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虔誠祈禱
佛教深信祈禱的功能。事實上,從靈驗的程度及靈驗的比例上考察,佛教遠比其他神教的祈禱功能,更顯著、更有力、更可靠。
祈禱的原理,是以祈禱者的心力──由強烈的信念所產生的一種超自然的精神統一的定力,去感應被祈禱者(如諸佛菩薩)的大悲願力,自己的定力與佛菩薩的願力相應相接,便會產生一種不可思議的神力,那就是祈禱所得的經驗或靈驗。在大乘佛教的中國地區,祈禱觀音菩薩的靈驗,最為卓著。再說,一個虔敬的三寶弟子,本來就有善神的護持,只要信念堅強,若遇到特發的變故,雖不臨時祈禱,也會逢凶化吉。因為祈禱的功能,是由堅強的信念中產生,所以,凡是信念堅強的人,也就等於時刻都在祈禱的功能之中。
一、應許則許
三寶弟子向佛菩薩的祈禱,除求生極樂世界的發願文外,其他如消災延壽,免難愈疾,求子求財,找尋職業等等,都應該以 「請佛菩薩酌情處理」的心態來作祈禱,讓佛菩薩自行安排事態的發展,一切自然會趨向完美。這樣的祈禱包含三種意義:
1、許義:仰求佛菩薩為我們構想,為我們審察!假使我們所求的事情,於我們究竟有益無害的;就請佛菩薩允許我們,護持我們,使事情實現,滿我們的願望。
2、不必許義:倘使我們所求的事情,現在雖然可以滿足我們的願望,可是日後有不可構想的禍患預伏著,而我們凡夫所預料不到;這是要求佛菩薩慈悲保護,不必允許我們的請示,以免後來的禍患。
3、可許可不必許義:善業惡業的報應是通過去,現在,未來三世的,身前身後的因果關係是非常複雜的,我們沒有慧眼怎能知道呢?從前惡業做得多的人,不但今生要受苦報,就是來生也不容易了結。現在因為我們歸依三寶,懺悔過去罪業,修行種種善事,就能得佛的慈悲保佑,使嚴重的果報變得輕微一些。像淨土聖賢錄,吳毛遭難的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往往有許多事情,暫雖然得到快樂,而未來已隱伏著大禍。這何異小孩子用舌尖舐刀頭的蜜,而不知有割舌的危險呢?這是須要父母給與監護的。佛菩薩就是眾生的父母,《楞嚴經》裡說:「十方如來,憐念眾生,如母憶子」,他們怎能忍視他們的孩子,去貪食五欲刀頭的蜜呢?所以想祈求世事快樂的人們,必須仰求佛菩薩,為他們保護支援。
我們不可以因暫時的得失而生怨恨,以增加自己的罪業;碰著不如意的事情,應當生歡喜心,因為已經消除我們一層罪業障了。達觀人的見解,是深遠而廣大的,我們應該自勉啊!
因果關係非常複雜,我們凡夫俗子怎能知道?人事的發生,有的似乎是兇險的,而實在倒是幸福的;有的似乎是可喜可慶的,而實在是可悲可吊的;有的似乎是可悲可吊的,而實在是可喜可慶的。禍福是互相倚伏著的,得失沒有一定的啊!
遭劫未必是禍:
《淨土聖賢錄》載:吳毛是青陽吳姓的僕人,平時持齋念佛,同時修行種種善事。當左良玉的兵,渡江的時候,吳氏合家都避去了,只留他一人在家看守。兵來了,他被擊中七槍死了。等到主人回家,吳毛又甦醒過來,對主人說道:『我因為宿世的惡業,應當受七次的豬身;因為今生齋戒念佛,得以七槍散冤。現在佛來接引,往生西方去了!』說完話,就合掌而逝。這事是在清順治元年。
喪子未必是凶:《華嚴五祖紀》:唐朝杜順和尚,有一天到外面去化緣的時候,有一個齋主抱著他的兒子,求和尚給他消災延壽。和尚定睛對著孩子看了許久,說: 「這孩子本是你的冤家,現在應該給他懺悔。」吃完了齋以後,和尚叫齋主把小孩抱到河邊。到了那裡,他說把小孩子拋入水中。這時齋主夫婦不禁捶胸頓足,嚎哭起來。和尚說到:「請不要鬧!你們的兒子還在那裡呢!」說著,就用手一指,果然,他們就看見他們的兒子,化作六尺丈夫身,立在水波之上,怒目地斥責齋主說:「你前生拿了我的金帛,還殺了我推入水中。若不是菩薩同我解怨,我是決不饒赦你的!」於是夫婦倆默默然信服和尚的神力了。
印光大師曾經說過:「一個人生兒子,大概有四種原因:一種是報恩,一種是報怨,一種是還債,還有一種是討債。」
這種報恩報怨的因果關係,不獨子女是這樣,就是夫妻也是這樣的。總之,眷屬聚會,無非恩仇報復。假使能夠互相感化,大家念佛修行,同歸極樂淨土;那麼恩仇眷屬化為菩提眷屬,就完美到極點了。
病痊未必可喜:明月筆記:浙江上虞蒲灣地方,有個鐘秀峰。當他年紀四十多歲的時候,生個兒子,秀峰很鍾愛他。那孩子十歲的時候,生病很危險,秀峰夫婦哭泣著到神祠里去禱告。在夜裡夢著一個神對他說道:「你的兒子有許多事情沒有了結,那會就死去啊!」醒來之後,他非常慶慰。後來兒子果然病好了。等到這個孩子長成以後,揮霍放蕩,忤逆父母,無所不為。鍾家便被他破敗了,秀峰夫婦終於餓死。這就應驗著神夢所說:「有許多事情沒有了結」』的預示,原來他是來討債的。
延壽未必可賀:覺有情半月刊載:杭州棲霞洞有個智印和尚,能夠預先知道未來的事情。有一天,寺里一個短工染疫死了;短工的妻子到山上來,請寺里的長工相幫埋藏。智印和尚知道了,阻止他們不要去埋藏,並且對他們說道:「這個人還有許多苦難沒有經過,決不會就這麼死了的!」他的妻子回答道:「氣早已斷了,難道還會活轉來嗎?」她懷著一肚子的疑團,悻悻然而去了。等到第二天早晨,這個短工果然又活轉來了。
得財未必是福:《大莊嚴經論》說:有一次,佛和阿難在舍衛國的曠野中行走,看見有一堆金子埋藏著。佛對阿難說:「這是大毒蛇」,阿難對佛說:「這是惡毒蛇」。這時田裡有一個農夫在耕種,聽見佛和阿難說有毒蛇就去看看。他走到那裡一看!原來是一堆黃金;他就拿回家裡,從此他就立即變成富翁了。後來被國王知道了,就把他關在監獄裡。他從前所得的黃金,到這時已經用完了,但是還不能免去刑罰。他真悔恨極了,不禁叫喊著說:「惡毒蛇阿難!大毒蛇世尊!」
國王聽見了,覺得他說得不倫不類,很是奇怪。於是傳訊他:「你怎麼說毒蛇,惡毒蛇呢?」這個農夫對國王說道:「我從前在田裡耕種,本來很可以安閒度日。有一日,聽見佛和阿難說有毒蛇,我去一看!原來是黃金;不禁貪慾心起,拿歸家中。今日想來,這黃金原是毒蛇啊!」同時他又唱出一首偈:「諸佛語無二,說為大毒蛇。惡毒蛇勢力,我今始證知。於佛世尊所,倍增信敬心;我今臨危難,是故稱佛語。毒蛇之所螫,止及於一身;財寶毒蛇螫,盡及家眷屬!我謂得大利,而反獲苦惱!」
家難未必不幸:民國時,有一位呂碧城女士講述:「我家從前住在安徽六安州。當我十三歲的時候,偶然得到一卷觀音白衣咒,說持誦百日,能消災得福;我就每日焚香虔誦。等到剛滿百日之期,忽然遭到家難;我家的人都被許多族人禁閉在本宅內,長年不得和外界通訊息。後來母親設法,用密函向外祖母家請示援救;結果得到援助,我們得以到來安縣舅父家裡寄住。
那時我常常想:為什麼持咒百日,求福而反得禍呢?其後有土匪白狼來侵擾安徽,六安被蹂躪得變成廢墟。當時我家舊宅里,只有孀嫂和她的女兒翠霞,和她的女婿汪君居住著。白狼闖到宅中,把汪君殺死了,翠霞也在這時殉難。我的嫂嫂逃到上海,不久也就病死了。現在我才明白:倘若那時我仍舊住在六安,一定同遭到匪難的。我們避居到舅父家裡,實在是因禍得福哩!」
二、業報釋疑
善惡業報都是自作自受。因果的道理很是精微,雖然極其錯綜複雜,可是乘除消長,是決不會錯亂的。倘若我們能夠改過為善,誦經念佛,就能使善業日日增長,惡業日日消除。要得到幸福,遠離禍患是無須我們祈禱,而自然能夠實現的。
不過我們前世所作的業因,千差萬別,所以善惡果報不能以一世的行動來下判斷。假使行善而仍舊窮困的,那是因為他前世的惡業比較重;正因為這一生行善,已經滅去了殃禍,而嗇他的清安了;否則,還不止受這樣的苦難。可是來生的福澤,也已經種因在這裡頭了。
有的人為非作歹,而現在仍舊得到安樂享受,那是他前世的福澤深厚。因為他作惡的緣故,他所應得的福祿,已經被他自己損耗了;否則,富貴尊榮還不只這地步。可是來世的禍患沉淪,也已種因於這裡頭了。
況且世事變幻沒有一定,一時的苦樂不足為禍福的定論。所謂:
作惡必滅!作惡不滅,前世有餘德;德盡必滅。
為善必昌!為善不昌,前世有餘殃;殃盡必昌。
因果律是分毫不會錯誤的!
印光大師說:「作惡而得到幸福的,是過去世善因栽培得深;假使不作惡,那幸福必定更大。譬如富家子弟,吃喝嫖賭,揮金如土,而不曾立即受到凍餓,那是因為他的遺產富厚;倘使天天這樣浪用,即使他有百萬家財,不到幾年,也就要家破人亡,不可收拾了。」
「得善而遇到災殃的,是過去世罪業造得深;假使不行善,所的殃就更大。譬如犯重罪的人,在沒有行刑之前,立了一些小功;因為功小的緣故,罪業不能完全赦免,可是總能改重為輕。倘能日日立功,因為功積得多而且大的緣故,罪就可以獲得完全赦免,重複封侯拜相,世襲爵位,與國同休了。」
今生的善惡影響今生的禍福,這叫做花報。今生的善惡決定來生的苦樂,叫做果報,也叫做業命。今生花報的影響來得輕,今生所受前世已成熟的果報業力比較強;所以只有大善大惡的人,才能轉變今生的業命,因為他們的心力比他們的業力還強。一普通的人就不能超出業命的範圍,因為他們的心力敵不過業力的堅強。世人往往略行小散善,就痴心妄想地要獲得轉移業命的效果,不是很謬妄嗎?所以那一碰著逆境而退失修善心,和希求不能達到目的的因而退悔的人們,都是因為他們修省改過的功夫還未能做到。這種人怎能挽回定業呢?我們應該自省一下啊!
信奉佛法的人們,倘若求子病癒而子反死了,可不必哀傷退悔。我們怎能知道,也許這個兒子是為討債來的呢?他日或許被他弄得破家蕩產,使父母吃老苦呢?現在佛菩薩的慈力,消除宿怨,使他早些離開,正是做父母的大幸事啊!譬如我得罪了人家,他想來報復;幸而得有勢力的人,從中為我們調解,使對方的怨恨消釋了,不再同我為仇。這上多麼幸運的事啊!因為仇恨的心像是黑暗,遇到佛光一照,黑暗隨即消滅。所以能得佛為垂護的,任何怨仇沒有不能解散的。
世人求子病癒而子反死的,做父母的正應該感謝佛菩薩的大恩,努力奮勉修習佛法,並且勸化眾生共同信佛才是。倘若反生怨心,悔心,退心,怪佛菩薩無靈,這真是辜負佛恩呢!至於求其他眷屬如:父母,夫妻愈病而反死的,都應當作這樣的看法。因為一家眷屬的聚會,無非報恩和復仇而已。
或許有人要問:「兒子生病禱求佛菩薩而反死去,說是佛力解怨使他即便離去,固然不錯!然而為什麼不解怨以後使他勿去,而仍舊做我的兒子呢?這是一點。還有一點,假使他不是來討債的,那麼終究是我的兒子了;不求佛力救助,他也不至於死的,何必要祈禱呢?」
回答是:人生所遭遇著的,都是從過去世善惡業力所感召得來的。心力弱,業力強,就被業力所支配。只有學習佛法,心力訓練得強的,可以不被業力所束縛;普通一般的,大多數不能超出業力範圍的。你的兒子——因為你和他在過去世所種業因的關係——為著討債而來,現在佛力消除了宿怨;而你還要他不死,仍舊做你的兒子。
這譬如有人到你家裡來討債或報仇,當時因著一位有道德威望的人從旁調解;這個人意氣平靜下來,就此放棄債權。你想,那時這個討債的人,仍舊留在你家裡呢?還是回去呢?當然的!他一定就回去了。現在你的兒子為著討債而來,怨氣平釋以後,他也當然回去了。理由是一樣的。
關於第二個問題:「假使他不是為討債來的,不求佛力,他也不至於死。」這話你只說得半邊。人們的疾病,表面上雖然是從風寒虛勞,四大不調而起,實在是他們前生的惡業作為主因的。你兒子的病苦,一方面固然為討債而使你受累;而另一方面,他也有他自己的惡業存在著,使他不得不受病苦而至夭折。假使他前世的惡因是十分,那麼這病就得受十分的苦果。譬如拍球,用十分的力氣向下拍,它反跳的高度也有十分。力的強弱,要看拍的人而有差別;也就如造惡因的時候,心力的猛利程度各有不同。
倘使你兒子有十分的惡因,他一定要自受十分的苦果才能了結;要想減受五分,是不可能的。假使能歸信佛法僧三寶,至誠恭敬地懺悔,並且做種種善事,就能得佛菩薩的慈悲保護,可使重報減作輕受。譬如世間法律所規定的一般,殺人的人要處死刑,倘使去自首,罪就可以減輕。向佛菩薩懺悔的,就和自首一般,病苦怎得不減輕呢?
然而不要誤會!佛菩薩並非制裁人們罪惡的主宰者。佛說「一切唯心造」,禍福壽夭,恩怨眷屬,一切是我們自心所造,自作主宰的。因為歸向三寶,至誠懺悔的心,能順合懺悔者本具的佛性,順性而起,就和佛菩薩已經證到本具佛性的境界相契合;這是此方的感而得到彼方的應,很自然的結果。
眾生心力的光很是微弱,不容易消滅黑暗的業力;現在和佛菩薩光明無量的心光接觸,就能增強我們心力的光,足以消滅我們黑暗的業力。然而還須看各人歸向佛菩薩的心力強弱程度怎樣,而決定其減輕苦報的分數。譬如五燭光的電燈泡,必定發五燭光的光明;五十燭光的電燈泡,必定發五十燭光的光明。因為光度強弱不同,黑暗的減退也就隨之有異。所謂心光,本來是人人都有的,只因各人被業力所蒙蔽的程度有差別,所以所顯現的就各不相同了。
賀國章先生說:「有一位黃桐生君,他的眼能夠看見鬼神,並且能夠辨別人的氣色。據他說,頭上有白光的,這個人必定是佛教徒。尊貴的人有紫色的光,財富的人有紅色的光,生病和失意落魄的人,他們頭上的光是灰色的。普通的人則是蔚藍色的。頭上的光現出黑氣的,這個人定要死亡,否則是個大惡人。」
《華嚴經》裡也說:「大士光明亦如是,有深智者鹹照觸;邪信劣解凡愚人,無有能見此光明。」
陳海量居士記載:「當我二十九歲的時候,和我的妻遠信住在赤城山。這時遠信是二十五歲。在某一日的早晨,她下山去,行走在田野間的當兒,沿路專心在念佛。這時太陽剛上山,晨曦遍地,她偶然看看她自己的影子;發現頂上有一圈圓形的光,周圍和肩相齊,其大小約有直徑二尺光景。它發出燦爛的光輝,有不可形容的美妙,和佛像背上的圓光相似。她心裡覺得奇怪,還是繼續地一面走一面念佛,並且時時看她的影子;這個圓光依舊煥發著,她稽首這是念佛所得的現象。於是,她試試看,停止念佛而念世間的雜事,同時再看看影子,圓光就沒有了。因此就可以知道,念佛最能發揮我們本有的光明,消除業障的黑暗。」
念佛,念雜事都是念,為什麼所表現的有這樣的不同呢?這譬如人的憂喜,憂的時候愁眉苦臉,喜的時候嬉皮笑臉;憂喜同是心念,而表情就不同了。佛號的念隨順我們的本性,雜事的念是違反我們的本性;念的主動體固然是同一個心,可是被動的念頭就有分別了。假使念佛功夫得力,那麼塵勞就是佛事,在酬應一切世事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妨礙。所謂『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到這個時候,順性,逆性不過是方便之談罷了。
人的疾病,多是業報的關係,在業報沒有完盡的時候,假使要求其早日痊癒,就非求佛力保護不可了。世上很多中外名醫沒法醫治的危症,因祈禱佛菩薩而獲得痊癒的事實。
念佛能愈不治之症,那麼,念佛人不就可以不死了?
關於這個問題,應該這樣解釋:人們的生是業力而來的,等到一期業報完畢以後,這個身體也就完了。這個身體譬如是燭,佛菩薩是燈籠,風雨來的時候可以遮蔽;假使燭的本身完了的時候,燈籠也就無能為力了。不過壽命的長短,也可以隨心力而轉變的;精修佛法的人,是不被業力所拘束的。
佛菩薩救度眾生,有順度的,有逆度的,有顯度的,也有隱度的。求病得痊,或所求遂意的,那是順度;求壽反夭,或所求不遂的,那是逆度。感得佛菩薩為你現身的,是顯度;因祈禱而感得人事湊合,機緣相助的,是隱度。
周梅泉居士說:「佛菩薩是慈悲無量的,他們有很多的方便法門;遇到人力所絕對不能挽回的事情,就以不可思議的神力加以救度。若是世間常理還可以辦得到的,就在冥冥中使其機緣宛轉湊合而加以救度。又何必件件事情都顯現不思議的方式,使世俗的人們驚怪,才算是靈感的徵驗呢?」
明白了順顯隱救度的道理,信心就能純正而加強了。倘若遇到水火盜賊疾病,能夠當境瞭然,沒有疑惑,就稽首是學佛以後,重報已減輕受;設使不學佛,痛苦決定不止此。這不是故意自己安慰自己,事實上,因果感應的道理是這樣的。我們應該深深體味,當生歡喜之心,感謝三寶慈悲垂護的深恩啊!
「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有的人看了這首偈之後,就懷疑:既然是「所作業不亡」,為什麼祈禱感應,能轉禍為福,重報輕受呢?豈非顛倒因果,錯亂報應嗎?
不是的!這首偈是專對業力強的人說的。轉禍為福,重報輕受,那是對心力強的人說的。佛法圓融無礙,並沒有顛倒的地方,我們須加心精細地分別觀察,才能把握它的真理。
三、感應道交難思議
《觀經》說:「至心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名號一聲,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眾生祈禱佛菩薩叫做「感」,佛菩薩救濟眾生叫做「應」,感應通了以後,苦厄就能度過了。《華嚴經》說:「佛身充滿於法界,普現一切眾生前;隨緣赴感靡不周,而恆處此菩提座。」無論什麼地方都有佛存在著,而且常常顯現在我們之前,而我們竟不能看見。這是什麼緣故呢?非但是佛,就是諸位大菩薩,也無不常常顯現在我們之前。《華嚴經》說:「於一微細毛端處,有不可說諸普賢;一切毛端悉亦爾,如是乃至遍法界。」普賢菩薩是這樣,其他如:文殊,彌勒,地藏,觀音,勢至諸位菩薩也無不是這樣。而我們也沒有看見,這豈非欺人之談嗎?不!不是的。佛的話非常真實,決不會虛逛的。海可枯,石可爛,佛語是不可改的。
我們的身體不是細胞的集合體嗎?細胞是物質之一,科學家把物質分成原子,不過只有數十種。若再進一層分析起來,就只有原子核,陰電子和陽電子罷了!試問這種物質現象,怎麼能轉變作生命現象?全世界的科學家沒有一個能夠徹底答覆的。科學家能夠把生物分析成原子,可是不能把原子造成生物;世間科學的技巧到這裡就沒有辦法了。
釋迦牟尼佛是無上的大科學家,由他親身實驗修證,清楚地知道:組合我們這個身體的,無非是業力的幻現。細胞是物質,而物質的根本乃是能力的集合,並沒有實在的體質。從前有一班科學家,以為乙太是唯一的實體,然而這乙太何嘗有實質呢?
我們這個身軀是地水火風四大所合成,從阿賴耶識幻變出來的。真是因為阿賴耶識持有四種的功能:一,障礙功能,叫做地大種。二,流潤功能,叫做水大種。三,炎熱功能,叫做火大種。四,飄動功能,叫做風大種。這四種功能集合在一起,就叫做物質了。因為四種功能集合的成份各有不同,,所以有各種差別的原質。周叔迦居士說:「倘若將四大種和科學中電子論作個比較,那麼,障礙的功能就是電子,流潤的功能就是電子吸引的力量,炎熱的功能就是電子的電量或電子所含的熱,飄動的功能就是電子流動不停的力量。」
阿賴耶識譬如有波浪的海,波浪停息的時候,海水澄靜,就是識性,也叫做法性真如。這法性沒有形狀,也沒有邊際,無始無終,超空間,越時間的。眾生無始以來 ——譬如環形,無始無終;眾生的生死,如在環形里迴轉著,所以叫做輪迴。不像直線般——是有始終的。都是從阿賴耶識發揮出來的功能,前後相續,沒有間斷。正如波浪洶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以不能和真如相應。
佛菩薩已經能使這個識性澄清靜息,證得廣大無邊的真如法性。這法性本來具備一切的功德,從此發起妙用,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就能夠分身十方,普遍地顯現在一切眾生之前;譬如月到中天,它的影子顯現在萬千江湖之間一般。
佛菩薩既是普遍在一切空間,為什麼我們不見不聞呢?這是因為佛菩薩和眾生所處的境界不同。佛菩薩已覺,如睡醒的人;眾生不覺,如睡熟的人。睡醒的人在睡熟的人之前,正在做五欲的夢,怎能見到佛菩薩呢?
再有一個譬喻:當明月照耀在天中的時候,一群盲子是看不見的。這一群盲子因為沒有看見的緣故,就說天中沒有月的存在,不是很錯誤嗎?眾生沒有慧眼,看不見當頭的佛月;因為看不見的緣故,就說沒有佛。這和盲子說沒有月亮有什麼兩樣呢?
上面二個譬喻太簡略,或者還不能明白;我們再取個譬喻來說明這個道理。譬如無線電波,本來是普遍地充滿在任何地方的——不論茶杯里,抽屜里,房間裡,以至曠野虛空之中都充滿著電波。到處都有無量數的音聲同時並作,各各相入,各各不礙。就是我們的耳內,也充滿一切音聲的電波,可是我們一無所聞,沒有感覺。
難道是電波在欺騙我們嗎?當然不是!假使我們用一台良好的收音機,撥動刻度的指標,對準周波度數;當周波度數和某電台相同,某電台的播音就來相應。撥動指標對準其他周波,就有其他電台的播音,立即現出聲音來了。佛菩薩時常顯在我們之前,而我們不見不聞;也就如無線電波處處現在我們之前,而我們沒有聞到一般。
電波可以實驗而證明其確實存在,佛菩薩的存在也可以實驗的。我們的身體就是很好的一台活動收音機呢!佛菩薩的法身譬如乙太,乙太是充滿整個空間的;應化身譬如無線電波,到處都有的。我們的心性本有十種法界,也像收音機本來有若干周波的刻度一般。所謂十種法界就是:一,佛法界;二,菩薩法界;三,緣覺法界;四,聲聞法界;五,天法界;六,人法界;七,阿修羅法界;八,鬼法界;九畜生法界;十,地獄法界。現在把佛和菩薩法界說明一下。
我們倘使撥轉我們的心針——念頭,執持聖號,趣向於寂照的心境(雜念不生就是寂,了了分明就是照),精進不息,不起雜念,淨念堅固,於是這能念的心,和所念的佛,到了無念而念,念而無念的境界;這樣隨順著心性,能使本有的其餘法界暫隱伏,而和佛法界或菩薩法界相感通。
我們的心愿和某佛,某菩薩的夙願各有不同,如各電台周波各不相同一般;念彌陀的就有彌陀來相應,念觀音的就有觀音來相應。也像收音機撥某周波的度數,就有這個周波的電台來相應一般。
《法華經》說:「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眾生是無量的,菩薩怎能一一都照顧到呢?這譬如有百千萬億的收音機,同時收某一電台的播音,只須各各撥準其周波度數,那個電台的播音,就沒有先後地在各個收音機里發出同一的聲音;菩薩尋聲救苦也是這樣的。
幽谷大師說:「諸佛菩薩沒有一刻不想度眾生,而眾生念念和他們的心愿相違背!」』這怎能怪佛菩薩沒有感應呢?眾生念佛的誠懇程度各不相同,所以心力強弱有別,感應也因此而有辨別;這就如收音機構造的不相同啊!
至於《華嚴經》所說:「隨緣赴感靡不周,而恆處此菩提座」』,這句話怎樣解釋呢?這譬如巨大的播音電台,發音遍布全地球,而菩提座的電台並沒有移動。這裡所取的譬喻都是一往之談。再進一層說,那麼乙太如阿賴耶識,電波如第六意識,這樣說法比較相近些。
2000 年,河南台前縣戴存良居士的妻子得了急性心臟病,在聊城市醫院救治期間,醫院建議到北京手術,需準備45萬元人民幣,且成功率僅為20%,戴居士堅持向觀世音菩薩虔誠祈禱,並每日誦持49遍大悲咒,蒙觀世音菩薩在頭頂示現,往戴存良居士的妻子的懷中放了個紫茄子,戴妻於是病癒出院。
2005 年3月份,筆者曾跟隨陽穀海會寺仁修法師一行,到煙臺為劉世慧居士的父親助念,在水庫放生時天空出現佛光,在整個助念活動中劉父見到佛光滿室,助念到第三天,劉父見到觀世音菩薩出現,並向其口中倒入甘露水。癱瘓數月的劉父隨之康復,幾天後就能下地走動了。整個過程劉世慧居士錄了像,在錄像和照片中能清楚地看到佛光和阿彌陀佛的頭像。
世間的事相很複雜,一事的發生為禍為福不容易斷言,而且不能預先知道。我們碰著意外的事應該做祈禱,假使能得佛力慈悲保護,終究能夠安樂的;若是能為眾生懺悔回向,功德更是偉大。
中輪法師說:「有的人說:『回向和平,世界就能夠和平嗎?假使是這樣的話,那麼現在並不是沒有人在回向,為什麼世亂還是如鼎沸,而不能稍微停止呢?』我說:眾生的惡業在逐漸增加上去,念念不停,時時加盛,舊的惡業才息,新的惡業又起。少數人的功德回向真是消不勝消,不過劫難已經因之減輕了。譬如醫生治病,用足藥量,可是病人不忌生冷,不避風寒,舊病才減,新病又加;這不是藥石不靈,實在是病人自作孽哩!」
我們假使有所祈求,要是誠心祈禱,沒有不得感應的;佛菩薩一定以順顯隱種種方便,來滿足祈求者的心愿。因為佛菩薩具有同體大悲心,看待一切眾生,就和他們自己一般,沒有彼此的分別;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眾生,設法拔去眾生的苦,而給與眾生快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