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視眾生皆是佛，眾生視佛皆是眾生。佛視眾生皆是佛，故隨順機宜，為之說法。俾得消除妄業，親證本有。即一切眾生皆得究竟涅盤，了不見我為能度，眾生為所度，以彼原是佛故。眾生視佛皆是眾生，故西天九十五種外道，及此方拘墟儒士，莫不竭盡心力，多方毀謗。必期於佛法斷滅，了無聲跡，而其心始快。然杲日當空，只手焉遮。適足以彰佛法之光明，而形自己之淺陋而已。有宿根者，由謗佛闢佛因緣，遂復歸依佛法，為佛弟子，代佛揚化。無宿根者，當乘此業力，永墮阿鼻地獄。待其業報盡時，往劫聞佛名之善根，當即發現。由茲方入佛法，當即漸種善根，以至業盡情空，復還本有而後已。
甚矣，佛恩之廣大深遠，莫能形容也。一句染神，永為道種。譬如聞塗毒鼓，遠近皆喪。食少金剛，決定不消。能如是生信，是謂正信。爾宜勉之。又善得益者，無往而非益。甘受損者，無往而非損。今之人每以世智辨聰之資，研究佛學。稍知義路，便謂親得。從茲自高位置，藐視古今。且莫說現今之人，不入己目。即千數百年之高僧，多有古佛再來，或法身菩薩示現者。彼皆以為庸常，不足為法。未得謂得，未證謂證。聽其言，高出九天之上。察其心，卑入九地之下。如是習染，切宜痛除。否則如貯醍醐於毒器中，便能殺人。若能念念返究自心，不但如來所說諸法，即能得益。即石頭碌磚，燈籠露柱，以及遍大地所有種種形色音聲，無非第一義諦實相妙理也。謂古今無人者，何曾夢見。祈諦信而勉行之。
——《印光法師文鈔》•復吳希真居士書三
白話譯文：
佛看眾生都是佛，眾生看佛都是眾生。佛看眾生都是佛，所以隨順根機時宜，為眾生說法。使得眾生消除妄業，親證本有佛性。即：一切眾生皆得究竟涅盤，瞭然不見我為能度，眾生為所度，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佛的緣故。眾生看佛都是眾生，所以西天印度九十五種外道，以及此土見識淺薄偏執的儒學人，沒有不竭盡心力，多方的進行毀謗。必期望佛法斷滅，沒有一點聲音痕跡，而他的心中方才暢快。然而明亮的太陽當空照，一隻手怎能遮住。正好充分彰顯佛法的光明，而顯出自己的淺陋罷了。有宿世善根的人，由於誹謗排斥佛法的因緣，於是又歸依佛法，成為佛的弟子，代佛來宣揚教化。沒有宿世善根的人，當會乘著這個謗佛的業力，永遠墮入阿鼻地獄。等到他業報完盡之時，往劫聽聞佛名的善根，當會立即發現。由此方才進入佛法，當會立即漸種善根，以至於業障盡除，情見空亡，恢復本有的佛性。
太偉大了啊!佛恩的廣大深遠，不能形容啊!一句佛號染入神識，就永遠成為入道的種子。譬如聽到塗過毒藥的鼓聲，遠近的人都會喪命。吃下少許金剛石，決定不會消失。能夠如此生信，才是正信。你應該好好勉勵自己。又者，善於得到利益的人，所到之處都得利益。甘心受損的人，所到之處都得損害。現今的人，每每以世智辨聰的資質，研究佛學。稍稍知道一點義解門路，就認為親自得到。從此自己抬高自己的位置，而藐視古今的大善知識。暫且不要說現今的人，不入他的眼目。就是一千幾百年來的高僧，大多有古佛再來，或者是法身菩薩示現的。他都認為是平庸平常，不足以作為效法。未得道認為得道，未證悟認為證悟。聽他說的話，高高超出於九天之上。觀察他的心，卑陋的入於九地之下。如此的習氣污染，千萬要痛除。否則如同貯存醍醐在有毒的器皿中，就能殺人。如果能夠念念返究自心，不但如來所說的一切法，能夠得到利益。即使是石頭磚塊，燈籠柱子，以及遍及大地所有的種種形色音聲，無非是第一義諦的實相妙理啊!那些認為古今沒有高人的狂人，哪曾夢見過呢?祈望你諦實相信而來勉勵行持啊!
——如誠法師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