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苦」我們都忘記了。雖然我們在娘胎里那個苦啊,我們每個人都體驗過了,是非常苦的,所以佛菩薩比喻為胎獄。像一個地獄一般的,那種苦。不是一般的牢獄喔,不是坐牢喔,坐牢還不是那種苦喔,是地獄的那種苦。在娘胎里的時候,我們頭是朝下的,是倒懸的,那個空間那麼狹小,非常的逼窄。母親稍微地彎彎腰,你就感覺到像泰山壓頂一般。母親喝點冷水,你就像進到這個冰窖里。喝點熱水,你就感覺到進到火燒里。尤其是出生的時候,出生的時候,你看那個新的那個皮膚第一次遇到外面的空氣,風刀割體般的,所以小孩一出生下來,他是不可能嘻嘻哈哈地笑著下來的,對不對?他下來必然是什麼?必然是哭。苦啊,小孩子下來第一句就是「苦啊」。他的哭,哭的時候喊什麼一個字啊?喊「苦」字。這個大家不知道吧?那個發的那個音就是「苦啊」。
但是我們這個記憶力啊,一般人可能有點記事的要早一點,有點記事的要晚一點。我記得我們這裡面有一個前護法團團長,第一任護法團團長,他還記得他好像滿月之後,他出生滿月之後,他的爺爺把他抱出來看外面的世界,他還記得這個時候那個場景。他說他第一次看門外的那個外面的世界,哎呀,這個世界這麼美好!哎呀,他充滿了這種新鮮感。哎,他這個還記得。你們大家還記得啊?不記得了吧?
我還遇到一個居士,她說她的丈夫還記得什麼呢?記得他從他媽媽娘胎里出來的時候那個場景。這個更難更難。
那更奇特的就是,他在他這個娘胎里的時候他還記得,甚至還沒來之前——出生之前,他都記得。這個我們就是我們平時所講的,叫什麼啊?叫再生人。再生人他記得他前世,他是怎麼投胎的,裡面整個的覺受,他都知道。
我認識一個,在這裡跟大家說一下啊。是一個年輕人,**的,**歲(註:涉及隱私,故隱去),是一個男青年。他去年年末的時候在我們這裡打了三個佛七,然後又接著呢又閉了21天的關。21天關結束不就要過年了嗎?他買火車票買不到,回不了家,正好就幫忙,跟我們幫幫忙,怎麼過年啦。然後呢,又待了一段時間,大概好像待到正月二十多才走。所以我跟他交流比較多,就是他,平時話也不多,話也不多。有一次,他就跟我提到他的這個前生的事情。他說他平時幾乎不跟人家說的,他說了怕人家也不相信。他說他跟我說,他也是隨便說說而已。但他一說卻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是個再生人,但他前世還不是人。我把這個詳細地跟大家說一下啊,對我們有很大的啟發。
他還記得他前前世。前前世是個出家師父,還是一個寺院的住持,在寺院裡呢還有一些其他的一些徒弟。他這個修行修得很好,也是念佛的,求生西方極樂世界。臨終的時候預知時至。他修得很好,能預知時至,而且臨走的時候是打盤腿走的,打坐走的。他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他打坐的時候,身邊有很多人給他助念。當時,阿彌陀佛已經現前了,這個蓮花啊都已經現前了。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生起了一念不願去的心。平時信願很深切,臨終時不一定喔。臨終時不一定,就說明他平時他這個信願怎麼樣?還是要有一點折扣的。他這時候,他突然放不下給他護法的兩個居士。這兩個居士呢就是他當地的望族家庭,望族家庭的這個家族,放不下。這兩個護法的就是現在生的父親和母親。所以說因緣不可思議。你看,就他的父母影響了他往生,就是這一世的父母影響了他往生。他當時放不下他這兩個這個護法居士。他覺得,哎呀,倒不是放不下其他的,他覺得「他對我護法有這麼大的恩德,他自己在修學方面感覺到還不夠穩妥」,他覺得「哎呀,我應該讓他在修學方面更穩妥,能讓他保證他能夠往生,我再走。這樣,我就對得起他」。他生起了這樣一念心。
哎,就在這個時候,腦後面有一個聲音響起來,有聲音就跟他說,他講:「這個地方有一個空位,不妨你先到這個地方來。這個地方壽命是五百歲,五百年之後,你可以再到人間來投胎,再可以學佛,再到極樂世界去,也很好嘛。」哎,他這一聽,「哎,這倒很妙,那好吧。」他當時心裏面就怎樣?就認定下來了,就願意了。這一念發出,當下他就感覺到自己坐到那把交椅上去了。
他講他每天在那個地方啊,每天有專門的兩個人給他匯報一些情況。那實際上就是四天王天,四天王天。四天王天掌管我們人間的一些因果禍福方面的事情。他在那他做了一個大官,這兩個官呢經常向他匯報人間的種種的善惡情況,然後呢又從他這裡發布命令,給予相應的這個獎懲。
好,五百歲之後,他不想下到人間來,但是不行,他福報已經享盡了。這時候,有兩個天神過來了,就把他拽著要他走,要他下、下到人間。他不下不行。他講:「人間,哎呀,這麼樣的髒,這樣的苦,要我們這個天人,全身都是發出香味……」——他那時候他不懂這些,他跟我講的,他實際上對教理一點都不懂。但是我通過教理,我就知道他這講的都是他當時就是天人。那兩個天人都拿著一把武器,武器很長的。其中一個天人,他還記得那個頭還長了那個角,就那樣的。一邊一個,把他拽著往下走,往下飄啊。他說他當時就看到地球,他說那個地球啊,就跟那箇中央電視台那個《新聞聯播》那個藍色的星球啊,由遠到近啊,跟那個一模一樣,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晰晰的。然後呢就飄到地面來了,飄到地面是一片漆黑。一片漆黑呢,這兩個天神就押著他繼續走啊。走走走,就看到一個紅色大門。其中一個天神就把紅色大門給推開了。推開來之後,然後就順手把他一推。一推之後,他就滾進去了,從門檻里滾進去了。滾進去了,這個大門就關起來了,就關起來了。
從他從天上往下飄,乃至於進了這個大門裡之後,這一段時間,一直有個聲音跟他對話。跟他對話什麼呢?就問他願意到哪裡去投胎,「你願意到英國去,還是願意到中國去?」並且告訴他到哪裡去你會怎樣的一個身份,投什麼胎,然後這個什麼身份,然後你這個身份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都告訴他。最後,他選擇了中國,因為中國他還能夠聽聞佛法。聽聞佛法,修行,還可以回天,還可以上天。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到人間來,所以他所選擇的一切的目標都衝着最後還能回到天上去,覺得天比人間好嘛。到中國來,中國來,也可以做大官,也可以做歌星,也可以做一個非常、很普通的平民百姓。但是做大官、做歌星最後都是地獄,最後的結局都是地獄,他不敢選擇。唯有那個做平民百姓的,他選擇了。你做平民百姓,你最後還可以聞佛法,還能出家修行,那修行呢還可以再回到天上去,還能坐上那把交椅。他覺得這個很好。最後啊,他的這個身體啊是什麼個相貌,乃至鼻子長什麼、眼睛長什麼、額頭長什麼相貌,都跟他商量,都跟他說了,什麼樣,讓他去選。他回答只有兩個字:好,不好。就回答這個,就像給他出選擇題一樣。好,這些呢全部回答完了,他就生下來了。生下來了。他到這個紅門裡去之後啊,他感到非常難受。他感覺到自己頭朝下,腳朝上,非常地憋著,非常地苦。他用腳狠命地踹、踹、踹......踹到什麼時候呢?踹到這個對話結束。哎,「咣」的一下,這個門就開了。開了後,他就掉下來了,出生了。
他說他出來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就是我剛才跟你們講的,出生的第一句話就是「苦啊」。因為他這個嘴裡就喊了一個字——「苦」字,喊不出來,在胎里喊不出來,一出胎,哇,噴薄而出,「苦啊」!所以小孩第一聲是「苦啊」,我又從這地方就知道,不要覺得他僅僅是哭喔。
你看他,他還沒有經過這個十月懷胎,他一進來,時間不長,馬上就出生了。這在佛法上有時候就叫做奪胎,對吧?這是有大福報的人才能做到的,過去有些高僧他就是這樣。他沒有這個十月懷胎之苦,快出生的時候,他一進來就出生了,他確實也是很有大福報的。
然後呢,他說他從小跟別人不一樣。他對過去的事情都很清楚。他平時不說,沉默寡言。他不喜歡跟小孩子一起玩,他喜歡跟一些老年人在一起,聽老年人講那些故事。他就,過去的老年人很奇怪,講的都是那些因果的故事,那古老的因果的故事,不像現在人講的那些故事,完全不一樣,他喜歡聽那些因果的故事。
有一件事情改變了他。到五歲的時候,五歲的時候,他晚上做了一次夢。什麼夢呢?晚上有個白鬍子老頭,手上拿一個拂塵,來找他,叫他把他那個就像玉璽那樣的印——那樣的一個東西啊,就是執行他的權力的那個印啊,他要。「你幫我,借給我用一下。」他說,「你當時在天道用的這個東西。現在呢,你後繼的人呢他沒有這個,他這個權力很難行使,你借給我們暫時用一下,等到你回到天上去之後再還給你。」他說他當時心裡不想借,但是脫口而出「那好吧」,他就說了,他說第二天來拿吧。後來呢,那個白鬍子老頭就消失了。
到第二天,他就像往常一樣在家裡掃院子。他父母都是農民,到外面田地里幹活去了,就把他鎖在院子裡,他每天都是這個樣。正在掃院子,掃院子,突然感覺到頭上有一個喜鵲啊在那裡盤旋,嘰嘰喳喳地叫。他趕走了,又飛來,趕走了,又回來。他才五歲的小孩,他有點恐怖,還有點害怕。哎,這個時候呢,他就感覺到他這個頭啊好像有個東西要往下掉,要往下掉。哎,還真的有塊東西掉下來了,從他鼻孔里掉下來了。他趕快把小手捧著,原來是一塊肉,很長,大概有這麼長、這麼寬,大概有一寸多長,大概一寸寬,這樣的一塊肉。他也很奇怪,這麼大一塊肉,我們這個小小的鼻孔怎麼會下來呢?這時候,這個喜鵲過來、就過來了,要銜這塊肉。他趕快把他小手把它捧得緊緊的,他捧。他當時就想:「我要趕快把它捧得好好,等我父母回來,我跟我父母講。」他目的是這個目的。這個怎麼辦呢?這個喜鵲始終要來。把它趕走,又來。他自己在想,就埋在一個地方,埋在一個土裡了。埋在……。他想,這下就好了吧?喜鵲又銜不走。於是呢,他就起來了。哎,起來還沒走兩三步,過來,喜鵲一下下來了,一嘴一叼,就把它叼走。叼走之後,回來之後,他跟他父母講,他父母又不相信,這小孩講什麼怪話。他又不相信。
自從那一次之後啊,他過去很多的事情他忘記了,跟我講的只是年輕的記憶,原來他所有的東西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感覺到腦子沒原來那麼靈光了、那麼清晰了,好像就有人,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悶了一下,這種感覺。不過我跟他交流,我感覺到他還是很有悟性的一個人。只是他比他原來五歲以前要差很多,但跟一般人相比,他還是很聰明的一個人。
從這裡,我們就看出了這個生的苦啊,這個胎里真的是苦,那十月懷胎就更苦了。
同時,我們也知道這個願心的重要。你是不是真的願。有的,尤其日本的真宗,它講唯信獨達。你有這個信心,但是如果你缺乏願去的心的話,或者這個心不是很堅定的話,那還會存在搖擺,即使阿彌陀佛現前的話,你都可能不去,這是個真實的案例。
當時,這個年輕人跟我講的時候,他還沒有發起這個出家的心。他跟,他很奇怪,他談了幾次戀愛,他也不想談。但是呢,他父母總是押著他去談啊,他也只好順著他父母去談。每次談戀愛都不成,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這一次我又看到他了。前不久授菩薩戒,他帶了幾個人過來求菩薩戒,我碰到他了。他已經生起出家之心了,他家裡好像對他也不阻攔,他父母也被他度化了。他在**那邊好像經常在一個寺院裡帶領一批人打佛七,念東林佛號。哎,他現在在那個地方把佛法弘揚得還是紅紅火火的,很有善根的一個人。他雖然學佛時間並不長,大概頂多一兩年,一兩年的時間。他在接觸佛法之前就夢過觀世音菩薩,夢過幾次,現在想夢夢不到了。可見什麼?觀音菩薩來度化他,現在把他度進來了,就讓他認真地修學了,不打擾他了。所以你看他這一生啊,基本上都,前世都把他定下來了。
他自己也講,他講:「我這一生啊,我有時候想掙脫這一種生命的軌跡。」他說他從小到現在,幾乎就被他從天上往下的時候那個對話就把他定下來了。他想做一個比較大富貴的人,打工在外面,同樣地乾一件事情,人家能賺到錢,他賺不到錢,他心裡就很苦悶。他甚至有點懊悔:當時真不該選做這樣的一個貧賤的人,要做一個大官,我現在多瀟灑。不過現在走上了學佛的道路,他感覺到「哎,挺好」。這次,我又遇到他了。到我房間裡跟他聊,聊得很開心。
所以這個故事給我們的啟示真是太大了。佛法上講很多東西啊,我們很難信。雖然佛所有的東西都跟我們講,我們就很難信,或者信得很淡薄。有一個實例在那邊,你感覺就不一樣了。
所以有信心,一定要有願心——願生之心。所以《印光大師文鈔》裡這方面東西就講得非常的完備,非常的具體。
好,這是由這個生的苦,我們引發了這樣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