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禪師「一宿覺」辯
永嘉玄覺禪師，溫州人，少習經論，精天台教觀，因讀《維摩詰經》悟明心地。聞曹溪六祖，法道大行，乃往曹溪參禮六祖求證。覺來參，繞祖三匝，振錫而立。祖問：「大德來自何方」？覺答曰：「生死事大，無常迅速」。何以答非所問，此乃投石問路，反勘六祖之意，看祖如何回話。祖云：「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乎！」意思是說，何不體認、薦取無生之理，了達無速可得乎。覺答曰：當體即是無生，了達本來面目，無速相可得也。祖印可云：「如是，如是。」二人所見相同，覺方始具儀禮拜。須臾，嘉欲告別，祖挽留云：回返豈非太迅速乎！覺曰：本來沒有動靜往返，豈有返太迅速之相。祖復問：能知無動靜往返者是誰？覺毫不示弱，回敬道：「斯是仁者自生分別耳」！祖云：「汝甚得無生之意」。覺答：「既說無生，豈存意識耶」！祖又問：「無有意識，分別者誰 」？覺答：分別亦非意。意思是說，乃佛性之作用也。祖稱善哉！覺留曹溪，一宿而別。時謂永嘉「一宿覺」者，乃《壇經》編者神會之徒，為抬高自宗地位，張大其辭耳。豈真玄覺住上曹溪一宿，方才洞明向上一著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