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3000強」人才發展年會朝陽寺露營開示 2010.8.28 從水庫到這裡的一段夜路最適合一個人悄悄的走,呵呵。本來我的想法是等這裡建好後就把水泥路砸碎,路燈取消,想上來就徒步或是騎驢,想著都美。我們現代人生活都是快節奏,以創造價值的實現為目的。而在這個創造和不斷追求的運轉中,自我就開始迷失了。生命由幾個方面構成的。物質層面是我們的肉體,然後有個具體的名字,有個身份證,有個護照,有個學歷,有個職稱,有個房子,有一堆隨之而來可以量化的東西,年收入,月收入,由你管理的團隊和人群。這是一個徹底看得見、摸得著的,能被自己證明,也能被社會和他人所證明的一個具體的、物化了的標準。這個物化的生活方式是資本主義的,是以物為本的。那資本主義的生活方式,以物為本有沒有錯呢?沒有錯,都只是人類社會發展的一個自然進程。可它是不是那個唯一的標準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認為如果把它作為唯一的標準,那我們活得也就太過單調,太過狹隘了,還不如把人都趕到一個打磨機裡面磨成麵粉糊糊,再通過同一個模子重新製造出來,全部成為一模一樣的流水線生產出來的人呢。所以在這樣唯物的,資本的方式中生活著的人們總是感覺忙忙碌碌的,但總有一天靜下來會發現,我的心呢,怎麼沒有了呢?那個為你所追求著的所有價值方向和人生意義瞬間的瓦解掉了。那時候,我們的迷茫對心靈的撞擊,對生命本身的扣問就隨之產生了。而生命呢,除了上面講到的看得見摸得著的物本的一面,還有其心本的一面。人活著究竟為什麼?難道真的和畜生沒有區別:上面解決餬口問題,下面解決傳宗接代問題?當我們把自己徹底的迷失在這種物化的世界裡面,一定會出問題。所以你們這些做HR的人會發現,即使辛辛苦苦為他人制定了很多的人生願景:幾年內讓他過上「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生活,三年一小康,十年一中富,再過幾年有自己的私人別墅,私人遊艇,私人火箭等等,你替他定了一系列的物質上的願景,實際上呢,他心裡並不快樂。因為當他獨處的時候,就會發現無法與自己的心靈進行溝通,無法安住在那個自我獨處的狀態。他不得不藉助打電話,看電視,大量的與外界互動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和自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可是一個人獨守,內斂,慎獨的君子內養之道他卻沒有。佛教以及中國傳統文化給人的定位是恬淡、內斂的修為功夫,也叫「獨善其身」。有了這個獨善其身的功夫,再去洞觀時局,甚至是兼濟天下就可以了。所以「修則治平」也好,「窮則獨善其身」也好,「達則兼濟天下」也好,無非是在說一個意思:內和外,自與他的關係。那我們做人力資源管理的所要面對的也無非是這幾大關係。你們要知道被你們管理的不是機器,不是機器零件,也不是社會主義的磚和瓦,他們是活著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生命個體。而每個個體又是由身與心構成。如果員工的身心不和諧,肯定會出問題。那我們怎麼辦呢?佛法告訴我們,首先解決每個個體的身心自我和諧問題。你要求一個精神躁狂症患者去兼濟天下,讓他當國家領導人,當那個聯合國的秘書長,那不是全球性的災難是什麼?一個電腦精英發明了所有的電腦黑客的手段,破解了所有的密碼,如果他的身心不能和諧統一,甚至是人格分裂,那一定也是人類科技的災難。所以無論你做哪一個職位,不管你從事什麼行業,首要問題是讓自己的身心和諧。如果這個層面解決了,你在家裡就會是個好的家人,在單位你是好的員工或是好的領導,在社會上呢你定是個好公民。那麼由鮮活個體組成的一個公司,一個團隊所要面對的就是自己和他人的關係。我國儒家文化的「仁義禮智信」講的也無非就是自他關係。西方崇尚的「自由、平等、博愛」也在講自他關係。印度的「眾生平等」也是講自他的關係。東西方文化在自己與他人,個體和群體的關係上都有自己的界定和描摹方法,也有各自的終極目標:東方文化的婆羅門教,印度教講「梵我合一」;道家文化講「人天合一」;西方文化講「信者得救」,死後可以和上帝住在天國,不信者下地獄,為上帝所拋棄,中間那些在煉獄等待審判。佛家文化不是這樣的,它講「不二法門」,這是佛家獨有的思維方式。「人天合一」是將人與天兩個東西混淆在一起;「梵我合一」也是兩個個體;「上帝救贖」也是兩個。唯有佛家講「不二」。所謂「不二」是個什麼境界呢?梵天跟我就是一,我就是梵天,梵天就是我,天就是我,我就是天,上帝就是我,我就是上帝,徹底的不二。這個思想徹底地把宗教的終極價值從死後、從天國拉回到了人間。它最大的建設意義就在於不二的思想不是空洞的,象牙塔里的說教,而是可以在現實人生中兌現的一個操守,一個方法。它既是一個理念,又是一個方法;它既是一個實驗,又是一個經過驗證了的結果。這個很厲害!當你跟你的下屬,跟你的員工,跟你的同級同事針尖對麥芒的時候,你用盡了所有的心理學手段,用盡了告解的,信仰的,禱告的,祈求的溝通手段後發現一切都是無效的時候,現在就試試「不二」吧:哎,那個傢伙不就是混蛋時候的我的化身麼?一下子你對他的不理解、不包容,你對他的嗔恨,瞬間得到轉化,這個真的很厲害!還有一個自他交換的方法,也就是我們現在常講的「換位思考」。換位思考是我坐在這兒,你坐在那兒,像電影裡面說的「廁所里就一個坑兒,你占了就是幸福的,而外面排隊等候的就是不幸福的,再怎麼換位都不管用!」所以換位思考還是兩個個體,不是一。而佛法講的不二是當下的,此時此地的「一」,它是積極的,具有徹底解決煩惱的能力,它在我們理性的認知層面為我們打開了另一扇窗。而這扇窗戶是要你們自己打開的,不是靠上帝,不是靠神靈,不是靠這些泥塑的菩薩,一定要靠你們自己。打開後,再當你與他人溝通無效時會自然意識到我就是他,他即是我,然後油然而生一個力量助你解開那個煩惱。掌握了這個方法,各位做人力資源乃至自己創業做No.1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在處理自他關係時很有力量。你就是那個頂尖級的導師,任何資質的人在你手下都會有他的用武之地。所以各位在工作中一定要注意實踐這個不二的方法,從行動中產生力量,再用力量去化解煩惱。人活在世,除了抑鬱症,幾乎剩下的煩惱都是來自自他關係,人與人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國家與國家之間,不同的文化體系之間都會產生猜疑,誤會,無法溝通,不可理喻等矛盾,如果大家都能夠體會並學會運用這個不二的方法,那時一切即一。除了自他關係,我們還需要打理好另外一個關係,如果打理不好,我們就可能無法活下去。那就是環保,就是人與自然的關係。沒有純淨的空氣,沒有乾淨的河流,沒有山川大地,即使我們有再好的自他關係都是沒有用處的。你們能在垃圾堆上建造我們的五星級酒店麼?所以生命與環境的關係須臾不可少,佛教是最早提出了這個觀點的。有句話叫「天下名山僧占多」,不是說僧人比較懂風水,而是在這樣的青山綠水中修行,人的身心關聯性的互動更容易心平氣和。再有,歷史上的僧人開山建寺的地方當時不一定就是綠水青山的,而是這些修行人一代代的和諧與自然相處,植樹造林,固根,固水,固土,然後才留給我們這些好地方的。我們正在逐漸認識到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重要性,可是當我們追求企業的終極價值,以人均的GDP,人均的購物指數、消費指數為唯一衡量生活質量的標準的時候,我們會發現以前隨處可見的水源,水田裡隨處可見的魚蝦,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當地球上再沒有其它生命的陪伴,只剩下一堆被分為男人和女人的兩腿怪物時,人類該是多麼的寂寞,多麼的悲哀!所以人與動植物、礦物的關係同樣也是很重要的。然後就是人「生從何來?死向何去?」的問題了。當我們的物質需求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和保障:醫療、養老、就業、教育、婚姻家庭、事業、財產等等所有方面都得到了保障後就會產生疑問:何時我會死?死後去哪裡?生命自身的問題一定會凸現出來。輪迴到底有沒有?生命是一次性的還是多次性的?是一次性的簡單重複還是多次性的多樣重複?這些生命的終極價值問題會一個個擺在我們的心靈面前。有些人可能很早就產生了這種層面的疑問,有些人則是到了「倉廩實而知禮節」的時候才激發了這類思考。當我們發現身邊親人同學一個個的踏上黃泉路,會感覺猝不及防,然後產生被動思考。那麼何不主動先想一下生命的終極價值到底在哪裡?生命的意義何在?生命的目標何在?生命自身的軌跡難道僅僅是出生、成長、衰老和死亡嗎?難道就沒有另外一個超然於生老病死之外的軌跡?那個超然的方式又是什麼?這些問題都是不可忽略的。對我們和尚而言,這些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孔子說「朝聞道夕死可矣」。禪宗的和尚說「大事未明,如喪考媲。大事已明,如喪考媲」。你沒有明白的時候就像失去親爹娘一樣的難過,如梗在喉那樣的讓你不得自在,如刺在目那樣的讓你不得安寧。大事已明呢,喔,原來是這樣的!所以禪宗特彆強調開悟和明心見性。實際上禪宗跟宗教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禪宗把生命的終極價值跟現世的人本價值、物本價值徹底做了一個不二的連線。那個連線非常成功。許多佛教徒都認為這一期生命,在娑婆世界這個國土危脆,命若朝卵,朝不保夕的時候,地球正在進行著自我糾正:地震、海嘯、乾旱、土石流、洪災、病毒等等四處橫行,所以都覺得這個星球不行了,趕緊念阿彌陀佛移民到另一個世界去吧。這就是淨土宗的說法。但這樣的說法在現代科學實證面前就有點無法接軌。就像一個當兵的拿著武器在戰場上拼刺刀,另一個書生則拿著扇子在戰場上大講「有人打你的左臉,就把右臉也伸過去」一樣的沒法溝通。禪宗講「解脫不在別處,修行不在死後」,修行的結果,可驗證的地方不在死後的世界,就在我們活著的此時此地此人此心此行裡面。此時就是你能做主的時候,此地就是你行為所到之處,此身就是你這個人,此心就是當下你活著的力量。所以也叫「活在當下」。接著禪宗還有八個字「時時可死,步步向生」。這八個字當下就把終極價值和現世價值融為一體了。那怎麼樣才能夠做到呢?做不到還是個空想,還是個夢而已。我們看『念』是怎麼寫的,今心,剛才我說的此時此地此人此心,當下的心,當下的心幹嘛呢?當下的心百分之百的專注於你正在經歷的事情。比如說,我們做一件事,在健身館舉重吧,先是50斤、60斤,然後到了80斤,我試了3次都不行就放下了,你有懊喪嗎?你是不是到了80斤不成就放下了,心裡並沒有懊喪?因為你做了努力,親自實驗過了,然後發現是你力所不及的,你無怨無悔,過的很開心。但是如果你從來沒舉過,只到了45斤,來個電話就放下了,然後等到出來,終因你沒有百分之百的投入,肯定會有些不開心,因為那不是今心。所以今心就是你當下的心,當下生命的力量全部投注在每一件事上。我們再回到自他關係的溝通上感受一下:當你跟別人溝通時高高在上,我是你的領導,我是你的決策者,我是你的上帝,所以我可以決定你的升遷去留,這時候的溝通往往會是無效的。相反,如果你能站在對方的位置上,用心聽他講,你可能什麼都沒說,一直是他在講,而你就像是一面清淨的鏡子,一切都被你給照亮了。他用兩個小時說完了,最後你只說了一句話,他就接受了。所以說做事要用心,與人溝通更要用心,只用技巧是不夠的。我們不要以為自己總比別人聰明,實際上眾生平等就是絕對的平等,只不過有人在五十公里處想明白了,有人在一百五十公里處明白了,有人甚至到了一萬五千公里處才想明白,但是最終的歸歸宿都是一樣的,殊途同歸,這就是絕對的平等。當我們我們百分之一百的投入去溝通,當下就會不一樣。同樣的,我們做事或者處理自我關係的時候,也要能夠做到百分之一百地全身心投入。你的心全部都在這,感受一下,吃飯時百分之百的專注在吃飯上;講話時百分之百的專注在講話上;做事時百分之百的專注在事情上,然後你會見到那個效率。1947年緬甸剛獨立的時候,有個部長,他每天都要禪修打坐,而桌上的案宗呢,每周只需兩個小時就能迅速處理完。後來總理交給他四個部門,讓他同時兼任四個部的部長,而他呢,每周只需要四個小時就能搞定所有的工作,廉潔而又高效。後來總理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說因為他在禪修。後來總理專門辟出一個房間,要求所有部長每周都必須來禪修。還有現在的緬甸,儘管經過了很多的變革,但它全國400個禪修中心全部由政府出資建造,供人民在裡面禪修,很了不起!緬甸經濟不發達,可幸福指數比中國高出很多,我國國民的幸福指數大概是30%,而緬甸人呢,80%!如果我們一味的追求資本與物本,就會把自己迷失在異化里。這個異化最早的代表就是卡夫卡小說《變形記》裡的主人公--格里高爾。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甲殼蟲。這就是異化。我們也是一樣。所以要隨時讓自己的心停下來,當下,此時此地,百分百的與自己所做的事情融為一體。這在佛法里叫「心一境性」,就是你的心和當下所處的環境高度的一體了,不二了,這就是禪定。所以並不一定要求各位都躲到深山裡面閉目打坐才叫禪定,只要求你心的力量與當下正在做的事情百分之一百的在一起,那就是你的定力。我不知道這樣講你們是否能夠聽得明白?如果是正面的反應,我肯定很受鼓舞,哈哈!(大家鼓掌)你連說了幾個「很好」,我真的很受鼓舞,哈哈!所以我們注意觀察一下身邊的老師教育學生,家長教育孩子,幾乎全是負面的,打壓性的,極度欠缺鼓勵性的方法。那我們作為部門領導跟部門員工的關係也是一樣。如果就因為我是領導,那我就是上帝,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這樣的關係往往是要出問題的。實際呢,好與不好,每個人的標準都是不同的。認知的局限性和認知的差異性導致了對同一事件的不同看法。所以凡事不要急著做出判斷,尤其在處理人與人的關係時。感到被誤解,感到被猜疑,感到受傷害的時候你們最好能夠九思,十八思,三十六思之後再做決策。這樣子的話,我們很多的關係,很多的友誼,友情就會得到保障。否則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友情和信任就會被毀之一旦,很可惜。尤其處在當今這個時代,真的是與過去很不一樣了。過去我們修鐵路,修公路,伐木頭,大家同起同睡,一起出汗流血的,打打鬧鬧的,感覺溝通起來很容易。現在呢,大家彼此越來越疏遠,上班時間九點鐘從城市的不同地方匯集到單位,下午五點,又都各自消失不見了。徹底的一群機器人。所以我一直想建立一個「慢下來」的禪堂。在這裡面什麼都是慢的,一個大鐘表,每小時只走十分鐘,呵呵。八點鐘起床,到了十二點了,它還在八點四十五那裡晃。慢慢的,讓一切都慢下來。不讓自己迷失在創造上,不把生命安置在享受上,地球上的物質夠豐富的了,我們的現有生活也夠好的了。或者我們未來在北京啊,紐約啊,東京啊,在凡是這些超一流的大都市都建立一座「慢下來博物館」。慢一點才好,讀讀書,種種地,發發獃,看看螞蟻打架,呵呵,當你的員工打架時把他們抓來一起看螞蟻打架。感覺現代人真的需要一些這樣天真的,童趣的東西來清淨一下自己被污染的心靈了。我們現在的成年人真的是太可憐了,尤其是當領導的,呵呵,是吧?在家裡給要給家裡人擺譜,在員工面前要給員工擺譜,但是見了頂頭上司呢?得馬上換副嘴臉,太可憐了!包括我自己,也很可憐,在你們面前是談笑風生的,但當宗教局領導來了,我也一樣,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呵呵。下面的時間交給大家了,可以隨便提問。問:這裡的台階真的有水的叮咚聲呢,還是只是共振引起的?這個是偶然發現的。在這片紅螺山大大小小有七十二座寺廟,八十八個泉,這一地段在明萬曆年間比較興盛。懷柔設縣在明朱元璋時期。之前是歸順義管轄,還有一段時間歸昌平管理。08年奧運前十五天左右,很神奇的,我這裡的兩口枯井都有了水。後來由於那個瀑布總是在抽水,沒到十一井水又沒有了。後來我自己猜想,是不是因為這裡這麼高的八十一級台階和兩邊的高牆形成了一個音箱,當年水多的時候在石縫裡自然產生的縫隙形成了共鳴?可能是這樣吧,它是自然形成被人無意中發現的。因為自從03年修好,直至06年才被人發現的。問:我們修行講放下,您能講一下放下與放棄的區別麼?放下是一個實在的功夫,放棄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行為。怎麼衡量?比如一個乞丐對人說我放下錢財了,一個從來沒結過婚的光棍漢說我放下女色了,這些話能當真麼?不能吧?那只能算作是阿Q式的放棄。當比爾.蓋茨放棄了所有的錢財說他對錢財沒概念了,那個放下才是真的。放下是主觀的,積極的概念。放棄呢,則是無可奈何的,逃避式的行為。問:才您講對待下屬員工要給他們空間,但是這樣就容易達不到企業既定的目標,請問我們應該如何協調這個矛盾?前天晚上我在上海和一位大大的企業家共進晚餐,他有兩個秘書,後來他的設計師過來,我在一邊旁觀,看到他的員工有些緊張了,就插科打諢一番,緩和一下氣氛。然後發現人與人的溝通真的很難很難,兩個人的講話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他的目標定的都火燒眉毛了,那一邊卻是蝸牛式的思維和視角,根本理解不了。所以在戰略上必須要不二,但是在戰術上還是要有方法才行,否則就真的沒辦法跟上步伐了。那個戰略和戰術,也就是佛法講的理事要圓融。執理廢事,講究自他交換,眾生平等,所有該開除的我都留下,最後只會形成一個徹底無效的,臃腫的爛機構。所以戰術戰略上要有區分,理和事上也要存在差異。這就要求高度的智慧,圓融的處理,千萬不要死在空的道義上面。問:我想在企業員工中推行一些國學方面的學習,但是很難,我應該如何做呢?先把你們老闆送去學習,然後就容易了啊,呵呵。但是我也認識幾個極端了的佛教徒老闆,好麼,跟外商在國貿談判都穿雙布鞋,身著十幾塊錢的T恤。然後他祖父去世,就去守孝三個月,公司所有事情一概丟下不管。有點過了啊。所以過與不及都是不行的。還有的規定員工午餐必須吃素,要知道他的那些裝修工人的飲食習慣怎麼能只憑他的信仰就一下子能解決的了呢?所以如果你的領導不認可你,你可以從說服一些制約你們領導的客戶,或是制約你領導的領導,以上壓下。在宗教,信仰和傳統文化方面以下拱上是難之又難,對吧?無論你寫了多少可行性報告,也看到了通過學習,員工的氣息都有所轉變了,但是他就是不喜歡,你也沒辦法。所以只能變則通,另找其它能制約他的辦法。問:有沒有什麼適合我們的佛教管理方法?你們看2000年前後北京,深圳,廣州開素食館的很少。當一些素食館的老闆問到我的建議時我都回答說:你給餐館的定位一定是為客人提供食物的,而不是要給客人洗腦的;第二,你的員工最好不是佛教徒,而且一定要按照員工的定位來進行管理。佛教是管理自己的內心,它不是管理企業,也不是管理國家和社會,所以佛教講自覺。有了自覺為基礎後,自立。有了自立的能量後呢,才能獲致愉悅的,自由的生命狀態。有了自覺,自立和自由,才可以覺他,去服務社會,幫助他人。缺少這些做基礎,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佛教的核心目標就是管理自己。也就是在自己身心和諧的基礎上,關聯了自他的,已知的,未知的人和環境的關係。如果非要用佛教的管理方法,「真心」是最靠譜的方法。現在的許多國學班,EMBA班啊,總裁班啊什麼的經常打出以禪管理的旗號,人們也以為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其實不切實際。你就想想,工業化以來,什麼扁平化,制度化,信息化,網路化,出現了各式各樣的管理體系,但仍然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人與人的問題。為什麼呢?因為人是活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受想行識隨時都在變化,又怎麼可能有一套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管理方法呢?不可能的。而佛法呢,就是讓我們每個人都能管理好自己的身心,這才是佛法的事情。所以要定好位,如果用禪,用佛法去管理的話,只能是借鑑,不能硬性的生搬硬套。我們看斯里蘭卡,泰國,緬甸用佛教做國教,終於導致了多年的內戰,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我們的西藏,過去是政教合一的,達賴是精神領袖兼世俗領袖,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對吧?所以要「法住法位」,擅長什麼就做什麼,不擅長的就不做。問:請問您怎麼看待網路?我對網路挺敏感的。80年我上初一時被老師和同學冤枉,他們都認為我偷了同學的字典。我那時就想:如果有個東西可以把發生的事情隨時都能記錄下來的話多好!什麼法官,什麼警察都不需要了。再回過頭來看看現在到處都是的攝像頭。後來我接觸到了網路,並親手設計了生活禪的網站。網路突破了很多現實的物理層面的局限。比如雖然憲法說宗教信仰自由,公民有信教和不信教的自由,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呢?現役軍人,在校學生,黨政官員是不可以信教的。所以現實還是有它的局限性的。但網路不同,它是工商,公安管理的體系,所以宗教一下從具體的寺廟,道堂來到了網路。那個時候,我特別熱衷於幾個新生的佛教網站,現在你們看我的《六祖壇經講記》是2004年在昆明講的第一講,然後是在哈爾濱,西安,五台山,承德,北京,總共有十一講,在全國不同的地方,但完全都是在網路上講的,身邊沒人。後來感覺還是挺有市場的。有的和尚也去講,可過不了三次就會顯出原形,他不講佛法,就講他是如何建寺廟,如何化緣,如何如何艱苦,然後就變成了向聽眾化緣了。我呢,講經就是講經,說法就是說法,不做別的事情。所以現在我的網德還是不錯的呢,呵呵。同時我也在堅持實證,也就是禪修,絕不在網路上面探討。你們看我的網站公布資訊,公布禪修的場景,但絕對不公布禪修的方法,要禪修,必須來我的現場。我要看到你,要知道你這個人是什麼樣子,要知道你的身心,健康,精神等方面是否適合禪修。否則我會拒絕。這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也有不少人給我建議:師父你沒必要花那麼多錢建道場,多累啊,還要受宗教政策的管制,還要裝小媳婦伺候婆婆,何苦呢你?我說不,禪修是實證的事情,它是拿身心做試驗,就像一個人有駕駛飛機的技術,卻缺少實踐經驗,那也不能算是個好的飛行員,一定要實踐的。禪修也是如此,一定要現場實踐,我才可以給你們指導。問:您如何看待佛緣問題?還有我們應該做哪些方面的修煉?我的一些同學經常會問我關於他們孩子考大學選什麼專業的問題,我的回答都是:未來三十年,全球最需要的人才既不是律師,也不是法官,也不是CEO,也不是HR,而是可以為他人提供平和自己心靈能量的那樣的人才。因為隨著人們生活節奏的加快,全球都在講唯物主義,然後一切都失序了。精神和物質必須是雙管齊下的,就像一條船上的兩個船槳,一邊總是不動的話,船也只能在原地打轉。所以人類畸形心理的自我矯正一定需要大批的可以提供心靈淨化能力的職業人才。而你們作為HR人才也應該及早的掌握這個本領才是。佛緣的問題呢,我覺得就是用宗教在魅惑人,呵呵。你們知道過去的五台山,真和尚有1700個,而實際竟會跳出4000個來,那些都是些什麼人啊?都是騙子。一見到你:哎呀貴人啊,你跟佛有緣啊,我送你幾句話吧。等送完了,你想不給錢就出他那個小屋,做夢吧。這幾年由於申遺可能好些了。那麼是不是真的有佛緣呢?佛法講從生到死的這個生命的階段要擺平很多事情,但如何擺平呢?「山不可能到默罕默德這裡來,而默罕默德可以到山那邊去。」我們無法改變很多既定的、已有的、外在的、物質的,物理的事情,但是我們可以改變自己。佛法講正見,而這個正見就是改變人類認知自我,認知世界的模式。我們跟佛法都有緣,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你。至於你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需要佛的指導了,需要佛法智慧的指引了,那個時候你的佛緣就成熟了。佛性面前,人人平等。因此各位都已經坐在這裡了,能說你們跟佛沒緣麼?很有緣了,是不是?呵呵。問:我們單位里有一些憤青,不好管理,請您從佛法的角度談談如何管理這些憤青?(眾笑)實際上很簡單啊,比如讓那些收保護費的去做城管,喜歡打架的去當警察,還有在學校里調皮搗蛋的學生你讓他當班幹部,他立刻就會遵守紀律了。套用到你們的人力資源管理上來呢,就是讓你說的那類不好管理的人當科、班長,當上科、班長後,他就成為了一面旗,四周圍給他的全是正面的力量:哎喲,這個人真好,真不錯啊!然後立馬兒他就會變個樣子給你看,這就是正面的力量把他們負面的力量給轉化了。而如果你當他是壞蛋,大家也都這麼認為:他就是個壞蛋,壞蛋,壞蛋。那他也就真的好不了了。問:那這樣做會不會對那些踏實工作的人有些不公平?如果是對於我這樣的胸無大志的人來說呢,真的是無所謂,每天能有碗粥喝,沒床有個鋪,沒鋪有個地攤兒都成,很容易知足的。而有時呢也會很挑剔,比如喝粥,只要水和米,再多一樣就不成了。所以那時候我經常挨餓,當時在趙縣的柏林寺出家,每天對著那個「八寶乾爹」--比八寶粥還乾的粥,我給起的名字,呵呵呵呵呵!(眾笑)--發愁啊,算了不吃了,就這樣經常一天一天的挨餓,搞得現在的胃很不好。可能是由於膽囊不好,看了不但不想吃,還噁心。問:請問什麼樣的人不適合禪修?還有就是禪修它到底是什麼?精神躁狂的人不適合禪修,還有就是極端靈媒體質的人也不適合禪修。靈媒體質就是很容易與其它生命形式感通的人。這種人如果非要想修行,一定要做好保護措施。至於我們如何看出來呢,就像交警查酒後駕駛的司機一樣,憑經驗,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八九不離十吧,呵呵。那麼禪修到底是什麼呢?禪修是對心靈的訓練,達到一個高度的集中,然後產生一種智慧的穿透力,從而來看清事物的假象。所謂事物的假象就像電影《唐山大地震》片尾曲唱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禪修需要高度的心靈專注的能力。我們常常嘴上說要集中精力做事:集中精力解決國民經濟問題,集中精力解決鐵路發展問題,集中精力解決什麼什麼問題。但是卻往往做不到的。「制心一處,無事不辦。」你們看諸如張寶勝那幾個有特異功能大師,他們只是專注的看,就可以把藥片從密封的瓶子裡看出來。可是如果讓我在他旁邊,我可以讓他們十次有九次半成功不了,呵呵,為什麼呢?因為我會在旁邊干擾他們,不讓他們專心一處,肯定不成功。而你們大家在旁邊看熱鬧,也都相信他肯定可以,給他的都是正面的念頭,所以他就可以。其實這些神通類的東西在佛教來看都是副產品,甚至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為什麼這樣說呢?你們看嚴新,張宏堡,李洪志這些自稱有神通的人的下場就知道了。佛教經典《楞嚴經》講:「弟子與師,均陷王難。」早晚要被王法所收拾了。佛陀真的是太了不起了,兩千五六百年前就說出了這樣的話,「末法時代,邪師說法,多如恆沙。自謂得聖人道,自謂得真上法,弟子與師,均陷王難。」加拿大那邊有個從台灣過去的「真佛宗」,創建人叫盧勝彥。最後被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告他騙財騙色,然後被加拿大警方通緝。還有個越南的比丘尼,只有一隻眼。還俗後嫁給一個德國的外交官後,自己做了時裝設計師。她給自己取名叫「青海無上師」,認為沒有人可以超過她。她所謂的印心就是看她,跟那個湘西的趕屍一模一樣。我們中國大陸對這些邪教控制的很嚴。你們知道燈市口有個素食店,我這裡五塊的一串念珠,他那裡能賣三千。那裡的素食也是超貴。後來他們在順義機場周邊吸納了1000多人做素食月餅,都不拿工錢,甘心情願的拋家舍業的來為他們工作,非常的厲害,大概是在05年被政府取締了。我是非常的支持和擁護我們政府對待邪教組織的這個態度。否則就會魚目混珠,最終會把真正的佛教給毀了。禪修的副產品就是神通和特異功能。所以說靈媒體質的人不適合禪修,因為他們太容易產生這些經驗:你們的耳朵本來應該聽到的是我的聲音,他那裡卻聽到了螞蟻說話,會出現很多類似怪異的東西。所以對治這些,佛教有它的一些戒律約定。至於狂躁者呢,打坐之初,身心鬥爭中,氣極容易走偏,這些人也不適合禪修。當然也有適合他們的禪修方法,比如種地等體力活,讓他出力氣,流汗,放臭屁,呵呵,把他那些不好的,過剩的東西釋放掉,然後慢慢的就能坐得住了。所以看人是否適合禪修一定要看各人的根性,不是來個人就可以的。儘管說佛門廣大,眾生平等,但如果真的不適合,那確確實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問:像我們這樣雖然嚮往著那個清淨的境界,心裡卻常常是很雜亂的人應該如何進行禪修?先說一個我的夢想吧。我想讓王菲,張曼玉,周潤發,李連杰,林青霞,趙薇,劉德華,梁朝偉,陳道明,濮存昕來跟我出家一周,然後現在這些八零後,九零後看到偶像都出家了,也就都來出家了,哈哈。雲南十八怪之一是什麼呢?小和尚談戀愛。像泰國,斯里蘭卡,緬甸,寮國,高棉,越南和我們雲南的傣族地區有個風俗,所有男孩子都要出家一次,有幾個月的,有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就像我們的義務服兵役一樣。然後他才能夠找到女朋友,否則就是人品有問題,找不到女朋友的。泰國上一個王朝的國王就做了二十七年的和尚。在他父親和哥哥都去世的情況下,被迫還俗做了國王。他對佛教很有造詣,有關著述就有好幾部。可是對於我們這些人,在這個浮躁的社會環境下,讓你們禪修三個月有些不現實。可要是讓你每個月抽出一天的時間來廟裡打坐,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所以我們這裡就是生活禪的加油站,你一個月來加一次油,可以做到吧?這些道理,你們聽了很開心,與人為善的能量也激活了,見人也可以微笑了,可是回去一個月後,又回到了老樣子,信箱不夠大,能量不夠強喔。所以記得常回來加加油,呵呵。我上大學的時候把人分了四大類:有一部分人生活在深深的海底,永不見天日,即使有陽光照射進來,也是陰冷陰冷的;另有一部分人呢,三分之二在水下,其餘的三分之一在水上,這是我們大部分人的生活;還有一類人呢,就像「鐵掌水上漂」,在水面上生活;最後一類人,像大鵬鳥,翱翔在高空中。那三分之二在水下,其餘的三分之一在水上,這是什麼?水深火熱。我們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這樣的。而深陷海底的那部分人的生活呢,就是暗無天日,那也是極少數的。像大鵬鳥一樣翱翔在高空過靈性生活的人呢,也是少之又少的。而在水面漂浮的可能由於功夫不夠又會沉下去,成為大部分人,都有可能。鯤鵬呢,代表追求精神的,靈性生活的人;三分之二在水裡的代表追求物質生活的人。具體到一個個體的我們,腰以下代表什麼?動物性。腰到心臟呢?人性。心臟到腦呢?哲學,宗教,信仰,藝術,詩歌,舞蹈,神性,是這些東西。獸性的,人性的,神性的,由下至上。但是如果神性過多,神權對人權的干擾過多也會出問題,比如我們都知道的十字軍東征和伊拉克戰爭都是災難性的。所以還要有佛性。《六祖壇經》講「佛性常清淨」,這是佛法跟宗教最大的不同。佛性在聖賢,在佛祖那裡沒有增多一分,在愚昧者那裡沒有減少一分。「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說的就是佛性的光輝。但佛性仍然是外來的,光有佛性也是不夠的,還要有自性。這就體現了禪宗的高明之處了:這個自性把上述所有的東西匯合到一起,六祖說「何其自性,本不生滅。何其自性,本不動搖。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能生萬法。」自性之中善法,惡法,天堂,地獄,好人,壞人,精神,物質,GDP,呵呵,都有。只有中國的禪宗才把人類的認知上升到了這個境界。印度的佛教沒有到達,只有來到中國後,與我們的儒、道結合後才有了如此境界的禪宗。禪達到了認知的頂點。我前天和大前天在上海與大學同學聚會,大家都關注我是怎麼從中山大學跑掉的,再冒出來竟然成為大師了。(眾笑)我們同一宿舍的十個同學來了六個,老大看了我送給他們的書後說:老六(我排行老六),看了你,感覺我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啊!我看他都滿頭白髮了。我就想,因為人的秉性不同,所以追求的樂趣也不同。當時我在北京工作,就在三環邊上,那時候我經常用腳丈量安貞橋,薊門橋,蘇州橋,尤其是在雨雪的天氣里,不用傘。當時我追求的兩個東西一個是愛情,一個是藝術,後來感覺這兩個東西都不再能打動得了我的時候,忽然發現做和尚可以激活我的能量,我就義無反顧的出家了。所以絕對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是受了什麼刺激喔,哈哈哈!(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