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同學,大家好!七覺支裡面「擇法」這一條,包括的範圍非常廣大。無論在世間法或是在出世間法,我們在一生當中,譬如求學、工作,都應當要慎重的選擇。讀書,學校裡面有那麼多的科系,社會上有那麼多的行業,都要有智慧去選擇。選擇的標準,佛法裡面是給我們一個啟示,要揀別真假,要選真的不要選假的;我們把真假換一個名稱,我們要選善的不要選惡的。我們要選擇有利於眾生、有利於社會的,決不能選擇傷害眾生、傷害社會的,這樣的選擇才真正能達到斷惡修善,積功累德。從我們的生活、工作,一直到處事待人接物,要善於選擇,現在人講的要懂得抓住機會,在佛法裡面講緣,要能掌握到緣。殊勝的機緣是很不容易遇到的,機緣現前,你若不能夠掌握,剎那之間就消失了,以後再希望有這個緣出現,那不是一個容易事情。所以機會一定要抓住,決不能夠輕易把它失掉。修學法門也不例外,要抓住學習的機會、學習的環境,我們才會有成就。
對於修學的法門,那就更應當慎重去選擇。一生當中專攻一部經,作專家不作通家。專到某一個程度之後,確實他就通了。古德常說:「一經通,一切經通。」一切經通之後,還作專家不作通家。那是什麼?那是大慈大悲,給後學做榜樣,不要讓後學看到:「你樣樣都通,樣樣都講,為什麼要我講一樣?」他就產生懷疑。所以為後人做榜樣,這叫大慈大悲。這個例子,我們在《華嚴經》五十三參裡面看到了。五十三參任何一位善知識,實在講他都通,善財童子何必要去訪問五十三個善知識?一個就夠了,其餘善知識那些本事他都會,他為什麼不講?「我只跟你講一門,另外那一門你去找那個人」,為什麼?個個示現作專家不作通家,用意在此地。那都是法身大士,都是古佛再來的,哪有不通的道理?世出世間法全都通達。他示現的只懂一門,「其餘的,我不如某個人」,這些話的真正含義在哪裡,我們要能體會到,我們才能真正學到東西。
所以人家的思考都是為利益眾生、利益後學,絕不圖自己方便。自己的學生想什麼我就教你什麼,我何必教你到別的地方參學?他用意究竟在哪裡?我們一定要懂得。除非在不得已之下,我們同學當中發心想學其它法門,真的找不到人教,這叫逼著沒有辦法。如果這個法門,現在這個世間還有人在教,教得不錯,我們就不教了,就介紹他到某個地方去參學。諸位在《高僧傳》,在中國過去這些山志、寺院的歷史裡頭都能看見,學人來參學,見了老和尚之後,老和尚跟他講:「你的緣不在我這裡,你到某個地方去找某一個人。」他到那裡住個三年五載,真的成功了,開悟、證果了。老和尚有這種本事,指導他到某個地方去學,他能成就。在他那裡為什麼不能成就?這裡頭許許多多的暗示,我們都要懂得。實在不得已,那就是另當別論。
最近檳城極樂寺日恆法師想辦楞嚴專修班,他在中國找了二十多位年輕的出家人,想來找我。李居士前天來跟我談,李洪恩居士,我給他介紹:「茗山老和尚要到此地來講《楞嚴經》,預定三個月講圓滿。你們開楞嚴班,正好請他,太好了。他要不能到檳城極樂寺去,你們二十幾個人到這邊來學,到這邊來住三個月,好好的來學這部經。」有人講,有大德在這裡教,我們就介紹。實在沒有人的話,我被逼著沒有法子,只好給他再開個楞嚴班。現在協商的結果,正好聽說茗山老和尚生病,到新加坡的日期不知道是不是要延後。這個班,我的建議是跟我們的培訓班錯開。我們培訓班結業了,畢業之後,第六屆還沒有開班,利用這個空檔的時間,我說我到檳城去住幾天。
擇法是非常的廣泛,學佛更是要選擇。許許多多學佛的人,對於佛法認識不清楚,以為駕乩扶鸞也是學佛,甚至於現在把法輪功也認為是學佛,錯了!沒有擇法的智慧,沒有擇法的能力,人云亦云,這怎麼行!肯定要走上錯誤的道路。縱然會回頭,對自己的時間精力也浪費了很多。
第三個「進覺支」,精進,「修道法時,善能覺了正不正行,不謬行於無益苦行故」;精進。覺支,此地解釋得好,就是四個字:「善能覺了」。「覺支」的意思,「支」是支分,是講下面七條,重點是在「覺」。它這個批註是善能覺了,哪是正行、哪是不正行,正行要精進,不正行要捨棄。佛教弟子不修無益的苦行,這個苦行對我們的道業沒有真正的幫助,所以佛不教我們修。還有一點我們要想到,每個人根性不一樣,因此他的方法不見得適合我,我修學的方法不見得適合他,觀機不容易!
不但觀機不容易,我們自己了解自己也就相當困難;認識自己。認識自己的根性,我們選擇的法門就能契合自己的根性,所以契機、契理。我們出入佛門,必然對於各個宗派都會去看看,為什麼?求一個初步的了解,然後再從這裡面去選擇。選擇也未必恰當,這是什麼原因?不知道自己的根性。看到人家這個法門好,非常羨慕,想學,問題是能不能學得成功?如果學不成功,那就是不契機,不適合我的根性,勉強去學,決定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到最後一事無成。
佛法裡面講的成就,最低的水平是要脫離六道;沒有能力超越三界六道輪迴,不算成就,生天都不算成就,天福享盡還要墮落。這是小成就,佛家講小果;而真正成就是大乘,大乘的成就是要破一品無明,證一分法身,這是大成就。我初學佛的時候,因為在沒有學佛之前喜歡讀書,所以接觸佛教之後就非常嚮往教下。在教下,最初方東美先生曾經在上課的時候跟我介紹過:「佛教裡頭有兩門是世間非常希有的學問,一個是佛教的性宗,一個是佛教的相宗。性宗,禪宗為代表;相宗,法相唯識。」所以我剛剛接觸佛教,我對於這兩門特別留意。
以後我把我的工作辭了,那個時候有意思出家去專攻教下的典籍。我跟懺雲法師住茅篷住了五個半月,懺雲法師把淨土法門介紹給我。在那個時候我很難接受,我的興趣不在這上面。他拿了三本書要我做科判,《彌陀經疏鈔》、《彌陀經要解》、《彌陀經圓中鈔》,這三樣東西。我把科判搞出來之後,科判不是我自己的,蓮池大師的、蕅益大師的、幽溪大師的,就是從他們的批註把科判整理劃成表解,很長很長一張表解,劃出來之後我非常歡喜;我看到經典的章法結構、思想體系,生歡喜心,但是還沒有意思學這個東西。在山上那麼長的時間裡面,他教我去看《印光大師文鈔》,這個非常有受用。《文鈔》讀過之後,對於淨土的概念改過來了。從前輕視淨土,《文鈔》念了之後,不敢輕視了,曉得這裡頭是很難得,對於這個不排斥了,也有一點信心,但是還沒有發心去學淨土,對它一點尊重,知道這不是老太婆教,這裡面有大學問。
我離開懺雲法師,去親近李炳南老居士。在台中慈光圖書館這一段期間當中,認真學淨土。懺雲法師修淨土,李炳南老居士也修淨土,但是懺雲法師說不出來,李老師能夠把這個講得清楚、講得明白,把我們的疑惑斷掉了,我們才認真學習,所以選擇法門才能夠精進不懈。我跟同學們說,我到台中學的時候不是專修一門,但是李老師的條件:「你這一門東西學會,才可以學第二門。」我學的進度快,學得很有成績,一個月學一部經,這一部經我就可以上台講。那個時候我沒出家,我跟他一年三個月,十五個月學十五部經,真的是法喜充滿,很有成就感!學得很辛苦,學得非常快樂,真有收穫。
以後就出家了,離開他了。出家之後,我每一個月回到慈光圖書館住一個星期,這樣大概持續有一年多,我就離開寺廟,又回到台中去長住,這一住就住七、八年,沒有離開李老師。發現到離開老師不行,一個月一個星期時間不夠,就再回去。回去的時候,跟他學幾部大經,就學《楞嚴經》。所以我佛法經教的基礎是《楞嚴》,《楞嚴》我也講了不少遍。確實,這一部經你能講了,其它所有經你拿在手上都能講。《華嚴經》太大,所以我聽李老師講《華嚴》,我聽一卷,一卷就夠了,八十卷《華嚴》後面七十九卷就沒有問題了,我都能講,而且我講得比李老師講得還詳細,因為我的時間比他長。
擇法,精進。不修無益苦行,苦行是釋迦牟尼佛非常讚嘆的,苦行能夠降低一個人的欲望,保持道心不退;但是對於我們修學沒有利益的苦行,沒有必要,這是我們一定要懂得的。好,今天我們就講到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