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上人:《大佛頂首楞嚴經》卷二淺釋(6)  


阿難。云何五陰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阿難!為什麼我說:色、受、想、行、識的五陰,就是眾生本具的如來藏妙真如性呢!

阿難。譬如有人。以清淨目。觀晴明空。唯一晴虛。迥無所有。

先說色陰。阿難!譬如有人,以清淨無毛病的眼睛來看萬里晴空,只看見虛空光明晴朗,這就是譬喻真本無妄。

如來藏本來是清淨,什麼都沒有的。六祖說:「本來無一物」,就是指如來藏之境界。

其人無故。不動目睛。瞪以發勞。則於虛空。別見狂華。復有一切狂亂非相。色陰當知亦復如是。

這是說從真起妄,其人無緣無故地不守自性的真如,在不知不覺中生起一些念頭,就有了無明。因為有了無明,失去自性智慧,不用清淨無翳的眼來看虛空。瞪以發勞(瞪就是久而直視),看得久了,便發生疲勞相,變成眼花,結果看見虛空中狂華亂舞,並且還見很多奇奇怪怪的幻相。所以知道色陰虛妄,正像瞪眼看見狂亂虛幻的華一樣,沒有實在的。

阿難。是諸狂華。非從空來。非從目出。

阿難!這些虛狂的華,並不是從空中而來,亦不是從自己的目中生出。

如是阿難。若空來者。既從空來。還從空入。若有出入。即非虛空。空若非空。自不容其華相起滅。如阿難體。不容阿難。

阿難!如果這些虛幻的花,是從空中出現,那就應該從空中沒入。如果有出有入,就有內外,怎能成為虛空?如果不是虛空,而是實體,怎能容許狂花自由出入?就像阿難,你自己的實體一樣,怎會容許別個阿難從中出入。虛空因為沒有實體,故才能容納幻花,忽起忽滅啊!

若目出者。既從目出。還從目入。

假若說狂花是從眼睛出來,有出必有入。既然從眼睛出來,亦應該從眼睛沒入。

即此華性從目出故。當合有見。若有見者。去既華空。旋合見眼。若無見者。出既翳空。旋當翳眼。

若說狂花是從眼睛出來,那就是有情識的東西了。既有情識,當然有能見之性。若有能見之性,當花出來的時候,離開眼睛。回去的時候,就應該看見眼睛。如果說看不見的話,那麼狂花出去的時候,翳障便在空中。旋迴的時候,豈不變成翳障了雙眼?

又見華時。目應無翳。云何睛空。號清明眼。

又如看見狂花的時候,花已離開眼睛,雙目就應該沒有翳障了。那又何必要見到晴朗的天空,才說不是翳眼,而是清淨無病的眼呢?

是故當知色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因此你應當知道,所有一切色陰,無非是業轉的幻相,和狂花幻相一樣,並不是由因緣所生,亦不是從自然而有的。

如來藏性的本體是常住不變,故不從因緣生。如來藏性的妙用是妙明周圓,所以又是時常隨緣。故此又不是自然性。

阿難。譬如有人。手足宴安。百骸調適。忽如忘生。性無違順。其人無故。以二手掌。於空相摩。於二手中。妄生澀滑冷熱諸相。受陰當知亦復如是。

現在說受陰。阿難!譬如有一個人,手足本來很安然,身體內外,也十分舒適。這個人真是其樂無窮,不但不知天地之有無,連自己的身體也都忘記了。不知有苦有樂(違即苦,順即樂),苦樂兩無,心體離念,即本來在真如不動中。但這個人無緣無故地把兩支手掌互相摩擦。結果就發生澀滑(澀即粗,滑即細)和冷熱諸現象。因此應知,一切受陰虛妄,亦像雙掌摩擦所生種種現象一樣。

阿難。是諸幻觸。不從空來。不從掌出。

阿難!身識所感覺的虛幻觸覺,並不是從空中來,亦不是從掌里生出。

如是阿難。若空來者。既能觸掌。何不觸身。不應虛空。選擇來觸。

阿難!如果是從虛空而來,既然能觸掌,何以又不能觸你身,虛空本來是無知覺的,故虛空不應該有所選擇,只觸你的手掌,而不觸你的身體啊!

若從掌出。應非待合。又掌出故。合則掌知。離則觸入。臂腕骨髓。應亦覺知入時蹤跡。必有覺心。知出知入。自有一物身中往來。何待合知。要名為觸。是故當知。受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假若這種冷熱觸覺,是從掌中生出,那又不需要等待合掌摩擦時才知道啊!又既然是從掌中出,合掌之時,就知道觸怎麼樣出;離掌之時,也知道觸怎麼樣入。就應該連手臂、手腕以及骨髓,都會感覺到觸入時的蹤跡,究竟在何處?假若說心中必有一個能覺之心,知道何時出,何時入,那就必定有一件東西,潛藏在人的身體裡面,自來自往。又何必等待兩掌相觸合時才知道,而喚它作為觸呢?因此應該知道,受陰都是虛妄的。然其性則真,是屬於如來藏性。但其本體不變,故不是因緣生。其作用是隨緣,故也不是自然生。

阿難。譬如有人。談說酢梅。口中水出。思蹋懸崖。足心酸澀。想陰當知。亦復如是。

現在說想陰。阿難!譬如有人,在談到酸梅的時候,口中自有口水流出。心中想起踐踏在萬丈懸崖上面時的情形,腳心自然會發生酸軟的感覺,想陰就是這個樣子,屬於虛妄不實。

從前在三國的時候,曹操帶兵出征,兵行失路,口渴無水。乃下令說:「大家速行,前面不遠,有大梅林,梅子甚多,可以摘食。」士兵聽後,大家口中都生津液,暫不覺得口渴了,所謂「望梅止渴」,與經文所討論的想陰義同。

阿難。如是酢說。不從梅生。非從口入。

阿難!從談起酸梅而引起口水。這口水不是從梅而生,亦不是從口而入,只是妄想而有。

如是阿難。若梅生者。梅合自談。何待人說。若從口入。自合口聞。何須待耳。若獨耳聞。此水何不耳中而出。

阿難!像上面所說:聽說酸梅,口中即生津液。如果這津液是從酸梅生,酸梅就應該自談自說,不必待人家說出,才生津液。假若說津液是從口而入,則聽到酸梅,應該是口,何需要等待耳聞,然後有汝液。若說單獨是耳朵聽到酸梅,而後有口水,那麼這口水,何不從耳中流出。

想蹋懸崖。與說相類。是故當知。想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想踐踏在懸崖上心驚腳軟,和說酸梅而口生津液是一樣的道理。不必設身處地,只是稍為想想,踐踏在萬丈懸崖上,雙腳便會發生酸軟。一般人以為是敏感,但敏感是從何而來?這都是想陰所造成。想陰亦是從如來藏性所生,由真起妄,虛妄而生,虛妄而滅,並非從因緣生,亦不是自然生。

阿難。譬如瀑流。波浪相續。前際後際。不相踰越。

這裡說行陰。阿難!行陰就象急流一樣,波浪相續,後浪推前浪,有規律而且有次序,前浪滅,後浪生,相續不斷。行陰在八識里,便如波浪一樣,前念生,後念滅,念念生滅,前不落後,後不超前,所以說:「不相踰越」。

行陰當知。亦復如是。

因此應知行陰,亦是這樣。諸行無常,念念遷流?令我們由少而壯,由壯而老死,沒有一刻停止。

阿難。如是流性。不因空生。不因水有。亦非水性。非離空水。

阿難!這種急流之性,不是因空而有,亦不是因水而有。雖是在不里,但確實亦不是水之本性,亦不是離開空和水之外,而有此急流。

如是阿難。若因空生。則諸十方無盡虛空。成無盡流。世界自然俱受淪溺。

究竟從何處來呢?阿難!我再給你解釋:假若急流是因空而生,則所有十方都是虛空,虛空無盡,急流亦該是無盡。那麼所有世界,自然都淹沒在水流之中了。

若因水有。則此瀑流。性應非水。有所有相。今應現在。

假若說流性是因水而有,則瀑流之性,應非水之自性。因瀑流之性渾濁,而清水之性澄清。水性為能有,流性為所有。能有之清和所有之濁二相,應該清清楚楚地同時現在眼前,方可說是因水而有流。

若即水性。則澄清時。應非水體。

若說濁流即是水性,則澄清的時候,這個澄清的,就該不是水之本體了。

若離空水。空非有外。水外無流。

若說濁流是離空離水的,但是離空則無水,離水則無流。空是圓滿周遍,沒有外邊的,豈能離空而有水?水外無流,豈能離開水而有流。

是故當知。行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所以應該知道,行陰亦是虛妄不實在的。本來不是因緣而生,亦不是自然而有。都是因為一念無明,認假作真,便跟著妄跑,而造成世間種種虛妄之相。

阿難。譬如有人。取頻伽瓶。塞其兩孔。滿中擎空。千里遠行。用餉他國。識陰當知亦復如是。

現在講識陰。什麼是識陰?識陰就是阿賴耶識。能分別、有思想、有攀緣和有受授之識心。

阿難!譬如有人,拿一個頻伽瓶(頻伽是印度一種鳥名,聲音十分美妙。此瓶形似鳥,故名),塞住兩端的小孔,瓶里滿滿地裝著當地土產虛空。走了千里以外,把本地虛空送給別國的人。分別的識陰,亦是這樣的道理。用虛空來送禮,其實虛空都是一樣,有何分別?分別心就是這樣的虛幻不實。

阿難。如是虛空。非彼方來。非此方入。

阿難!像這樣的虛空,不是從彼方來,亦不是從此方入的。這裡喻識性周遍,本無去來,有何出入?但因迷真作妄,生了分別心,無事找事做,就有這種顛倒思想。

如是阿難。若彼方來。則本瓶中既貯空去。於本瓶地。應少虛空。

阿難啊!如果說瓶里的虛空,是從彼地來的,瓶中既然裝了一瓶虛空,彼地就該缺少了一瓶虛空才對啊!

若此方入。開孔倒瓶。應見空出。

若說瓶里的虛空,是從此方入的,那麼當打開瓶蓋,把虛空倒出來的時候,就應該看見虛空從瓶子裡出來。

是故當知。識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虛空怎可移動?因此應該知道,識陰亦是虛妄不實。不是由因緣而生,亦不是因自然而生,根本都是從如來藏性所表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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