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塵回憶錄》中，倓虛法師轉述諦閒老法師所講過的上海發生的一件奇聞。
上海灘上有一個姓程的老先生，曾在清末作大官。賦閒之後就在上海租界裡生活，也做很多善事，修橋、補路、建寺院、搞慈善，成為大慈善家式的人物。程某去世後，程太太對他很是思念，整天哭哭啼啼的。
恰好有個法國人會「鬼學」，能夠把新死的鬼魂招來，跟家屬見面，一次要一千大洋。程太太因家道富足，思親心切，就請他作招魂之事。
剛開始，法國人還信心滿滿，認為新死的鬼魂容易招來。到了晚上，把燈一熄滅，他就在裡面掐決念咒，約有一點鐘工夫，卻一直沒有鬼魂來。電燈又開了，法國人對程太太說：「我找遍了冥界，結果發現他在地獄裡，無論怎麼叫他，也叫不出來。」程太太一聽就冒火了：「你這個騙子!我的丈夫是大善人，怎麼能到地獄裡去?」就說他是行騙的，又哭又叫。
這個法國人白受了一頓氣，就說：「那這樣吧，如果你知道另有新死的人，我可以找來，作個證明」。正好程太太有個大兒子，吃喝嫖賭，在妓院裡剛死了不久，便令洋人召請。
這個法國人又念個什麼咒，很快鬼魂還真的就過來了，鬼魂在桌子底下，然後就有一番對話。這個少太太說：「你是某某嗎?」鬼說：「我是啊。」「你現在在哪裡啊?」「我現在在地獄、在疏散鬼那裡面，過兩天就要接受閻王的審訊了，現在還比較自由一點。我生前吃喝嫖賭什麼都敢幹，很痲煩，你給我找人念念經、做做超度，我口袋裡還有一張支票。」這一說，全家就都哭了，哭擁在一起。
這時，老太太就問這個鬼，說：「你見到你爸爸了嗎?」鬼說：「見到了。」「他現在在哪裡呀?」「他現在在地獄裡。」程太太才真的害怕了，說：「他怎麼在地獄裡面呢?他是一個大善人啊。」
鬼說：「是啊，爸爸是作了點善事，但他曾做過一件很惡的事情。以前他在北京做官時，山西出現了災荒，朝廷派他去賑災，撥了六十萬銀子，結果都被爸爸給獨吞了。於是餓死了很多人。由於這個罪業他就墮到地獄裡了。」
程太太一聽，「雖然有這個事，但我們做的善事很多，也可以將功折罪呀。」鬼說：「是有善事，但『功過不相抵』。先要到地獄裡受貪巨款死了很多人的罪，以後再到天上去享他行善所得的福。先得到地獄裡。」這一說，全家又哭成一團。這樁事情當時在上海灘很轟動。
最後諦閒老法師說，他曾經問過程老先生的女婿伍道尹，「你跟程老先生是至親，是不是有這回事?」伍道尹吞吞吐吐，只是說：「他是在北京做過官，當時也算比較貧窮，但是這樁事情是不是一定、或者是不是有，我不敢說。」
大家看這個偷盜的罪孽有多重，他竟然把朝廷賑災的錢——救命的錢吞為己有。據說當時也有人舉報，朝廷也派人去調查核實。程老先生又用幾萬兩銀子，賄賂朝廷官員，把罪行給掩飾過去了。在官場上類似的潛規則確實太多了。
雖然他們騙過了世間的法律，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冥界的法律是逃脫不了的。所以為什麼佛說三世因果、六道輪迴，因果法則真實不虛!
明白了因果，有敬畏之心，才不敢、不會去做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