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全書.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卷上》。尊敬的華藏淨宗學會宜蘭念佛堂,堂主陳永煌居士,我們尊敬的社團法人花蓮淨宗學會理事長,曾理事長、王理事長,我們社團法人台東淨宗學會劉理事長,劉總幹事,諸位同修,諸位大德,及網路前的同修,大家晚上好,阿彌陀佛!
今天我們今天很難得,悟道在我們宜蘭念佛堂跟大家在一起來學習《安士全書.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這個課程也是我們上個星期才定的,我們這裡念佛堂剛好佛七圓滿,明天要舉行一場三時繫念法會。我們陳居士啟請悟道在法會前一天晚上,先到佛堂給我們同修講《太上感應篇》;明天上午,我們午供前再講一堂。一堂課,我們預計是一個半小時,九十分鐘。今天上午台北社團法人中華華藏淨宗學會開會員大會。我大哥的第二個兒子,他以前當老師,鄭金昌鄭老師,他現在發心在雙溪每個月固定一個時間帶道德講堂,就是聽光碟。去年一月份我在上海,和風來公司邀請我去講《安士全書》,講了十一集。我請這個公司的負責人傅蓉居士發心續講,因為這個書分量很大,我平常都在做法會,時間很少,請她續講。我們道德講堂現在也在聽我講《安士全書》,但是只有講了十一集,所以今天早上鄭金昌鄭老師他也請我繼續講。之前請我,我有答應,但是我忘記了,所以就跟我們陳居士商量,原來要講《感應篇》,是不是就改講《安士全書》?這兩樣東西都是講因果報應的。
《安士全書》、《太上感應篇》、《了凡四訓》,這三本書是我們中國淨宗十三祖印光大師一生極力提倡的。它不是佛經,但是講的義理完全跟佛經是相應的。在佛滅度之前講的四依法,第一個「依法不依人」,法是經典,有經典根據,我們才能依,才能依靠。第二個「依義不依語」,語言文字不一樣,意思只要跟經典相同就可以,誰講的都可以,只要跟佛經講的意思相同、相應,就可以依這個來學習,因為它跟佛經講的道理是一樣的。第三,「依了義不依不了義」。第四,「依智不依識」。印祖提倡這三本書,雖然不是佛經,但是我們打開誦讀之後,實在講,跟佛經沒兩樣,意思完全相同,所以依義不依語。印祖的提倡,他一生這三本書印得最多,大乘經典印得不多。印光祖師在他的《永思集》裡面,他的身分,在往生前,有個高中生夢到觀音菩薩託夢,勸他趕快去親近大勢至菩薩。這個高中生問他,誰是大勢至菩薩?觀世音菩薩就跟他講,印光大師就是大勢至菩薩化身的。這個學生就找了他們家人,去拜見印光大師,說觀音菩薩給他託夢,說他是大勢至菩薩,全家人要去皈依。被印祖呵斥了,不準他亂講。所以當時也不敢講,到印祖往生之後,他們才把這個事情說出來。這個記載在《永思集》。
大勢至菩薩是西方三聖,我們淨宗同修大家很熟悉。在《楞嚴經》二十五圓通,就是二十五位菩薩,每位菩薩代表一個圓通法門,六根、六塵、六識、七大,二十五。觀世音菩薩他代表的是耳根圓通,他修耳根圓通,「反聞聞自性,性成無上道」,這樣明心見性的。大勢至菩薩是修念佛圓通達到明心見性的。在《念佛圓通章》裡面,大勢至菩薩教我們「都攝六根,淨念相繼,不假方便,自得心開」。這樣說來,大勢至菩薩就是念佛專家。印祖是大勢至菩薩化身的,念佛專家,難道他不會教我們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嗎?當然專家他沒有問題,問題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念佛人,六根攝不住,淨念也沒辦法相繼,常常間斷。
在十幾年前,我在馬來西亞古晉淨宗學會,當時賴會長,他現在卸任,沒有當會長了。有一次我去他那裡,他請我去,他就跟我講,他說,悟道法師,我現在念佛,實在講,我沒有辦法淨念相繼,我是煩惱相繼。我跟他講,你講的話很實在,實在是煩惱相繼。他說我看到我兒子不聽話,我就生氣,煩惱相繼,做不到淨念相繼。他講的這個是真話。我們為什麼沒有辦法做到都攝六根、淨念相繼?看起來很簡單,就這樣念,但是我們就攝不住。問題在哪裡?我們還是沒有基礎。這個基礎是什麼?就是斷惡修善。《觀經》淨業三福,第一福,「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慈心不殺,修十善業」,沒有這個第一福,這個第一福的基礎沒有,不要說大乘,小乘我們都不能成就。小乘的基礎建立在人天乘的基礎,大乘的基礎建立在小乘人天的基礎。我們現在人天小乘的基礎都沒有,一下修大乘,當然有困難。因此印祖知道我們末法時期,這些學佛的信眾缺乏這個基礎。民國成立以來,我們對祖宗的傳統文化、聖賢經典,不讀了、不學了,一味的學西洋文化,自己祖宗這些倫理道德、因果教育完全拋棄了。所以我們這一代的學佛人,人天善法的基礎完全沒有,念佛念了幾十年,一點訊息也沒有。我們看看古人,多則三年,快則七天,有的三天他就一心不亂。是不是我們現代人比古人差?不是,古人他有人天善法的基礎。普遍的,社會、家庭、國家提倡的都是倫理道德、因果教育。民國成立以來,沒有了,我們甚至連個概念都沒有。所以現在整個世界大亂。你看最近我們台灣這個社會,五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日,連續五天發生兇殺案,其中還有一個是神壇,夫妻才三十幾歲,先生把他的太太勒死,他再自殺。板橋分屍案,割喉的,連續的發生。以前偶爾聽到,現在好像常常聽到,特別上個月連續五天。現在我們這個社會大亂,為什麼?沒有倫理道德、因果教育,沒有傳統文化的教育。所以現在人不懂得斷惡修善,他沒有善惡的標準,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往往把惡當作是善,把善看作是惡的,顛倒。我們看到拜神神壇,一般我們講,有個宗教信仰總是比沒有好,但是也未必然。如果信的是迷信,也不懂得斷惡修善,還是在造惡業,一樣受惡報,甚至比一般惡報還嚴重。
古代的寺廟,都是屬於社會教育的一個場所。我們看到《安士全書》,它有四卷,第一卷就是《文昌帝君陰騭文》的註解,清朝江蘇崑山周安士居士用三教經典來註解這篇文章。講到文昌帝君,我想我們台灣很多人都看過文昌廟。我在電腦也找出宜蘭有好幾間文昌廟,在文昌路,在電腦我有找到文昌廟。大家去過文昌廟嗎?曾經去過嗎?文昌帝君講什麼知道嗎?不知道。所以拜文昌帝君的很多,我看宜蘭就有好幾家。全台灣我想有很多,連萬華龍山寺都有供文昌帝君。我記得二OO六年,十二年前拍《俞淨意公遇灶神記》,我還找王導來宜蘭找文昌廟,好像去找文昌路那家去拍的。就是拍那個匾額,我昨天在電腦上看到好像滿熟悉的,應該是這家沒有錯。
古時候,這個廟它都有人講解《陰騭文》,道教的《太上感應篇》,另外關聖帝君有《關聖帝君覺世真經》。這在《印光大師文鈔》我們都看到,印光大師都勸當時的居士,勸小孩子很小就要背,背《文昌帝君陰騭文》,背《太上感應篇》,背《關聖帝君覺世真經》,《覺世真經》比較短。今年一月,福建漳浦他們也重修了一間廟,就是關帝廟。那個關帝廟,我看前面有一道牆,刻了《關聖帝君覺世真經》。印祖都勸這些同修教小孩,就要他們背。印光祖師一生重視因果教育,用因果教育來補助倫理道德的教育。印祖一生提倡的,很平常,他不談玄說妙。「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信願念佛,求生淨土」,前面再加上「敦倫盡分,閑邪存誠」,很簡單,很平實。我們有這個基礎,再去念佛,就能幫助我們伏惑、伏煩惱,臨終心就不顛倒,佛就接引我們到西方去了。如果我們見思惑不斷,貪瞋痴煩惱常常起現行,常常發作,常常發脾氣,起貪心,貪瞋痴慢常常起來,臨終就顛倒。念佛沒有功夫,伏不住煩惱,臨終顛倒,不能往生。所以印光祖師大慈大悲,特別注重因果教育,幫助我們念佛人伏惑、伏煩惱。不是念佛人,不是學佛的人,也幫助他能夠來生比這生好,往生到人天善道。因此,我們把這個看作佛經。以前這些寺廟都有人在講經,過去資訊不發達,寺廟在一個地方,它都有教化一方的責任,它是屬於社會教育。另外還有城隍廟,我們老和尚常常講,城隍廟也是社會教育,教因果的。他從小三歲,他母親就帶他去城隍廟,教他不能做壞事,舉頭三尺有神明。因果教育,特別在現在,非常非常重要。
我在上海是講到《文昌帝君陰騭文》,前面一開頭就是「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士大夫就是做官的。士是讀書人,以前讀書人目標都是做官。一十七世,他是從一十七世算起,前面講了十一集,他這個講法就跟我們佛經講的六道輪迴相應。因為過去有很多讀書人他也是不相信佛經講的六道輪迴,以為人死就沒有了,也沒有什麼來生來世(過去世、未來世),他不相信。不相信,這個問題比較嚴重!不相信有六道輪迴,不相信人死了之後不是沒有了,這個問題很痲煩。很多人造了惡業,他認為大不了一死,反正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好像一死,問題就全部解決了。問題是死了之後不是沒有,是沒完沒了。死了就不得了,後面就更痲煩,因為一般凡夫不了解事實真相。佛大徹大悟,看到宇宙人生事實真相,把這個事實真相告訴我們,我們現在是在六道裡面。這個六道,我們現在是在人道。人道算一般,比天道差,比三惡道好,半苦半樂,好修行。但是這一生如果惡業造多了,會墮三惡道,來生會到三惡道去。這個我們學佛的人相信,相信佛在經上講的,有六道輪迴。六道法界,十法界,一真法界,界是界限。佛沒有界限,沒障礙了。我們凡夫都有障礙,我們所見的,都是有局限性的,都有界限的。
佛給我們講這個事實真相。文昌帝君給我們講他一十七世是做士大夫身,做官。每一世的因果報應,前面都給我們講出來了。有一世,墮落到龍身去受處罰,這也是提醒讀書人。文昌帝君都是管讀書人的,讀書人就是現在講的知識分子。古時候讀書人都拜文昌帝君,他講有三世六道生死輪迴,度了很多讀書人,也就是度了很多知識分子。給我們說明這些因果報應的事實真相,一十七世。過去這些文昌廟有人在講解《文昌帝君陰騭文》,現在沒人講了,大家去拜拜,大概都是要考試的時候。我看文昌帝君的桌上,在萬華龍山寺,有一次我去拜觀音菩薩,走到後面,也有供奉文昌帝君的,桌上影印的准考證疊了一堆,好像山一樣,希望他兒子考到好的學校,那就變成迷信了。他不知道變成迷信,管理這個廟的人他也不懂,外行的,他也不懂,他自己都不懂,他也沒辦法跟人家講,沒有辦法去教導社會大眾,以為這樣拜拜,文昌帝君就保佑,就會考到好學校。如果你平常就做好事,有積德累功,當然會得到庇佑,考到好的學校。如果平常幹壞事,又過去生也沒修福報,你怎麼拜還是不行。如果懂得斷惡修善,過去生沒修,這一生趕快修,這一生還是可以得到功名,還是可以得到的。《了凡四訓》講改造命運,給我們做一個證明,命運自己造的,自己可以改。所以文昌廟,我們現在講《文昌帝君陰騭文》,希望透過我們佛教淨宗來推廣。
另外《太上感應篇》。在我俗家的家鄉汐止,小時候我母親常常帶我們去山上的拱北殿,仙公廟去拜拜,拜呂祖。我看到裡面供了一個牌位這麼大,寫了幾個大字,「太上感應神」。這間廟的人常常在拜,拜斗。拜斗,在《文昌帝君陰騭文》裡面都有,或者拜斗誦經。拜斗是道教的,誦經有佛經,佛教的。問題《感應篇》,他們也不知道。那個「太上感應神」,他的內容就是《太上感應篇》。如果你不讀《太上感應篇》,你拜那個牌位,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就拜拜,反正有拜,他就會保佑。那也沒錯,誠心誠意,當然也有好報。但是如果我們造惡業,《感應篇》講得很清楚,舉頭三尺有神明,「是以天地有司過之神,依人所犯輕重,以奪人算」;「大則奪紀,小則奪算」,你造惡業就給你扣掉,小的惡業扣掉一算,一算就是我們一百天的生命,減掉一百天的壽命,就是減一算。如果一直造惡業,一直累積,一直扣減,「算減則貧耗,多逢憂患,人皆惡之,刑禍隨之」,什麼災難都來了。大則奪紀,重大的惡業,奪十二年,扣掉十二年的壽命。
那反過來,你造小的善事,慢慢增算,增長福報,增福延壽。如果做大的善事,壽命延長一紀、二紀。像我們淨老和尚,他的壽命只有四十五歲,他四十五歲那一年我就聽經了,所以那一年的確他病了一個月。在基隆大覺寺講《楞嚴經》,我跟我弟弟去聽了三天,他就休息不講,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知道病了一個月。後來他講經講,算命先生算他壽命四十五歲。他兩個戒兄跟他同年,都被算過不了四十五歲,兩個出家同期受戒的戒兄,一個二月走,一個五月走。我們老和尚七月病了,他知道壽命到了,不求醫生,念佛求往生,後來病了一個月,又好了。他講經弘法這些功德延長了他的壽命,今年九十二了。他延壽比了凡延得長,了凡才延二十一年,孔先生算,「五十三歲八月十四日丑時,當終於正寢」,他延到七十四歲。我們老和尚延了四十七年,肯定他的延壽一定超過五十年以上,我看他手腳還滿俐落的。他只是現在氣比較弱,不能講話講太久。我一直勸他吃健康食品,他都不吃,我說要補一補,的確他這個年紀要補充一點。所以這個改造命運,我們淨老和尚也是我們現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是做榜樣給我們看、給我們學習,命運是可以改造的,一點不假。看古書有這個例子,現代人還是有,就有一個人站在我們面前,常常看到的。所以我們大家好好來學習,人人都能改造命運,這點我們一定要相信。
前面「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主要給讀書人講,有前世、有來世;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三世六道輪迴這是真的,一點不假。我們接著來看接下來這句,「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我們上次講到這段。今天我們就接下來看第二句,在二十八頁第二行。大家翻到二十八頁第二行,看這個大字:
【未嘗虐民酷吏。】
我們看註解:
【發明】
『發明』等於是周安士居士給我們做一個註解。
發明【此下至上格蒼穹。皆帝君自言十七世以來功行。以為訓人張本也。】
開宗明義講一十七世以來為士大夫身,就給我們說明,他講這篇文章的章本,就是開頭。開頭就是給我們講真的有六道輪迴,如果沒有六道輪迴哪有什麼一十七世?一十七世前面還有一十七世,未來還有一十七世,過去無始,未來無終。他是講這個階段,他一十七世這一段,並不是說他只有十七世,不是這個意思,十七世前面還有,後面還有。就講這個階段,十七世他每世都做士大夫身,死了之後再來投胎,又到人間來做士大夫。這個當中有些階段他是做神,有一次還被處罰去投胎做龍,好像受罪的龍。他十七世做士大夫身,大夫身是做官,『未嘗虐民酷吏』。
發明【下六句。是有諸己。而後求諸人。此一句。是無諸己。而後非諸人。】
我們看下面這個註解:
發明【民之稱吾也。如父母然。虐使之則不仁。吏之事吾也。如君長然。酷待之則非義。然所謂虐者。非必峻法嚴刑也。或徵取錢糧。而催科無術。或私加色目。而羨耗有餘。或凶荒不能速報。或民隱壅於上聞。或決獄無聽斷之明。或兩造多株連之累。或因小事而化為大事。或限今日而改至來朝。凡若此者。以帝君言之。則皆虐也。】
這段就是給我們解釋「虐民」,虐待人民,那個虐字的意思。什麼叫虐?我們平常講虐待,當官的虐待人民。古代當官的有虐待人民,現在當官的有沒有?不但有,還更厲害。帝君講,他十七世做士大夫,他從來沒有虐待人民,也沒有很殘酷的對待他下面的部屬、這些官吏。這裡給我們講,『民之稱吾也,如父母然』。古時候這個官叫父母官,我們民國成立以來,就把古代父母官這個名稱就改了,改作公僕。我們人民是主人,當官的都是我們的僕人。現在想一想,他能當我們的僕人嗎?我們叫他來掃地,他要不要掃?我們是主人,我們能做主嗎?我們能做什麼主?我們少受虐待就不錯了,還要想做主。什麼叫虐,給我們解釋了。
父母對兒女的愛是無私的奉獻,僕人對主人他總是有條件的。所以我們老和尚過去講經常講,公僕不如父母。所以過去講父母官,愛民如子,把人民當作自己的子女在照顧、在看待,用這樣的心。僕人對主人他是什麼樣?現在勞資常常在鬧糾紛,常常在打架。你說那些僕人對我們會很好嗎?過去我們聽人講,「我們是老闆,他們都是我們的夥計」,現在我們是老闆嗎?我們當老闆也當得很窩囊,老闆一點也不能作主。所以這裡講,「民之稱吾也,如父母然」。稱父母官就好像他們的父母一樣,你怎麼能不照顧還去虐待他們?『虐使之則不仁』,就是沒有仁慈心了。這是講民,人民。
吏,吏就是他下面辦事的幹部,他官比較大,他下面還有很多小官。『吏之事吾也,如君長然』。「君」是領導,長上。『酷待之則非義』,如果殘酷的對待他們,就沒有道義了。對人民虐待是不仁,殘酷對待下面的部屬是不義,沒有仁義。『然所謂虐者,非必峻法嚴刑也』。這個虐有很多方面,不一定就是定的法律很嚴苛,把人民抓來判刑判得很重,給他處罰,處罰得很重,當然這個是虐,但是還有其他方面,不止這樣。『或徵取錢糧,而催科無術』。「徵取錢糧」就是徵稅金,催繳稅金不擇手段,「無術」就是不擇手段,催繳錢糧沒有去考慮到民間的疾苦。
下面舉出例子,『或私加色目』,私自增加稅目。『而羨耗有餘』,「羨耗」就是說在清朝時代去徵收錢糧,錢糧運送當中如果有遺漏的,或者被老鼠偷吃的,被痲雀偷吃的,這些也要算在人民的頭上。漏多少,還要再補,要人民再補,這就很不合理,這叫羨耗。在雍正那個時候有火耗,羨耗比火耗範圍大,就是在這個過程有什麼損耗的,他會再加收稅,還是要人民去買單,人民的負擔就愈重了。有些官吏增加稅收,他沒有交到公家去,變成他私人的。所以後來雍正知道這個弊端,後來要多徵收的火耗就歸公,歸公家,官員統統不能貪污這個錢。「私加色目,而羨耗有餘」,就是用種種手段多徵收稅金。
『或凶荒不能速報』,哪個地方發生凶災,饑荒,譬如水災、旱災等等的,不能及時往上報,拖延時間。多拖延一天,人民多受苦一天,不能及時去救災,這個也是虐民。就像我們現在,有災難來了,去救災效率很不好。聽說九二一大地震,救災最及時的還是我們佛教慈濟,比政府快。政府要批准,還要等上面批准,人都快死光了,還在等批准,等他批好,不曉得要多死多少人了。這也是虐民,虐待人民,「凶荒不能速報」。
『或民隱壅於上聞』,「隱」就是民間疾苦,把它隱藏起來,不往上報。對上面報喜不報憂,都報好的,其實那邊人都快死光了,他還說沒死,這個也是虐待人民。古時候有,現在有沒有?一樣有,而且還滿嚴重,報喜不報憂,欺騙上司。『或決獄無聽斷之明』,這是講司法,判案的,古時候當官兼司法,沒有聽斷之明,心有偏私,斷案不公或者斷案不明,這都是虐待人民。現在的司法,這一句我們現在看新聞常常在報,那個司法不知道什麼司法,聽斷不明,無聽斷之明,人民就受苦了。
『或兩造多株連之累』,「兩造」就是兩方面,牽連到這些無辜的人,連累到無辜的人,司法判案連累到無辜的人。『或因小事而化為大事』,本來這個刑案並不是很大,把小的變成很大的、很嚴重的。『或限今日而改至來朝』,或者本來今天要辦的沒辦,「改至來朝」,明天、後天,一直拖。『凡若此者,以帝君言之,則皆虐矣』。以上舉出來這幾個例子,以文昌帝君來講,都是虐待人民。這是解釋虐這個字。下面給我們解釋酷:
發明【所謂酷者。非必恣情鞭撲也。】
『酷』就是殘酷對待他下面的部屬,『恣情』就是放縱,以前都是『鞭撲』,用鞭來抽打,這是古時候的一種刑罰。現在新加坡還有這種鞭刑,我去新加坡聽同修講,他說一鞭下去就皮開肉綻,一鞭。新加坡判鞭刑,他有檢查身體,你體格很好,他就多抽幾鞭。這體格強壯,抽三鞭;如果那個看起來比較差的,就抽二鞭;更差的,就抽一鞭,不然抽三鞭就抽死了。「恣情鞭撲」,就是亂抽,不管幾鞭,抽到他痛快為止。往往有些身體比較差的,被這樣一抽就死了。周安士居士給我們解釋,也不一定是放縱恣情的去用鞭鞭打這些下屬。
發明【或因小失而誅求。】
就是他過失是小的過失,但是追究,追究刑罰,變成他的刑罰很重,加重他的刑罰,這個也是酷吏。
發明【或以過誤而譴責。】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對待下屬不能太苛刻,他有過誤給他嚴重的譴責,現在講輿論嚴重的譴責。
發明【或任一時喜怒。】
用情緒在辦事,這個很痲煩,他高興就沒事,他不高興那你就慘了,下面的部屬就慘了。這個長官根據他情緒在辦事的,喜怒無常,這個也是酷吏。
發明【而役使不均。】
『役』就是分配工作勞役不平均,這個也是一種酷吏。以前我當兵的時候,大家都要站衛兵。我們那班有一個人,他就很會去巴結連長。有一次,我那天晚上站了四個小時的衛兵,本來一班兩個小時,我從十二點站到四點,心裡覺得很奇怪,怎麼都沒有人來接替我?後來四點到六點的那個來交接,我說某某人怎麼不見了?他說你不知道?連長準假他走了。我說準假走了,他怎麼沒有叫人代替?所以我多站了一班。後來我才知道,他有送禮。我們那個連長實在是,欠我一班衛兵,這個就是屬於「役使不均」。你當長官的人,分配工作不平均,這也是酷吏,這個文昌帝君都會記過的。
發明【或聽萋菲浮詞。】
就是聽那些『萋菲浮詞』,就是比喻讒言陷人於罪,陷害人,人家也沒有這個罪,講壞話,陷人於罪。
發明【而厚薄唯我。】
而對下屬厚薄待遇不均。
發明【或出遠而多隨人役。】
出遠門隨從的人帶得很多。古時候交通不方便,當官的可以騎馬、坐轎子,那些部下都要走路,用跑的。你帶了很多人,很多人就跟著辛苦了。就是說不需要帶那麼多的人,帶得超過了,那也是一種酷吏。
發明【或驅使而罔察饑寒。】
『驅使』就是驅使他們做事,或者趕路,也沒有去了解他們肚子有沒有餓了,如果冬天是不是衣服穿得不夠、會受寒?他也不管,不管他的部下。
發明【凡若此者。以帝君言之。則皆酷矣。】
以上舉出來,以文昌帝君來講,像舉出來的這些例子,都是屬於酷吏,殘酷對待他的下屬。
發明【噫。】
『噫』是個感嘆詞。
發明【當權若不行方便。如入寶山空手回。】
『當權』,當官的有權利。有權利,我們俗話講「公門裡面好修行」,當官的要積功累德,他機會很多。我們一般人沒有那個機會,他機會很多,一個好的政策、正確的政策,利益萬民,積功累德。你看《了凡四訓》,他當了寶坻知縣,許了一萬件善事。第一次遇到雲谷禪師,雲谷禪師給他開示,他知道改造命運的理論方法,發願修三千件善事,做了十幾年才圓滿。第二次再發願三千件,三年圓滿。第三次就當上寶坻知縣了,寶坻在現在北京旁邊。古時候,當京城知縣的縣長,跟去四川偏遠的地區當縣長不一樣的。他許了一萬件善事,他的太太就很憂愁,她說以前我在家幫你修,三千件我也幫你修,每一天都有跟社會大眾接觸,有時做些好事。現在在公門裡面跟大眾沒接觸,這一萬件善事要修到哪一年才能完成?正在憂愁。那天晚上夢到一個神人來給他託夢,說你減糧一節,萬善就圓滿了。他夢醒過來,他也不敢相信,這個減糧在我來講舉手之勞。寶坻知縣稅金減少,讓這些人民減輕負擔,他是舉手之勞,這樣能夠抵得一萬件善事嗎?後來五台山幻余禪師到他家來,他供齋請吃飯,在就這個夢境請教幻余禪師。幻余禪師就給他開示,他說你減糧一節,不但是萬善,你心在利益萬民,何止萬善,都超過了。
你看一個政策對了,萬民受利。你看他一萬件善事,就是舉手之勞,他就圓滿了。所以當官的不會修行,那就很可惜了。就是像這裡講的,「當權若不行方便,如入寶山空手回」,入了寶山兩手空空又回來,一個寶也沒拿到,一個功德也沒有累積到。沒有累積到還好,如果你一個錯誤的政策,不但入寶山空手回,造罪業!當一世的官,做九世的牛都還不清。如果那個政策嚴重錯誤,都下地獄的。所以現在人,選舉大家在爭,都是爭著要去地獄。為什麼?他如果沒有來讀《安士全書》,他不知道,讀了他才知道。如果你真正為人民做事,當然積功累德;如果做的都是不對的,罪過也是相對的很重。
發明【一十七世以來。帝君所未嘗為者。獨此兩端乎哉。】
十七世以來,文昌帝君他所沒有做的,就是這兩方面他從來沒有虐民酷吏,對待人民他沒有虐待,對待他的下屬他很寬容,沒有苛刻嚴酷的對待他的下屬,就這兩件事,就是他的功德,他的德行。我們再看下面:
【下附徵事(一則)】
『徵事』就是公案,發生過的事情。
徵事【酷虐改行。】
就是改變行為。
徵事【帝君曰。蜀之牛鞞邑令。公孫武仲。治邑以廉。而待人不恕。左右小有過。輒笞之。蒞邑逾年。而胥吏無全膚。吏甚怨之。】
這一段就是第一個案例。文昌帝君講,『蜀』就是四川,現在的四川省。四川省有個『邑』,「邑」就是都會,在古時候一個行政區域的名稱,邑像一個縣、一個市,一個都會。「邑令」就是管這個地區的人,現在講縣長、市長。邑令叫『公孫武仲』,姓公孫名武仲,『治邑』,他治理這個地方,他很廉潔,他不貪。不貪,當然是好的、是對的。但是他怎麼樣?『而待人不恕』,對待下面的人,他就沒有寬恕的心。『左右小有過』,在他左右旁邊辦事的,他下面的部屬,如果有一點小的過錯,『輒笞之』,「笞」就是用鞭打,或者用竹板來打,笞之就是抽打。『蒞邑逾年』,「蒞」就是蒞臨,他到牛鞞邑這個地方來當官當了一年,『而胥吏無全膚』,在下面辦事的這些官吏常常被打,打得皮膚都不完全了,都是傷痕累累。『吏甚怨之』,他的下屬,這些官吏大家都很埋怨他。這是一個案例。下面是另外一個地區:
徵事【資水邑令。】
『資水』是一個地名。資水邑這個縣令:
徵事【賴恩。】
姓『賴』,名字叫『恩』。
徵事【性貪吝。以苞苴為常。日用飲食。皆取資於民。恣吏誅求。民甚苦之。】
這個資水邑令賴恩,跟牛鞞邑令的公孫武仲,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公孫武仲他很清廉,但對待下面辦事的人他就沒有慈悲心,有點小過錯,大家都被打得體無完膚。但是他很清廉,他不貪,在佛法講,大概瞋恨心比較重,貪心比較沒有那麼重,瞋恨心重。資水邑令賴恩跟他相反,他很貪,慳貪吝嗇,沒有的要貪,貪到的又不肯給人,叫吝嗇,以這個出名。『苞苴為常』,「苞苴」就是很明顯的都要人家去賄賂他。『日用飲食,皆取資於民』,反正他都是要吃人民的,等於是明講的。『恣吏誅求』,「恣」就是放縱,放縱他下面辦事的人貪財,「誅求」,就是放縱去貪求財物。『民甚苦之』,這個地方的人民很苦,常常要送禮給他們,不送就找痲煩了。我們再看下面:
徵事【予以二邑吏民。遭此荼毒。】
『予』就是文昌帝君自稱,「予」就是我。文昌帝君是神,他看到這兩個邑,一個牛鞞邑,一個資水邑,這兩個縣令虐待人民、酷待官吏,『遭此荼毒』,這兩個地方的人民、官吏都遭到荼毒,很苦。
徵事【乃化為蜀郡丞長孫義。行於諸邑。觀風俗。劾武仲之虐吏。賴恩之酷民。二令叩頭乞免。予戒勵之。尋隱而不現。】
文昌帝君看到這樣,他就變化為四川的郡丞,這個郡丞就好像現在一個省長一樣,『化為蜀郡丞長孫義』,就是化作這個省長長孫義,變得跟他一樣來巡視,『行於諸邑』,觀察這兩個地方的風俗民情。結果觀察出來了,就『劾』,「劾」就是彈劾檢舉,檢舉公孫武仲虐待他的下屬官吏,賴恩酷待人民。彈劾就是我們現在講舉報、檢舉,『二令』,這兩位縣令,『叩頭乞免』,就懺悔知道錯了。『予戒勵之』,文昌帝君就勸誡他們,也勉勵他們要改過,不可以再這樣。後來跟他們講完之後,當然這兩個縣令很惶恐,知道錯了,發願要改,看到蜀郡丞長孫義,這個省長就不見了。後來才知道:
徵事【後知郡丞初無行邑事。】
後來一打聽,沒有,他沒有出來巡視。明明看到是郡丞來巡視的,後來這兩個邑令才知道原來是神變化來勸誡他們。
徵事【二邑鹹以為神。】
知道這是神明,不是普通人,變化蜀郡丞來勸誡他們。
徵事【由是武仲改為忠恕。】
公孫武仲本來就很苛刻,現在都很寬待人,人家犯了一些過失,他都能原諒。
徵事【賴恩亦變為廉焉。】
『賴恩』也變得很廉潔,不貪了,也不接受賄賂了,知道這是神來警告他們,不敢再造惡業了。所以兩個人就改過來了,這是帝君的教化。下面周安士居士:
【按】
『按』就是他再按照這個公案來做一個補充說明。
按【帝君疾人酷虐如此。則己之於吏民可知矣。】
文昌帝君看到別人酷虐吏民,他看了就發慈悲心、就不忍心,那何況自己?自己對待官吏人民,當然就是更慈悲了。看到別的官吏,酷待官吏人民,他看了很不捨,當然他對人民、對這些官吏,那就更為慈悲愛民了。這是周安士給我們補充一個說明。下面:
按【讀蔣莘田先生。居官慎刑條。可謂字字藥石。居官者當刻於內衙屏牆上。朝夕寓目。永作韋弦。陰功無量。】
『蔣莘田先生,居官』,做官、當官的。以前行政兼司法,我們現在這個制度是行政、司法分開的,以前當縣官,管行政還要管司法。當官的慎刑條,對判刑這個事情要謹慎,列出很多條,可以說每個字就像藥一樣,『居官者當刻於內衙屏牆上』,當官的人應該,好像我們現在把它寫成墨寶掛在牆壁上。『朝夕寓目』,每天早上晚上都會看得到。『永作韋弦』,就是自我警惕,看到了警惕自己,能夠照這樣來處事,慎重的去判這些刑法,才能避免罪過。『陰功無量』,功德無量。我們再看下面這句是:
【救人之難。】
『難』就是災難。帝君救人的災難,當然這是教我們,我們也要學習,別人有難,我們遇到了,也要盡心盡力去協助。我們看下面:
發明【難有多端。約言之。不出七種。一水。二火。三官非。四盜賊。五刀兵。六饑饉。七疾疫也。】
這一段給我們舉出災難有很多方面,『約言之』,「約」就是把它濃縮起來講,大約『不出七種』。第一水災,第二火災,水火無情。第三『官非』,就是打官司,訴訟,這也是災難。第四『盜賊』,強盜小偷來搶劫或者偷取財物,遇到盜賊這是災難,有時候可能連生命都有危險。第五是『刀兵』,「刀兵」就是戰爭。第六『饑饉』,「饑饉」就是饑荒,沒有糧食可以吃,人就餓死了。第七『疾疫』,傳染病,疾病瘟疫,得了這些重病、惡病、怪病、傳染病。這七種,大概災難可以歸納為這七種,七大類,這些都屬於『難』。
發明【在水火者。以拯拔為救。】
遇到水災、火災,就要趕快去救災,這個很緊急的,拯救拔除這些災難,要去救。水災要去救,有人溺水了,或者被水淹了,要趕快想方法去救濟他們。遇到火災,要知道去滅火,也要去救人。
發明【在官非者。以昭雪為救。】
『官非』就是受冤枉的,有能力就要幫助他洗刷這些冤枉。
發明【在盜賊刀兵者。】
強盜或者戰爭。
發明【以脫離為救。】
讓他脫離這些災難。
發明【在饑饉者。以財帛為救。】
『饑饉』就是用物質去救濟,送食物、送飲水、送衣物等等,「饑饉」以糧食為主,這個需要用到錢了。
發明【在疾疫者。以醫藥為救。】
有疾病、傳染病,『醫藥』就很迫切需要,醫療方面的救助。
發明【救均發於至誠。見人之難。如己之難。】
救難都必須發自於至誠心。至誠心就是看到別人的災難,就像自己受到災難,我們就不可以幸災樂禍。看到別人受難,就如同自己受難一樣。
發明【盡其智謀。竭其財力。】
盡心盡力用我們的智慧、能力,我們的財力,去幫助這些受難的人。
發明【使救之之念。十分圓滿而後已。】
使救難這個心念十分圓滿,盡心盡力功德就圓滿,這句主要是講盡心盡力。
發明【難至而救。救之有形者也。】
災難發生了,我們趕快去救難,這是救有形的災難。
發明【孔子所謂聽訟吾猶人也。復有一法。使人自然無難。其功更有倍焉。則孔子所謂使民無訟矣。何則。人之患難。皆前業所致。今世不種苦因。來生自無苦果。若能勸人不造殺盜淫妄之業。則救人之難亦多矣。是故救難於已然。所救有限。救難於未然。其救無窮。救難於已然。凡夫之善行。救難於未然。菩薩之修持。二者並行不悖。】
這一段就是給我們講,救難,發生了,我們去救,這是有形的救難。舉出孔子,在《論語》講的,『孔子所謂聽訟吾猶人也』。孔子講,如果讓人民都不會訴訟,那不是更好嗎?一旦訴訟,打得你輸我贏,總是有一方受傷害,引用這個例子。所以周安士居士講,『復有一法,使人自然無難』。還有一個方法讓人自然沒有災難,『其功更有倍焉』,那個功德就更殊勝了。這個舉出人的患難,都是前生造惡業所導致的。如果今世,這一生不再種苦因了,來生自然他沒有苦果。若能夠勸人不要造殺生、偷盜、邪淫、妄語的罪業,那這個『救人之難亦多矣』。他沒有造這個惡業,就將來沒有這個苦果。『是故救難於已然,所救有限』。已經發生了,所救的是有限的,主要是處理善後了。『救難於未然,其救無窮』。災難沒有發生,讓它不要發生,把這個發生災難的因斷掉,就沒有災難的果報了。所以『救難於已然,凡夫之善行』。看到災難發生去救,這是凡夫的善行。菩薩跟凡夫不一樣,災難還沒有發生,就知道怎麼樣去防範不要發生災難。所以『救難於未然,菩薩之修持』,兩方面並行不悖。
這一段我們明天接著再繼續來學習,我們今天時間到了,我們今天先學習到這個地方,我們下面來回向。祝大家福慧增長,法喜充滿,阿彌陀佛!
摘自:安士全書悟道法師主講(第十二集)2018/6/2台灣華藏淨宗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