三生有幸。

如果檢點一下,哪個人最觸動我的心靈,令我仰慕讚嘆?當心頭浮現出棗強農民「安金磊」的名字時,連我自己都有些驚奇。

認識了安金磊後,我把這個比我小4歲的農民稱為安先生。

柏林禪寺的方丈明海大和尚曾在講法中向大家推介安先生,《南方周末》、《三聯生活周刊》、中央電視台等多家國內主流媒體都報導過安先生,一個農民,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柏林禪寺方丈明海大和尚推薦的中國第一農民安金磊

中央電視台採訪安金磊

安金磊今年36歲,曾是他的家鄉棗強縣馬屯鎮東紫龍村不多的幾個考上大中專院校的年輕人。14年前,他從衡水農校畢業,分配到當地一家國營農場當技術員,故事就從這裡開始。在此之前,他一直上學,父母是小商人,家裡只有三畝地,沒讓他幹過農活。第一次下地,是到果園裡噴除草劑和農藥,擰開農藥瓶,一股刺鼻的農藥味撲面而來,熏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心想,這麼大的氣味,這得有多大的毒性?果樹能受得了?殘餘在果子上,人吃了會怎樣?這時他又聽到附近一家農民遭遇不幸的訊息:一個孩子中毒,原因是大人給他弄了塊西瓜吃,沒想到中了毒。最後化驗出原因,西瓜地里使用了過量的呋喃丹(一種殺蟲農藥)……

安金磊經常愛找農場附近村莊的老人們聊天,而老人們說,幾十年前,地里有蟲子,但很少形成蟲害,使用了農藥後蟲子越來越多,好多蟲子都有了抗藥性,於是農藥越來越毒;使用了化肥和轉基因種子,產量是提高了,但糧食和蔬菜越來越沒有味道……他們說,現在種地圖省事,除草劑、農藥一噴,化肥一撒,就等著收莊稼,閒著打痲將、玩,世界上哪有全好的事?全好的事就有大問題!安金磊了解到,農民們使用除草劑和農藥、化肥和轉基因種子已非常普遍,這些化學產品的確使農產品一時增加了產量。但他注意到濫用化肥農藥對土地所造成的傷害——儘管化肥用量在逐年提高,地力卻在不斷下降。他分析,很大程度上,增產是由於現在有了機井等灌溉設施的結果,是以大量抽取地下水為代價。

柏林禪寺方丈明海大和尚推薦的中國第一農民安金磊

從第二年起,安金磊就在自己負責的地塊上開始「有機農業」實驗,他用雞糞代替化肥,用翻耕和手拔代替除草劑。當年他的地塊上西瓜的品質明顯優於使用化肥農藥的地塊,而且產量也不低,只是他付出的汗水比別人多些。

在農場工作了7、8年,他堅持著有機農業的嘗試,但總因為農場是國有的放不開手腳。到2000年,機會來了,他的家鄉東紫龍村有40多畝貧瘠的土地,過去每畝每年只有幾元錢還沒有人願意承包,安金磊和妻子張秀雙商量好,他們雙雙辭去了農場的職務,回村包地,他們出的價格是每畝每年50元,這讓人們認為他們犯了傻。

安先生埋頭地里的活,很少與村民接觸,串門聊天等事情根本談不上。沒有外人來,他和妻子、兒子以及田裡的莊稼鳥蟲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他平時說話很少,但與遠道而來拜訪他的專家學者談論天地人生卻辯才無礙。我問他,與村人相處可有矛盾?比如他們見你的土地現在成了良田,有無反悔之意?安先生答,我與蟲子都能和諧相處,何況鄉親。如果村里反悔,收回便是,但現在村民們還沒有這樣的意思。這是題外話,讓我們繼續看他的故事:

中專的同學們許多進城當了幹部,對安金磊的舉動更不理解,他們認為,安金磊應該想辦法進城才是。但安金磊認為,只有自然的、田園的生活才是最健康的生活。

早在上高中時,他偶然買到一本庄子的書,喜歡得不得了,充滿了和諧思想的傳統文化經典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後來他又讀到了《齊民要術》、《本草綱目》等中國傳統的農業經典,了解了神農、伏羲。他認為,中國的傳統文化中有大智慧,那就是尊重、順應自然規律。「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他和妻子張秀雙每天4點多起床,傍晚看不到手指時收工,村人驚嘆著他們的勤勞,也在驚異著他們的做法。不使用方便省力的化肥,他卻從附近藁城等地的養雞場買來雞糞;不使用除草劑,40多畝地全部用人工除草,而且要留一些以涵養水分;不種整齊化一的單一作物,而是棉花和玉米、芝痲間作;不使用轉基因的種子,而是自己篩選培育……

農田裡的活計因為現代農業技術而變得越來越省力,但安金磊反其道而為之,整日在田裡勞作,村人問他累不累,他說,其實我很閒,心閒,和土地在一起,我幾乎什麼心思都不動。

安金磊認為,土地本有一個天然和諧的系統,包括植物、昆蟲、鳥類、微生物等等,這個系統越豐富就越穩定。「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使用農藥,表面上一時除去了蟲害,但把一些對莊稼有益的蟲也殺死了,比如蚯蚓,在使用農藥和除草劑的土地里就很少見,土地就板結了,而機械的深耕也不能使土地恢復原本的鬆軟。不使用除草劑、農藥,大量的蚯蚓繁殖起來,它們就成了耕田的幫手。而對昆蟲是「害蟲」、「益蟲」的定義本來就是片面的,比如認為是「害蟲」的螻蛄,它可以起到間苗作用;各種螞蟻,在深秋時會把草籽收藏起來,作為過冬的食物,而第二年地里就不會鬧草荒;一種所謂的「害蟲」,恰恰是另一種「害蟲」的天敵,只要種類足夠繁多,它們相生相剋,哪一種都不會形成蟲害……

地裡間種了芝痲,多種棉蟲就會躲避芝痲的氣味,旁邊種幾株玉米,又使它們有了比棉花更好的食物;豆類有固氮菌,會在地里保留天然的氮肥,下一季正好可以種玉米;保留適當的雜草,可以涵養水分……每天凌晨或者夜晚,安金磊經常在地里,傾聽莊稼地里的響動:幾十種昆蟲,蛐蛐、七星瓢蟲、螞蚱……它們的叫聲都是不一樣的,各有各的聲部;還有莊稼拔節、抽穗的聲音,露水的聲音,在安金磊聽來,都是無比美妙的天籟。另外,每個昆蟲的聲部都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哪個聲部多了或少了,就意味著田裡的種植結構該進行適當的調整了。7個秋天過去了,不使用丁點的農藥,他的農田裡一次也沒有像鄉人們的地里一樣發生嚴重的蟲害。近日,記者來到他的地里觀察,看到一片茂盛的莊稼地里,各種熟悉或不熟悉的昆蟲都在地里自由地出沒,品種繁多,但數量都不是太多。

他在這片土地上種植的都是傳統的棉花與五穀,他沒有種能帶來較大經濟效益的大棚,他認為大棚是有問題的,一方面病菌會在大棚里大量繁殖,一方面反季節的蔬菜也只有其形,沒有其神;另外,最要緊的是,這樣的生產方式一刻不停在壓榨著土地,而土地,也是需要休息的。

在他的眼裡,土地也和人一樣需要尊重、需要「養、藏」,每年他用輪作休耕的方式讓疲勞的土地休息。

他堅持不在地里打手機,怕手機的輻射傷害了禾苗和昆蟲。

如今,安金磊的田裡不但可以見到60多種昆蟲,還可以見到燕子、老鷹、喜鵲等16種鳥,有時還可以見到平原上稀罕的野雞呢。

當地是棉鄉,很少有人種植穀子。讓鄉親們感覺安金磊怪異的是,每年他都會種一大片穀子,用來招待痲雀,頭一年他種了5畝穀子,看到有大量的痲雀趕來啄食,他就不收割,等著痲雀們吃,幾千隻的痲雀都趕到了他的田裡,他妻子驚奇地喊,「全鎮的痲雀都來了!」整整餵了17天,忽然,痲雀們發現了旁邊棉田裡的蟲子,於是開始散落開捉蟲,捉了幾天蟲,都沒影了,他最後把痲雀吃剩的穀子收回來,還打了400斤。

今年他種植了13畝穀子養痲雀,在穀子7分熟時痲雀們就該來了,將有上萬隻,「全縣的痲雀來開會」。他說現在每年秋天看到這麼多痲雀趕來也不歡喜了,「他們為了這麼一口食物,得飛多遠的路,得多辛苦?想想看,它們平日生活的環境該是多麼艱難啊!」

站在他的農田裡,他用手拔起一根粗大的野草,幾乎有點傷感地對我說:你看,為了打糧食滋養這個身體我們還得傷害這些草,我總在想,人能不能僅依靠喝露水生活啊。我笑了:「餐風飲露,那你就成了神仙了。」

安先生家的一伙食很簡單,因為我新到,是客人,做了三個菜,一個是土豆用水焯了,加鹽,一個是茄子泥,放鹽,一個是黃瓜切斷,都是他地里的出產。焯菜的水留下來做粥。他說,知道你是居士,好招待。我平常菜里經常不放鹽就生吃,也吃不多,我教育孩子吃飯喝水要想著天下還有眾多的人和生靈沒有飯吃沒有水喝,七分飽就夠了。「你們城裡人不健康,一個是運動少,勞動是人健康的基本需求;二是你們吃的那些食物沒有營養,能量不夠,那些大棚蔬菜、轉基因食品對人有害。」

飯後,他請我吃院子裡的葡萄,很清香,他自己連皮和核一起嚼了吃,他說吃東西這樣最好,吃東西最好吃本地的、正常季節出產的,那些遠方的水果不要吃它,它運過來,需要多少能源的浪費?後來說起土地上的收益,他說,過去外人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許多記者也是,認為綠色農業帶來經濟效益是他這裡的一個新聞點,不能真正理解他,所以後來不想見媒體。

純粹有機的生產方式,使他田地里出產的產量略比使用化肥農藥的鄉民們低一些,但他的棉花糧食品質好,又能獲得更好的價格,比如棉花,每斤能比使用農藥化肥的多賣一元三四。沒有購買農藥化肥的成本,計算下來,倒是他的地效益好一些。

但他說,經濟效益是最末節的東西。誰能計算出污染一滴水的代價?地里的地力在一年一年恢復,生態系統在好轉,這其中的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計算,更重要的是,自然的田園給了人最健康的生活。

每年秋天,他會把田裡出產的這些最健康的糧食的一部分供養到柏林寺,一部分分寄給各地的朋友,冬天他和妻子要做大量的被套,那些沒有農藥的乾淨的被套,他分寄給各地的有自然之心的朋友分享。

各地的來訪者大多會在他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跟他一起下地一起吃飯,臨行他都會給他們帶一點地里的出產,當然這一切都是免費的。

他常年素食,他認為素食是最健康的,而且一個肉食者對自然的消耗是素食者的10倍。他沒給兒子買過一粒糖果或者冰糕,他認為,即使是糖果冰糕這種非自然的很小的工業產品,也意味著能源和環境的消耗。他認為現代農業一味追求產量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因為糧食的一大部分都是用來當了生產肉製品和奶的飼料、做了酒、甚至燃料。而這些都是追求產量而使用化肥和農藥、需要抽取大量地下水的一個原因,不僅糧食的品質下降,更嚴重的是,在化肥、農藥的使用過程以及生產環節中,對環境和能源的破壞不可估量。追求產業化、市場化的農業意味著品種的整齊化一,意味著對土地更多的壓榨,把田園變成車間,使土地喪失了通過輪作休養、多樣化耕作的機會,獲利的可能僅是商人,對農民、土地則都是一個陷阱。

「三口之家,三畝地就可以過上自足的生活,但如果像城裡人那樣買轎車、樓房,無休止地追求奢華消費,三百畝地也不夠。」他認為,改善生活質量和環境的根本是減少欲望。

家裡沒有電視、沒有網路,他說這些現代的東西染污心靈。他把12歲的兒子送到南方一個朋友那裡讀國學,計畫讓他長大了再回來種地。他本人每晚讀的書籍也都是古聖先賢的著作。家裡不用洗滌劑,使用雨水,廢水沖廁所,然後進入沼氣池,用沼氣做燃料,沼氣的廢料又成為田裡的肥料。很少使用現代的農機,去年1萬斤棉花,都是他用小車一車車推回來的。

村里人也潛移默化地受著他的影響,現在有一些人的瓜果上開始不使用化肥農藥,開始使用有機肥,開始揀棉地里的塑膠膜。

有人偶然把他的生活方式傳到了網上,引來了媒體的關注,更多的網友關注他,許多人到東紫龍這個偏僻的村莊來看他,其中知識分子居多,有來考察他有機農業的教授專家,更多的則是出於對他獨特生活的好奇。

近兩年,經常有人來住上一段時間,跟著他一起下地幹活。北京大學一名40多歲的教授,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後,回去就把工作辭了,回老家種地去了。記者在採訪安金磊時遇到來自北京的高先生,高先生帶了妻子和兒子來這裡住了一段日子了,他今年39歲,過去是一家外企的工程師,他說認識了安金磊後才認識到自己過去的工作對自然、對環境是無益的,自己活得也很累,去年回去就把工作辭了,每年帶家人來這裡住一段,感覺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生活是應該用減法的,放慢下來就能看到更美的風景,安先生的思想吸引著我,我們視他為老師。

高先生講,對他觸動最大的是,安先生幾年前外出坐過一次飛機,當聽說飛機起飛得需要幾十噸汽油後就再也不坐飛機了,也很少出門了。「我過去每周都要坐飛機出差,住賓館,後來我住賓館時,裡面的一次性設施一點都不動,保持得還和入住時一樣,但這樣還感覺不行,我住進去了,髒不髒床單都要洗,對資源環境也是破壞,在這裡,我找到了想要的生活。」

「這個世界可以滿足人類的需求,但滿足不了人類的貪婪。」這是甘地的話,與安先生的思想不謀而合。

布袋和尚說,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也許回歸本源,才是真正的發展啊,向外的、無休止的所謂「進取、發展」的結局可想而知。骯髒的河流、殘破的青山、被染污的心靈和世風,哪一件不是怵目驚心的教材?

這個世界需要安先生,需要這樣的生活,這樣的表率。從安先生那裡回來,我也在思考,我們這些以文字為職業的人,我們是否知道哪些是應該寫的,哪些文字會對這個世界產生破壞和髒亂?執筆為文者,可不慎乎?(祁勝勇/報導唐運貴/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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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