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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佛教修行人,請不要隨意懷疑或否定如來藏思想


時間:2018/1/30 作者:大海白帆

如來藏思想是中國大乘佛教的核心教義,占據中國佛學的主流地位。中國佛教是以「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能成佛」這一如來藏思想為理論依據而建立起各宗派的教理體系的。以如來藏為主流的中國傳統佛教以《楞嚴經》、《圓覺經》和《大乘起信論》等如來藏經典為究竟教證。重視「止觀」修習的天台宗、華嚴宗和禪宗都是依照如來藏思想而立宗的。律宗、密宗和淨土宗也以如來藏思想作為立宗的理論依據。

涉及如來藏思想的佛典很多。《如來藏經》是現存最早專門講述如來藏思想的佛典,但原文已不存。《不增不減經》、《勝鬘經》、《大乘密嚴經》、《金剛三昧經》、《寶性論》和《楞伽經》等經論都有對如來藏的論說。《大乘起信論》、《圓覺經》和《楞嚴經》則是學界和教界公認的如來藏思想的集大成者。

如來藏思想孕育於印度佛教,但成熟於中國佛教。在印度佛教中,如來藏思想雖然已孕育生成,但尚未形成理論化的體系。如來藏思想的完備的理論體系形成於中國佛教各宗派對佛性說的理論闡述過程中。近年來,學界傾向於從唯識學的內部來研究如來藏思想。學界有人認為,在印度大乘佛學中,如來藏思想屬於瑜伽行派,並未自成體系或獨出一支,所以,如來藏思想在印度佛教中未獲得獨立的學術地位,相關經典往往歸於瑜伽行派,但因其探討真心、佛性等問題,對中國佛教卻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

佛法被稱為心學。如來藏思想不屬於色法,而是屬於心法,是最能體現佛法的心學特徵的義理。從本質而言,如來藏思想就是佛性說,而佛性說的本質就是一種心性理論。印度佛教對中國傳統文化影響最為巨大深遠,也最有價值的就是它的心性理論。如來藏思想主張眾生皆有佛性,眾生皆能成佛,肯定人的本性完滿具足,肯定人本來就具備實現這種完善的超越能力,這與中國傳統文化中以孟子為代表的儒家的「人性本善」思想相合拍,為中國思想界的人性本善說提供了更充分、更堅實的理論依據,因此,如來藏思想受到中國佛教界的青睞,將其作為中國佛教的理論基石是理所當然之事,這是文化的選擇,也是歷史的選擇,自有其合理性和合法性。中國佛教的如來藏思想吸收、融通和發展了印度佛教的如來藏思想,是印度佛教傳入中土後,中國本土傳統文化與印度佛教文化相融相合後而產生的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大乘佛學理論。

如來藏是近現代國際佛學界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也是佛學研究中受爭議最多的一個概念。學術界和佛教界內部對如來藏的看法眾說紛紜,意見分歧很大。百餘年來佛學界對如來藏思想的論爭不絕於耳,對於闡述如來藏的經典如《楞嚴經》、《圓覺經》和《大乘起信論》的真偽之爭猶為激烈,學界對這些經論的辨偽至今尚無定論。現在仍有不少學者認為《楞嚴經》、《圓覺經》和《大乘起信論》不是譯自印度佛典,而是中國人的偽作。但也有一些學者對《圓覺經》和《楞嚴經》持肯定態度,如佛教學者楊維中教授認為《圓覺經》和《楞嚴經》是如來藏思想的集大成者,是後期如來藏思想的成熟之作。

關於《楞嚴經》、《圓覺經》和《大乘起信論》的真偽問題,末學在此不想多評說。在學術界尚未作出令人信服的「偽托」定論之前,我們應該將這些經典視為真經。退一萬步說,即使有一天學術界真的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足以證明這些經典確實是中國高僧大德的手筆,那麼,末學也願意相信它們是真經。佛陀有「依法不依人」的遺訓。佛經,不管是印度人寫的還是中國人寫的,只要其言說符合佛法真義,闡述的義理與佛教根本精神原則契合一致,都可以看做是真經。禪宗六祖慧能的《壇經》被視為真經,若《楞嚴經》、《圓覺經》和《大乘起信論》真是中國的高僧大德寫的,為什麼就不能同樣看做是真經?關於這個問題,印順法師在《大乘是佛說論》中有頗為中肯的觀點:從根源的佛法,到流行的佛法,因了時地人的關係,必然的在分化而又綜合、綜合而又分化的過程中。從起初的、渾然未畫的一味佛法,到重重分化,「分分皆金」,可以說各得佛法的一體,但也可說各有所偏。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獨到的理解,各有新的適應,對佛法各有它的取捨輕重。這流行中的佛法,後起者對於以先的佛法,抉擇它,綜合它,推演它。永遠的流行,就永遠在這樣的過程中。眾生的根性不一,認識的佛法也不能一律,只能作到根本的同一。大體一致,而不妨含攝得多樣性(世間是緣起的,緣起法就必然如此)。彼此間,可以有新義,可以有針鋒相對的異義(或者一是一非,或者各說一邊,或者都不對),但求能根本的見地不錯,這一切都不妨是佛法。佛法表現於佛陀的三業中(佛陀的三業是:意境——佛的自覺聖境、言說、身行——筆者注),也表現於佛弟子的流行中,佛法決不即是佛說。「一切微妙善語,皆是佛法」;「入佛法相」,名為佛法。古代的佛法與佛說,本來不一定要出於佛口。只要學有淵源,合於佛法不共世學的大原則,就夠了。印順法師的這段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佛法不一定是佛說的,符合佛法根本精神、契合佛陀本懷的一切善法皆是佛法。所以,從佛教信仰的角度而言,對於《楞嚴經》、《圓覺經》和《大乘起信論》等經典的真偽爭論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既然學界和教界一致認定這幾部闡述如來藏的經典其思想符合佛法的根本原則,那麼就應該肯定它們是佛法,是真經,不必去爭論是誰寫的。

國際學術界對如來藏思想的研究始於上世紀三十年代初期,之後,歐美與日本學界對如來藏思想的研究從未間斷過。20世紀以來,在日本和中國佛教界內部出現了一股反思和批判中國傳統佛教思想的潮流,竭力批判作為中國佛學的理論基石的如來藏思想。日本學界掀起的「批判佛教思潮」,其批判的矛頭主要指向如來藏思想。日本學界認為,中國佛學中的如來藏帶有一種「實體論」(梵我論)傾向,嚴重違反了印度佛教的「緣起論」,是反佛教精神的「非佛教」。如日本研究如來藏的專家高崎直道的兩個弟子袴谷憲昭和宋本史朗兩位教授就是如來藏思想的批判者,他們認為,如來藏思想是違反佛法的緣起論的錯誤學說。

民國時期支那內學院的師生也批判如來藏思想,認為如來藏本覺思想是中土誤傳,屬於「中土偽說」,認為中國佛教所持的真心如來藏思想有背離印度原始佛教之嫌。如內學院的歐陽竟無先生竭力批判《大乘起信論》等如來藏經典。呂徴先生也對如來藏思想提出質疑,主張回到唯識學。唯識學認為,如來藏是成佛的可能性,只是真如的體性,而沒有如來的德相。可見,唯識學僅僅將如來藏的意義限定在體性上。

但學界和教界也有人對如來藏思想持完全肯定或基本肯定的態度。如歐洲有學者首次將印度佛教的如來藏思想視為獨立的一支,將其與中觀和瑜伽並列,確認為佛教的第三系。大虛大師提出了「大乘佛教三系」說,將大乘佛教劃分為中觀、唯識和如來藏三個系統,充分肯定了如來藏思想在佛學中的重要地位,捍衛了如來藏本覺思想的合法性。台灣的印順法師儘管認為如來藏思想有導致「神我」之危險,並主張以「緣起性空」思想來抉擇如來藏的含義,但還是遵循太虛大師三系判教的理路將大乘佛教經典劃分為三大系統:虛妄唯識(唯識學)、性空唯名(中觀學)、真常唯心(如來藏說)。可見,印順法師對如來藏是持基本肯定態度的。印順法師還反駁內學院僅僅將如來藏的意義限定在體性上這種狹隘的觀點,認為眾生有成佛可能的功德性。印順法師指出:《楞伽經》為了淡化如來藏的神我傾向,所以從空性上立如來藏,但這並不是說如來藏僅僅只是空性或法性,即真如體,而是兼收體性和體相,重點說明體相的。如來藏含有體相功德,如來藏在表示真如的時候,不但有真如的體性,而且含有功德性,這是大乘佛學的一個傳統。印順法師否定了歐陽竟無對《大乘起信論》的批判,認為心識與真如並非二物,性功德與真如法性融成一味,即功德與平等法性相契入。

如來藏思想在一些佛典中被認為是佛的方便說法,是對某些錯誤觀念的對治方法。如《楞伽經》就是將如來藏看做方便教法的。《楞伽經》說明了安立如來藏的意趣是為了消除根性低劣的眾生對「無我」的畏懼。「諸法無我」是三法印之一,但並非所有的眾生都能理解無我,根性差的眾生會產生疑惑:若無我,誰在輪迴?誰得解脫?如來藏法門就是佛以善巧方便來攝化這一類「畏於無我」的眾生的。有些僧俗學者依據《楞伽經》的說法來評判如來藏,認為如來藏是不了義的。有學者認為如來藏思想主要是解決如來藏為何轉染,輪迴之相如何現起等問題,這些問題原非究竟了義,這就決定了如來藏不得不保留本體化的傾向來完成這些不了義的說明。如印順法師將如來藏思想視為佛教內部的不了義和方便說。也有學者認為,如來藏作為方便接引,其方便性僅限於如來藏詞語,不指攝如來藏實義。

如上所述,《楞伽經》闡明了安立如來藏思想的意趣,將如來藏視為方便教化,為非了義,其目的是引導將「無我」疑為斷滅而執有我說的眾生趨向佛道。如來藏以談「妙有」,談「大我」(真我)來糾正眾生的常見和斷見,糾正小乘偏說「人我空」和初期大乘偏說「法我空」,以根本對治人我執和法我執,強調如來藏是對二我執的破斥。從修行實踐上說,安立如來藏可以避免因修行「無我」而陷入惡趣空(斷滅空)。佛陀在《楞伽經》等經典中曾多次強調說,「空見」的危害大於「我見」。

但早期一些如來藏經典則將如來藏說判為了義言教。如《大般泥洹經》、《大法鼓經》、《不增不減經》、《勝鬘經》等皆以如來藏為究竟之了義,這種傾向在後來的中國化佛教中被強化。但這種主張在後期如來藏經典(屬已與唯識學合流之無為依唯識學)如《寶性經》、《莊嚴論經》、《佛性論》《楞伽經》等中被弱化,而多從非了義、方便說角度談論如來藏。也有一些佛經說如來藏是了義、究竟的。如在《不增不減》經中,佛將如來藏稱為無始以來的清淨法體,說第一義諦就是如來藏。《金剛三昧經》說,如來藏性寂不動,毫無變易,不生不滅,不是生滅有為法。《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說:「如來藏者,離有為相」,即承認如來藏是無為法。

如來藏思想帶來的問題很多,至今學界和教界對這些問題仍爭論不休。譬如,如來藏是了義還是非了義的爭論,如來藏的染淨之爭,如來藏與阿賴耶識的異同之爭,如來藏是本有始有、本覺本寂的爭論,以及由此帶來的修行頓漸之爭,等等,這些爭論至今仍未達成共識。

若是對如來藏持肯定態度,只是對如來藏的具體解釋意見不一,這倒問題不大,不會對中國佛教構成什麼威脅,只要待之時日,爭論終有達成共識的一天。但最要命的是那種持否定態度的對如來藏思想的批判和抨擊,它有動搖印度大乘佛教和中國佛教之虞。所以,正確理解如來藏思想是個大問題,不能等閒視之。

佛法有三乘共教,即佛教中有些教法和內容是聲聞乘、緣覺乘和菩薩乘都要遵守和接受的,如四聖諦、八正道、十二因緣、三法印等。佛法中也有大小乘都必須遵循和信奉的共法,如佛法中通常所說的因果、業報、輪迴、緣起、性空等都是大小乘佛教中所共有的。唯有如來藏是大乘佛教不共法,是小乘所沒有的,屬於大乘所獨有的教義,是大乘佛教區別於小乘佛教的特質。

由此可見,如來藏思想對於中國佛教來說是多麼重要,若抽去如來藏教義,不但大小乘佛教無法區別開來,而且中國大乘佛教各宗派就無法成立;若否定了如來藏思想,就等於挖走了中國佛教的理論基石,那麼中國佛教的整個理論大廈就將坍塌。所以對如來藏的研究應慎之又慎,馬虎不得,不能意氣用事,隨意論說,因為這關係到中國佛教存在的合法性和發展前途,事關重大,沒有充分的學理分析和理論考察,最好不要輕易懷疑和否定如來藏。若不信佛的教外人士要否定如來藏,我們奈何不了他們,因為他們有不信教的自由,也有言論自由。學術可以自由爭鳴,不信佛的佛學研究者,若他們要質疑和批判如來藏思想,這是他們的學術研究所許可的,他們怎麼評說如來藏,我們是管不了的,只好由他們說去。但若是信佛的佛弟子,如果信奉的是大乘佛教,那麼就不應對如來藏持懷疑和否定態度。道理很簡單,否定如來藏,等於否定眾生有佛性、眾生能成佛這一教說,若把這個否定了,大乘佛教修行的根據和最終目標就被抽空了。所以大乘佛教的修行者務必要堅定地信奉如來藏思想,對之不能有絲毫的懷疑。末學寫這篇文章的目的就是本著佛弟子的職責和義務來堅決捍衛如來藏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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