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包括丹霞禪師劈佛——把這個木頭佛來燒,看看能不能燒出舍利,這個歸宗禪師斬蛇,這些公案,為什麼?這都是道出常情,語出格外。屬於什麼?屬於治病哪——是砒霜治病哪。比如這個剛才講丹霞禪師燒佛,當他把這個佛像在燒的時候,這個寺院的住持跑過來:「你怎麼燒佛呀?」他說:「我看看這個佛裡面能不能燒出舍利子。」這一說的話,這個住持就是:當下眉毛都給嚇掉了,然後當下就開悟了。那歸宗禪師斬蛇,他是知道一個學教的法師來參學他,他知道法師對於這些東西的執著。所以他一來,當著他的面——正好一條蛇來了——這個歸宗禪師一個鋤頭下去,這個蛇就斷成兩截。這個法師一看這個:「哎呀,我想不到你還是個粗人,」這一說,這個歸宗禪師把他一揪到:「你粗,我粗?」就一揪到,猛然說「你粗我粗」的時候,這個法師開悟了。因為他老是在粗細、是非分別裡面,這個歸宗禪師用這個格外的手段把他的情識、把他的分別剿滅,一剿滅他就開悟了。這是這些禪宗的祖師,他知道眾生的根機,用這個——這等於砒霜,是有毒的,砒霜有毒,但是有時候砒霜能治病哪。但砒霜治了一次病,你不能老是用砒霜治病,你不是要毒死很多人?所以一定要了解這些禪宗祖師道越常情,語出格外,你不能把它作為真實的修行方法去理解。
「理解這個之後,我們平時孜孜不倦地念佛就好了。」如果你不能親見趙州,就是趙州禪師證到的境界你沒有證到,你的證悟的境界到了那個份上,你就叫親見趙州的面目。「你不能親見趙州,就是你回歸自性本體沒有這種證悟,還是老老實實地以念佛作為日常的修持為好,不可以依靠撥佛的這個機鋒轉語為把柄。依這個念佛,你當生可以出離三界輪迴,將來一定圓成佛道;如果你依這個宗門的格外的這種「撥無佛和淨土」,你就是把它作為死法去理解,實際上就墮到了謗佛、謗法、謗僧的泥坑,現生就是罪惡的業障像山一樣高,你的福德智慧完全消失,命終一定會墮到阿鼻地獄長劫受苦。這個利害得失天淵之別,不得不把它考量清楚。所以總的來看,末法眾生大部分是福薄、慧淺、業障深重,於得利益的法語他置若罔聞,於受損害的東西全身頂戴,他有這個特點。」
其實這裡印祖特別提出受利益和受損害,只是對沒有覺悟的、沒有開悟的眾生——他誤解了,不是說這些禪宗祖師所說的法有損有益。禪宗祖師這樣的特別的機鋒轉語,他是根據特定的根機、特定的時空去加以施設的。你不能把它放在一個普遍意義上的事相的修行方法去考慮,(否 則)那就很痲煩。「什麼是這個達摩祖師西來意?」「乾屎橛!」那你去理解?「什麼是道?」「路——牆外邊。」他問「道」,什麼牆外邊?「喔,我不是問牆外邊,我是問大道。」「大道通長安。」你怎麼去分別?你就言下回歸。如果你不能當下契入,那就是對面千里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這些一定要知道,禪宗祖師應「學人」的根機的語言,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就不需要詳細地費思了。大家看看禪宗語錄、公案,都了解啦。
——大安法師《淨土決疑論•淨慈寺版》講記 第2講(融法恭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