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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虛雲老和尚對於雲南佛教​的貢獻


時間:2019/7/22 作者:紫竹林中觀自在~{釋新善}

一、 虛雲老和尚與雲南佛教的淵源

(一)虛雲老和尚生平簡介

虛雲(1840—1959),名古嚴,又名演徹、性徹,法號德清。五十歲後自號虛雲,改字幻游。原籍湖南湘鄉縣人,俗姓蕭。父玉堂,母顏氏。師出生於福建泉州,自幼即厭葷食,秉性聰慧,性喜恬淡。12歲時即有出俗之念,16歲時隻身欲往南嶽出家未果,家人為之娶妻,同處一室而無染。至19歲(清鹹豐八年,1858年)時,在福州鼓山湧泉寺禮常開法師披剃。次年,於妙蓮和尚座下受具足戒。此後習苦行,住岩穴三載,24歲時曾回寺任職四年。之後外出參學,遍歷大江南北,習禪研教,親近善知識。曾參天台華頂庵融鏡法師學天台止觀,不久,奉法師之命往國清寺參學禪制。之後朝禮普陀、育王、天童等寺。43歲(光緒八年1882時),為報父母恩三步一拜朝禮五台山,途中風霜雪雨,疾病交寒,備嘗艱辛,而能恆心如一,道業日隆,歷時三年得以完成。此後又參訪陝西終南山、四川峨眉山、拉薩三大寺,並由西藏至印度、斯里蘭卡、緬甸等國,朝禮佛跡。又由緬甸回國拜雲南雞足山,經貴州、湖南、湖北等地,禮安徽九華山等地。56歲(光緒二十一年1895)時至揚州高旻寺參加禪七法會,至第八個七時,因護七師倒開水衝到手,茶杯落地時的破碎之聲,使其無量劫來的疑根頓斷,如夢初醒,悟透禪關,明見心性。虛老開悟之後,韜光養晦,離開高旻寺至焦山,代智通和尚講《楞嚴經》,在阿育王寺講《法華經》,61歲時,欲再度參訪五台暨五嶽諸名山,並至終南山結茅潛修數年。64歲(光緒二十九年1903)時,虛老與戒塵法師離開終南山,朝峨眉山後又至雲南,前後在雲南待了長達26年之久。90歲(1929年)時,回福建重興湧泉寺,95歲(1934年)時至廣東,其後20餘年先後修復南華寺及雲門寺。113歲時到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協會成立大會,被禮請為名譽會長。次年至江西修復真如禪寺,120歲(1959年)圓寂於雲居山。

(二)虛雲老和尚與雲南佛教的淵源

雲南地處中國西南邊陲,其地與西藏、緬甸、泰國、越南、等地接壤,且為去緬、泰、錫蘭、印度等佛教國家的必經之途。因其特殊的地理環境,以一省之地,匯集了漢傳、藏傳、南傳、滇密為一區之佛教。這種現象可說是絕無僅有的。雲南佛教,在南詔、大理及元代時候曾一度繁榮興盛過。自明清兩代以後,雲南佛教逐漸走向衰落,特別是清末鹹豐年間(1851—1861),由於回民杜文秀起義,寺廟被毀壞殆盡,僧尼多數流散。光緒間雖然稍有振作,但難以挽回頹式,許多寺院或被戰火毀壞,或因廟產興學而被強行占據,倖存者無多,大批僧尼流散,佛教極度衰微。可以說清末以後,雲南佛教總體已進入末法時代。 因此當虛老於1903年第二次到雲南登雞足山時,看到滿山寺宇頹敗,僅存子孫廟十餘所,且僧規墮落,戒律鬆散,極為痛惜。雞足山僧各據寺產,妄自尊大,不許外來僧侶掛單。無奈之下,虛老只好下山前往昆明,得岑寬慈居士接住興福寺,並在寺內閉關。次年春,受諸位護法居士跟歸化寺契敏和尚之請而出關,到歸化寺講《圓覺經》及《四十二章經》。其後,又因夢佛上人之請到筇竹寺開講《楞嚴經》,並傳居士戒。之後,大理提督張松林、李福興及眾官紳迎請至大理,住崇聖寺,講解《法華經》,在此期間,皈依虛老的人非常多。這是虛老在雲南弘法之肇端,也因此與雲南佛教結下了深厚的因緣。其後,在唐繼堯、龍雲、李根源等大護法的護持下,在雲南弘法前後長達26年之久(雞足山14年、昆明12年)。期間,老和尚為了振興雲南佛教,備盡艱辛,任勞任怨,在老和尚的不懈努力下,最終使得雲南佛教得以振興。

二、 虛雲老和尚在雲南的教內復興

虛老悲願宏深,一生為法忘軀,不辭辛勞。在與雲南佛教結下深厚因緣後,在眾多善信的大力支持之下,開始著手振興和發展雲南佛教。從建寺安僧,整肅僧紀、辦學育僧到成立佛教會,只要對佛教有益之事,他都勉力去做,任勞任怨,難行能行,在其努力下,雲南佛教得以復興。

(一)修復古寺

虛老從清光緒三十年(1904)來滇至民國十九年(1930)離去,在這二十六年之中,為雲南修復了許多古寺。在滇中先是修復興雞足山祝聖寺及西竺寺、興雲寺、蘿荃寺等大小寺院。後又重建昆明西山華亭寺、松隱寺、太華寺、招提寺、勝因寺等。此外,還修復了西山全山祖塔及七佛塔,共十六座。在所修的眾多寺院中,以雞足山祝聖寺、昆明華亭寺最為著名。

1.雞足山祝聖寺

雞足山位於滇西的賓川、大理、鄧川、永勝、鶴慶等縣的交界處,因形如雞爪而得名。據傳大迦葉尊者,即奉世尊之名,捧缽持衣,入定於雞足山華首門,等待彌勒成佛。因此雞足山又是滇西的佛教勝地。自唐開始,山上即有寺院。據《雞足山志》載:全山有三百六十庵,七十二大寺。 但由於朝代更迭,多數寺院毀於戰火,到光緒十五年(1889),全山不足十寺。光緒三十年(1904年)虛老在提督李福興的幫助下,移住雞足山缽盂峰,在舊缽盂庵遺址,闢土重建缽盂庵迎祥寺,即現今之護國祝聖禪寺。虛老為修建此寺,不辭勞苦,到處募化,歷盡艱辛。

其間,在去南洋募化的過程當中,途經野人山染上瘴毒,發作重病,晝夜發燒,抱病到柳洞觀音寺,幸得一名叫定如的中國僧人搭救,並為其買票到仰光。在從仰光到檳榔嶼極樂寺的船上,又因排查傳染病險些於在外國醫生之手。

備盡艱辛,虛老於國內外募集了黃金萬兩,經數年之久,才將此寺建好。又於光緒32年(1906)赴京為寺申請藏經。同年7月20號奉上諭:賜雞足山缽盂庵迎祥寺加贈名護國祝聖禪寺,欽賜《龍藏》,鑾駕全副。欽名方丈,御賜紫衣缽具、欽賜玉印、錫杖、如意。封賜住持虛雲“佛慈洪法大師”之號。 現今之祝聖寺規模宏大、殿宇莊嚴,堪稱雞足山群寺之首。

2.昆明碧雞山華亭寺

重建昆明碧雞山 華亭寺,可以說是虛老在雲南的又一突出貢獻。華亭寺位於昆明城西三十里的碧雞山上。此地風景優美,景色怡人。寺院最早是元代高僧元峰玄通所創,初名 “大圓覺寺”,後改名“華亭寺”。此寺後代雖屢有興廢,但一直是滇人心目中的聖地。鹹豐年間此寺全毀, 光緒九年(1883)小有恢復,但因寺僧管理不善,日益荒廢,原打算出售給外國人辦俱樂部,當地政府已批准。虛老對此痛心疾首,懇請雲南督軍唐繼堯制止這樁交易唐採納了他的建議,並於民國九年(1920)三次聘請虛老擔任華亭寺方丈,主持修復此寺。虛老受邀後,考慮到滇中接連發生“護國”、“靖國”之役 ,民生凋敝,體諒滇中百姓的疾苦,表示不在滇中募化,不耗費百姓和政府的錢財,轉而求助泰國極樂寺妙蓮老和尚,外加上各地大護法捐助,湊集滇票上百萬元,作為籌建寺院之款。

在重建此寺過程中,挖掘出一塊有“雲棲”二字的殘碑,因此寺院建成後,遂改名“靖國雲棲禪寺”。虛老在重建此寺時,每日親自監督工作。當修建工程做到一半時,滇中貨幣貶值,資金短缺。虛老只得再次以年邁古稀之軀,不辭勞怨,四處募化。經過近十年的艱苦創建,終於使破敗的寺院,成為恢宏莊嚴、香火旺盛的十方叢林。因華亭寺建築宏偉,塑像莊嚴,殿堂制度齊備,宗教氛圍濃厚,加之山清水秀,風景怡人,逐漸名揚海內外,而發展成滇中佛教勝地。

華亭寺的振興,對雲南佛教的復興具有很大的倡導力量。各地紛紛效仿,修建寺廟,引發了以昆明為首的興寺熱潮,使沉寂多年的雲南佛教,終於從冰封狀態下解凍出來。華亭寺的重建,標誌著以昆明為中心的雲南近代佛教的振興,這是虛老為雲南佛教所做出的卓越貢獻之一。

(二)整肅僧紀

1.戒律規範

虛老在其一生,戒行精嚴、定慧圓明。他中興祖庭後,屢次整肅寺規、僧紀,便都是從嚴守戒律入手的。

虛老十分重視戒律,他一生於講經說法之中,反覆強調戒律是佛法的根本,“戒為德本,能生慧行,成就萬行”。因此“修學者,必須依佛戒,戒為無上菩提本。” 虛老一生以戒律嚴格要求自己並教導學人。他主持的寺院,都堅持半月誦戒制度。即使是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虛老仍囑咐身邊侍者,要使佛教保持興旺,保守這一領大衣,“只有一個字,曰‘戒’”。

虛老初來雲南朝雞足山,禮大迦葉尊者,見到全山寺院無多,且為子孫道場,戒律鬆弛。乃感慨祖庭敗落,遂發願啟建十方道場,為全山楷模。其修建完祝聖寺後,立定規約,坐香講經,重振律儀。並勸誡諸山同遵戒律,提倡教育青年,革除陋習。至此山中諸寺,逐漸改觀,嚴守律儀,雞山道風為之大振。

虛老不僅嚴格寺規,還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寺院修行、弘法及財務等日常事務的管理制度。在虛老的辛勞操持下,使整個雲南佛教各寺廟都走上了正軌,如法如律。各寺廟不僅能自給自足,還逐漸添置了一些法器、寺產。但虛老自身卻依舊粗服糲食,艱苦樸素。他一生清苦淡泊,全部身心奉獻三寶,從不圖自己。

2.如法傳戒

虛老不但重視整肅寺規僧紀,而且還十分重視如法傳戒。傳受戒法是紹隆佛種,續佛慧命的大事。無論在家、出家學佛者,都須受戒。虛老一生為四眾弟子設壇傳戒見諸文字不下數十次之多。他曾多次告誡學人門徒“佛法之敗,敗於傳戒不如法。”強調“若傳戒如法,僧尼又能嚴守戒律” ,則佛法將更加興旺。因此不管環境如何,虛老都嚴格要求,如法傳戒。

雲南佛教至鹹豐回漢戰爭後,佛事活動一片沉寂,至清末夢佛、塵空、瞭然、平光和尚等均曾傳過戒,但規模都較小,人數也不多。受戒者也多是昆明本地或附近州縣的人。自從虛老來雲南後,傳戒之風便逐漸盛行起來。

虛老最先是在光緒三十年(1904)應夢佛上人之請,在筇竹寺講經並傳戒。同年在正在修建中的雞山祝聖寺傳戒,是年四眾求戒者七百餘人,歸依者三千多人。民國十一年(1922)雲棲禪寺重建後,虛老更是大刀闊斧推行嚴格的傳戒活動。規定每年正月開戒堂,每期三十五天,由方丈主持,實行 “三師七證”制度。戒期對受戒者傳授戒律典籍、規定,以及進行坐禪、唱念等的培訓、演習等,使得整個傳戒活動如法如律。

雲棲寺自虛老訂下每年舉行傳戒的規矩後,共連續傳了二十八次戒。在虛老傳戒期間,還曾出現過種種祥瑞。據《虛雲和尚年譜》記載:民國十五年(1926)虛老在雲棲寺傳戒時,寺中殿前老梅枯枝,忽生白蓮華數十朵,大如盂,微妙香潔。於前後菜園裡,所有青菜盡放青蓮華,每花心中如一立佛像,眾人皆嘆不可思議。 此皆因虛老戒行清淨、道德高超、如法傳戒所感之瑞相。

當時全省除了雲棲寺每年舉行傳戒活動外,筇竹寺、勝因寺、圓通寺和雞足山祝聖寺等也紛紛傳戒。無論在何寺傳戒,皆按照虛老的規定,三十五日為期,使受戒者受益匪淺。如此盛大、繁多的傳戒活動,體現了在以虛雲老和尚為首領導下的雲南佛教的振興。

(三)培育僧才

虛老一生非常注重培育僧才。所以1955年,中國佛教協會在京召開第二次理事擴大會議時,虛老曾以很愉快的心情寫成《雲居管見》一文,在文中他說:“以極其愉快的心情,期待這次會議通過成立中國佛學院的決議”,“佛學院一成立,就可根據這次會議通過的決議,精研教理,努力修持,以造就弘法人才。” 在此之前,虛老為了培育僧才,早在雲南就創辦了佛教學校、成立佛學研究社。民國二年(1913),在虛老為領導下的“中華佛教總會雲南支部”,即號令召集諸山青年僧人開辦佛教講習所,邀請高僧及有道行學識之士講授佛學,還學習文化知識。這是本省進行僧才現代教育的開端,雲南各寺院因此受惠不淺。之後,民國二十四年(1934),省佛教會也開辦佛教講習所。

民國十八年(1929),虛老任雲南省佛教會督察委員。該會即成立佛學研究社,每周召開佛學研討會一次,恭請導師一至五人指導研究,方法是:社員先提出疑問,於開會時討論或請導師解答;社員研究佛學之心得,預擬講題,定期講演;邀請佛學專家作臨時講演,當時雲南僧俗兩界聽講的人很多,由此人們對佛教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層。

除此之外,當時還成立了通俗演講團,“以宏揚佛法,挽救世道人心為宗旨”。每逢初一、十五及佛誕日演講一至二次,聘請精通佛法的高僧和社會名流擔任講演員,輪流深入到雲南各寺院向僧俗宣講佛法,這些對雲南佛教的傳播起了不小的作用。

(四)悲心護教

1.成立佛教會

各種佛教會社的建立,是近代佛教的一大特徵,也是佛教復甦的一個重要標誌。早在民國元年(1912),江浙各大寺代表組織成立“中華佛教總會”,敬安和尚被推選為會長。上行下效,全國各省也紛紛成立省會。

為了弘揚佛法、保護佛教權益,推進雲南佛教的復興,虛老與敬安等於1912年見孫中山,商訂成立佛教會的章程,後在靜安寺設立“佛教總會”。同年,虛老回雲南成立“雲南佛教總會”,被推選為雲南省首屆佛教會會長,並設支部於文昌宮。通過佛教會開展了佛教教育、弘法及醫療慈善等工作。

民國十六年(1927),雲南省佛教界又成立了“雲南四眾佛教總會”,會議推舉王九齡居士擔任會長,虛老、平光和尚任副會長。宗旨為“闡揚佛化,積極救世”,設會務、宏化、行持、利濟四院,並要求各州縣設立分會。

民國十八年(1929),第一次全國佛教徒代表大會在上海召開,正式成立中華佛教會。民國十九年(1930),按照中華佛教會的《組織大綱》,雲南四眾佛教總會在原會址改稱“雲南省佛教會”,平光法師當選為會長,虛老被推選為監察委員。會議討論通過了《雲南省佛教會會章》,確定了本會舉辦事項:(1)舉辦慈善公益事業;(2)普及平民教育;(3)提倡農工事業;(4)設立佛學研究所和閱經室;(5)宣傳佛教,發行刊物及講經;(6)整理教規,成立四眾念佛淨業社及坐禪事。

以上在虛老創辦或參與下,所成立的佛教組織,對雲南佛教的發展、振興,起到了很大的保護和促進作用。

2.維護寺產

中國佛教自從禪宗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創東山法門,至馬祖建道場,百丈立清規後,很多大叢林都是自力更生、自耕自給,開荒種地,以維持寺院經濟。因此有很多寺院也就廣有田地、山林、茶園等寺產。寺院有寺產作為經濟保障,生存發展可保無虞。可是由於“廟產興學”的風潮,使全國各地乃至雲南各寺廟寺產,遭受到很大的破壞。幸而有以虛老為首的高僧奮力護持,才使這一風波平息。

清末雲南颳起“廟產興學”的風波時,虛老正遠在南洋弘化。事態嚴重,滇省全體僧眾及中華佛教總會敬安等至電老和尚,請其速回,共圖挽救。虛老便於光緒三十二年(1906)回國,抵滬(上海),與佛教會代表敬安等進京,為護寺產事請願。因虛老等人努力,“廟產興學”舉動,得以平息。然而好景不長,“廟產興學”之風,在民國初年又死灰復燃。民國二年(1913),為保護寺產,虛老與塵空、蓮洲二位和尚聯名向軍都督府民政司呈報,成立中華佛教總會雲南支部,經獲準成立後,立即通告全省寺院,凡有借“廟產興學”為名驅僧霸產者,立即向支部報告,由支部以書面或口頭形式向都督府請求制止。此類案件均由民政司責令該處地方官查覆核辦。由此才使得雲南各寺院和僧尼暫得相安無事。 [[38]]而民國二十年(1931)年邰爽秋等人成立“廟產興學促進會”,對寺院及僧尼造成極大破壞,也是因為虛老等人的護教,而使得國民政府頒布條令,重申早先公布的保護寺院財產的規定,至此全國性“廟產興學”風潮才趨於平息。

宣統三年(1911)經辛亥革命,清帝遜位,各省逐僧毀寺,風動一時。時李根源任雲南省革命軍協統。李素惡諸方僧徒不守戒律,率兵進駐雞足山悉檀寺,毀金頂雞足大王銅像及佛殿、諸天殿,並指名要捕虛老問罪。虛老置個人安危於度外,直詣軍門,同李根源往復論辯,終使李氏開顏致敬,停止毀寺逐僧之舉。自後李氏皈依佛教,數十年護持法門,老而彌篤。

三、虛雲老和尚的教外弘化

除從教界內部整頓、復興佛教之外,虛老在教外也廣泛開展講經弘法、平息戰亂、興辦慈善等利生事業,此舉不僅彰顯了佛教弘法度生、慈悲濟世的精神,也間接促進了雲南佛教的發展。

(一)講經弘法

虛老在百餘年的弘法生涯中,除了注重禪修,修建寺院外,對於教理也極為通達。先後完成《楞嚴經玄義》、《法華經略疏》、《遺教經注釋》、《圓覺經玄義》、《心經解》等近十種著述。一生為四眾弟子講經說法開示次數難以統計。虛老在雲南的二十多年裡,也是為四眾弟子講經無數,在他的帶領下,使雲南出現了講經弘法的熱潮。

前面已提及,虛老首次在雲南講經是在光緒三十年(1904),應歸化寺和尚契敏之邀請,到寺中講《圓覺經》、《四十二章經》。其後的二十餘年,虛老在雲南講經弘法不輟。宣統元年(1909),虛老入京請藏,奉旨回山為大眾講《楞嚴經》,感庭前古栗,涌優曇缽華數十朵,大如盆,形若芙蕖,色似黃金,含裹香蕊,中虛體潔,數月不枯萎。 民國三年(1914)鶴慶諸山長老請赴龍華山講經。正修和尚請往麗江金山寺講經。民國七年(1918),唐繼堯請至昆明講經,待昆明雲棲寺建好後,逢年就在此寺講經、傳戒,使四眾弟子法喜充滿。

虛老不僅自己講經弘法,還邀請各地的高僧大德及有識之士來滇中講經。民國二十年(1931)夏,虛老不顧自己老邁之軀,和定安和尚親赴浙江,禮請天台宗大德、寧波觀宗寺主講寶靜法師來昆明講經弘法。先後在省佛教會、雲南佛教居士林、華亭寺講《妙法蓮華經》、《大乘起信論》、《彌陀要解》、《楞嚴經》等, 並受聘擔任新成立的雲南佛教居士林永久導師。寶靜法師在雲南昆明弘法約十個月,後因諦閒老人病重及寧波觀察弘法研究學社全體學員的懇求,始於當年年底離昆回寧。

此外如太虛法師、常惺法師、歐陽竟無居士、陳維庚居士等都曾應邀前往雲南講經。可見當時雲南講經之盛。

(二)止息禍亂

虛老生處的年代,可謂是多事之秋。先是清末鹹豐年間的回、漢戰爭,接下來就是民國年間的軍閥混戰,再之後就是抗日戰爭乃至國、共兩黨的內戰。他在雲南時,也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不是護國戰爭就是靖國戰爭,時局混亂,動盪不安。在此期間,虛老曾多次調解過地方混亂,使雲南人民少了幾次戰爭的痛苦,也維護了佛教的安寧。

宣統三年(1911),在武漢發起的辛亥革命,傳至滇中,致使地方大亂。賓川縣城被包圍,幾肇大禍,虛老冒死前往調解。原來是賓川縣知縣張某,因得罪滇中盜賊甚多,盜賊又結鄉營黨,很有勢力,他們對張某一直懷恨在心。辛亥革命事起,賓川先回響,盜賊乘機煽動民眾圍攻縣署。張堅守,而又無外援,情況危機。虛老乃下山詣縣,前往調解,勸眾人勿圍攻縣署,並請士紳張靜軒也前來調解,靜軒又至大理晤王公以兵至,乃得解圍。事後張某離開賓川,滇中獨立,蔡鍔任滇都督,張之子任外交司長。張乃寫信感謝虛老說:“公非獨救吾生,且造福賓川,不然,殺父之仇,吾子能不報哉?”

民國成立,西藏王公活佛,憑藉地勢險遠,不肯歸順。中央乃命滇出兵二師前往討伐,以殷叔桓為總司令。前鋒兵已達賓川,虛老以邊畔一啟,禍無寧日,乃與前鋒軍隊同至大理,見殷叔桓,勸其不要對西藏動刀戈,只要選一明佛理者前往勸說,即可令之歸服,殷接受虛老的提議。虛老又建議他派麗川喇嘛東保前去西藏遊說,但東寶以衰老辭而不去,虛老乃對東保說:“趙爾豐用兵之禍,藏人至今寒心,公寧惜三寸舌,而殘數千萬人生命財產乎?”聽虛老此言,東寶乃答應前往,並同老僧法悟一同往西藏,要約而還,滇遂罷兵。經這次藏漢之間的溝通,西藏與雲南三十年來相安無事。

由以上二事可見,虛老之智慧、辯才、勇敢也誠屬不可思議。為了芸芸眾生他從不顧惜自己的生命。而是將自己的生命與眾生緊緊聯繫在一起。

(三)慈悲濟世

1.成立慈善機構

為了體現佛教“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濟世情懷,雲南佛教界在虛老、太虛、常惺、戒塵、定安等高僧的領導下,還成立了醫院等慈善機構。

民國二十七年(1938),華亭寺設立“雲棲兒童教養院”,收養無父無母無親的孤兒,院址設在華亭寺下院普賢寺內,由該院常務理事定安兼任副院長,該院有難童七十多名,連同走讀生約有百餘名。

民國二十八年(1939)五月,成立了省佛教慈濟醫院,下設醫務所,以救治僧侶傷病員為宗旨。醫務所設於佛教會內,並在勝因寺設立門診部,赤貧者免收門診費及醫藥費,由此昆明百姓受益者甚眾。

除此之外,還成立過雲南省僧眾救護隊,以赴災區救護抗日傷病員為宗旨,由昆明僧眾中選定曾受過救護訓練者六十人組成,發給臂章、藥品,每年由隊長(定安和尚)召集訓練二次,遇有救護任務,隨時集合待命而出發。抗戰期間,日本飛機多次狂轟亂炸昆明,市民傷亡慘重,僧眾救護隊都積極參與了救護工作。

這些都體現了佛教捨己為人,服務社會、國家,大慈大悲、救人濟世的大無畏精神。在虛老百餘年的生涯中,在在處處都體現了這一道德情懷。

2.排憂解難

虛老在雲南時愛民如子,處處為滇民排憂解難。因此獲得了雲南人民的尊重與愛戴。

民國十年(1921),虛老和俱行上人住華亭寺。一日早同進城,中途樹下憩涼,拾一包裹,內有金玉釧、金釵、環表等物,及滇幣八千元,法國幣萬餘元。虛老在那等候失主一直到天黑,還是無人來取,遂將包裹帶回寺中。將到山下,渡海時,忽見一女子跳水自盡,虛老救之,並帶回寺中,耐心勸導、安慰。才知其女子被其夫所騙,又為其夫元配夫人所虐待,不堪忍受,又無可奈何,只得帶些資財逃出,欲往雞足山虛老出家,以不識道迷了路,途中害怕有人追趕,又把包裹弄丟了,在悲急之下,只好尋死。虛老在得知他的遭遇後,即為之調解,第二天便通知其夫家、父母,兩家來寺數十人,在寺議論解釋。虛老即為他們說法,其夫及元配夫人,跪在佛前,立誓懺悔前非,相抱而哭,在場的人為此都非常感動。

民國十一年(1922),虛老於招提寺後山深林拾到一包裹,內有金銀幣等值二十餘萬員,當時正欲建太華寺、松隱寺,資金短缺,可是虛老並沒有將這些錢留給常住,而是送與政府作為賑濟之用。同年,滇中因連連災旱,人民病苦。喉疫又大作,滇民死亡無數。虛老應唐繼堯之請設壇做佛事祈雨,果然雨大降,又祈雪治喉疫,而雪下盈尺,滇民喉疫頓止,皆嘆佛法不可思議。 其實這些都是因虛老道德、悲心之深廣,加上唐繼堯之精誠所致。

民國十五年(1926),滇中兵住民房,惱亂百姓不得安寧。秋收稻熟,滇民因怕兵故不敢收割。虛老乃往軍部協商,得其允許,如有僧人領導農民收谷者,兵不許阻。於是數千鄉人,共來寺住,剛開始時和僧眾一起可吃乾飯,由於人太多,寺中糧食不夠,不得已只能吃粥,到最後米盡,只得同吃糠、喝水度日。鄉民見僧伽同甘共苦,為之淚下。不久兵退,民乃得返居,此後共同維護寺廟。

虛老就是這樣以其高超之道德、深廣之慈悲去化導眾生,解除人們的苦厄。雲南地方官吏士民,都非常敬仰他。以至於販夫婦孺沒有不知道有虛老和尚的。民國十九年(1930),虛老應建省政府主席楊樹莊、前主席方聲濤邀請至福州鼓山湧泉寺主持法席而起程回閩之日 “數十里鄉村設桌餞行,香花夾道”, 可見虛老在雲南聲望之高。

虛老1959年圓寂於江西雲居山,茶毗之日獲舍利無數。昆明達定上人和唐寬清居士請得一粒寶藏回滇。1987年2月,於華亭寺海會塔前擇地起塔,供奉於內,以此永遠紀念他對雲南佛教的卓越貢獻。

結 語

縱觀虛老在雲南的二十多年,為振興雲南佛教奔波勞碌、為法忘軀。修復古寺、整肅僧紀、悲心護教、培育僧才;講經弘法、平息禍亂、慈悲濟世。其一生度人無數,住持十五座道場,除中興雞足山祝聖寺、昆明雲棲寺外還重建了鼓山湧泉寺、曹溪南華寺、乳源雲門寺、雲居山真如寺等三大祖庭,重建大小寺院庵堂八十餘所,建樹卓著,為佛教界所共讚譽。卻全然不是為個人私利考慮,而是為了興復祖庭,攝化有緣,弘法利生,以此操勞一世。虛老對雲南佛教乃至中國佛教所做出的卓越貢獻,其精神永遠值得後輩佛子瞻仰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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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