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學之道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因好學,故有學問;因學成,故有辯才;因不慍,故有道德。溫故知新而為人師,若無君子之德豈能為人師表,故學習以德為貴。此言談為學之方法、樂趣及態度。
生:為何此章列論語之首?
師:《禮記》雲:「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不學何以能知進德修業之理,待人處事之道,齊家安邦之法;不學何以能效孔孟聖人、釋迦佛祖;不學何以能生大智,廣演妙法,像文殊菩薩;不學何以能大行,六度萬行,像普賢菩薩;不學何以能發大願,度盡眾生,像地藏菩薩;不學何以能生大悲,聞聲救苦,像觀音菩薩。因此「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為先也。」
生:何謂學?
師:學者,覺悟、效法也。愚者應效法智者,凡夫應效法聖賢,眾生應效法諸佛,故後覺應效法先覺,未覺時當求覺者教導,故六祖雲:「心迷不能自悟,須假大善知識,示導見性。」
學何事?從事上來說:術德要兼修,解行要並進。從理上來說:於世間法,學自利利他;於出世法,學自覺覺他,故《大學》雲:「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怎樣學?佛家為學次第,從「聞、思、修」,三慧入手;儒家為學順序,由「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五步入門。
學當戒?禮記雲:「學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人之學也,或失則多,或失則寡,或失則易,或失則止。」學多則不精,學少則不博,易學則不深,難學則不進,故學者戒之。
學應問?然學不盡能懂,則須請問,故後人謂之「學問」。對於學問可分四種人:一者不學不問,此人不求長進。二者不學愛問,此人不求專精。三者只學不問,此人不求通達。四者好學必問,此人精益求精。
生:何謂時習?
師:此言為學之方法。習者,反覆溫習。時者,時時刻刻。於理論上,要時時溫故知新;於實踐上,要處處身體力行。故《禮記》雲:「博學而不窮,篤行而不倦。」禪家雲:「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故行者應於二六時中常起觀照,且大乘經典常教人受持、讀誦、書寫即是「時習」之義。
生:為何學而時習之,會不亦說乎?
師:說者,同悅。因好學,故從無知至已知,由不覺至覺悟;因時習,故由生疏至純熟,從不會至會也。此皆因勤奮好學,不恥下問,故學有所成,心有感悟,豈有不法喜之理?
生:朋來則樂,其理為何?
師:此言為學之樂趣。朋者,平輩為友,晚輩為徒。因學有所專,故志同道合之人慕名學者,自他方來請益,彼此有切磋琢磨之樂;因學有所成,故好學之士景仰師者,從遠方來求教,彼此有教學相長之樂。若能學以致用,且「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這豈不是至樂之事嗎?
若無往昔一番寒澈骨,哪得今日梅花撲鼻香。過去為學子,現在當人師;來者若可教,夫子豈不樂。禮記雲:「教然後知困,知困然後能自強也。」
生: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者,此言為何?
師:此言為學之態度。慍者,憤怒。君子者,有道德修養之人。荀子云:「君子之學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學也,以為禽犢。」學習是為了涵養身心,進德修業,並非為了顯耀於人,獲取名聞利養,故他人若不知,無損於己,豈有憤怒之心呢?若有所不甘,即生怒意,此人為學之心態則偏矣!
若能遇順境而不貪,處逆境而不瞋,於一切境界,不取不捨,以平常心待之,此學者必是君子乎!
學做君子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不知當學,學明明德,自明其德;後親於民,使人自新;讓君止於仁、臣止於敬、父止於慈、子止於孝、謀止於忠、交止於信,一切皆止於至善。好學之要,在於時習二字,故應時時力行實踐,直至豁然貫通,其心自悅。因溫故知新,非記問之學,足以為師;他人聞知,遠來求訪,師者教之,學者得之,教學相長,彼此樂之;人雖不知,卻無慍怒,唯君子能之。君子時習,故有學問;學有所成,方能致用;不為名利,則有道德。三者兼具,名為君子也。
學者為覺,不學何以能覺,故當向善知識請益,從不覺中生起始覺,覺悟本覺,直至究竟覺。行者於事上,應常受持、讀誦、書寫大乘經典;於理上,應時時觀照本心,自見本性,唯有自覺乃是可悅之事。覺後當為人解說,度盡一切眾生,因眾生離苦,方是菩薩之樂。布施應不住於相,何須人知,實名菩薩;若欲眾生知,則不名菩薩。
君子之本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君子以孝悌為本,若能行之,豈會犯上及作亂。根本樹立,仁道由此而生,故《大學》雲:「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本未立,末不成;始未起,終不至。本始為先,末終於後,能知先後,自明其道,萬事萬物,皆不離此理也。
佛子以持戒為本,若能修之,怎會犯戒造罪。持戒嚴謹,定慧因此而成,故《大薩遮尼乾子受記經》雲:「欲離諸生死,安隱到涅槃,一切如來說,持戒最第一。」所謂「萬法皆空,因果不空。」故學佛者,當深信因果,以戒為師。
君子戒之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聞言知意,見色知人,由外知內,便知仁否。巧言者,不真;令色者,不誠。不真不誠,其心不善,少有仁德,君子戒之。為人其意當誠,其言當善,其行當正,則善根增長,仁心自厚。
佛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常告誡弟子,不妄語、不兩舌、不綺語、不惡口,不言無益損人之言;若能以誠實語、質直語、柔軟語、和諍語,常言有益利人之言。口業清淨,身業隨之,自然其意自淨。
常省吾身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孔子傳法於曾子,後人尊稱宗聖。世間學問不盡,師所傳授,不外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也!歸納而言,即是人事二件,故應善學「為人處事」之道,方不負師之所教;若學而不時習,豈能落實忠信之事?聖賢皆常省己身,何況一般凡夫,故學子應時時自省:在家是否孝悌?在外是否忠信?在學是否時習?若能日省吾身,定能改過遷善、改邪歸正,他日必成仁德君子也。
知過為何不能改?知錯為何不能修?皆因無「省思」之功夫!古德雲:「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六祖亦云:「改過必生智慧,護短心內非賢。」行者經由坐禪,靜靜思維:師所教之佛法,弟子是否精進修持?對待一切眾生,是否誠信待人、盡心做事?面對一切境界,是否順逆不二、冤親平等?若不能,當怎樣才能?從知過至改過,以致於無過,即是破迷轉悟、由凡成聖也。
敦品勵學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於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敦品然後力學,進德重於修業。弟子!在家盡孝,兄友弟恭;出外敬人,恭謙禮讓;與人交往,謹言慎行,真誠對之,盡心盡力;心存仁德,普愛大眾,不分彼此,平等待人;親近君子,薰習德行,遠離小人,以免損傷。能行五事,好學一切,文質並重,君子德成。
不學何以知孝悌、謹信、愛眾、親仁,故非先行後學,而是文行合一,方能解行相應。修行不離為人處事、待人接物之間。若己不悟,應親近善知識開導,即是親仁;自覺能度家人,即是孝弟;再度友人,即是謹信;後度一切眾生,即是愛眾。果能這樣,則好學能力行,修行能證道也。
愛民為主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國之由來,因民而有,故治國之道,當以民為主。上者不敬政事,下者難以信服,故當敬重其事,以建威信。君王愛民,則應節用財源,以造福百姓,征民服役,勞務建設,必以閒暇之時,否則民怨紛起,難以服人。為政者,當慎思所言!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佛陀於人間成佛,非於天上,故人處娑婆,應直下承擔,於利他中完成自利。修行以敬為重,應效常不輕菩薩,禮敬眾生同佛;因敬則能重,重事則敬事,重人則愛人,一切人事不離時機因緣,故該做事時去作務,該為人解說時去弘法。趙州禪師,常以吃茶去、洗碗去,善巧度化於人。
飲水思源
曾子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
慎終必能重始,追遠必能知近。生子女者父母,生時盡孝,死時厚葬;生父母者祖先,近者祭祀,遠者追思。上者若能孝親報恩,下者必能知恩圖報,民心自然歸於純厚。
一切萬法終歸自心,《楞伽經》雲:「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故慎終者,必常觀己心,念念不離自性。一切佛法源自般若,《金剛經》雲:「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故追遠者,必深入般若,方能智慧似海。一切佛子皆出於佛,《法華經》雲:「從佛口出,從法化生,得佛法分,皆堪作佛。」故學佛者,必歸於覺、正、淨三寶,即能識心見性。
力行實學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學與未學,在於力行與否。能行,即實學之展現;不行,學即無學也。學當效法聖賢,故重賢輕色;賢人者!必竭其力,侍奉父母;捨身獻命,盡忠君主;誠信仁義,對待朋友。僅此無私之心,犧牲奉獻,唯賢者能之。
六祖未學,故不識字,但能事母盡孝,仁慈待人。後聞經語,心即開悟,唯求作佛,為法忘軀,終成一代祖師,千古流傳。佛子應以見性為重,其他次之;見性之人,因無人法二執、三心四相,方能行一切善,離一切相。實修者乃應效之,切莫口說,心不行也。
君子自重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敬人者,人恆敬之;自重者,人恆重之。君子好學自重,於外顯出威儀,於內自心穩固。放逸之人不學無術,其心散亂,言行放縱,舉止輕浮,故應遠離此人,親忠信之君子。己若學不固、行不重、儀不威,有過當改,勿畏其難矣!
修行貴於老實!果能這般,其學必堅固。心定自淨,言行合宜,能近善因緣、離惡緣。《法華經‧安樂行品》言:菩薩摩訶薩不近諸惡律儀,此離惡緣;不近凡外二乘,此離劣友緣;不與寡女獨處,此離長染緣;不樂蓄年少弟子,此離散亂緣等。行者應深知各種因緣,以防過失!切莫說難,而不改過也。
盛德感召
子禽問於子貢曰:「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
仁者以德感召,非用伎倆所致。孔子仁心,聞政愛乎民,不但學問淵博,且待人溫和、心地善良、態度恭敬、生活儉樸、言行謙讓,故常有君王向其請益,共談國事;夫子若有主動也非為個人名利,而為天下蒼生構想,這便是與人不同之處。
《法華經》雲:「為是眾生故,而起大悲心。」佛本無言,因眾生故說;佛本無生,因眾緣故起。求與不求是兩邊,說與不說是執著,故《楞伽經》雲:「有無不可得,佛慧大悲觀。」因此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才是中道義。
中庸之道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禮不離和,和不離禮,不執一邊,才是中道。儒家以禮治世,用禮來規範個人行為及道德。自堯舜禹湯文武之聖君以來,不論大小之事,皆以禮治國,德澤於百姓。雖禮之用以和為貴,但凡是只求和而不守禮,則反成禍害,失去制禮之美意,故為人處事,應以中庸智慧對之。
何謂中庸?程子曰:「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中者不偏執於一端,天下之人,應行此正道,六祖教授:「於一切法,不取不捨。」自能無愛憎,離相即覺悟。庸者,是不變之定理。眾生皆有佛性,在凡不減,在聖不增,此理於一切時空,皆無法改變。
觀孝之法
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內觀其心,外觀其行,便知其人,是否真孝。父母健在,望子成器,故觀其志,是否違逆;雙親已歿,無人教誨,故觀其行,是否逾矩。若能格守父母遺訓,且能遵行正道,實乃孝矣!
行者應觀,發菩提心否?修道之人,豈有不發心矣!若無願力,怎能下定決心,一心參究悟道,了脫生死煩惱。行者次觀,依教奉行否?若無實修,豈能證得無上菩提。行者末觀,精進不懈否?人雖根器有異,但勇猛不退之心卻是一致,若無恆心毅力,終不能成就。
待人接物
有子曰:「信近於義,言可復也。恭近於禮,遠恥辱也。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
人不可離群索居,來往互動應學習相處之道,交際之間,不離言行。言當有信,行應恭敬;但信要符合義,方可兌現,恭要符合禮,才免恥辱。若能依此待人接物,應對進退,此人便值得學習與尊敬。
佛子凡事應行中道,與人相處當「若即若離」,故《楞伽經》雲:「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不論親疏遠近、尊卑貴賤,一律平等待人,以平常心處之,即是智慧;雖生大悲心度化眾生,切莫沾染人情世故、隨境被轉,認為我能度,他為所度,若能離相行於布施,才是慈悲。
君子好學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世間、出世間一切成就,皆始於好學。此人常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爾,不求物慾之享受,醉心於學問,更能落實於生活,勤敏於事,謹慎其言,若遇不明之處,懇請有道者指正,時時修正自己之言行,以合於道。
修道之人,日中一食,樹下一宿,為法忘軀,於道捨命,不染五欲六塵,不求名聞利養,只為明心見性,證得無上菩提為主。但欲成佛道,須問過來人,若無大善知識教授,只怕忙修瞎練,空過此生,故應如《雜阿含經》所云:「親近善士、聽聞正法、如理作意、法隨法行」才是正途。
反躬自省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之,患不知人也。」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反躬自省,是否知人?若不為名利,何患人不知己之德、之才、之學、之功;而應憂患,自無德無能,不能利益他人,造福天下百姓。然試問自己,從遠處觀,汝是否知,何人是聖賢、君子、小人之輩?由近處觀,汝是否知身邊之家人、親人、友人之心?
修行對己,當能自受用;為人說法,當能他受用。若不知己,豈可自覺自利;若不知人,怎能覺他利他。不患於己,因不執於我,故有智慧;患不知人,因關懷於人,故有悲心。大乘行者,當以無住之大智,而生大悲之心,時時關愛他人,幫助眾生。
無邪即正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詩者志之所在,感於心而發於言。《詩經》有三百零五篇,為何夫子以一句話來概括其意。蓋詩出乎情,情源於性,性善故情純,故可藉詩篇來匡正民心,教化於人。思想無邪,即為正;正見,必能正行;正行,則能正覺;正覺,故能正度一切眾生矣!
禪宗以「無念」為宗旨,無念即無邪。無雜念、無妄念、無邪念、無惡念、無二念,但非沒有念;而是念念正念,淨念相續,於念離念,故六祖大師雲:「於諸境上心不染,曰無念。於自念上常離諸境,不於境上生心。」又說「無者,無何事?無者,無二相,無諸塵勞之心。」若能思無邪,自能淨其意。
德治究竟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有法有破,並非究竟;解決之道,唯德乃是。以政令領導百姓,以刑罰整飭人民,眾人只知避免刑罰,而無羞恥之心;若能以道德規勸,禮教化之,恥於惡、趨於善,方能徹底改邪歸正。不論修身或是治國,皆以此為最上策。
以天堂、地獄來勸化於人,不見得有用,因不明其理,故無能相信?何不為眾人解說,因緣果報之理,再以現前之實例,加以佐證;或從四聖諦,苦果、苦因、滅苦得樂、離苦之法來為其說明;或說十二因緣,使人知輪迴之由來;或說六度萬行,自利利人之道;或說眾生皆有佛性,當自悟、自行、自證佛道。若能契機、契理而說,才是方便智慧之展現。
進德修業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易經‧乾卦》有六爻:潛龍、見龍、惕龍、躍龍、飛龍、亢龍,夫子進德修業亦有六個階段:十五歲時,志心研習,大學之道,此為潛龍勿用;三十歲時,依道而行,自立不偏,此為見龍在田;四十歲時,道理貫通,惑斷智生,此為惕龍戒慎;五十歲時,了知自性,本乎天然,此為躍龍在淵;六十歲時,一切境界,皆不能轉,此為飛龍在天;七十歲時,隨緣自性,不變隨緣,此為群龍無首。〈本為亢龍有悔,聖人證道,故毀譽不染,無怨無悔。〉
世法且要立志,何況若欲無上佛道,豈能不發心?《華嚴經》雲:「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法,是名魔業」。忘失尚爾,何況未發?志心向道,方能悟道,而後修道,圓滿證道。《大般涅槃經》中記載:佛於過去世,在雪山修行,為求半句偈,寧可捨身。《景德傳燈錄》有:禪宗二祖慧可,為求法於達摩祖師,立雪斷臂,自呈其心。故一切成就,皆以發心為首。
德政化民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上德下化,君民同心。為政之道,當以德化民,似晝日之光,普照天下萬物;猶夜月之明,指引眾人之途。君德若同北辰之星,必可感召賢臣輔助,可謂德不孤,必有鄰也。
佛陀於世間成佛,悲智圓滿無餘:其德盡虛空、徧法界;其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其悲無所不度、無一所度,故太虛大師於三寶歌中言:「人天長夜,宇宙黮暗,誰啟以光明?三界火宅,眾苦煎迫,誰濟以安寧?」也唯有「大悲大智大雄力,南無佛陀耶!」佛以德智,度化眾生;佛子當依教奉行,為人說法來報佛恩!
精益求精
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
商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聖君且如此自許,常人更應時時警惕於心。貧者無諂媚之矯情,富者無驕傲之慢心,此為做人之本分;但更應展現,貧者亦能安貧樂道,富者亦能好禮謙恭。凡事皆應精益求精,日新月異,切莫停滯不前,不知變通求新。
持戒之人,雖無過錯,但無行善,亦是犯戒。菩薩行者,切勿只求獨善其身,而不兼善天下,更應以無我利他之精神,來利益一切大眾,故《金剛經》雲:「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又雲:「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應如是布施。」故佛子當知!諸佛皆以悲智雙運之心,來普施一切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