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03集
《安士全書》(第006集)
黃柏霖老師講於2018年08月01日
台孝廉講堂
尊敬的各位同修大德,大家好!
今天我們研討《安士全書•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經文,【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
請各位同學翻開課本第二頁,《安士全書》這一本第二頁,我們看經文:
【人讀善書。每心粗氣浮。不能沈思默會。即如吾字。身字。未有不蒙籠混看者。若識得吾可為身。身不可為吾。方知吾是主人。身是客矣。主則曠劫長存。無生無死。客則改形易相。乍去乍來。譬如遠行之人。或乘舟坐轎。或躍馬驅車。種種更變。人無更變。舟車轎馬。身也。乘舟車轎馬者。吾也。又如人作戲。或扮帝王。或扮官吏。或扮乞兒。種種改易。人無改易。帝王官吏乞兒。身也。扮帝王官吏乞兒者。吾也。以一身言之。其能視聽者。身也。所以視聽者。吾也。身唯有生死。故目至老而漸昏。耳至老而漸塞。吾唯無生死。故目雖昏。而所以視者不昏。耳雖塞。而所以聽者不塞。若作視聽即吾。又是認賊為子。是故大人從其大體。身能為吾用。小人從其小體。吾反被身用也。】
這一段是「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這段經文,周安士菩薩他編輯的這個〈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可以說第二個大重點。這一段非常重要,所以印光大師評定,周安士菩薩是乘本願輪,他是乘願再來的菩薩。這裡面有四個重點,等一下我們逐一逐一討論。
第一個,探討『吾字』跟『身字』。「吾字」如果照這一段來看,周安士菩薩把這個「吾字」,他就是認作我們的覺性、我們的本性。「身字」就是業報身、就是輪迴身。這是第一個重點。
第二個,他用『乘舟坐轎』,我們現在講就是乘船、坐飛機、坐轎子,「乘舟坐轎」,『躍馬驅車』。那個乘船坐轎,「躍馬驅車」,就是騎馬開車的,「躍馬驅車」,「乘舟坐轎」的,能坐的是主,那這個「身」就是『舟車轎馬』,「乘舟車轎馬」就是「吾」。這是第二個重點。
第三個就是用唱戲的,『或扮帝王』,扮帝王,『或扮官吏』,或扮乞丐,『乞兒』。扮演「帝王,官吏,乞兒」的是「吾」,是自性。「帝王,官吏,乞兒」是業識變現的,那是「身」。
第四個重點就是,那個『能視聽者,身也。所以視聽者,吾也』。誰在看呢?誰在聽呢?就是我們的見性,見聞覺知,那就是「所以視聽者」。所以你認為如果是眼睛在看、耳朵在聽,你把它當成是自性,這叫認賊作子。
再來,最後一個重點,『大人從其大體,身能為吾用。小人從其小體,吾反被身用也』。「大人從其大體」,這個「大人」是指菩薩,等一下我們會討論。「大體」就是用根性。「小人從其小體」呢?就是凡夫迷而不覺。
以上是我大概約略的把它歸類,一共有這五個重點。
我們現在來名相解釋:
這一段經文裡面它有兩個重點,一個是「吾」,一個是「身」。所以我們先探討「吾」。這個「吾」,到這一段來,它是指真我,就如來真我。我們前一集有探討到我,這個「吾」有四個,凡夫的我、外道的神我、菩薩的假我、如來真我。所以這個「吾」就是如來真我。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證果的時候,夜睹明星證果,佛陀他大徹大悟以後,說,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若離妄想、執著,則無師智、自然智悉皆現前。這是佛陀在菩提樹下證果所開示的,告訴我們心佛眾生三無差別。所以佛陀證果說出這個佛性是人人本具,個個不無,清淨心本來俱足,所以人人可以成佛,所以一切眾生皆當作佛,皆該作佛。也就是每一個人都有如來智慧德相,「有如來的智慧、如來的德性」,就是這個「如如不動的這念清淨心」,它是本來俱足。
覺性在哪裡呢?覺性,菩提,它就是我們這一念見聞覺知,所以禪宗裡面講說,「知之一字,眾妙之門」。但是它又說了,經典上又說了,知見立知,即是無明本。所以知道那個青黃赤白、大小方圓,知道那個酸甜苦辣,那個「知」就是我們的見聞覺知。我們聽到別人的說話聲、車聲、喇叭聲、歌聲,鳥叫聲、念佛聲,那是我們聞性所感得的作用,我們也聽得很清楚。所以這個見聞覺知是本來俱足。所以《楞嚴經》裡面說,「『知見無見,斯即涅槃。』無見才是涅槃心」。「何謂無見」呢?「無見」就是「無能見、無所見」,能所不二。我們這一段經文是講說,那個「所以視聽者,吾也」,「能視聽者,身也」。感覺好像這裡面,這裡這個經文裡面好像還有能所,其實「所以視聽者」,「所以視聽者」就是什麼?就是我們的見聞覺知,就「無能見、無所見」。
所以我們這一念心是絕對的、是超然的,只有當下這一念覺性,沒有第二念,沒有第二念。那個就是經文上講的,「所以視聽者」。如果能守住第一念,那叫三昧,那個叫定慧等持。有第二念,就變成妄想、分別、執著。所以知道酸甜苦辣這一念,你沒有相續的第二念說,我喜歡甜的不喜歡酸的,你沒有這個第二念,沒有這個分別、執著,知道這個酸甜苦辣的這一念就是我們的覺知性。「如果有第二念就是妄想、就是分別」,就屬於眾生了。
我常講的酸辣湯理論。那個師姐到餐廳去要吃酸辣湯,老闆把那個酸辣湯煮好,保溫在那裡,端過來。那位女士透過她的舌根,對色聲香味的味塵,起了妄想、分別、執著,她起了第二念了。她起了什麼第二念?本來她如果保住第一念說,知道酸辣湯是冷的、熱的、溫的、涼的,如果知道,那這個是靈知性。但是她守不住第一念,她到第二念的時候,她就起了執著,她要熱的不要溫的,那就變眾生了,那就有煩惱了。
所以「覺性是人人本具的,覺性就是『知』」,「知之一字,眾妙之門」的「知」。每一個人都有這個「知」,眼能見外面的青黃赤白,耳能聽「歌聲、風聲、汽車聲、人聲、馬聲」,知道酸甜苦辣,這個「知」。所以經典上說,一念不覺生三細,境界為緣長六粗,這是《大乘起信論》裡面講的。老子也有講,「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這念心沒有覺悟,沒有堅持正念,起了一念又立刻第二念,接著第三念,就有「六根、六塵、六識、十八界」統統現前,就是我們這個世界啦,那就是眾生境界啦。
所以「知見無見」是指這一念「靈知靈覺,沒有能知、沒有所知,心不攀緣就是」了。有能知所知,「有能知、有所知」,心就緣慮當中,心「在緣慮當中」,「這是凡夫的妄想心」。修行,無論是說話、看經,做事情,「最後都要消歸自性」。「自性就是空性、就是覺性」,我們的自性它是第一義諦空,它是真空,然後能生出妙有。我們的體是真空,但是它的用是能生萬法,是妙有。所以真空,第一義諦空,就是「一無所有」,「一無所有就是『知見無見』,一無所有就是真空、就是涅槃」,一無所有卻能生出萬法。
那麼明心見性,就是見性見到這個空性,「這個空性是絕對的空」。佛法裡面有一句對聯,「萬法皆空明佛性,一塵不染證禪心」。「禪心」就是佛心。「明白這個道理就是開悟」,然而開悟只是找路頭而已,路頭找到還要悟後起修,那才是真修。所以悟了以後還要走這條路,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跟別人都不相干了,那是自己的生死大事,你不走就不能夠了這個真相,不能了這個實相的家。老和尚跟我們講,怎麼走呢?時時刻刻把這句佛號一直念下去。「時時刻刻不離當念、堅住正念、隨順覺性」,禪宗裡面講叫「保養聖胎」,或稱之為「靜中養成」,但最後還在「動中磨鍊」,最後動靜一如,入不二法門。
這個是我來解釋這個「吾」字,我們特別按照這一段經文的意思,我們把這個「吾」字解釋出來。
再來解釋這個「身」,這個「身」是五蘊假合者,指身體,就假我。五蘊是個虛幻身,「五蘊假合,四大和合」,幻化這一個身體,「這麼一個身體」。所以五蘊四大是幻身,「五蘊是個幻身」。色、受、想、行、識是「五蘊,是虛妄不實的,身體也是虛妄不實的。身體本來是由四大假合;四大,就是地、水、火、風。所以我們要記得,它是四大五蘊的和合。我們這個身體會修行,它是變成載道器,它可以帶你到涅槃的彼岸,但是它也是業報身。所以這個身體,它本來是由四大假合,地、水、火、風和合的。所以為什麼說,把這個身體破了,破身見了,就證初果須陀洹?凡夫就是把這個身體看得太重了、太認真了,「給它找好飯吃」,好東西吃,也「給它找好衣服穿」,「給它找好房子住」,男人就找一個好太太、漂亮的太太,女人就找一個好丈夫,來幫助這個身體。這個身體到最後還是不理你,它還是會經過這個生老病死的過程,最後還是要離開。就是一般凡夫不知道這個「身體是四大假合,地、水、火、風和合而成的。」
「什麼是地呢?」它「身體堅硬的性」,譬如說「皮、肉、筋、骨屬於地大」。眼淚、鼻涕、唾液、痰、大小便溺、水分等,這是屬於「水大」。身體上有體溫、有熱度,這是「火大」。身體上有一種搖動跟呼吸,這是「風大」。
那麼你到死的時候,這個堅硬性就歸地大了,濕潤性歸水大,炎熱性歸火大,流動性歸風大,「各有所歸」。它們都各回到自己的老家,可是你到什麼地方去呢?你自己跑到什麼地方去呢?你自己不知道。所以說隨業流轉,「萬般將不去,唯有業隨身」,你隨業流轉,可能到三善道,可能到三惡道去報到,隨業流轉,不知道。所以我們現在學佛,就是想要知道這個道理,到底我們這個靈性跟靈魂的差別,我們的靈性跟神識,神識把我們帶到哪裡去?我們的靈性把我們,阿彌陀佛把我們接到哪裡去,我們必須把它搞清楚。搞清楚了,今生就了辦了。阿羅漢講說,「所作已辦,不受後有」,你最起碼要像阿羅漢一樣,「所作已辦,不受後有」。阿羅漢辦什麼?阿羅漢把我執破掉,叫所作已辦了,他不受後有,他不再到六道來輪迴了。你就算破了身見了,初果須陀洹,都還算不錯了,入聖人之流,他只要人天七次往返,他就證阿羅漢了。問題我們連初果須陀洹都做不到啊。所以了解這個業報身,了解這四大五蘊,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必須要覺悟啊,必須要學佛。所以這個身體,它沒有覺悟以前叫業報身,業報身會有因緣果報。覺悟以後,這個身體就變成願力身了。
好,我們再看下面這個『蒙籠混看』,「蒙籠混看」,這個「蒙籠混看」,「蒙籠」就是模糊不明,「混」就是胡亂。這個意思是指什麼?粗心大意,隨便看過。
『曠劫』,「主則曠劫長存」,「曠」就是很久,久也,懸也。「劫」,梵語劫波之略,謂長時期。就是說過去的時間太長了,這叫「曠劫」。
「所以視聽者」,「所以」就是原故、理由。
剛才我們講「曠劫」,這個「曠劫」,我們稍微解釋一下這個「劫」。我們知道有三大阿僧祇劫,這個劫怎麼說呢?劫是表示「極長的時間」,佛法上講叫大、中、小劫。人壽從八萬四千歲,每隔一百年減一歲,減到剩下十歲。到十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人瞋恨心特別重,路邊的草抓起來就變成一把刀可以砍人,所以那個時候是極端的造惡。這個每隔一百年減一歲,這樣叫減劫。到後來非常地痛苦,再不斷地懺悔、行善,再每隔一百年加一歲,加到八萬四千歲。這樣一減一增,來回,一增一減就為一個小劫。經成、住、壞、空,二十個小劫為一個中劫。四個中劫為一大劫。一個大劫正好是世界經過一次的成、住、壞、空。因此當世界經歷三次成、住、壞、空,也就是三度阿僧祇大劫的時候,這是我們一般所說的三大阿僧祇劫。
再來,「大人從其大體」,「小人從其小體」,這個語出《孟子•告子篇》,「從其大體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孟子以為耳目感官蔽於物。我們的耳目感官,孟子說了,容易被物慾所蒙蔽,叫做耳目感官蔽於物。如果人只循了耳目聲色,攀緣外境,這佛法上講叫全部用妄心,全部用妄心,這個叫做所謂的「從其小體」。所以你「從其小體」,你用妄心,這個心就變成凡夫心了,就變成煩惱心了,這個身體就變成業報身,就變成小人了,就變成凡夫了。而心之官思則得之,如果能夠收攝妄心,不令攀緣,制心一處,無事不辦,這個就是「從其大體」。那麼此處引申為「大體」是指六根根性,「小體」是指八識妄心。「大人」是指佛、菩薩,「小人」是指凡夫。
好,我們看這一段的白話解:
『人讀善書』,常常心粗氣浮,不能仔細思考,靜靜的體會。例如「吾字」,「身字」,沒有不模糊混看過去的。如果認得「吾可為身」,「身」不能為「吾」,就知道「吾是主人」,「身」是客人。主人就無量劫來長存不變,沒有生死。客人就是改頭換面,忽然去了,又忽然來了。好像遠行的人或者「乘舟坐轎」,或騎馬開車,種種不同,人更無變化。「舟車轎馬」是「身」,「乘舟車轎馬」的人是「吾」。又如人演戲,「或扮帝王,或扮官吏」,或扮乞丐,種種改變,人無改變。「帝王,官吏」,乞丐是「身」,「扮帝王,官吏」,乞丐的人是「吾」。
從一身來說,那個能看和聽的,是「身」,能夠指揮看和聽的,是「吾」。身有生有死,所以眼睛到老就會昏花模糊了,耳朵到老就漸漸聽不清楚了,就重聽了。眼睛到老就昏花就是眼花,老花眼啦,耳朵到老就漸漸聽不清楚了,就重聽啦。所以這個「身」有生跟死,「吾」就沒有生死啊。所以眼睛雖昏花,但指揮眼睛者不昏花,耳朵雖然聽不清,但指揮耳朵者清楚。如果認為眼睛耳朵就是「吾」的一部分,這是『認賊為子』。因此大人則得到大體,「身」能被「我」用,小人隨從小體,「我」反被「身」用啊。
那在還沒有探討以前,這「大體」跟「小體」,大人則得大體,「身」能被「我」用,小人隨從小體,「我」反被「身」用。所以「大人」是指大菩薩,「小人」是指凡夫啊。得大體是什麼?得大體就是明心見性,舍識用根,身被我用。你舍識用根以後,這個身變什麼身?變願力身,幫助眾生離苦得樂。你得到大體以後,你開悟以後,你這個身,你假如說你破根本無明,分證法身,你這個身就馬上變成百千億化身了。因為你破根本無明以後,你就見到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你就分證了一分法身佛,清淨法身佛,分證一分圓滿報身佛,分證百千億化身佛,所以你那個身馬上就變成百千億化身了,你還沒有往生,還沒有圓寂,你就已經變成百千億化身佛了,那這個身就變成菩薩身了。所以舍識用根,身就被我用啊,《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裡面說的「都攝六根,淨念相繼」,身變成願力身啊。那小人,凡夫迷而不覺,隨業流轉,身口意變成造業,身體變成身口意造業的工具,「轉生受身,改形易道」,那就是我反而被身用了。
這是我在這邊做了這樣的補充。
那今天要探討的這一段的經文裡面,我們探討兩個重點,這個兩個重點都非常地重要。
第一個重點,探討,「即如吾字,身字,未有不蒙籠混看者。若識得吾可為身,身不可為吾,方知吾是主人,身是客矣。主則曠劫長存,無生無死。客則改形易相,乍去乍來」。
那麼怎麼去見到這個自性呢?我用禪宗的一件公案,達摩祖師他有一位同學名佛大勝多者,佛大勝多者曾經跟達摩祖師在佛陀跋陀尊者那個地方學小乘禪觀。達摩祖師遇到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般若多羅尊者就是達摩祖師的師父。因為達摩祖師是在西天是第二十八祖,到我們中國來,到震旦國來,是禪宗初祖。中國禪宗只傳六祖,就是從達摩祖師初祖傳到第六祖,六祖惠能大師。如果以西天來說的話,禪宗的第二十七祖,就是般若多羅尊者,那麼西天的第二十八祖就是達摩祖師,他名叫菩提達摩。等一下我們就會提到他的公案,他本來叫菩提多羅,可是跟他師父同一個名字啊,他師父叫般若多羅,他叫菩提多羅,多羅兩個字一樣啊,所以後來他師父把他改成叫菩提達摩。我們一般中國人稱他叫達摩祖師,是他本名叫菩提達摩。
那麼達摩祖師遇到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後,轉習大乘佛法。佛大勝多尊者他分傳到六宗,有有相宗、無相宗、定慧宗、戒行宗、無得宗、寂靜宗,這個是在西天、在印度那個地方,不是中國,這六宗一一都被達摩祖師所教化。當時有一位國王叫異見王,對佛法,他非常地,很深的邪見,他想毀掉佛法。這位異見王事實上是達摩祖師他的姪兒,「故祖之姪」,「王故祖之姪」,也是等於達摩祖師的親戚啦。達摩祖師知道說,無相宗有二位首領,其中有一位波羅提尊者,波羅提尊者跟異見王有交情、有緣分,而且即將要證果了。所以達摩祖師就囑咐波羅提尊者去見異見王,來救佛法。
這個叫做緣起的現象界,佛法就是緣起法,剛好異見王要毀滅佛法,正好緣起了波羅提尊者可以來救佛法。那麼異見王他德行淺薄,他現了邪見,所以他想毀壞三寶,達摩祖師想救他,因為他毀壞三寶,罪業很重,所以達摩祖師想要救這位異見王。
那麼異見王就問了,問這位波羅提尊者,他說,「何者是佛?」第一句話就問他什麼是佛?因為他不喜歡佛法,他就問什麼是佛?「何者是佛?」哪一種人可以被稱為佛呢?
波羅提尊者說,波羅提尊者曰,「提曰:『見性是佛。』」已經洞見自性的就稱為佛。
異見王曰,「王曰:『師見性否?』」他就問他了,請問一下尊者,你見性了嗎?是否已見性了嗎?
波羅提尊者曰,「提曰:『我見佛性。』」他說,我承蒙達摩大師教導,波羅提已見佛性了。他就跟他這樣報告。
『王曰:「性在何處?」』佛性顯現在什麼地方?
波羅提尊者,「提曰:『性在作用。』」所以你自性的本體你見不到,但是自性的作用你感受得到,你見得到,你用得到,就「性在作用」。所以禪宗裡面,見相即見性,性相是不二的。所以波羅提,「提曰:『性在作用。』」「佛性顯示在日用應緣等作用處」,日常生活、行住坐臥、待人處事,哪一個不是佛性的作用,這叫「日用應緣」啊。六祖大師說,我們凡夫迷了,日用而不知,就是你不知道你就是佛性,迷了嘛。
「王曰:『是何作用?我今不見。』」什麼作用呢?我為什麼見不到呢?
「提曰:『今現作用,王自不見。』」國王你啊,你的正依二報、你的佛性都顯示它的作用,但是你自己不能見到自己的佛性。你迷了嘛,所以你自己沒有見到自己佛性,你悟了你就見到了,你迷了當然是見不到,你悟了你就見到那個佛性的妙用了。所以佛法叫妙智慧啊,如果你迷了,你就變成知識,你所知道的佛法,都變成佛學常識,就知識而已。但是你悟了以後,這些就變成佛法的智慧了。
「王曰:『於我有否?』」國王就問,「我有佛性作用也無?」
「提曰:『王若作用,無有不是。王若不用,體亦難現。』」「自性依他而顯,不用處也難覓佛蹤」。你悟了以後,自性它依一切因緣而顯現出來,你不悟的話,你也找不到佛性在哪裡,「不用處也難覓佛蹤啊」。他說,國王你的自性起作用,哪一件事情不是呢?在眼睛見,在耳朵聽,哪一件不是呢?如果你沒有覺悟的話,自性的本體你也找不到了,「體亦難現」。
「王曰:『若當用時,幾處出現?』」國王就問了,如果我要用的時候,在哪幾個地方出現呢?
「提曰:『若出現時,當有其八。』」「當有其八」,它如果起作用的時候,在八個地方出現,佛性顯現在八處。
「王曰:『其八出現,當為我說。』」國王就說了,既然在八個地方出現,請你幫我指點出來在哪裡,「請為我說」。
「波羅提尊者即說偈曰:『在胎為身,處世為人。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辨香,在口談論。在手執捉,在足運奔。遍現俱該沙界,收攝在一微塵。識者知是佛性,不識者喚作精魂。』」這句話是非常地經典、非常地好,認識的知道它是自性、是佛性,不認識的,把它當成靈魂、當成精魂。我們的自性在八個地方,在哪裡顯現出來呢?佛性在哪裡顯現呢?「在胎為身」,你入胎的時候,神識入胎的時候,他就在母親的胎識裡面了,他就有見聞覺知了。所以胎教的時候,為什麼我們必須要用胎教,母親懷胎的時候要用胎教,不然你是聽觀音菩薩聖號、聽經聞法、念佛號、讀誦經典、念大悲咒、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就是這個時候,小孩子入胎,他已經有見聞覺知的了,這個聲波會震動,這個磁波會震動、會共鳴。所以「在胎為身」。
出生以後,在這個世間待人處事,「處世為人。在眼曰見,在耳能聞」,在鼻能夠「辨香」,在口能夠談論,能夠吃,能夠知道它這個味道是酸的、是辣的、是甜的、是苦的,「在口談論」。「在手執捉」,在手能抓,在腳能夠跑,能夠走路啊。這個自性「遍現俱該法界」,包含所有的含藏一切所有的法界空間。那收攝,就像一微塵這樣,收攝一微塵。悟的人知道它是佛性,不悟的人把它當作精魂。
所以我們修行人「騎著佛性覓佛蹤」,就是你騎著佛性去找佛性,就是你騎著佛性去找佛性。騎著佛性,那個佛性在作用,那個叫做佛性。你現在起煩惱那個本體就是佛性啊,你現在痛苦那個本體就是佛性啊,所以煩惱即涅槃。所以不知道的,就騎著佛性找佛性。就是以前承天禪寺的第二代住持傳悔法師就是說,覓菩提,去外面找菩提,菩提在哪裡?最後他回到承天禪寺,悟了,跟著承天禪寺的廣欽老和尚修,最後找到,找到菩提自性在當下。他不知道眼耳鼻舌身等作用都是佛性自然作用,只是凡夫「以妄心、種種習氣左右知覺」,到最後「淪喪自性而不自知」。
「王聞偈已,心即開悟,悔謝前非。諮詢法要,朝夕忘倦,迄於九旬」。這異見王聽到這首偈語,當下開悟。所以你看,達摩祖師有慧眼,達摩祖師知道異見王有這個慧根、有這個善根,但是他必須派波羅提尊者去度他,因為波羅提尊者跟他有緣,他講的話他會聽。
就像佛陀那個年代一樣,有一個村落那些村民根本就不能接受佛法,剛強難調難伏,剛強難化,非常地剛強,難調難伏。佛陀就派弟子說,目犍連尊者去度他,目犍連只要一去,他們就聽了。後來佛陀就派目犍連尊者去度這個村落的這些村民,他們的邪見非常地堅固。後來弟子就不解了,佛陀你這麼尊貴,為什麼你度不動他們?你還要派目犍連尊者去度他們呢?後來目犍連尊者去度他們,真的這些村民全部都接受佛法。佛陀就說,有一世的時候,目犍連尊者是一個樵夫,到山上去砍柴,遇到一群蜜蜂非常地兇狠,一直要來咬目犍連尊者。目犍連尊者逃無可逃,沒地方可以逃,就跟牠們講,跟牠們開示,因為他那時候就修行了,他說,我是一個修行人,你們讓我砍到木柴,將來我成佛第一個度你。就到佛陀這一世,那些蜜蜂變成村落裡面那個非常剛強難化的這一群村民,最後佛陀派目犍連尊者去度他們,因為在那一世,當樵夫那一世,目犍連尊者跟他們就有結緣了。
所以迷時師度,悟時自度。迷的時候,善知識來告訴你,洞見你的自性,而且你還能夠「痛改前非,學法不倦」。所以異見王學了以後,他就開悟了,開悟以後,懺悔自己過去的這種毀謗三寶的行為。所以要求波羅提尊者每天接受他國王的諮詢,跟他開示佛法的法要。「朝夕忘倦」,他早課、晚課,可以講說廢寢忘食,不疲不厭,到九十歲。
達摩祖師派波羅提尊者去度化這個異見王,跟佛陀以及波斯匿王的對話是一樣的。在楞嚴會上,波斯匿王因為憂心老化,要死了,佛陀就問波斯匿王說,你幾歲見恆河?波斯匿王說,我三歲母親帶我到恆河旁邊的神廟去拜神。那佛陀就問他啦,你到多久再見到恆河?十三歲也有見過。那你今年六十二歲了,見性是一樣,見恆河水沒有變化。見性沒有變化,但是假身有變化啦,三歲到六十二歲都老了。見性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這是第一個重點,主要是探討什麼?主要是探討「吾」跟「身」,「吾是主人」,「身」是客人,「身」是假身。而吾是「曠劫長存」,「曠劫長存」的意思就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那客人就是「改形易相,乍去乍來」,這是第一個重點。
那麼第二個重點,探討即「其能視聽者,身也。所以視聽者,吾也。身惟有生死,故目至老而漸昏,耳至老而漸塞。吾唯無生死,故目雖昏,而所以視者不昏。耳雖塞,而所以聽者不塞」。這個就是,「能視聽者」就是我們這個身體的眼耳鼻舌身意它的功能,但是誰來決定它見跟聞呢?就是這個覺性,「吾也」。所以這一段很重要,但是也很不容易體會,因為凡夫他有我見,他有見惑跟思惑,他有貪瞋痴慢疑。
所以我們這個自性,我們現在見不到,因為我們沒有悟,我們連身見都沒有破,我們怎麼見到自性呢?我們可能道理明白,理上明白,但事實上是糊塗啦,境界來就被境界轉,我們還是為這個身體去造業,我們還是在用這個身體去吃肉、去殺生,甚至用這個身體去殺人,還在用這個身體去貪污,或是用這個身體去性侵異性的女子,造下無量無邊的罪業,我們都是,凡夫都是迷而不覺,用這個身體去造了很重的三惡道的罪業,所以佛陀說,我們是「可憐憫者」。如果我們覺悟說,這個身是業報身,這個身是四大五蘊的和合,為什麼我們需要知道四大五蘊的和合?因為你才可以慢慢放下它。你知道說,指揮這個能見能聽的,它還有另外一個覺性,就是「吾也」。所以認識自性很重要。
所以為什麼說,不悟本心,我們上次有討論過,不悟本心,學法無益。你不悟本心,你學那麼多法,坦白說,沒有什麼幫助,不悟本心,學法無益。所以「久修百千劫,悟在剎那間」,那就是什麼?在講悟自性。老和尚說,禪宗裡面講說,你會嗎?那個會就是悟啊,就是覺悟啊。所以「十方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薩摩訶薩,摩訶般若波羅蜜」,大智慧帶你登彼岸。所以這一段是探討「所以視聽者」,是指揮能見、能聽,自性跟覺性,這一段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學人這一段要好好來跟各位報告,非常重要。
「佛有三身,法身、報身、化身」。法身就清淨法身佛,報身是圓滿報身佛,化身是百千億化身佛。修行必須要了解什麼是法身?如果不清楚、不明白,就會走遠路,走錯路。繞了一大圈,跑到外道去了,學到旁門左道去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走到迷魂陣裡面去,不知道怎麼走出來,走到迷宮了。「法身沒有形象、沒有去來、沒有生滅,法身就是寂然不動、清楚明白的菩提心、涅槃性。契悟了這個道理就是契悟了無上的知見。契悟了這個心性,就是佛、就是道」。
所以見性成佛,我們說明心見性,見性成佛,那個「『見』是指契悟的意思」,不是用肉眼來見的見,「不是用肉眼所見的見」,各位不要搞錯。「『成佛』的『成』是形容詞,是指契悟了本具的佛性,契悟了菩提心」。佛不是用肉眼曰見。為什麼說,佛不是用肉眼來見呢?《金剛經》裡不是講得很清楚嗎,佛陀告訴你,「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這一段很重要啊,我常常在讀《金剛經》,我現在讀了一千多遍,「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你如果用色來見自性,用音聲來見自性,你是心外求法,是不能見如來的,如來是自性。
「有能見就有所見」,能見、所見的佛就不是真佛。什麼原因?講到這裡,就是跟經文裡面講的,「以一身言之,其能視聽者,身也。所以視聽者,吾也」。在日常生活當中,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能見」、「所見」,你相不相信?我看到對面的一個人走過來,我聽到旁邊有人在講話的聲音,在講我說什麼,這些都是能見、所見,能聽、所聽。「既然是能見、所見,『能』『所』是相對的」,你能聽的、能見的,還有所見的,是相對,相對的境界就是屬於眾生見,「不是佛知佛見」。
「真正的『見』是『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你看這個大乘經典,大乘經典跟你講這麼了義的。「見見之時,見非是見」,當你看到一個見的時候,這已經不是你的第一念了,「見非是見」,不是第一念了。「見猶離見」,你見的當下,能夠即相離相。「見不能及」,你要說,我找到,我見到了,那又不是了。
「這念心就像一面鏡子,漢來漢現,物去不留影,沒有『能見』、沒有『所見』,這就是本具的菩提心」。所以,佛是悟出來的,佛是信解行證,是證出來的,是做到了,方便說是修成的,他是恢復而已。所以我們以前在研習經教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們,沒有學佛以前是零度,走回到三百六十度,繞一圈,心境完全不一樣。你沒有繞一圈,你還是凡夫的習氣毛病,繞一圈以後,完全放下來了,這就是修行。所以還沒有繞一圈,零度的時候,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等到繞到一半的時候,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可是回來到人間的時候,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可是心境完全不一樣。還沒有起步以前,見山是山,執著那個山,見水是水,執著那個水。到回來一圈以後,繞一圈回來以後,見山還是山,和光同塵。你說山,我就說山,你說水,我就說水,但是他知道,他真正是清淨寂滅了,人從百花過,片葉不沾身,所以你說見水,我就說是見水。
所以「佛經上講,心外一切物質都離不開成、住、壞、空」。你必須要了解這個事實,這是佛陀教的非常重要,你如果不悟這個事實,你很難放下,你很難跟空性相應。有成一定有壞啊,當你得到的時候,你就要想到會失去,當你在高峰的時候,你就要想到你會走下坡,當你在健康的時候,你就要想到會有生病的時候,當你在得意的時候,你就要想到會有失意的那麼一天,這叫警覺。當你福報現前的時候,你就要想到有一天完全都沒有福報,福報用完了。因為什麼?它的自然構成是成、住、壞、空。「這是現象界的軌則」。例如,用種種的因緣和方法修成的房子,經過一段時間,五十年到一百年,它還是要打掉,「一定會壞掉」。「這個世界將來也會壞掉」,「有成相就有住相」、有「壞相」,最後滅掉以後「歸於空性」。所以怎麼去認識生死?換句話說,只要有生成,最終一定會壞滅,這是一種定律。
我們講這一段,讓各位去覺悟生死,對你修行是幫助很大,去認識那個「吾」跟「身」,你是很快速的就可以完成了。你不懂這些道理,你要參透「吾」跟「身」,搞不清楚啊。
所以「只要是有生成,最後一定會壞滅,這是一種定律。人也離不開這個軌則,有生就有死」。其實本來沒有生死,這個對迷惑的人跟他講說有生有死,其實本來沒有生死,本具涅槃,所以佛陀所證的大般涅槃就是生死即涅槃,他是入中道的,入第一義諦。所以從母親肚子裡面,從「胚胎到出生,無論活多少歲,七十歲、一百歲、一千歲、一萬歲,最後還是難免一死」。就如同古代的彭祖他活到八百歲,「八百多歲」,「最後還是會死亡、滅掉歸空」。
這一段讓各位去了解,什麼叫生死?你先體悟有成住壞空,你才會精進學佛,你知道自性不會生死,你才會用功的去開發自性,你才要往生極樂,否則你不想去。
所以體悟不生不滅的道理,修行學佛。修行學佛,就是要在生滅當中體悟那個不生不滅的道理。那個「吾」就是不生不滅,那個「身」就是有生有滅。所以要在生滅當中體悟那不生不滅的道理。什麼是「不生不滅」呢?世界上所有「一切形形色色都離不開生滅的現象」,只有這一念真如自性,這一念「心性才是不生不滅」。悟了這一念心,「依據這個道理去用功」、去「修行」,「才知道行、住、坐、臥、穿衣、吃飯、起心動念都是道,時時刻刻都在『道』當中」。這個是體悟不生不滅的道理,我們要去覺悟那個「吾」,而不是執著那個「身」。
所以日常生活無不是道。「『道』就是菩提心」。「古德說:『挑柴運米都是神通妙用』,因為道就在日用之間」。「修行,離不開日常生活,更離不開四大」,你沒這個身體也不行啊,你沒有日常生活也不行,你沒有日常生活,你怎麼修道呢?你怎麼去悟這一念心呢?離開這個四大,你怎麼去藉假修真呢?你還是要用這個身體啊。「離不開眼、耳、鼻、舌、身、意」。「悟了以後,凡夫心就是佛心」。「沒有契悟,心是生滅」啊,沒有契悟,心是生滅的、「是煩惱」,身體是四大,五蘊是假合,「生滅變異」,這個心是「生滅變異」,是生住異滅。所以佛陀要教你修的就怎麼樣?就是我們黃念祖老居士講的,我們念這句佛號,到最後開悟了,念到開悟了,叫「暗合道妙」。
所以契悟了以後,「才知道四大本空」,你悟了以後才知道四大本空,才知道「煩惱心就是菩提心」。這就是當時禪宗二祖慧可大師見達摩祖師說,弟子心不安。達摩祖師說,將心來,我為你安。二祖慧可大師說,覓心了不可得。達摩祖師說,我為汝安心竟,我已經把心安好。原來煩惱心當下的體就是菩提心。「菩提心是最寶貴的,這個才是我們的真生命」。所以不論「世間法、出世間法,都離不開我們的『身心』;離開了『身體』就沒有辦法修行」,離開這個「心」就沒有辦法用功。「未悟時,這個身心離不開四大」,我們會執著這個四大,我們如果還沒有覺悟的時候,我們覺得這個身體,最好給它活一百歲、一百二十歲,可是剛才講說,你就算活到一千歲,彭祖的八百多歲,你還是要死啊。
所以未悟的時候,這個身體離不開四大、五蘊生滅變異的現象,你離不開這個四大五蘊,這就變成眾生了,「這就是眾生」。可是你透過修行以後,「契悟了心性,四大是空」。四大空,當覺悟以後,你的煩惱心就變成菩提心了,當下轉成菩提心了。你有辦法覺悟四大五蘊是空的話,那麼你的煩惱心就變成菩提心了。「同樣的心性」,沒有變啊,悟的時候跟未悟的時候的作用就是不一樣。悟的時候,解脫自在,未悟的時候,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人人都有這念心,人人隨時都可以運用在這一念心上,「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剎那、剎那都在起心動念,都在生滅」,都在起作用。雖然在起作用,你始終就還沒有覺悟,你始終就沒有體悟到這一念心,你還沒有找到它本能,你騎著佛心找佛心,你找不到這一念心在哪裡。那你如果實在是找不到,就學老和尚不管錢、不管人、不管事,看得破、放得下,你學老法師這個方法,你就一句佛號持到底。一部《無量壽經》,一句佛號,一個方向,你持到最後,你就找到這念佛心了。
所以這一段非常地受用,我們就研討到這裡。那這一段裡面,它也有兩段法語,我覺得不錯,提供給各位參考。
第一段的,第一句的法語,在第二頁的第二行,「若識得吾可為身,身不可為吾,方知吾是主人,身是客矣。主則曠劫長存,無生無死。客則改形易相,乍去乍來」。這是第一段法語。
那麼第二段的法語,「以一身言之,其能視聽者,身也。所以視聽者,吾也。」這是第二段法語。其實這一段裡面,整段都非常地精彩,各位都可以把它背誦下來。
今天第一段的經文,我們就研討到這裡。
接下來我們看下面這一段,我們看經文:
【既可以十七世。即可以十七劫。即可以無量無邊劫。帝君之吾無窮。則吾輩之吾亦無窮矣。既可以士身。可以大夫身。即可以天龍八部地獄鬼畜身。帝君之身無定。則吾輩之身亦無定矣。且托生既多。則宿世父母六親亦多。帝君宿緣既多。則吾輩宿緣亦多矣。然則吾者主人也。一十七世。旦暮也。為者。機緣也。士大夫。傀儡也。身者。革囊也。誠難與俗人道也。】
這段也是很重要。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到這裡已經是要到第三頁了,可以講說,「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前面這三段都非常地重要。所以周安士菩薩他確實是一個大菩薩,把自性跟這個假身講得非常地清楚。
我們看這段的名相解說:
這名相解說裡面,我們看第一個,『既可以士身,可以大夫身』,在《周禮•考工記》裡面,「坐而論道,謂之王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這個就是跟你講王公跟士大夫的差別,坐在那邊講道理、講政策的,叫「坐而論道」,這叫王公貴族。「作而行之」,去執行的,「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那麼鄭康成他《註解》裡面說,「論道」,鄭康成說,「謂謀慮治國之政令也」。什麼叫「論道」呢?擬定國家政策。就像我們習總書記一帶一路,兩個一百年,讓中國全部脫離赤貧,讓中國還有大概一千萬的人脫離赤貧,完全脫離貧窮,變成小康的家庭,這叫什麼?就是「論道」啊,為國家論道啊,習總書記的一帶一路就是治國方針、強國之路,這叫做「謂謀慮治國之政令也」。這個就是「王公」。
那「士大夫者」呢?「親受其職,居其官也」,去執行,去執行一帶一路,怎麼去落實啊。所以以今天的概念,王公掌領導、掌政務,士大夫掌事務。我們用通俗的話說,掌領導、掌政務叫政務官,去執掌事物,去執行的,叫事務官。所以「王公」是政務官,「士大夫」是事務官。意思是可以作士的身,也可作大夫的身。那個「士」,我們上次有討論過,他是讀書人,還沒有考上科舉以前,叫士的身分,考上科舉以後,就變成「大夫身」了,大夫的身了。這第一個。
第二個,『天龍八部』,「天龍為八部眾中之二眾,八部之中以此為上首,故標舉曰天龍八部。八部者:一天、二龍、三夜叉、四乾闥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睺迦也」。這是天龍八部。
第三,『革囊』,皮革做的袋子,也用以稱人的軀體。這個「革囊」在《後漢書•襄楷傳》裡面,「天神遺以好女,浮屠曰:『此但革囊盛血。』」天神想送一個很美好的女子,「浮屠」就是佛的意思,佛陀就說,這個是「革囊盛血」,這皮裡面裝了膿血的這個人。李賢《注》曰,《四十二章經》,「天神獻玉女於佛,佛曰:『此是革囊盛眾穢耳。』」這個是我們現在講的,我們稱這個身體叫臭皮囊,這個臭皮囊就是「革囊」的意思,一層皮而已,這個皮一撕開,裡面就不能看了,都是膿血、尿液。所以「盛眾穢」就是很髒的東西全部都在裡面,你吃過的飯菜,還沒有消化的,糞便、尿液,就是這些東西,「盛眾穢耳」。
好,我們看這段的白話解:
一個人可以有十七世,就可以有十七劫,更可以有無量無邊劫。帝君的「我」無窮,那麼我們的「我」也無窮。帝君可以為常人,讀書人,可以常人身。帝君可以為常人身,可以為讀書人身,也可以為貴人身、官員身,還可以為天龍八部身,『地獄,鬼,畜身。』帝君的「身」沒有一定,那麼我們的「身」也沒有一定,輪迴轉世既多,那麼前世的父母六親也多。帝君前世的緣分多,那麼我們的前世緣分也多。這樣看來,那麼「我」是主人,。一十七世是早上跟黃昏,「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那個「為」,『為者,機緣也』。投胎出生靠機緣,常人、貴人、讀書人、官人等都是傀儡演員,等都是傀儡演員,身體是皮袋。這其中的道理,確實很難與一般人說個明白。
這一段非常地好,那麼這段我們探討兩個重點。第一個重點,『既可以十七世,即可以十七劫,即可以無量無邊劫』。它的意思怎麼樣?文昌帝君說,講十七世,其實不是只有十七世,其實是無量世,不止十七世在輪迴,無量世都在輪迴,我們無量世都在輪迴。所以有十七世,十七世也可以說成十七劫。剛才我們有解釋,小劫、中劫跟大劫,所以也可以說成無量無邊劫。那麼帝君他的「吾」是無窮,帝君的自性跟佛性也是無窮無盡,過去無始,未來無終,自性從來沒有生死,自性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它在聖不增、在凡不減,所以是無窮,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是帝君的佛性。『帝君之吾』,「帝君之吾」就是帝君的佛性,那我們,『吾輩』就是我們,我們的佛性也跟帝君無二無別,我們也是無窮無盡的。這個是首先把帝君的自性跟我們的自性是平等的。
「既可以士身,可以大夫身,即可以天龍八部,地獄,鬼,畜身。帝君之身無定」。誰沒當過帝王?誰沒當過乞丐?誰沒到三惡道去?誰沒到三善道?大家都去過啦,就是沒有去極樂世界而已,還沒有成佛而已。所以前面有探討過,也可能扮演帝王,也可以扮演官吏,也可以扮演乞丐,那個扮演帝王,官吏跟乞丐,那個人是「吾」,那帝王、官吏跟乞丐是「身」,是那個假身,所以帝君的「身」是無定的,我們的我輩之「身」也無定。隨個人的福報,有福報到三善道,沒福報的造業深重的,造業重的到三惡道。能夠破我執的證阿羅漢,能破法執的證菩薩,破根本無明的,離開十法界,入一真法界。
所以這一段我們來探討,自性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明心見性,見性才是見佛」,「這個佛是本具的、是無始無終」的,剛才講說「帝君之吾無窮」,就是這裡講的,佛性是無始無終的,這是無窮的意思。「無始無終就是無量壽」。所以我在準備功課的時候,昨天要來講堂,走在路上,我自己就在那邊思惟,那無量壽是什麼呢?後來我就走到一半,說,啊,無量壽就是般若,無量壽就是智慧,無量壽就是常寂光,你能夠四十一品無明都破盡,就入常寂光。如果你只破一品,那就是實報莊嚴土。如果你我執破了,法執破了,你就到事一心不亂,那就是方便有餘土。如果你是功夫成片的話,你是到凡聖同居土。原來「無始無終就是無量壽」,無量壽就是帝君講的這個「吾」,就是自性跟菩提。
所以你如果能證得無量壽,那你都是作佛菩薩,都是乘願再來,所以你就證得無量壽,就無量光、無量壽了,那生命就是無窮盡了。其實你沒有證無量壽,你的生命也是無窮盡,只是你是無窮盡的苦,你到三善道只是享受那個福報,用完就沒有了。你也是有那個生命,可是你那個生命是無窮的苦樂對待了。但是如果證得無量光、無量壽,他那個生命就是入絕待了,就離開苦樂憂喜舍了,他離開相對待了,他沒有憂悲苦惱了,他就證得涅槃了。所以「佛法稱本具的心性為『法身佛』」,法身佛就是無始無終,報身佛就是有始無終,化身佛是有始有終,因為他是示現的嘛。
「現在以佛教著名的『辯珠公案』來說明這個道理」。怎麼去見「帝君之吾無窮,則吾輩之吾亦無窮矣」,我們怎麼去找這個「吾」呢?這是在佛門裡面非常有名的「辯珠公案」。又是達摩祖師,今天兩段公案都講達摩祖師。《景德傳燈錄•第二卷》,「第二十七祖」,誒,剛才提過了,「般若多羅尊者,東印度人也。既得法已,行化至南印度。彼王名香至,崇奉佛乘,尊重供養,度越倫等,又施無價寶珠」。
這一段是《景德傳燈錄》,禪宗的一本非常重要的著作,叫《景德傳燈錄》,裡面所記載的公案。就般若多羅尊者,西天禪宗第二十七祖,尊者得法以後,他明心見性以後,見性成佛以後,他到處行化,度化眾生。有一回行化到南印度,當時南印度有一個國家叫香至國,這個香至國的國王就是達摩祖師的父王,香至國的國王生三個兒子。這位國王,香至王,他「崇奉佛乘,尊重供養」,他很喜歡修福,對佛法非常恭敬,對佛教非常恭敬。這位國王是三寶弟子,看到般若多羅尊者行化到他的國內,特別尊重他,來供養尊者。「度越倫等,又施無價寶珠」,不但請尊者到皇宮應供,度化宮裡的大臣,還供養尊者一顆無價的珠寶,「無價寶珠」。
《傳燈錄》記載,「時王有三子,其季開士也。尊者欲試其所得,乃以所施珠,問三王子曰:『此珠圓明,有能及此否?』第一子目淨多羅、第二子功德多羅,皆曰:『此珠七寶中,尊固無踰也,非尊者道力,孰能受之?』」
當時,香至王有生三個兒子,「其季開士」就是第三個,「季」就是第三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小孩是菩薩示現的,「開士」就是大士、是菩薩。「當時,香至王有三個兒子,最小的王子不是普通人」,他是菩薩,「是覺悟的修道之士」,叫「開士」。「尊者想測驗這三位王子的根機,就以香至王所供養的寶珠為話題,請三位王子說出他們的見解」。「尊者問:『此珠圓明,有能及此否?』」翻成華文什麼意思呢?這顆珠非常地圓滿光明,世間上有什麼東西可以比得上這顆寶珠呢?「有能及此否?」大王子目淨多羅與二王子功德多羅答覆是,誒,這顆寶珠非常珍貴,在七寶當中,沒有一件能超越這寶珠的名貴跟珍貴,只有尊者您有這種功德,您有這種修行,您有道行,您才堪受這樣的供養,是我父王尊重您,是當之無愧。沒有尊者您這樣修行德行的人,你是堪受不起這樣的寶珠供養的。這是世俗之見,所以凡夫只能見相而已,他這大哥跟二哥還是普通的凡人。
「其第三子菩提多羅曰」,第三個兒子,「第三子菩提多羅曰:『此是世寶,未足為上;於諸寶中,法寶為上。』」第三位王子菩提多羅就回答了,他就不一樣了,所以有智慧,見的深度就不一樣,見的廣度就不一樣,他從智慧流出來的答覆的話,那就是擲地有聲,他的見解就特別的深入。菩提多羅回答了,「這顆寶珠雖然珍貴,但是它只是世間上的寶貝,畢竟不是最珍貴的」,所有尊貴的當中「只有法寶是至高無上的。」法寶就是你的般若智慧。菩提多羅為何這樣說呢?因為世間上的寶都是有生有滅的,是有限度的,「法寶告訴我們脫離苦海」,帶你登彼岸,「增長福慧,能使我們『明心見性,見性成佛』」,沒有福德的人是很難聽得到法寶。誒,是真的,你沒有善根福德因緣,你聽不了這種了義的,聽不到這種佛陀開示的一佛乘的方法,這《無量壽經》裡面講的「究竟一乘」,「不由他悟」,在〈三十品〉裡面是「究竟一乘」,「不由他悟」,是什麼意思?你要當下契入。所以有福的人才能夠真正了解佛法,所以法寶至上,「法寶為上」,法寶是最尊貴、最崇高的,是最無價之寶,是最無上的。
這剛才我已經提過了,菩提多羅是達摩祖師的父親香至王給他起的名字,叫菩提多羅,他的師父是般若多羅。所以菩提多羅就是達摩祖師的多羅,跟般若多羅那多羅兩個字一樣,所以他皈依到他的師父的時候,他師父就給他改成菩提達摩,就跟他師父不會同一個名了,就他變成菩提達摩,他師父叫般若多羅尊者。
香至王的第三個兒子就說了,菩提達摩就說了,菩提多羅就說了,「此是世光,未足為上;於諸光中,智光為上。」這句話才重要,這只是世間的珠寶光明而已,不能說是最好的,在所有的光裡面,智慧的光是最崇高的、是最珍貴的。「這顆寶珠不但透明而且會發光」,能夠讓整個室內充滿光明,「真正是稀有難得」。但是菩提多羅說,他就是要破人們對珠光的執著,他說,「這顆寶珠的光,只是世間珠寶所發出來的光」而已,這個光還是有限度的啊。
以前我們有一個笑話,就有一對老夫婦,娶了三位媳婦,三個兒子帶了三個媳婦回家過年跟母親圍爐。那個大媳婦比較有錢,她就珠光寶氣地,戴了幾顆她的鑽戒,圍爐的時候,過年圍爐夾菜,故意就是夾菜給她公公婆婆,哎,婆婆您用菜,就把那個珠光寶氣給她婆婆看。她婆婆就看到,哇,她是戴五克拉的,三克拉的。二媳婦跟三媳婦沒有戴,不敢夾菜。但是二媳婦就有智慧,她就很優雅地夾菜,很自在地夾給她公公婆婆吃,第二個媳婦就有智慧。第一個媳婦就有點說,我是珠光寶氣,但是有一個光是超過她的,是智慧光。就這裡講的,智慧之光是至高無上的,真正的光明是智慧。如果這顆寶珠在智慧遲鈍的人手上,就根本是不知道它是寶珠啊。就是說,這個摩尼寶珠如果在一位遲鈍的、鈍根的人身上,他就不知道它是寶珠啊。要有智慧的人才能辨識這是寶珠,「有了智慧的光明才不會走遠路、走錯路,所以智慧之光才是至高無上的」。
這一段,般若多羅尊者跟香至王三個兒子的對話,尤其跟菩提多羅的對話,跟達摩祖師的對話,可以充分的解釋「既可以十七世,即可以十七劫,即可以無量無邊劫」,這樣就通了,你只要開智慧了,不管十七世,不管十七劫,不管無量無邊劫,統統是念劫平等,入不二法門。那「帝君之吾無窮,則吾輩之吾亦無窮矣」,你也平等了,入平等法界了,成佛有餘。「既可以為士身,可以大夫身,即可以天龍八部,地獄,鬼,畜身。帝君之身無定,則吾輩之身亦無定矣」,這你也明白了。
所以,後來菩提達摩,就達摩祖師,他跟了般若多羅尊者,拜他為師,跟他修學。有一天,菩提達摩就向他的師父般若多羅尊者求教說,我得到佛法以後,應該到哪個地方去傳化呢?般若多羅尊者說,你應該去震旦國。就是中國。他說,你到震旦以後,不要住在南方。所以他剛到中國,是在中國廣州登入,就在中國南方。後來見了梁武帝,到梁武帝的時候,那個對話也是很精彩。那個時候般若多羅尊者,就先跟他預告了,他說,那裡的君主是喜好功業,不能領悟佛理。你看,在西天他都知道,他都知道梁武帝是護持三寶沒有錯,但是他喜歡做好事,他說他沒有領悟佛理。
當時梁武帝知道達摩祖師是西天來的,就請他到皇宮來做客,他就跟他講,我蓋了這麼多佛寺,印了這麼多經,供養這麼多出家人,我有沒有功德?達摩祖師說,毫無功德。當時梁武帝就一臉不高興,蓋了這麼多佛寺,供養這麼多出家人,印了這麼多佛經,做這麼多好事,怎麼沒有功德?達摩祖師就跟他開示,「淨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功德是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香,五分法身香,功德是修戒定慧。所以功德是即相離相,你執著蓋這麼多佛寺,供養這麼多出家人,你還是著相啊,你沒有離相,你沒有離相怎麼能夠見到功德呢?怎麼見到佛性呢?開悟的人,煩惱心就是菩提,煩惱心就是涅槃。所以這個就是因緣不俱足,所以後來達摩祖師就離開了,就到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等二祖慧可大師。
好,這個探討的第二個重點,我們看下面這一段,「一十七世,旦暮也。為者,機緣也。士大夫,傀儡也。身者,革囊也。誠難與俗人道也」。這段很深,十七世就像早晚一樣。「為者,機緣也」,你要投胎轉世,也要有做人的機緣,你要當這個皇帝,要當士大夫,也要那個福報,也是機緣。但是你雖然當了士大夫,它是傀儡啊,還是沒有解脫啊,「士大夫,傀儡也」,是享受福報而已。我們這個身體是「革囊」,是臭皮囊。周安士菩薩說,「誠難與俗人道也」,這實在是講不清楚啊,不是講不清楚,是講了他們聽不懂啊,「誠難與俗人道」,一般凡夫俗子,你講他聽不懂啊。確實這一段是真的不好懂,凡夫說,十七世很長,投胎十七世,怎麼說只有早晚而已?「旦暮而已」。你到法身大士的境界,你不要說到法身大士,你到四天王天,它一天人間五十年。忉利天,人間一百年。你十七世,就算你每一世都活一百歲,你也不過是在忉利天十七天而已,它一天人間一百年,那這真的是「旦暮」啊,十七天而已。
所以這一段很深,那我們相對也很難去體悟。所以我就引用《圓覺經•普眼菩薩章》裡面之二。這一段,《圓覺經•普眼菩薩章》之二,這裡面就真的把這一段講得很清楚了。其實末學有研討過《圓覺經》,我在佛陀基金會有跟老師學習過《圓覺經》這一段,純粹是佛菩薩幫我找出來的,來供養各位。
我們看這個經文,《圓覺經•普眼菩薩章》之二,「六根四大假緣合,內外合成曰妄有,妄有緣氣中積聚,似有緣相假名心」。再來,「此心虛妄托塵有,四大分解塵歸滅,所緣塵境不可得,能緣妄心何能見?」這一段是非常地好,我們看注釋,我們引用兩位大師,一位就是圓瑛大師,近代的,一位是宗密大師。
我們首先看「六根四大假緣合,內外合成曰妄有,妄有緣氣中積聚,似有緣相假名心」這一段。這一段裡面告訴你,佛告訴你,所有東西湊合都要俱足四種因緣,這個「六根四大」就是我們這個色身,它也是假緣合,它需要俱足四個因緣,第一個,親因緣,第二個,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這四個緣來假合。「妄有六根;六根、四大中外合成,妄有緣氣,於中積聚,似有緣相」。好像有一個這麼一個作人的因緣,其實有這麼樣的一個心,「假名為心」。圓瑛法師怎麼解釋?圓瑛法師的《圓覺經講義》,「謂四大因緣,假和合之故,妄有六根身相。於無生中,虛妄有生」,「於無生中,虛妄有生」就是,本來是無生的。「虛妄有生,故曰妄有。六根四大,中外合成者:身」,是六根的總相,「六根,是身之別相。因要對六塵,故言六根。此四大二字,即指六塵。上六根是四大所成;六塵,亦四大所成,故言四大即六塵也。中外中字,即內也。內六根,外六塵,根塵相對,合成十二處,由是識生其中,則成十八界。妄有緣氣」,「指識心」,這就是「妄有緣氣,於中積聚,似有緣相假名為心」,這一段,是「指識心」。「妄有能緣之氣分,於六根中積聚。但似有能緣之相,本非實有,故曰似有。根,是識之所託;塵,為識之所緣;識,乃能緣。能緣慮分別也。本來非心,假名為心而已」。
你說你有一個煩惱心,你有一個痛苦的心,你有一個煩惱的心,這是什麼?這是你不知道這個四大因緣是假合之故啊,你也不知道這個六根的身相也是妄有的,它是臨時和合的啊,是因緣所生法的啊,是來這個人道作人,才有這個六根的相啊。它本來是清淨的,「於無生中,虛妄有生」,因為我們一念無明不覺生三細,境界為緣長六粗,才產生這個妄有啊,說它這是我的啊,這六根是我的啊,以為這個色身是真的,「故曰妄有」。
你不知道「六根四大,中外合成者」,這個身是六根的總相,這個六根合起來才變成有一個身體。六根是身的別相,眼睛啦、耳朵啦、鼻子啦、嘴巴啦,這是別相啊。因為要對著外面的六塵,就色、身、香、味、觸、法,所以才會有六根這樣的說法。其實它總的來說,它就是四大,地、水、火,風,眼睛也是地水火風構成的,那你說六塵,六塵也是外面的四大和合的。所以第一個六根是四大所成的,後面的六塵也是四大所成的,四大對四大,兩個都是四大,都是因緣和合。中間一個什麼東西在裡面?六根對六塵,中間有個什麼東西在裡面?就是內六根、外六塵裡面,它根塵一接觸的時候,合成十二處啊。有執著以後,就是產生六根對六塵,就產生六識,就十八界啦。六根對六塵是十二處啊。「由是識生其中」,那個執著就生起來了,喜歡就生起來了,討厭就生起來了,煩惱就生起來,痛苦就生起來,那就有十八界啦。所以它主要是什麼?它中間有一個「緣氣」啊,「於中積聚」啊,就是那個因緣,等無間緣、所緣緣,剛才講的有這四個緣,還有增上緣啊。
「妄有能緣之氣分,於六根中積聚」,就開始累積啦,六根對六塵每天都在累積那些,到阿賴耶識裡面去了。看起來好像有一個能緣的相,好像說你跟她談戀愛的這個相,「能緣之相」,好像有這麼一個夫妻相啊,但是它「本非實有」啊。所以它才說,「似有緣相」,好像真有這麼一個事情,「似有緣相」,它是好像而已,不是真的。所以你那個根性,就是你那個自性,是識所託啊,你根性迷了以後,變成識啊,你不是舍識用根啊,你那個根是被識所託。那塵呢?是識所緣,外面的六塵是識去攀緣啊,識所緣。所以識是能緣啊,阿賴耶識裡面有這個種子,遇到這個緣,種子起現行。現行以後薰回去,又放在阿賴耶裡面去,又現行薰種子,又放在阿賴耶裡面去。所以「能緣慮分別也」,就是你的阿賴耶識在作怪啊。它本來,「本來非心」,它不能稱為是心。它「假名為心」說,很想念啦,很愛你啦,很討厭你啦,很恨你啦,「假名為心」啊。這叫「虛妄有生」啊。這是第一點,圓瑛法師解釋這一段《圓覺經》的〈普眼菩薩章〉,是解釋得非常好。
再來看宗密大師的《圓覺經略疏》,「由依四大六根和合成身,即有六塵妄現;由此內外根塵,引起妄心,緣慮不絕,念念生滅,剎那不停,緣合即有,緣散即無,推其自體,了不可得,故曰假名為心。此虛妄心,雖假緣生,不離真心氣分,故曰緣氣。言似者,明非實有。緣相者,緣慮之相」。
就宗密大師這一段,他講得就比較深一點,他說,依四大六根和合而成這個身體,對六塵產生六塵的妄現。內外根塵一接觸,引起了妄心,妄心就生起來,緣慮心就不絕了,那就「念念生滅」了,「剎那不停」。因緣湊合以後,就變成夫妻啦,變成談戀愛的對象啦。「緣散即無」,就離婚了,就變成路人了,老死就不相往來了。如果你要去推那個自體,就是那個夫妻啦、愛人啦,你要去找它那個自體,了不可得啊。所以假名說,現在是夫妻啦,「假名為心」啦。「此虛妄心,雖假緣生」,是假因緣所生出來的嘛,但是它還是「不離真心氣分」,是你真心迷了以後,所以「故曰緣氣」啊。「言似者」,說好像,「似有緣相」,這個「似」就好像的意思啊,「言似者,明非實有」,事實上它不是真有了。「緣相者,緣慮之相」。
最後一段,「此心虛妄托塵有,四大分解塵歸滅,所緣塵境不可得,能緣妄心何能見?」這一段就是說,佛言,「善男子!此虛妄心」,這個虛妄心就是第六識,「若無六塵則不能有」,都是托前塵所引起的分別,你「塵有則有,塵無則無,前塵如形,此心如影,名為分別影事之心」,故曰「此心虛妄托塵有」。佛陀說,「此虛妄心若無六塵」,都不能有啊。「四大分解無塵可得」,等到你四大分離死掉了,塵歸塵,土歸土,「塵歸滅」啊,「四大分解塵歸滅」。「於中緣塵各歸散滅」,所緣塵境不可得。「畢竟無有緣心可見」,能緣妄心何能見,怎麼可以找得到呢?找不到,等到死掉了以後,都離開了,你找不到那個有緣心啊,見不到啊。所以說,「此心虛妄托塵有,能緣妄心何能見」。
所以老法師說,《四十二章經》曰,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與此同旨。老和尚說,大乘教裡面講得很清楚,有念就是妄念,正念無念,連無念也沒有,有無二念二邊都沒有,這叫做正念。苦樂二邊都不執著,這叫極樂。各位記得,無量壽就是智慧,苦樂二邊都舍了,都不執著,這叫極樂。性德現前,沒有樂的意識在裡面,只有細微的執著。你如果還有細微的執著,你就出不了六道輪迴。還有細微的分別,就不是菩薩。我們要怎麼修呢?回到這個位置,我們要怎麼修呢?老和尚說,給你說真話,就是一句阿彌陀佛念到底。一句阿彌陀佛念到底,把我念到忘掉了,把六塵都念到忘掉了,把六根都念到忘掉了。把我忘掉了,不要想到我,就是阿彌陀佛。念久了,我執自然就沒有了。這個好,我執要是念掉,你往生極樂世界不是生同居土,那是生方便有餘土。
什麼時候念佛念到我沒有了,念佛念到我空掉了,人家罵你,讚嘆你都,就像海賢老和尚,那個電工打他的嘴巴,他說,他在給我搔癢,吐他口水,他說,他在給我洗臉,我空啦、人空啦。念到這個境界的時候,禪宗裡面講,念到心空及第歸,就是蓮華國里人。念到這個境界的時候,就是方便有餘土了,就得事一心不亂,算是境界很高了。凡聖同居土裡面,得一心不亂那是功夫成片,這是容易得到的,人人都可以得到。功夫成片就自在往生了,往生有把握,想什麼時候走就真的是去得了,念頭一動,阿彌陀佛就真的來接你啊。因為什麼?因為你沒有雜念,你起心動念都跟六道,三善道、三惡道都不相應了。所以真正的念佛人要念到什麼?跟六道,三善道,跟三惡道都不相應了,你的念頭全是阿彌陀佛,這比什麼都要緊。這個「吾」你也找到了,這個「身」你也解決了。今天我們探討就是「吾」跟「身」,你「吾」也找到了,找到回家的路,「身」也解決掉了,十七世跟一念之間是平等的。而且我們都能做到的,做不到的不談,佛告訴我們的,都是我們做得到的,我們要做得到才真行。
今天三段法語,「既可以十七世」,第一個,「既可以十七世,即可以十七劫,即可以無量無邊劫。帝君之吾無窮,則吾輩之吾亦無窮矣」。第二,「既可以士身,可以大夫身,即可以天龍八部,地獄,鬼,畜身。帝君之身無定,則吾輩之身亦無定矣。且托生既多,則宿世父母六親亦多」。三,「吾者,主人也。一十七世,旦暮也。為者,機緣也。士大夫,傀儡也。身者,革囊也。」
今天這一集,學人講得很法喜,也希望你們能夠法喜,真的,找到回家的路,真好。
感恩各位同修大德。若有講不妥之處,敬請各位同修大德批評指教。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