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知法經
說法地點:喬賞彌瞿師羅園
主講人員:周那比丘
參加人員:諸比丘
經中大意:大意:本經敘述周那比丘告訴諸比丘,有關於知法與不知法者等事,同時用富人稱貧、貧人稱富之喻來譬喻。
看了這部《知法經》,給了我良多的感觸。其實這部經所講的核心要義就是一個,那就是兩個字:誠實。有人可能會感到很奇怪,誠實二字是最普通不過了,就算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父母都會教導他們做人要「誠實」,難道堂堂的出家比丘,也要教導他們做事說話要「誠實」?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在佛教的戒律是,就有諸如戒除「兩舌」、「綺語」、「誑語」之類的戒條,說明在出家比丘當中,一些不誠實、不守信的情況還是不同程度地存在著。佛陀對於誠實的態度是,誠實是做人處世的最基本的也是最要緊的一環,有什麼就講什麼,不要言不由衰,不要說吹噓說大話。用儒家孔子的話講,叫「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正如佛陀在本經中所說,有的比丘說自己「知諸法所可知法而無增伺」,就是說這位比丘對於世界的諸法都知其實相,沒有一點貪執之心——說白了,就是達到了「看破放下」的境界。可是實際上呢?他卻是「心生惡增伺而住」,他比誰都貪,都看不破放不下,被人們譏為「出家人不愛財,多多益善」。有些比丘做人很高調,很會「自贊」,自稱自己已經無有「諍訟、恚恨、嗔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而且還做到了「無有惡欲、惡見」,可是骨子裡卻是完全兩回事,「心生惡欲、惡見而住」,他們其實並不能做到無有「增伺」,實際上貪執之心還很嚴重呢!
談到「自贊」的話題,倒使我想起了古樂府里有兩句無名氏的詩,叫「雨雪霏霏雀勞利,長嘴滿飽短嘴飢」。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說遇到下雪天,總是那些嘴喙長的鳥兒能夠填飽肚皮,而那些嘴喙短的鳥兒只能挨餓了。一些出家師付修行怎麼樣,單憑外表也很難判斷出來,但是他們給人的感覺是很會說話,能說會道,深得居士們的歡心。這裡的「能說會道」倒不是讚嘆他們很會方便說法,而是指他們很會迎合居士們的口味。一些信徒們閒來無事,喜歡在師付們面前談論些甲長乙短,甚至嗜好指摘議論出家二眾的是非恩怨。有些出家比丘就很合迎合部分白衣的不良嗜好,就僧團里的閒情逸事大談特談,以此拉攏信徒,博取利養。這種行逕自然是很不好的,因此建議師付們在與白衣交往時,凡涉及僧團內部情況的,還需儘量少談為好。
佛陀為了破除比丘們表里不一的不誠實言行,就作了一個簡單的譬喻:一個人總愛在大家面前吹噓,稱說他的家境是如何地富有,出身地位是如何地顯赫,牛羊畜牧是如何地無數。可是實際情況又是什麼樣子呢?根本沒有那回事!「若欲用時,則無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琥珀,無畜牧、米谷,亦無奴婢」,簡直是一貧如洗,就只剩下吹牛的份兒了。但是對於他的吹噓,有些親朋好友自然是將信將疑,於是就到他家中去探視個究竟,結果是「不富自稱說富,亦無國封,又無畜牧」,完全是在說大話嘛!從此以後,這個人威信掃地,再也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了。
與前面比丘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有些比丘處世為人很是低調,很謙虛,待人也很和藹禮貌;他從來不說自己「知諸法所可知法而無增伺」。他明明已經證得了相當了得的思想境界,卻從來不在眾人面前炫耀;相反,他在眾人面前時,還一個勁地說自己還差得遠,頂多也得到了點皮毛功夫而已。而實際情形呢?他早已是「心不生惡欲、惡見而住」,甚至已經達到了「無餘涅槃」的高超境界。那麼,這種比丘已經證得無上真諦,口中卻稱說自己還差得遠,這種行為算不算不誠實呢?我覺得不非但不能說是不誠實,它實際上是一種美德,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美德,它與言不由衷、表里不一的吹噓說大話,可謂是天壤之別。
在這裡,佛陀進一步作譬喻說,「猶人大富自說不富,亦有國封說無國封,又有畜牧說無畜牧」。但是實際上呢?他的家裡簡直是富可敵國,金銀真珠應有盡有;這位大富平時見他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曾想家世卻是如此地顯赫富足,著實令人讚嘆不已!而這種處世做人的低調姿態,正是為佛陀稱譽有加的難得品質。
最後,將此經要義總結成一句話,叫:做人處世,需誠實低調。(09.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