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瑾:東方人為何多災多難?
你看藥師佛的第六大願,與中國文化儒家孔孟思想,《禮記·禮運篇》大同世界的思想一模一樣。宋朝大儒張橫渠(張載),在其名著《西銘》就說到:『凡天下之疲癃殘疾、煢獨鰥寡的人,皆吾兄弟之顛連而無告者也。』天下有病痛殘疾的人,窮困孤寡的人,要愛護他如同自己的兄弟、如自己的親人。中國文化儒家思想本來如此,你說這是東方文化的特點,那就錯了,凡是人類都有此心,西方人也一樣;西方人對社會福利及慈善事業做得比我們認真確實。
所以,我們就要研究為什麼十七、八世紀以來,東方人的命運和國家民族的命運會那麼苦?西方人命運也苦,但比我們好得多了。
研究西方文化思想,從十七、八世紀後,社會思想的發展來看,西方在社會慈善、福利事業方面做的比我們多,東方人理想陳義很高,但是所有東方民族自私自利的心特別大,對民眾社會的利益毫不顧及,沒有公德心,不愛人;都要求別人愛我,我不愛別人;理論上講我愛人人,那是給別人聽的,實際上都希望別人愛我,我不愛別人。
所以,依我看東西方這幾百年社會的結構,與文化思想的形態,一個是真正實行了慈悲愛人之心,一個則拚命講理論,實際上慈悲愛人利物之心非常差。這是我看歷史,看社會,再看個人,積五十餘年之經驗所深深體會到的,實可謂痛苦流涕者也,沒有辦法,這個民族的慘報還要受下去。這裡就可了解佛所發願之重要,然而願還要變成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