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大家不要亂想,跟「空心」沒有關係,跟「空心」脫不了關係,唉!還是有關係,自己就在亂想。通菜就是夏天裡面青菜的一種,因它的莖是空心的而得名。有在水裡面生長的,有在陸地上生長的,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生長,它都需要大量的水分。它的特點是產量很高,水分充足的情況下,一天能長一兩寸,和前幾天說的雜草有得比。
在北京呆得時間長了,都有點忘記它了。可能是因為北方雨水少,所以很少見到它,就連菜市場上也很少見,原因很簡單,因為它的價值不高,買的人不多,沒有什麼市場。在四祖寺見到得也不多,也是因為大家不是很喜歡吃它,偏偏自己對它情有獨鍾——喜歡吃它。
記得小的時候自己的菜地裡面就它能很好地成長,因為它的價值不高,所以不會招徠破壞(因為自己是極端的黑五類,是人人欺負的對象)。那麼它理所當然地成了自己家裡面頓頓不少的青菜了,如果有一天通菜裡面能放點豬油,那簡直是跟過節差不多了。即使是這樣自己還是很喜歡它,因為它鮮嫩,很容易下口,做法也很簡單,開水一肏,放點蝦油就很好吃了。
這幾天四祖寺也在吃這種菜,再次感受到童年的味道,理所當然多吃了一些。還去齋堂問了一下,為什麼不常常做這種菜?還是那個原因,因為大多數人不愛吃。更誇張、而且可笑的是,還有人因為怕「空心」這兩個字,而不喜歡。接著問那竹筍豈不也是空心的,答曰:「竹筍也是不吃的」,自己唯有吐舌之份了。
其實不管是「空心」還是「實心」,一切無非自己的分別之心。不管簡單還是複雜;好還是壞;如此等等都是自己的煩惱體現。自己雖然喜歡通菜而多吃,但心裡知道下頓不見得還有,也無需猛吃。因為一切要順其自然,所謂隨緣世事無罣礙。再有也不見得人人都不喜歡青菜,不但是現在有很多人喜歡,歷史上一樣有很多人喜歡。
唐伯虎(六如居士)就有一篇《愛菜詞》說:「菜之味兮不可輕,人無此味將何行?士知此味事業成,農知此味食廩盈,技知此味藝業精,商知此味貨利增。但願人人知此味,此味安能別蒼生?我愛菜,人愛肉,肉多不入賢人腹。廚中有碗黃齏粥,三生自有清閒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