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壇經講記(32)
故知萬法盡在自心,何不從自心中頓見真如本性?《菩薩戒經》雲:「我本元自性清淨。」若識自心見性,皆成佛道。《淨名經》雲:「即時豁然,還得本心。」
【故知萬法盡在自心,何不從自心中頓見真如本性?】這句話你慢慢看,你會有很深的感慨。為什麼?當六祖開悟時講:「一切萬法不離自性」,這是《六祖壇經》很重要的思想,他所講的自性就是自心。既然你知道萬法盡在你自己的心,你要真的知道是你的心生起萬法。你們真的可以認同,真的已經知道了嗎?你們是讀過這樣的話,但不見得認同。為什麼?既然一切的萬法都是從我自心變現的,是從我自心生的,那我問你,既然「他們都是你變現的」,他們都是你的,你還需要執著他們嗎?你還想要怎麼樣?想追求什麼?還怕失去什麼?這樣的理論你不是知道嗎?可是你沒有這樣的認知,所以你才想要抓著他不放、想要擁有;你的概念就是「他是他,我是我。」你才會有這種動作。我講這話最真實,如果你有正確的認知,你根本不會執著;這樣的概念要從你的表意識說服到你的潛意識,還真的很難。
我今天上課之前,剛好看到一個日本電視節目,那節目真的太好,讓我太感動了。它在報導一件事:,有個黑人小孩,他住在教會裡面,因為孩子還小,可能會到處亂跑,當他睡覺時神父就把他房間的門反鎖。隔天一早,神父去房間,卻看不到那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已經不見了。神父看窗戶好好的,門是反鎖,奇怪,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呢?!神父就在教堂找,怎麼找也找不到;最後想開車去報警,車子還沒有打開,他看到那個小孩子睡在他的車子裡面,而且車門也是反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神父把車門打開,把孩子叫醒,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孩子本來不敢講,神父就安撫他,讓他說。他說,在他五歲的時候,當他覺得這個地方很不舒服,他想離開時,他就會消失、離開。神父當然不相信。後來,神父要將孩子送回他母親那邊,就打電話請他母親來接他回家,並親自送小孩坐在車子裡面,神父看著他,跟他揮揮手,車子就離開了。過了一個小時,神父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說這輛車子發生車禍了,裡面有個婦女當場往生;神父就問小孩子呢?員警說:「沒有啊!裡面只有一個人。」神父想:「我還是回房間看看。」把房間門打開,小孩子居然在那裡。神父就問小孩子:「你怎麼回來了?」他說,當他母親開車到某一個路段的時候,他感到很不舒服,發生車禍的那一剎那,他就消失了,他回到教堂的房間裡,神父才相信。現在這小孩子已經十八歲了,這個報導的標題叫「瞬間消失」,就是說這個小孩子可以瞬間消失。
第二個例子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當時,各國為了取得戰爭的優勢,各自研發新型武器,問題是不管飛機或軍艦,都會被雷達偵測到。在惠城海岸有一艘軍艦,他們想找個方式讓它在雷達上消失,他們想到用電磁波,船裡面載了一千多位海軍,他們上了船,就放磁波把軍艦包起來。他們當初的目的是希望軍艦在雷達消失,結果那艘軍艦在他們面前消失了!就在海邊喔,他們嚇到了,那艘軍艦居然消失了,而且是載有一千多人的軍艦!消失後,這些人慌了,糟糕,到底這艘軍艦跑到哪裡去了?!他們一直找都找不到,過了四個小時,這艘軍艦在原地又出現了,一出現後趕快派幾個高級將領到軍艦上去了解:「這四個小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跑到哪裡去?」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嗎?有的人的身體夾在牆裡面,就是有半身在牆、半身出來;有的人的身體夾在船裡面,就是船的物質跟人的身體結合在一起,根本是人間地獄,就好像很多東西轉一轉,攪成灰,到今天都沒有辦法解釋是為什麼?!這個是紀錄片,你看了真會覺得,天哪!原來天底下真的有這樣超越我們的經驗,超越現實人生的事件!這在佛經里有講,如果不是我親眼看的,我都不會相信;你們現在聽我講,你們也難以置信,除非你們自己看到那個節目。我看完之後就對佛經很有信心,佛經講的都是真的。我們以那個小孩子講就好了,當他覺得不舒服時他就離開,這是「唯心所現」,真的可以這樣,但為什麼會這樣他也不知道;我們只能講他是個特殊人物,或他有特異功能。一般來說,修行禪定三個月的功夫已經讓我們讚嘆了,比起來,那個小孩子更厲害,那本來就是神通嘛,而且這個人目前還在,已經十八歲了,聽說到現在還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他來學佛法就可以大大弘揚佛法,沒有學佛法他就像個怪物,像個「你們都不了解我」的怪物。講這一段就是為了證明佛法所講的「萬法盡在你的心」,如果你真的百分之百地認同這個理論,接著,你還想離開你的心,到哪裡去求什麼東西呢?你根本不需要嘛!你只要「〔從自心中,頓見真如本性。〕你為什麼不從心地下去?你進去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你要成佛,佛在你心中;你要悟道,你要悟的東西也在你心中;你想要什麼,裡面什麼都有。什麼都有的意思是什麼?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的意思是什麼?什麼都有。「師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也聽不懂。」我告訴你,就是什麼都沒有,才有能力什麼都有。你要注意這句話,就是徹底的「真空」才能夠變,才能夠「妙有」;你真的好好去體悟,你就會懂。我們是有煩惱,沒有智慧,沒有辦法悟到真空,所以也沒有辦法展現無窮無盡的智慧。你就是被卡住,就像我們講的「要放也放不下,要提也提不起。」你說做什麼好呢?放下你才能夠與「空」相應,提起你才能夠度化眾生。沒有勇氣的人怎麼會行菩薩道?怎麼有可能去利益別人?所以有人常講,他不是不願意去利益別人,而是沒有能力。沒有能力,你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嗎?「今天公司發生問題,我又沒有能力幫忙,待在這裡也沒有用,我還是早點下班好了。」沒有能力可以培養、可以學習嘛!放不下?不會學習去放下嗎?就放不下?再放嘛!就提不起來?再用一點力嘛!再提一點嘛!輕易放棄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成功的人不談「放棄」兩個字。真正明白修行好處的人,他絕不提「退道」,他沒有「退道」這個概念,進進退退,退到哪裡?
〔頓見〕講的就是直接了當。也許你說:「好,我回家就要開始頓見。」但是頓半個小時,頓不出什麼東西。「好啦,我還是修其他法門啦!」事實上很多修行人就是這個樣子;修不成,所以就換方式。那你到底是在頓見什麼?有的人又掉入一個陷阱,他把「見」當作「看」。「師父,我看不到我的自性。」六祖就跟你講自性無青黃赤白,無大小方圓,無形無相,你到底在看什麼?你把它這樣地解釋,然後一天到晚要去看你的自性。你的心在看你的心啦!所以你別用「看」這個字,我換一個詞比較容易懂,「感覺」,每個人都感覺到心。你有心,你可以感覺到你有一顆心,但你也可以感覺到你心的執著,可以感覺到你在打妄想,你也可以感覺到你很差勁,所以事實上就是你的心看你的心,事實上就是你的心。什麼叫〔頓見真如本性〕?〔真〕就是不虛,〔如〕就是不變,所以〔真如〕就是真實不虛,真實不虛本來的佛性,就叫〔真如本性〕,簡稱「真如」,簡稱「佛性」。眾生皆有佛性,可惜你不見性。你不見什麼性?「師父,你不是說看不到嗎,怎麼見?」你不見你自己清淨的本性,你卻見到不清淨,你的心很亂。一個開悟的人見到心清淨,你從來沒有感覺到你清淨過,但你常常感覺你心很亂、很糟糕、很苦、很痛,你可以看到,你清清楚楚地體會到這些不好的感覺,但清淨的感覺你卻沒有體會過。我們可以體會片刻的寧靜,但那不是真正的清淨。
【《菩薩戒經》雲:「我本元自性清淨。」若識自心見性,皆成佛道。】[我本元自性清淨。]你自性的狀態本來是清淨的,你不是要頓見真如本性嗎?什麼叫〔見〕?〔清淨〕就能見。[若識自心]認識自己。你修行為什麼不認識自己呢?認識自己清淨的本性,就叫〔識自心見性〕,所以你要朝這個方向去修行。你只要時時刻刻朝這個方向去修行,那叫做片刻不離心。但我們常常離開心,跑到外面去,就叫執外修。舉個例子,假設你肚子很痛,你是要觀心還是念觀世音菩薩?絕大部分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念觀世音菩薩。當肚子好了,你就會說觀心。你現在好好的,你很有志氣,要觀心;遇到狀況,就是「佛祖啊!菩薩啊!救我!」比較要緊。當你有狀況的時候,你沒有辦法觀心,你想要求助諸佛菩薩;念佛法門為什麼那麼興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等到危險過去了,困難過去了,或疾病過去了,你就說「那不究竟啦!」你要明心見性。我坦白跟你講,六祖大師說的正見,是在任何情況下都擁有正見的人,就像五祖跟他弟子所講的「輪刀上陣,亦得見之。」輪刀上陣就是戰爭,一個見性的人,縱使是面對戰爭,他的心也是一樣的。可是一般人做不到,你只要哪裡很痛,你的心就亂了;如果你真的有正見,它已經直入你的心了,你就是那樣的人,無論你是上天堂下地獄,你的正見不會改變;六祖所講的正見就是要這個樣子。我們一般人為什麼那麼容易失去正見?因為你迷,你本來就是迷。有人說:「師父,我遇到境就迷。」你沒有遇到境時就悟嗎?這句話是不對的,你沒有遇到境時就是迷,悟的人遇到境界依舊是悟,迷的人遇到任何境界依舊是迷。
【《淨名經》雲:「即時豁然,還得本心。」】〔《淨名經》]就是《維摩詰經》。[即時豁然,]把心打開,豁然開朗。你只要把心量打開,就得到本心。[還得本心。]你不就了解你的心了嗎?你的心沒有那麼小!你為什麼要小心小量小用?六祖大師苦口婆心的跟你講:你只要從「心」下手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