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法對一個修行人的重要性就好像空氣和陽光一樣。法是出生一切諸佛之母。菩薩成佛之後是無上士,沒有比他更有智慧的,他都要拜師,就是以法為師。
但一個菩薩在因地修行的過程中,聞法有時是很不容易的。釋迦牟尼佛講述過他在因地時,曾為了半偈法語而捨身的故事。
那一世,他生在無佛的時代,即佛已入滅。他就在雪山修行,當時這樣的修行人被稱為「仙人」。一般佛滅度之後,佛法里的菩薩們就在外道修行。雖然在外道修行,但他仍然有佛法的種性,內心還是很渴望聞到大乘佛法的。
當時有一位帝釋天,就想要考驗一下他,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聞聽佛法,於是就變化成一個很兇惡的羅剎過來。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說了半首偈子——諸行無常,是生滅法。
這位仙人一聽馬上內心震撼,也許他就有這個善根,似曾相識,這是佛法啊!這個聲音從哪來啊?所以他睜開眼睛,看了半天才發現長相非常兇惡的羅剎。
他就有些懷疑,想能夠講出這個佛法的應該是長相端正之人,這麼兇惡的羅剎他能講出佛法?但是一看沒有其他發出聲音的眾生了,只有羅剎。
所以他就向這位羅剎頂禮,說:「這麼無上的法味,我聽了很歡喜,希望你能夠把下面的那半首偈子也宣說出來。」這個羅剎他知道這首偈子的價值,就談條件了,說:「我現在很餓,也說不出來,現在我得要吃東西。」
這位仙人就說:「無論吃什麼我都盡力提供給你。」羅剎說:「我要吃的,是人的熱肉和熱血。」仙人一看,這其他地方是找不到的,那就只有自己獻身了。於是他就跟羅剎說:「好,我可以提供給你,但你必須要先跟我說。」
這位羅剎說:「如果我先跟你說,你不貢獻給我那怎麼辦呢?」那這位仙人就發誓說:「只要你跟我說了,我一定滿你的願。這可以請十方一切諸佛菩薩作證,請所有的天神護法作證!」說得很殷重。
這位羅剎就說:「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就跟他把下面兩句說出來了——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這位仙人一聽就是大震撼,得到大的法益,心生歡喜,他就覺得無量劫以來為無所謂的東西獻身都浪費了很多生命,現在為這一首偈子獻身太值得了。
他就很歡喜,思惟了這首偈子的甚深法義之後,就請羅剎給他點時間,他好將這首偈子寫在石頭上,刻在樹木上,到處寫滿,以傳給後人。
做完這些後,他就爬到樹上準備跳下來,那真的就是來兌現他的諾言。就在跳下來的時候,這位帝釋天所變化的羅剎,就知道了這位仙人是真的在求法,就在半空把他托住,不讓他死亡。
這就是佛為了半偈而捨身的故事。這樣的例子在佛陀因地修行的過程中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