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上人:《大佛頂首楞嚴經》卷五淺釋(2)  


佛告阿難。汝必嫌此六結不成。願樂一成。復云何得。阿難言。此結若存。是非鋒起。於中自生此結非彼。彼結非此。如來今日若總解除。結若不生。則無彼此。尚不名一。六云何成。

佛對阿難說:「你現在一定不喜歡這六個結,希望它成為一巾,但怎樣才能恢復一的本體呢?」阿難說:「是的,我是願意解除這六個結。因六結如果存在的話,則是非蜂起,互相起了鬥爭。為什麼會鬥爭呢?就是因為有了彼此,有了一和六。這結不是那結,那結不是這結,遂生種種的分別執著。世尊!今日如果能把六結總的解除,就沒有彼此,沒有一和六。連一結都沒有,六結又怎能存在呢?」

佛言。六解一亡。亦復如是。

佛說:你說得不錯,因有六,才有一,如果沒有六,根本一也不存在。

由汝無始心性狂亂。知見妄發。發妄不息。勞見發塵。

心是清淨本心,性是妙真如性。狂是生相無明,亂是三細。從無始劫以來,在你清淨本心,妙真如性理,忽然生出生相無明,「一念不覺生三細」。三細即:(一)業相;(二)能見相;(三)境界相。有了這三種極微細的相分,就擾亂你的清淨真心使它不得安寧。

【知見妄發】:這就是「境界為緣長六粗,有了三細之境界相為緣,就生出六粗相:(一)智相;(二)相續相;(三)執取相;(四)計名字相;(五)起業相;(六)業系苦相。

智相:用智慧而有相;就成為世俗之智慧,即世智辯聰。以為自己聰明,什麼都知道,就發生種種妄知妄見,這是第一個結。

【發妄不息】:既有妄見,就生妄執,妄執身外實有,妄上加妄,念念相續不停,這是相續相,即第二個結。

【勞見發塵】:勞慮轉深,就生執取相,和計名字相,這是第三結和第四結。

妄見我及我所,就發現有世間相、眾生相。由顛倒妄想,起惑造業,隨有起業相,這是第五結。造業受苦,這是業系苦相,即第六結。這六個結就把你的妙明真心,結得實實地,不得擺脫。

如勞目睛。則有狂華。於湛精明。無因亂起。

猶如把眼睛直視虛空,直視太久就發生疲勞,看見虛空中有狂華亂飛。在你湛澄精明的如來藏性里,因一念無明妄動,就無端端而亂生出種種妄見。三細六粗,能見所見等等,有如狂華亂舞一樣。

一切世間山河大地生死涅槃。皆即狂勞顛倒華相。

其實一切世間所有,盡虛空遍法界,山河大地,房廊屋舍,甚至連生死涅槃,都像用眼直視虛空,直視太久,發生勞相,狂妄亂成之顛倒華相一樣。

阿難言。此勞同結。云何解除。

阿難言:這個瞪發勞相和六結,怎樣才能解除呢?怎樣才能恢復本來面目呢?

如來以手將所結巾偏掣其左。問阿難言。如是解不。不也。世尊。旋復以手偏牽右邊。又問阿難。如是解不。不也。世尊。

如來用手將所結華巾,牽到左邊,問阿難:「這樣可以解嗎?」阿難答:「不可以。」佛又用手將華巾拉向右邊,問阿難:「這樣可以解嗎?」阿難答:「不可以的,世尊。」

這裡左右二邊是喻空和有,凡夫著有,故長淪生死,當然不能解結。二乘滯空,永晦涅槃,又安能得證圓通?

佛告阿難。吾今以手左右各牽。竟不能解。汝設方便。云何解成。阿難白佛言。世尊。當於結心解即分散。

佛對阿難說:「我現在向左右邊拉,都不能解結。你可試想辦法,怎樣才能解開?」阿難對佛說:「當從結心先解,結便可以分散。」

佛告阿難。如是如是。若欲除結。當於結心。

佛告阿難:「你很明白,你說得對,如果要解結,一定要從結心先下手。」

這裡結心,便是中道了義,偏左偏右即執有執空都不對。要中道了義才能修證,才能解結。

阿難。我說佛法從因緣生。非取世間和合粗相。如來發明世出世法。知其本因隨所緣出。

我所說的佛法,從因緣生,但不是取世間的和合粗相因緣,而是說微細的因緣,不從外境,是要迴光返照,反求諸己。是要以自性的圓湛不生滅為修因,以次第解結為助緣。我都記得很明白,凡是世間六凡的染法,和出世的四聖淨法,實在是離不開因緣的。世間法以業識含藏著有漏的種子為因,以宿世所造之善惡業為緣。出世法以自性本具無漏種子為因,今生所修善法為緣。都清楚其本有之因,各隨所造之善惡業為緣,而現出染淨十法界諸法。

如是乃至恆沙界外一滴之雨。亦知頭數。現前種種松直棘曲鵠白烏玄。皆了元由。

佛的智慧是無所不知,不但知十法界的總相,就是遠至恆河沙世界外,所有虛空中落下一滴滴的雨點,也能知道它有多少滴,近在眼前的動植物,松樹為什麼是直的,荊棘為什麼會曲的,鵠為何一生出就是白的,烏鴉為何是黑的。都可以一一知道它們的根由。

是故阿難。隨汝心中選擇六根。根結若除。塵相自滅。諸妄銷亡。不真何待。

所以阿難,你要隨自己心意,在這六根中,選擇一根最圓通的,最契合的來修。如果一根之結解除的話,那麼六粗三細的塵相,一切妄想生滅心,分別識心都會自然消滅。攀緣心去盡,妄盡真存,妙真如性就現前。那就是清淨本然妙真如性的本體,亦是如來藏性本來面目。亦是一真一切真,無妄可對,不純真是什麼?

大家都要注意!選擇一根來用功修行,六根門頭,頭頭是道,門門可修。只要選擇一根最相契的來修,一門深入,便能圓證菩提。

阿難。吾今問汝。此劫波羅巾六結現前。同時解縈。得同除不。不也。世尊。是結本以次第綰生。今日當須次第而解。六結同體。結不同時。則結解時。云何同除。

「阿難!,我再問你,這條華巾已打了六個結,是否可以同時解開呢?」阿難答:「不可以的,因這些結本來是次第打成,現在還要按照次第來解開。雖然六結是同體,但打的時候不是同時,所以解的時候,也是不能同時解開的。」

佛言。六根解除。亦復如是。此根初解。先得人空。空性圓明。成法解脫。解脫法已。俱空不生。

佛說:解開六根之結亦是一樣,不能同時,要逐一來解。先解第一結,分別我執,離開塵相,再解二結和三結,俱生我執,除盡根結,既能塵消根盡,就得人空之理,便能超出分段生死。既得人空,還要得法空,才能得空性圓明。故須解去分別法執,再解除俱生法執。分別和俱生法執都解除,才能得空性圓明,亦就是得到法解脫。既解法執,不為法縛,還要再迴光返照,俱空之境都不生,即解除最後一結,就能得生滅既滅,寂滅現前。這就是自性真定,亦是得證楞嚴大定。

是名菩薩從三摩地。得無生忍。

這就是菩薩,從三摩地正定中,得入無生法忍的境界。不見有少法生,不見有少法減。根結盡解,妙心已悟,佛眼已開,故能見諸法無生無滅,忍可於心。

阿難及諸大眾。蒙佛開示。慧覺圓通。得無疑惑。

阿難和在會大眾,得到佛的明白開示,大家都得到智慧圓滿,大開圓通,對於從根解結的道理,也都完全明白,沒有疑惑了。

一時合掌。頂禮雙足。而白佛言。我等今日身心皎然。快得無礙。

於是,同時合掌,頂禮佛之雙足,對佛說:「我們今日,身和心都得到舒暢,快樂而無掛礙。」

雖復悟知一六亡義。然猶未達圓通本根。

雖然明白六解一亡的道理,但還未了達圓通的本根,故不知怎樣選擇。

世尊。我輩飄零。積劫孤露。何心何慮。預佛天倫。如失乳兒。忽遇慈母。

世尊!我輩有學聲聞,在生死苦海中,飄流無定,脫不出輪迴;所以很多劫來都如孤兒一樣,無人照顧,露宿路邊,今日夢想不到能得和如來參預天倫之分,就如失乳的孤兒,忽然遇到慈母,再得沾法乳,使慧命可以延存。

若復因此際會道成。所得密言。還同本悟。則與未聞無有差別。

如果能藉著幸遇如來的機會,已得飽餐法乳,再能依教奉行,道業自然可以成就。如果只是聽佛的不常開演的微妙密法,而不去躬行實踐,反認為自己本來可以開悟,那就不但徒聞無功,亦和未聞之前,沒有什麼差別了。

惟垂大悲。惠我秘嚴。成就如來最後開示。作是語已。五體投地。退藏密機。冀佛冥授。

「希望再發慈悲,賜給我秘嚴佛法,完成如來給我們最後的開示。」說完後再五體投地,頂禮佛足,然後退回自己的座位,心裡祈求佛能於冥冥中授以心傳心的密法。

爾時世尊。普告眾中諸大菩薩。及諸漏盡大阿羅漢。汝等菩薩及阿羅漢。生我法中。得成無學。吾今問汝。最初發心悟十八界。誰為圓通。從何方便入三摩地。

佛知道阿難要求冥授,但暫不答覆,先問二十五聖,從哪一門得到開悟證果。

這時佛對會中諸大菩薩及諸無漏大阿羅漢說:「你們各位菩薩及大阿羅漢,生我法中,從佛口生,從法化生,即在我佛法中,已經證得無學之位。我現在問你們最初發心,依因地心修而悟十八界。究竟以哪一個法門,最為圓通?從哪一法門下手最為方便,最易證入正定?」

憍陳那五比丘。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在鹿苑。及於雞園。觀見如來最初成道。於佛音聲。悟明四諦。

憍陳那,譯作「最初解」。他是最初開悟的人。「雞園」:據說因野火燒林,當時有很多雉雞,以羽翅漬水而撲滅野火故得名,該地方又有靈氣,故修道者多喜居之。

時憍陳那五比丘,即從座位起立,頂禮佛足對佛說:「我等在鹿苑和雞園修道時,觀見如來最初在菩提樹下,夜睹明星而悟道,就到鹿苑來教化我們五位比丘。我們是聽佛的音聲,對我們說:三轉四諦法門,而明白開悟的。」

三轉四諦:「此是苦,逼迫性;此是集,招感性;此是滅,可證性;此是道,可修性。」這是第一轉。「此是苦,汝應知;此是集,汝應斷(集即煩惱);此是滅,汝應證;此是道,汝應修。」這是第二轉。「此是苦,我已知;此是集,我已斷;此是滅,我已證;此是道,我已修。」這是第三轉。

聲音很重要,所以說:此方真教體,清淨在音聞。故說話不要拖泥帶水,這樣是沒有人喜歡聽的。佛的聲音最響亮,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

佛問比丘。我初稱解。如來印我名阿若多。妙音密圓。我於音聲得阿羅漢。

當時佛問我們比丘了解沒有?我們都答:已完全了解。所以佛就印證我們,叫做阿若多即最初解。音聲之相雖妄,但其性則真。音聲之體雖無形無相,但其音則微妙而周遍法界,所以我以聲音為本修因,得證阿羅漢果。

佛問圓通。如我所證。音聲為上。

佛問哪個法門最為圓通?照我們所證的,以聲塵為最上。

優波尼沙陀。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亦觀佛最初成道。觀不淨相。生大厭離。悟諸色性。以從不淨白骨微塵。歸於虛空。空色二無。成無學道。

優波尼沙陀,即從座位起,頂禮佛足,對佛說:「我也是看見佛最初成道,但我的煩惱障很重,貪慾心尤強,所以佛教我修不淨觀,觀身不淨,教我觀死後九想觀:(一)腫脹想;(二)青瘀想;(三)壞想;(四)血塗想;(五)膿爛想;(六)蟲啖想;(七)分散想;(八)白骨想;(九)燒想。我觀這個色身,從種子父精母血已經是不清淨,死後更加可怕。故此,我就生起厭離之心。覺悟到一切色性,生時雖是美麗可愛,但死後非常可怕。如果再將白骨燒了,化為微塵,還歸於空,豈不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和色是無二無別,因此,得到無學阿羅漢的果位。

如來印我名尼沙陀。塵色既盡。妙色密圓。我從色相。得阿羅漢。

佛印證我名尼沙陀,譯作「色性空」。我的虛妄色塵既然消盡,自性的妙色便現前。自性的妙色雖是微密難知,但它是圓融而周遍法界的。我是從觀想色相,而證得阿羅漢果。

佛問圓通。如我所證。色因為上。

佛問哪一根最圓通,如我所證,則以色因為最上。

香嚴童子。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聞如來教我諦觀諸有為相。

香光莊嚴童子(香嚴童子),他是童貞入道,童貞出家,雖已證道,但依然叫童子,即從座起頂禮佛足,對佛說:自從如來教我審諦觀察一切有為相之法。

我時辭佛。宴晦清齋。見諸比丘燒沉水香。香氣寂然來入鼻中。我觀此氣。非木非空。非煙非火。去無所著。來無所從。由是意銷。發明無漏。

那時,我就辭別如來,住在一間清淨靜室里韜光養晦來自修。後來看見眾比丘,燃燒沉水香。香氣本來是寂然不動的,但居然來到我鼻里,我就靜靜地觀察它的來源。當然不是從木來。如果從木,應該不必燃燒才有香。也不是從空來,空是永恆的,但香氣不常有。也不是從煙來,因我的鼻並沒有蒙煙。更不是從火來,因世間的火哪裡有香氣。既然來無所從,去無所著,當體即空!因此我的身和意都消亡,根和塵亦消滅,就成就無漏果位。(註:沉水香,即斫香樹,倒地日久,樹皮朽蝕,但樹心堅實,置水不沉,若燃燒少話,香氣四溢,遍數百里。)

如來印我得香嚴號。塵氣倏滅。妙香密圓。我從香嚴。得阿羅漢。

如來印證我,得香光莊嚴名號。我的虛妄香塵既然即刻消滅,自性的妙香便現前。它雖是微密難知,但是圓融而周遍法界。所以我是從觀想香氣,而證得阿羅漢果。

佛問圓通。如我所證。香嚴為上。

佛問圓通,照我所證,是以香嚴為最上。

藥王藥上二法王子。並在會中五百梵天。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無始劫。為世良醫。口中嘗此娑婆世界草木金石。名數凡有十萬八千。如是悉知苦酢鹹淡甘辛等味。並諸和合俱生變異。是冷是熱。有毒無毒。悉能遍知。

藥王藥上,二法王子,能紹隆佛種,堪承法王家業,故稱法王子。過去久遠劫前,當琉璃光佛在世的時候,他的名字是星宿光,他的弟弟叫電光明。兩兄弟一同在佛前發願,要世世為良醫,能醫治眾生身心兩病。他倆和同來的眷屬五百梵天,即從座起,頂禮佛足,對佛說:『我們從無數劫以來,常在世界上,做良好的醫生。口中時常遍嘗這娑婆世界種種藥性,它們的種類雖然多達十萬八千種,但都不出草、木、金、石這四類。所以都知道它們的藥性,哪一種是苦的、酸的、鹹的、甘的。哪些可以和合在一起,配為藥丸,配為藥方來治病。哪些是俱生的,如甘草生來是甘的,黃連生來是苦的。哪裡是變異的,要經過煎或煮,或泡,或灸,才有功效。哪些是冷性,可以治熱病;哪些是熟性,可以治寒病;哪些有毒,哪些無毒,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承事如來。了知味性。非空非有。非即身心。非離身心。分別味因。從是開悟。

自從跟隨如來學佛法之後,更知道藥性之味。「非空非有」:即需用舌嘗,才知道有味,所以不是空。非有,味性實在無體性,所以不是有。「非即身心」:身指舌根,心指舌識。沒有藥的時候,舌和識是沒有味的,所以不是身心。「非離身心」:離開舌和識,又不知藥味,所以又不是離開身心。再詳細觀察,味塵之因,既無一定的體性,又無所從來,都是虛妄名相。不過,它的相雖然虛妄,但它的性又是真,因此就明白味塵,本來亦是屬於如來藏,妙真如性。

蒙佛如來印我昆季。藥王藥上二菩薩名。今於會中為法王子。因味覺明。位登菩薩。

承蒙如來印證我們兄弟二人,為藥王藥上二菩薩名。現在這個大會中為法王子。(菩薩為法王子,權乘為庶子,二乘為外子。)因觀味塵而悟本覺妙明之真性,故登上菩薩果位。

佛問圓通。如我所證。味因為上。

佛問哪一根最圓通,照我所證,味因為最上。

跋陀婆羅。並其同伴十六開士。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

跋陀婆羅(譯作賢首)和他的同伴十六開士(開士即菩薩別名)從座起立,頂禮佛足,向佛說。

我等先於威音王佛。聞法出家。於浴僧時。隨例入室。忽悟水因。既不洗塵。亦不洗體。中間安然。得無所有。

跋陀婆羅生性最貢高傲慢,和他同時有位常不輕菩薩,則專修敬人法門,遇人使叩頭說:「我不敢輕視汝等,汝等皆堪作佛」。跋陀婆羅罵他下流坯,為何這樣賤要向人叩頭。但常不輕菩薩不管,依然逢人便叩頭。跋陀便會合一班人來踢他打他,跋陀終於墮地獄,經過很長時間才恢復人身。當時常不輕菩薩,後來即是釋迦佛。會和一班人來罵常不輕菩薩者,即跋陀和他的同伴。

我等最先是跟從威音王佛(威音王是最初成佛)出家學佛法。當時律儀是僧人每半月沐浴一次,我也隨例入浴室沐浴。正在用水洗身時,忽然覺有冷暖濕滑之觸。因此,就推究此水,是因洗塵有觸?還是因洗體有觸?如果是因洗塵,但塵是無知,怎會有觸?如果因洗體,體是四大假合,亦屬無情,哪會有觸?忽然覺悟水因,既不是洗塵也不是洗體,根和塵都消滅,能觸與所觸都忘掉,中間能分別之識心,亦就安然沒有存在的地方。

宿習無忘。乃至今時從佛出家。令得無學。彼佛名我跋陀婆羅。妙觸宣明。成佛子住。

這是我過去世的宿習種子,藏在八識田中,歷劫以來並沒有忘記。故雖然中間因罵常不輕菩薩而致千劫墮無間地獄,但還能不忘宿習,守護善根,直到現在才能跟佛再出家,修成無學的果位。佛為我取名字叫做跋陀婆羅,即堅守的意思。妄觸既然消除,妙觸就現前,既然不是有又不是空,只是如來藏性,隨心現量,循業發現而已,因此得成佛子位,即菩薩位。是佛真子,堪紹佛位。

佛問圓通如我所證。觸因為上。

佛現在問哪一法門最圓通,照我所證的認為觸塵最上。

摩訶迦葉。及紫金光比丘尼等。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

摩訶是大,迦葉是姓,譯作大龜氏。因彼先祖見烏龜背圖,故以為姓。又譯『大飲光',因尊者身光熾盛,能映蔽其他的光故。本名華缽羅,是樹名,父母無子,後禱此樹而生,故以為名。紫金光比丘尼是他的妻子,為佛裝金而得紫金光。兩人一同從座位起立,頂禮佛足向佛說。

我於往劫。於此界中。有佛出世。名日月燈。我得親近。聞法修學。佛滅度後。供養舍利。然燈續明。以紫光金塗佛形像。自爾已來。世世生生。身常圓滿紫金光聚。此紫金光比丘尼等。即我眷屬。同時發心。

摩訶迦葉尊者說:我於過去劫中,在這娑婆世界,當時有佛,名日月燈明佛。日能照晝,月能照夜,燈能盡夜俱照,不著空有。我就天天親近他,跟隨他學佛法。佛滅度後,感佛深恩,我又供養他的舍利(即靈骨),並點燈使它日夜繼續光明;又用紫金光來塗佛形象。當時又有毗婆尸佛,日久失修,金箔金壞,有一貧女見狀感傷,就發願重修佛像。可惜身無分文,便到處乞錢,湊足金費,即請金匠來為佛鋪金。我那時是個金匠,感她誠懇,故和她合作,把佛身鋪好金箔,並重修廟供養。因大家志同道合,故發誓生生世世結為夫婦。又因修佛像功德,故生生世世,相貌非常圓滿,身體常有紫金光聚集一樣。當時發心和我一同學佛修道之貧女,現成為紫金光比丘尼,是我多生積來的眷屬。

這裡大家要注意:他們雖是生生世世為夫婦,但不是談情說愛,而是同心同志,在一起學佛修道的。

我觀世間六塵變壞。唯以空寂修於滅盡。身心乃能度百千劫。猶如彈指。

我觀察世間的六塵。這裡是說觀法塵,因法塵無形相,無本體,只是前五塵的落謝影子,留在意識中,要藉意識才現。我看法塵是念念變遷,時時壞滅,沒有本性,只是空寂。因此就修滅盡定,不起分別心,而能空法塵;連那半分染法的末那識,亦能滅盡,只存下半分淨法的末那識,來維持這個定。因入了這個滅盡定,故身心都覺得很自在,又能度過百千劫,好像一彈指間一樣快。

迦葉尊者。現仍在中國雲南雞足山中。修這個定。以待彌勒菩薩降世。轉授袈裟。

我以空法成阿羅漢,世尊說我頭陀為最,妙法開明,銷滅諸漏。佛問圓通,如我所證,法因為上。

我用空觀的方法,滅盡法塵,得證阿羅漢果。世尊說我是頭陀第一。頭陀意抖擻,能抖擻法塵至乾乾淨淨。妄法既消除,微妙法性就現前,故能明了本有如來藏心,而滅盡虛妄諸漏。現在佛問哪一種法門最圓通,如我所親證,則認為用法塵為本修因,最為圓通第一。

阿那律陀。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初出家。常樂睡眠。如來訶我為畜生類。我聞佛訶。啼泣自責。七日不眠。失其雙目。

阿那律陀(譯作無貧),因過去劫曾供養辟支佛,故得九十一劫不受貧窮果報。他是佛的堂弟,即從座位起立,頂禮佛足向佛說:當我初出家時,每次聽佛說法,就打起瞌睡來,很喜歡睡眠。佛就訶責我說:「咄咄何為睡,螺螄蚌蛤類,一睡一千年,不聞佛名字。」我聽後便痛哭自責,怪自己業障深重,不長進,有負佛恩。因此便發奮,七日七夜不敢睡眠,終至雙目失明。

世尊示我樂見照明金剛三昧。我不因眼。觀見十方。精真洞然。如觀掌果。如來印我成阿羅漢。

世尊就可憐我,遂教我修樂見照明金剛三昧法,這法是不要看外塵,外塵是出流,出流便會循流輪轉;不如扭轉眼根來看本有的心光,觀照能見之自性。如是觀之又觀,照之又照,便發現自己的自性,是不動不壞,突然間就開了金剛正眼,由是就證得天眼,不必依靠眼根,只靠自性的見精,就能看見十方世界,猶如看掌上之庵摩羅果,一樣清楚。還得到佛的印證,說我得成阿羅漢果位。

佛問圓通。如我所證。旋見循元。斯為第一。

佛問哪一法門最圓通,如我所證,我覺得扭轉外流之見精,使它遠離塵累,這就是背塵。然後循元明之真見,脫離色塵之黏縛,而向內觀照,這是合覺。亦是旋見亡塵,亦是循元脫根,最為第一。

周利槃特迦。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

周利,譯作道生。槃特迦,譯作繼道。西域風俗,女人要生產,當回母家。其母第一次要生產時,爭速回家,但行至半路,就在道旁生子,故名道生。第二次要分娩,本應早歸,但又倉促不及,又在道旁生子,他是跟著哥哥,在道旁生,故名繼道。尊者就從座起,頂禮佛足,向佛說。

我闕誦持。無多聞性。最初值佛。聞法出家。憶持如來一句伽陀。於一百日。得前遺後。得後遺前。

我的記憶力不好,故沒有博學多聞。當我最初遇佛,聽佛說法,就跟佛出家。佛制出家,一定要先學四句伽陀(即偈語):身語意業不作惡,莫惱世間諸有請,正念觀知欲境空,無益之苦當遠離。意思是:出家就要修持三業清淨,莫煩惱眾生,及看破五欲,勿學外道專修無益的苦行。我(槃特迦)誦如來所教之一句偈語,在一百天內記得前三字,又遺忘後四字。記得前四字,而忘記後三字。再由五百羅漢輪流教我,亦不能成誦。我哥道生看見我這樣愚蠢,說我出家亦無用,要我還俗。我想還俗亦無意思,不如死了更好,就拿繩子到後園樹下尋短見。這時佛化樹神問我:「做什麼?」我說:「太愚蠢,不想活,只想死。」神說:「你之愚蠢是有因緣的,你不懺悔,反想死,死後不但更蠢,還要墮落受痛苦的。」我問:「是什麼因緣呢?」神答:「過去世在迦葉佛的時候,你曾為三藏法師,有五百弟子跪在你面前求法,你都不肯說,因吝法故得愚蠢之報,今生什麼都忘記了。現在要痛責自己,悔改前非,怎可自殘?」說後又現佛身,指著園子一掃帚問我:「這是什麼?」答:「掃帚。」佛就說:「這二字你不會忘記吧!」我答:「不會的。」佛說:「那就日夜念掃帚吧!」我就一心依教奉行。過了數月,佛又教我改念除垢,我心裡想:「我日夜不停地用一把無相掃帚,掃來掃去,原來就是掃盡我吝法的塵垢!」我心裡有點明白了。

你們現在學佛法,學會楞嚴經,以後就要儘自己所明白的來向人解說,這樣下生才不會愚蠢。我現在每天對你們說法,全不求代價,這就是法施,也因為我不想下生愚蠢。講到這裡我又想起一公案:以前有一長官,對法華經特別感興趣,但只懂得上半卷,對下半卷不但生疏,還看不懂。乃往問一位開了五眼的老和尚,究竟這是什麼緣故?老和尚說:「你前生是牛身,因幫寺勤力耕田有功,故今生為省長。當夏天寺里曬經時,你常站在法華經上半部旁邊徘徊嗅聞,所以今生對該經上半部特別熟識。該經下半部因放得太遠,你沒有嗅過,所以不熟識,生疏難記。」牛隻是嗅經,今生便能熟識。那麼你們要用心聽經,誠心讀經,來生一定會聰明,過目不忘,很快就明白經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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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