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學佛,學來了拿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這樣一來為自己招惹了好多痲煩。沒學佛還好,起碼不會拿這個量天尺去量別人。學完了可好了,拿這個尺子這個量啊,量天量地量人心,這個人不符合這條戒律了,那個人的那個行為不符合他的身份了。好傢夥,沒學前還沒有那麼多是是非非,學了反而一嘴的是非對錯,這都是哪裡來的邪知邪見啊?不學佛尚且還好,這一學反而為自己為周圍的人造作了無量的罪業,落於別人誹謗的口舌,於是自己又去辯解,這個是非滿天飛啊。這哪是學佛?完全是在學魔嗎!
學佛要學佛的清淨安穩、學佛的圓滿慈悲、學佛的低調平靜,不是要學囂張跋扈、不是學我慢貢高、不是學爭搶奪取。還有一類學佛人,認為學佛了我很牛。大家知道梁某帝問達摩祖師,自己一生推崇佛教事業,建立寺院塔廟,供養僧人廣做佛事,我有多少功德啊?達摩說實無功德啊。梁某帝聽到了不高興,達摩再說什麼都不聽了。這樣的心怎麼可能入道?以貪求的心可以接近,可以接觸,可以去做種種供養讚嘆布施等事,但是功德是什麼?如果功德是外修的,那麼誰都沒有功德,因為如果是外修的,就不是我們本性里具足自有的,如果是本性自己就擁有的,怎麼可能靠修出功德來?於是這個功德連個相都無有,這個名尚且只是假名一個,何來的求功德一說?
我們能把自己的心恢復清靜,越靠近圓滿自性的狀態,也就越有功德、越有功夫,相反就是罪業了。於是以這個有求的心去做,卻在無做無為的地方無法攀附其上,這就是學佛中非常晦澀的部分,因為離言語文字了,如果我們非要用言語文字來說,那麼言語一出口就是是非,文字一出來就是執著。
佛菩薩慈悲我們,因為我們有執著,於是示現執著引領我們的執著,幫助我們破除執著,同樣因為我們有是非,於是示現是非分別,以是非分別幫助引領我們突破是非分別,而非讓我們安止於是非分別中。
說到這大家就思維一下,我學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學的如水一樣平靜謙和了,是不是學的和水一樣滋潤包容了,是不是學的和水一樣清淨無分別了,是不是學的和水一樣隨緣隨順了。還是總有好多的分別執著,執著這是你的錯,那是我的對,分別著這是什麼什麼的是,那是什麼什麼的非。
我們常常聽說放下,過去很不喜歡別人說放下,為什麼?因為不知道怎麼放下,不知道為什麼放下,所以說了那麼好,實在不入其味,不得其利。佛陀在講這個問題的時候,讓一個人手握火炭,對他說放下,這人快速放手。我們現在承受的種種痛苦煎熬,就如這火炭在手,我們不懂得及時放開手,是因為我們不認為這個事情就像火炭一樣對自己無情地傷害。所以放下的,往往是我們認為不重要的,而那些放不下的,往往就是我們最在乎,最在意的。
因為執著所以痛苦,因為分別所以煩惱。我們從久遠劫來,勤苦修持要做的就是破掉妄想、分別、執著。但是這太高了,所以佛菩薩給了我們很多方便法,讓我們去修,懂得了就順著前行,如爬樓梯次第而進,以某執著代替某些執著。這就是漸修的過程。所以也給了我們很多的次第性的短期目標,我們應該順著前行,次第達到。如同走路,次第的達到預想的地標,那麼順利到達目的地也只是時間和堅持的事情罷了。
我們要在過程中讓自己確定下來,簡單下來,堅定下來,清淨下來。如果還沒有,那麼要提醒自己,要鞭策自己,使得自己驅入正道。學佛就是以佛陀為榜樣,佛陀是什麼樣的,我們就去努力地學習他,哪怕只去裝一個樣子,時間久了也就成就了。學佛真的只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和別人的是非對錯無關、和別人的言語口舌無關、和別人的冷眼嘲笑無關、和別人的指責謾罵無關。
所有的修行,你能想到的,我能說到的所有的修行方法,其實都只是助緣罷了。真正的正修是什麼?就是通過外在的這一切的事情方法,來看住我們這個心,讓心不妄動、不異動、不亂動、不被動、不主動,恢復到這個心的如如不動的原始狀態中。於是你念經也好、念咒也好、念佛也好、磕頭繞佛也好、布施忍辱也好、持戒禪定也好、精進般若也好、六度萬行所有的行門都好,其實都是在幫助我們看這個心,看得住這個心,一切的手段都可以稱呼為法門,看不住這個心,一切的法門都只能稱呼為灰塵。
所以自己的心在想什麼,不要讓別人猜,也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更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的秘密。你的心裡起了什麼,你自己能及時發現,你就是有覺知性,你的心裡起了什麼念頭,你能及時的止住,知止、知足,就是你有功夫。不怕念起就怕覺遲,不怕你沒有發現雜念,就怕你不懂得這些雜念會拖拽你的生死輪迴。
摘自人間天《楞嚴經-五陰十魔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