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破空論》解之曰」，《金剛破空論》是蕅益大師造的，「以真如無別處所，可從彼來;生死無別處所，可從此去故。以有緣則現，譬如水清月現，月實不來;緣盡則隱，譬如水濁月隱，月實不去故。此亦正是本經此三句經文之解」，這是諸法實相，一切法的真相如是。真如無別處所，生死也無別處所，在哪裡?就在當下，就在現前。今天我們這個說法，老同修不會反對，不會有疑問，為什麼?你們有《華嚴》的底子，又何況我們學過兩遍賢首大師的《妄盡還源觀》。大經《華嚴經》裡面告訴我們，諸法實相沒有對立的。過去現在未來是對立，沒有對立也就是說沒有時間，沒有遠近也就是說沒有空間。所以念頭才動就遍法界虛空界，為什麼?沒有距離。一即一切，一切即一，這才是事實真相。
這種現象從哪裡來的?宇宙從哪裡來的?能生萬法，萬法從哪來的?世尊在《楞嚴經》上告訴我們，「當處出生，隨處滅盡」。世尊這個說法在《菩薩處胎經》，世尊跟彌勒菩薩的對話講得淋漓盡致。什麼叫當處出生?什麼叫當處滅盡?彌勒菩薩告訴我們，「一彈指有三十二億百千念，念念成形」，那就是出生，「形皆有識」。念念這個一念出生，那是物質現象出生;形皆有識，精神現象出生。在佛法講五蘊，念念成形是色出現，形皆有識是受想行識出現。雖然出現，佛講當處滅盡，這個念頭沒有了，這現象就沒有了;第二個念頭又起來，又出生了。這一個念頭存在多長的時間?我們前面同學概略的估計了一下，如果一秒鐘有五次彈指，那一秒鐘裡頭有多少個出生、多少個滅盡?算出來的數字是一千六百兆一秒鐘，一秒鐘有一千六百兆次的出生跟滅盡，當處出生，隨處滅盡。你說從哪裡來的?沒有來處;你說從哪裡去的?沒有去處。來去是假的，不是真的。這確確實實幫助我們把這個世界看破了。佛說這是諸法實相。所以佛常常給我們說，一切法空，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你說是不是虛妄?一秒鐘一千六百兆次的生滅，單位是兆。我們中國人講萬萬為億，萬億為兆，一秒鐘有一千六百兆次的生滅，所以覓生滅了不可得。這個話怎麼講?用不生不滅來說這樁事情。
大家要知道，如果真的沒有生滅，說不生不滅毫無意義。生滅就是不生滅，不生滅就是生滅。這是說什麼現象?一秒鐘一千六百兆次的生滅，這個生滅現象你怎麼能掌握到?掌握不到。不但我們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六根都接觸不到，想都沒有辦法想到，我們想一樁事情起心動念，一秒鐘裡面就有一千六百兆次的生滅。科學家發現了，沒說出數字，佛是把數字說出來。科學家告訴我們，量子的生滅速度非常快速，就是它存在，存在的時間非常短暫，我們肉眼能看見的，實際上是它的連續相。就像我們看電影，在銀幕上看到的畫面是連續相，不是一張一張的幻燈片，它移動太快了。電影放映的時候我們知道，一秒鐘二十四張，現在佛說我們眼前這個現象，你感官這個世界，一秒鐘是一千六百兆連續的幻相，不是真的。我不要連續相，我單單找一個相行不行?一個相就是此地講的，「來無所來，去無所去，無生無滅」，就這個現象。你找生滅找不到，它太快了，一秒鐘裡頭一千六百兆次的生滅，你怎麼找法?
今天科學家看到的現象，物質現象的真相，什麼叫物質?物質到底是什麼?真相搞清楚了，原來是意念累積的幻相。這就是說一切法從心想生，物質從心想生。科學家證明，意念、心識是物質的基礎;換句話說，沒有這個念頭就不可能有物質現象存在，物質現象是意念累積的幻相，我們以為它是存在的，其實它不存在。就像我們看電影的畫面、電視的畫面，你看那個相都好像存在，其實不是的，是快速度在移動。電影的移動我們知道，細心去看它還有點振動，為什麼?它一秒鐘二十四次，好像有晃動。但是電視看不到晃動，電視這個頻率比那個電影放映機要高太多了，愈快你愈感覺不到，看不出它是假的，其實它確確實實是假的。包括我們身體，包括我們的思想，全是假的，別以為是真的。外國的哲學家聰明，他不承認身體是自己，什麼是我?「我思故我在」，我能夠思想的這個是我，身體不是我，能思想的是我。思想是什麼?第六意識。意識是物質的基礎，意識也不存在，跟物質現象頻率完全相同，高頻率的振動。所以科學家有提出，認為整個宇宙像彈琴的弦一樣振動，弦的定律，從這地方發生的。這個說法跟佛經上也相應，佛法講一念不覺，那一念不覺就是弦的振動，非常微細、非常快速。這一動產生一個現象，虛幻的現象，佛經的名字叫阿賴耶。阿賴耶是能變，萬事萬法是所變，這一變就是十法界依正莊嚴。十不代表數字，十代表圓滿，無量無邊無數無盡的變化跟著你的念頭變，隨眾生心應所知量，這就是宇宙、人生、萬物的真相。
菩薩成佛是這個現象，自然現象，我們今天感官的世界也是這個現象，不離當下。他為什麼能成佛?他放下妄想分別執著他能成佛，我們任何一個人也能放下妄想分別執著也成佛了，成佛之後知道，遍法界虛空界跟自己是一體。成等正覺的這一部分，這是健康的部分;迷失了自性，把六道、把十法界誤會了，以為是真有，這是我們整體裡面一部分痳木不仁，不健康的狀態。好像我們身體中風了，半邊痳木了，痳木的就是迷了自性的，正常這一部分是健康的部分那是覺悟的，真的是一體。諸佛如來、法身菩薩他們承認、他們肯定，這是如來親證的境界。所以《金剛經》上這句話是真的，「如來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如來是說一切現象，任何一個現象都是這樣的，當處出生，當處滅盡。所以要知道，真如沒有處所，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是法性。生死這是法相，法相它的體就是真如，所以法相也沒有處所，也是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有緣它就現，沒有緣它就隱。沒有緣的時候，惠能大師講，「何期自性，本自具足」，沒有現相，本自具足，隱了、不見了;有緣，「能生萬法」，現了，萬法就現了。它現，我們叫它出生，它隱了我們叫它消滅，其實沒有出生也沒有消滅，只是隱現不一樣。自性是真正圓滿的，沒有一樣欠缺，它確實沒有邊際。
這種現象，也許就是科學家他們所發現的能與質的轉變。能是體，能是一，質是物質，物質現象就太多了，無量無邊，一個能量變的。堅固的那些礦物、那些金屬，這科學家告訴我們的，它們振動的頻率比較低，像泥沙、泥土頻率就比較快，所以不同的物質是頻率不相同產生的現象。這些現象全都是幻相，因為所有一切物質現象，從重金屬到空氣，像氧氣，統統都可以回歸為能量。什麼樣的力量在指揮著能量變成物質現象?意念;什麼樣的力量把物質回歸給能量?也是意念，一切法從心想生。我們現在的意念為什麼不能夠把能量變成物質，把物質變成能量，為什麼不能夠?其實佛都把這個信息透給我們，我們粗心大意。《遺教經》上講過，我們這個地方也講過，前面剛說沒多久，「制心一處，無事不辦」、「止心一處」。止跟制是一個意思，念頭只要集中，什麼念頭沒有了，只有一念，什麼事都能辦。
我們今天修行不就是修這個嗎?希望把我們這個念頭裡所有念頭都放下，只有一個阿彌陀佛，我們制心一處，我們就制心阿彌陀佛這一處。真正到制心一處，你看看你的能量多大。制心一處就是淨宗裡面所講的一心不亂，這裡頭有理有事，事一心不亂大概是十法界依正莊嚴這些事你都能辦，理一心不亂那是法身菩薩境界，那是實報莊嚴土、常寂光土裡面的事情無事不辦。你要能明白這些道理，你才知道淨土宗的妙，淨土宗之高!我們今天人形容說博大精深、無與倫比，你怎麼能小看淨土?只是今天經是在，沒看懂，我們天天看，看了六十年才懂得、才發現。這是古人講的「讀書千遍，其義自見」，千遍你才看到一點點意思，千千遍你看到的意思就不一樣了。一年三百六十天，百年三萬六千天，三萬六千天，天天看不一樣，意思你都看出來了。到那個時候你才真正懂得佛所講的，唯心所現，唯識所變，心想事成，一切法從心想生，心外無法，法外無心，佛這些話你就全明白了、全懂了，你聽了之後點頭，佛說得一點都不錯，事實確實是這樣的，哪裡有來去!你說我們有來去嗎?
我在年輕的時候玩過電影，我有攝影機、放映機，在拍攝的時候我們馬上發現了，當處出生，當處滅盡。電影機是用膠捲，我以前用是小型的，這個攝影機一秒鐘照二十四張底片，一卷帶子長度它是四分鐘，一卷帶子可以拍四分鐘。一個人從遠處走來，我們拍攝他，從那邊甲地走到乙地，他有沒有走動?他沒有走動，我拍攝的時候他沒有走動，每一張的影像都是獨立的，沒走動。沒走動，怎麼到這邊來了?當處出生，當處滅盡;到這裡(另一邊)，又是當處出生，當處滅盡。是不是一個?不是!你說哪個是你自己?幾百張的幻燈片，張張都是自己，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處所，你就是當處出生，當處滅盡。攝影機鏡頭打開出生了，關起來你滅盡了，再第二次打開你又出生了，關起來你又滅盡了，用攝影機拍照出來看到你的真相。這是我們自己親身經驗。大乘教裡面告訴我們就在當下，沒有過去未來，過去未來是假的。而當下你捉不住，為什麼?它太快了，當下是彌勒菩薩所說的當下。像我們拍這個電影片一樣，我們拍的時候一秒鐘二十四張，他這一秒鐘一千六百兆張，一千六百兆一秒鐘，哪一個是你?都是你，沒有一樣不是你，遍法界虛空界全是你。真的就像作夢一樣，在夢中，夢中所有的境界全是自己，你自己心裡現出來，心現識變，一個道理。法界虛空界，我們在《華嚴經》上看到，華藏世界，重重無盡;讀到「世界成就品」，「世界成就品」，就是講從心想生，唯心所現、唯識所變，跟你講這個;華藏世界，當處出生、當處滅盡。一真一切真，一妄一切妄，你說真的行，你說妄的也行，都對，只要你真正了解事實真相，怎麼說都對，不了解怎麼說都錯了。為什麼?你沒契入這個境界。
所以靈峰大師這個解釋，用月亮做比喻，有緣就現，緣盡就隱。他舉比喻，水清月現，這個現象我們大家都有經驗，夜晚看著水面，水清，月亮的影子現在水裡面，月亮有沒有到池塘來?沒有，這叫當處出生;水混濁，有風浪，晚上月亮就不會現前，月亮也沒去，沒有來去，這好懂。事實呢?事實確實是如此，十法界依正莊嚴沒有來去。沒有來去而執著它有來去，迷就迷在此地。悟的人知道沒有來去，不執著來去，這是覺悟;迷的人不曉得事實真相，以為現象是真的，他執著有來有去。迷稱為世間法，悟稱為出世間法，有沒有出入?沒有，世間跟出世間是一不是二。真有個世間、有個出世間?沒有，找不到，只是迷悟不同，覺悟了，現在就出世間，為什麼?不再執著世間。只要一不執著，你的本能恢復了。本能是什麼?六根，眼睛放光了。什麼叫放光?我們今天講光波。宇宙之間很多的光波，我們眼能見，只能見到一定的光波，比這個光波長的見不到，比這個光波短的也見不到，到妄念沒有的時候能力恢復了，一切不同波度的光波你全看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你看到全宇宙了。
我們現在用儀器，用X光來透視看到身體內部，制心一處之後，放下妄想分別執著，不需要儀器，你的眼睛比X光還厲害，比它看得更清楚，你全身每一個細胞在那裡振動，他都知道，他都看得清楚。那個東西也有生滅，叫新陳代謝，科學家告訴我們，我們身體細胞新陳代謝有周期性的。那佛看，佛看不是看這個周期性，佛看的是剎那生滅，看出什麼?當處出生，當處滅盡。這是諸佛如來、法身大士他們的眼能見遍法界虛空界。在哪裡?就在當下;極樂世界在哪裡?也在此地;華藏世界呢?也在此地，就在當下。就好像我們今天看電視一樣，全世界就在一個畫面，我按個頻道，這個頻道是美國畫面，美國就在面前;再換個頻道，英國畫面，英國在面前。沒有來去，沒有先後，當處出生，當處滅盡，這是事實真相。我們想看看過去的行不行?行;看看未來的現象行不行?行，三際沒有了，沒有障礙了。我們現在有障礙，我們想看看去年的看不到，只有看紀錄片;看未來的看不到，未來還沒來，明天發生什麼事情今天不知道。如果你有天眼，你有天眼明，全看到了。所有現象都是變幻無窮，這些變幻你都知道，沒有一樣不知道。釋迦牟尼佛在四十九年講經當中常常用作夢做比喻，比喻得好，整個宇宙的現象確實就像作夢一樣，夢也是當處出生、當處滅盡，夢裡頭超越時空。
我們再看下面的文，「蓋如來法身遍一切處，更何能言法身從何處來，到何處去?一切處皆是自性法身故，唯以遇緣而現來去，是故經雲『但以酬願度生，現在西方』，即此義也」。自性遍一切處，所以法身遍一切處。遍一切處，來去就沒有了，就像我們現在講虛空，虛空遍一切處，虛空從哪裡來?虛空到哪裡去了?沒有人提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虛空是法性變現的，是個幻相，不是真的。這樁事情科學家也發現了，時間跟空間都不是真的。時間、空間，在佛法里《百法明門論》，將世出世間一切法歸納為五大類，心法、心所有法、色法、不相應行法、無為法這五大類，五大類包括世出世間一切法，時間空間在哪裡?在不相應行法。不相應行法，現在人的名詞叫抽象概念，它不是真的，是個抽象概念，沒有事實，你不能說它沒有，你也不能說它有。大乘佛法三千年前說的，告訴你時間空間不是真的，真的只有無為法，無為法是真的，有為法是假的，有為法是緣生的，有生有滅。而無為法裡頭有真的無為法，有相似的無為法，不是真的，真的無為法只有一個，真如無為，只有這一法是真的。法身是真如無為，遍一切處，一切處裡頭的一切法統統是法身變現出來的，法身在哪裡?一切法就是法身。所以你不能夠說法身從哪裡來，你真正通達明了，任何一法你都不能說它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沒有，它根本沒有來去，有來有去就是假的，沒有來去才是真的，當處出生，當處滅盡。
佛法說這個緣好，緣是什麼?緣是眾生念頭，眾生想佛，佛就現前了;眾生不想，佛就不見了。眾生想魔，魔就現前;不想，魔也沒有了。一切法從心想生，誰想?你自己想，與別人不相干。所以古人說出「自作自受」，這句話講得太好了!沒有一法不是你自作的，吉凶禍福是你自己要受，自作自受。佛是什麼都不受，原因是什麼?他什麼都不想，所以他什麼都不受。這叫回歸自性，自性裡頭沒有念頭。所以無念，自性就現出來;有念，自性就不見了;不是不見，它變質了，它變成迷了。實在講，悟是自性，迷也是自性，悟跟迷作用不一樣，悟是光明的，靈明覺知，迷是胡塗，什麼也不知道;迷悟都是自性，但是自性起作用是完全不一樣。
這一句非常重要，「一切處皆是自性法身」，一切法皆是自性法相，這都是給你講諸法實相。「唯以遇緣而現來去」，緣是眾生，眾生有感，佛有應，佛應沒有來去，眾生以為有來去，實際上沒有，實際上是當處出生、當處滅盡，這是真的。佛菩薩哪有來去?你要曉得，佛菩薩沒有來去，我們就住在佛的法身裡頭，佛沒有離開我們。念佛的功德不可思議，我們念阿彌陀佛就跟阿彌陀佛融合成一體，這就是一切法從心想生。不能念別的，念別的就痲煩大了!你每天念著財色名食睡，你跟誰在一起?你跟地獄在一起，地獄五條根，一條根你都跑不掉，五條統具足那還得了!遍法界虛空界一切諸法隨你念，全是法性變現出來的。如果你覺悟，念念不離佛;你要是迷惑，念念在造業，吉凶禍福從這裡來的。「酬願度生」，關鍵是酬，緣就在酬，眾生有感，佛菩薩就有應。阿彌陀佛「現在西方」，這個西方是娑婆世界的西方，其實沒有離開此地，西方是方便說的，真有西方?真有西方，俗諦講的，不是真諦，真諦沒有，真諦是圓融的，真諦是一體的，真諦是永遠沒有分離的，一個自性清淨圓明體。「以上經句『來無所來』，答所問國界，此屬空間，表十方虛空不離當處」，這句話是真話，十方虛空不離當處，十方世界當然不離當處，就在這裡。中峰禪師在《繫念法事》裡面講得好，「此方即是極樂(就是淨土)，淨土即是此方;我心即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是我心」。這兩句話把宇宙秘密的根揭穿了，諸佛如來、法身菩薩親證的，不是假的。十方世界都在現前，這是說什麼?沒有空間、沒有距離。
「下則答所問之時間曰『無生無滅，非過現未來』。如《涅盤》雲」，《涅盤經》上說，「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諸行無常，行是行動，起心動念是意的行動，或者我們講行為，言語是口的行為，身體動作是身的行為，這些行為都是無常的。為什麼?是生滅法。就像彌勒菩薩所講的，一秒鐘一千六百兆次的生滅。生滅滅已，這一千六百兆的生滅這一秒鐘，真的沒有了、滅掉了，不起心不動念，寂滅就現前。滅什麼?起心動念沒有了。一秒鐘一千六百兆的生滅是起心動念，你就不知道自己那個念頭的頻率怎麼會那麼高，一秒鐘振動一千六百兆次，這麼高的頻率，現出精神現象受想行識，從受想行識裡面產生色，物質現象。五蘊說什麼?五蘊就說那個最小的物質現象，今天講的量子，五蘊皆空，肯定量子不存在。佛法裡面講的極微之微，極微之微具足五蘊的現象(色受想行識)，它的存在時間就是一秒鐘一千六百兆，一千六百兆分之一。這個念頭滅了，就成佛;這個念頭滅了，就叫無明斷了。這個現象叫無始無明。無始是什麼?沒開始。無始就是無生的意思，無生就無滅，無始就無終。所以想叫妄想，無明叫無始無明。這個名詞含義很深!無始，確確實實它沒有開始，你說它開始它早已經滅盡，它第二個無始無明又冒出來，還是無始無明。全是假的，沒有一個是真的，覺悟的人當下斷掉，它就止住，所以它是動的現象。自性呢?自性是不動的，惠能大師講的「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本不生滅」，沒有生滅、沒有動搖。所以不動是真心，動是妄心;不動是正，動是邪，邪不勝正。所以一秒鐘裡頭一千六百兆的動，不如那一念靜，這非常明顯的說明邪不勝正。一念覺，一千六百兆分之一秒的動就止住，就滅了，這個時候寂滅為樂。誰能感觸到?覺悟的人感觸到。無始劫來，這心都是動的、都是亂的，從來沒有止過，今天突然止了，這一止就叫見道、悟道、契入。孔子所謂「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喜悅出現了。這個喜悅不是感情，感情是煩惱的。所以這個地方講的寂滅為樂，這個樂不是苦樂的樂，苦樂都沒有了，這叫真樂;苦樂，苦是苦，樂也是苦，叫樂極生悲，它不是真的，它會起變化。
「又《首楞嚴觀音圓通章》雲」，《首楞嚴經》，「生滅滅已，寂滅現前。」寂滅就是自性，就是涅盤，就是宗門所講的明心見性。只要把生滅滅掉，生滅是什麼?就是彌勒菩薩講的念頭，一彈指三十二億百千念那個念頭，一彈指有三十二億百千念，這是生滅;這個東西滅掉之後，寂滅就現前，寂滅是自性，明心見性了。「蓋證入無生，無生則無滅」，生滅滅已，你才真正曉得無生。惠能大師給我們表演的，不簡單!他那一年二十四歲。他怎麼證入的?二十四歲，聽五祖講《金剛經》，講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他就證入了。把他證入的境界向五祖忍和尚報告，說「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也就是說，你自己的自性清淨心從來沒有染污過。現在有沒有染污?沒有，縱然墮阿鼻地獄也沒有染污，染污的是什麼?染污意，阿賴耶是妄心，妄心有染污、有染淨，真心沒有。接著他說，「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不生不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最後說「何期自性，能生萬法」。五祖忍和尚一聽，真開悟了，不是假的，衣缽馬上就給他，他就成為第六代祖師。不容易，證入無生。無生無滅是他第二句所說的，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不生不滅。
「非過現未來」，過是過去，現是現在，未來，這講三際，時間沒有過去現在未來。「蓋時有過現未者，妄念相續故」，真的沒有，是你妄念相續。「前念滅，是過去;下念生，是未來。妄念不生則亦無滅，則時無過去與未來。現在念念不住，故無現在」，過去現在未來了不可得。了是真的明了，真正明了時間是假的，不可得;換句話說，空間跟時間都沒有。不要被空間時間這個假相迷惑住，一定要想到它，世尊說這種現象是不相應行法，現在的話是抽象的概念，沒有事實。人怎麼會老?住在這個世間長久就想著老，想老就老了，想病就病了，病了要死，想死就死了。告訴你，死是假的，你沒死，死是身體，物質的身體死了，過兩天又投胎又來了，換個身體它又來了。這個生死是一種相續的現象，不是真的，就像我們看有昨天、有今天、有明天，這是假的，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