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善政」,這是文昌帝君自述,他有一生在清河縣做縣令的善政。清河縣屬於現在講的這個昌平縣——在北京的昌平縣。這個文昌帝君自述,他離開惡道,就是那一世在邛池做那條龍啊——那龍就是屬於畜生道了,遇到佛跟他講經,他就脫離了龍趣。那麼很快就投生到趙國,就是燕趙之國的趙國,做了張禹的兒子,叫勛——張勳,長大之後就成了這個清河縣的縣令。在做這個縣令的時候,你看他就以仁慈之心和智慧施政,真是體現了古聖先王之道。
他是怎麼為政的呢?這裡舉出了他的十三條善政、他的存心,他非常寬容,為政寬大。這個老百姓都希望政治要寬它一點兒,不能那麼太嚴酷,都希望這個長官——父母官能夠明智:明斷事情,明白事理。那麼他能夠做到寬明,寬明就會簡,為政應該要簡單,不應該複雜,這些都是政治哲學的一些主要原則,這在我們中國古代的《尚書》裡面已經展示得很明確;不能欺騙老百姓,人也不忍欺他——因他就從來不欺侮人,這是第一——這對老百姓;對人呢——對他的部下,就好像同僚、朋友的關係,就是他沒有架子;第三呢,對老百姓就像自己家裡的人,他真的就是父母官,對待子女一樣地對待老百姓;第四呢,就是他的部下有過失、有錯誤的時候,他就來跟他糾偏,讓他走到正軌,以正確的東西來挽救;「馳慢者,勉勵之」,有些部下他比較驕慢,做事呢,沒有效率或者懶惰,他就從正面來加以勉勵;「魯莽者,教誨之」,有些性格比較魯莽的——魯莽衝動的,就教誨他一定要安定下來;「詭詐者,詰難之」,詭詐者就是喜歡欺上瞞下的,這時候一定要把事情真相跟他講清楚,告訴對方、部下「你這樣的狡詐,我是明白道理的,我是明白真相的」,不受他欺瞞;那麼喜歡爭那些財物的,這得跟他講「君子取財,取之有道,要有義,要有公平」,用公平、仁義來平息;爭禮法的——所謂爭禮法就是這個有道理不肯讓的,這得要「以情諭之」,「以情」就是要設身處地為對方考慮,教誨他不要那麼得理不讓人,還得要有禮讓;在老百姓當中那些做賊的——「為賊」的,就得要讓他償還他偷來的資財;傷害了他人的,一定要讓他當眾來禮拜對方——要賠禮道歉;那麼那些犯了罪的,他的動機值得憐憫的,都給他原諒、寬赦;他的那種居心可以值得寬恕的,也都把他放出去。那一定是這種犯罪的情節非常惡劣,找了種種跟他開脫、給他寬免的理由都找不出來,那麼才最後「付之於法」。這就是人心啊,這個人心:你就在審判的時候,哪怕他犯了死罪,這時候你想方設法給他開脫,開脫不了都得要以悲憫心來做這個事情。那麼在這個過程當中,就是在量刑的時候,寧可寬一點,讓別人都有一些說「你這個人太寬容了」,寧可讓別人這樣去指責,寧可讓別人說「他包容了、包庇了惡人」,「予所不辭」——我都不推辭這樣的情況。因為在很多很複雜的案情、案件裡面,古人有個原則:在不明朗的時候,就量刑從輕——要從輕去量刑,而不是從重的。那從輕裡面可能會有一些跟原來實情不一致的,但是他為了對老百姓的一種負責,從輕發落比從重發落好,會減少冤假錯案。所以你看他的善政,就是充滿著仁愛之心,但又不是一般的婦人之仁,該懲罰的也得懲罰,這裡表明要有智慧!所以在清河縣為政五年了,整個地區風調雨順,蝗疫——各種疾疫、蝗蟲,都沒有。
文昌帝君怎樣做領導
要知道古人講天人合一呀,天人感應啦,你一個善政、仁心——老百姓的心就是天心——老百姓舒暢了,這就感格到了天心哪。感格到天心,連那些動物都會感格到,古人講這個地方原來都有虎災——這個老虎常常會咬人,如果一個有仁愛之心的官員在那裡,他在那兒治理,這個老虎自然都會離開,它都不會傷人。所以這個老百姓就對這個清河縣縣令張勳,有很多的讚頌。甚至古人對那些好的地方官員,都要建祠堂來祭祀!漢代——中國的漢代是吏治最好的一個時代,有很多很好的官員,文昌帝君出生在漢代,他真的對老百姓是有這樣的一種仁愛之心,這叫「視民如傷」。真的有一顆惻隱之心、慈祥之心,這樣做官呢,就能夠積到陰德;反之,你這個做官就是為自己,就是搞權力尋租,就是為了自己五欲的滿足,為了家人,為了後代,固然他能得到一些,但是他所造的業,今生就能報應出來,下一輩子也就下三途了。所以大家一定要以史為鑑,要見賢思齊,做官要做一個像清河縣令這樣的善政才好。
——2008年11月大安法師講於秦皇島
原文:
清河善政
帝君曰:予既離惡道(遇佛之後),受形於趙國,為張禹之子,名勛。長為清河令,寬明自任,人不忍欺。待吏如僚友,視民如家人。吏有失謬者,正定之;馳慢者,勉勵之;魯莽者,教誨之;詭詐者,詰難之;爭財賄者,以義平之;爭禮法者,以情諭之;為賊者,使償其貲;傷人者,使庭拜其敵;初情可憫者,猶宥之;本心可恕者,猶出之。必詞窮心盡而後付之於法。若夫失出之罰,容惡之謗,予所不辭。為政五年,而雨暘以時,蝗疫不作,小民之禱頌興焉。
[按]漢世良吏多矣,有如帝君之視民如傷、慈祥惻怛者乎?乃考之史鑑,但見曲詆張禹,而後人之善政無聞。然則史鑑,果可盡信乎哉?
——《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