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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0/4/23

六、瞻波經

說法地點:瞻波國的恆伽池邊

參加人員:諸比丘、目犍連

經中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游化在瞻波時,於十五日欲說從解脫,然而因不淨者在其中,故乃默然而坐,而至於初夜、中夜,乃至天明。目犍連乃入定,以他心通去看出不淨的比丘,而將他擯棄於會外。佛陀於是乃以喻說非沙門行的人當擯棄他,並以頌而說清淨共清淨,常當共和合等事。

這部《瞻波經》,與《中阿含》卷九中的《瞻波經》不僅同名,而且內容也十分相似,實際上它們說的是同一件事情。二經唯一有一處不同的是,卷九中的《瞻波經》,佛陀以大海八德為喻,從而道出正法、律中的八未曾有法;卷二十九中的《瞻波經》,佛陀並沒有說大海八德與八未曾有法,而是贊同了目犍連的做法,即在從解脫之前,如果眾中有不清淨的比丘,若不主動發露,將其擯逐出僧團,是完全正確的。從二者的不同處我們可以看出,即是同一部經、經中所述的是同一件事(同一地點、同一時間、人物相同等),由於傳承的不同,也會產生較大的差異。曾經在一定的歷史時期,由於受到了歷史考證癖的影響,諸多大乘經典的真偽問題一度受到廣泛的置疑。當然,如果從真實性的角度出發,對佛經進行一番真偽鑑別倒也無可非議,但是從考證之中得出「大乘非佛說」,就過於偏激了。我一貫的想法是,作為佛教徒,無論是大乘貶斥小乘,還是小乘蔑視大乘,甚至發展到相到攻擊的地步,那是相當錯誤的一種愚痴行為。對於歷史上大家歷來爭議不斷的議題,我拒絕狂熱與盲目,而主張理性、冷靜地思考。比如說,我們可以往上追溯,可以設定這樣一個命題,即假定為所有佛經,均為佛陀親口宣說。由於古印度當時沒有文字記載的習慣,大家都是靠超強的大腦記憶庫來保存佛陀的教誨。為了防止由於時間久遠而使記憶庫受到損害而使遺教散佚,於是在摩訶迦葉的提議下,於佛陀滅度的當年,及時舉行了第一次佛經結集。這次結集大會,從程式、規格以及可信度等方面講,都是最接近佛陀原始教誨的記載,即便有差異,也是微乎其微。但是,第一次結集也存在不足。首先,這次結集的各項成果,並沒有以文字形式固定下來,而仍是依靠口口相傳的形式,為以後佛教部派爭議與分裂,埋下了導火索;其次,此次結集雖然可信度相當高,但是從內容上講,並不全面,不少遺教由於一部人沒有參加,而沒有被納入結集的範圍,十分可惜。當第二次結集時,已是佛陀滅度百年以後的事情。此時,當年追隨佛陀的諸大弟子們,基本上都已離開人世。當然,這次結集的重點是律藏,即對律條內容提出了新的見解,最後判定十事為非法。但是,由於年代漸次久遠的緣故,我們已經很難再要求和保證佛經的絕對準確性。比如說早期經典可能就是佛陀的隻言片語,絕大部分都是語錄式的即興開示,大部頭的(系統性的、邏輯嚴密性的、高度條理性的)經典出現的機率並不是很大。後來在傳承的過程中,內容被擴增或遺漏了部分章節,也實屬常情。比如說,同樣是《瞻波經》(當然,《善生經》也存在這種情況),為什麼會出現兩個甚至兩個以上的版本?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即佛陀說法時聽眾甚多,因此在傳承過程中,出現了互有側重而導致不全面之情形。因此,我個人的觀點是:不能懷疑經典的真實性,而佛經的準確性,則是完全可以商榷的。當然,「準確性」一詞是很容易令人浮想聯翩,這就要看每個人的領悟程度如何了——就此打住,不多說。

在這部《瞻波經》中,佛陀對目犍連擯逐不淨比丘的行為,是持肯定與讚賞態度的。因為這個比丘很不自覺,被逐出僧團罪有應得。當大家禮請佛陀開始說從解脫(戒)時,佛陀卻「默然不答」。最後,大家都開始著急了,最後佛陀道出了原委:「於此眾中有一比丘已為不淨」,也就是說這個比丘已經犯戒,變得不清淨了。按照常規,比丘犯戒,應該及時主動地向大眾公開表示懺悔,並發誓以後決不再犯,此叫「發露」。大家見他態度誠退,於是就「坦白從寬」,原諒了他——從此刻起,這個比丘可重獲清淨。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比丘明明犯了戒,他卻懷著陰暗僥倖的心理,想矇混過關。可是他卻忘記了,坐在他前面的卻是一位超級的高人——佛陀。佛陀具備五眼六通,此比丘這點小伎倆,豈能逃得過佛陀的法眼?但是佛陀很慈悲,他一直在等待,從初夜到中夜,從中夜到後夜,眼看著馬上就要天亮了。他給了這個犯戒比丘主動懺悔足足一整夜的機會。可是他仍是執迷不悟,躲在大眾之中一聲不吭。最後,大目犍連運用他的定力,終於將其揪出,並「牽臂將出,開門置外」,然後「閉門下鑰」,永遠不許他再踏進佛堂一步。此比丘被逐出的下場,豈不是罪該如此嗎?!

此愚痴比丘拒不發露所帶來的後果是十分嚴重的,此行徑直接導致了佛陀從此以後,再也不親自為諸比丘說戒,「汝等從今已後說從解脫,如來不復說從解脫」。佛陀為什麼十分讚賞目犍連的舉動?原因很簡單,就是「莫令污染諸梵行」的緣故,不能因為一個犯戒比丘,而毀壞了大眾比丘的清淨之修。因此,大家若發現有類似的比丘,就要發動起來,團結一致,「共擯棄之」,因為這種比丘「是沙門污、是沙門辱,是沙門憎,是沙門刺」。

為了更充分地說明問題,佛陀列出三種譬喻:

譬喻1、猶如居士有上好的麥田,可是好端的麥地里卻生出了「穢麥」,「其根相似,莖、節、葉、花皆亦似麥」,就是說,從外表上看,與良麥沒有差別。但是這種穢麥卻只見長個子,卻不結實;即使結實,也無法為人所食用。居士見後,果斷將穢麥連根拔出,「擲棄於外」。

譬喻2:「猶如居士秋時揚谷,谷聚之中若有成實者,揚便止住;若不成實及粃糠者,便隨風去。居士見已,即持掃帚,掃治令淨。所以者何?莫令污雜余淨好稻。」

譬喻3:「猶如居士為過泉水故,作通水槽,持斧入林,扣打諸樹。若堅實者,其聲便小;若空中者,其聲便大。居士知已,便斫治節,擬作通水槽。」

上面的文句都比較通俗,用不著多作解釋。佛陀作此三種譬喻,有何用意呢?那就是僧團隊伍中也有冒充沙門者,他們表面偽裝得很像,「似如真梵行」。對於這種假冒偽劣沙門,佛陀主張堅決將他們擯棄出僧團,否則他們必將殆害無窮。我想,在佛陀時代,世尊及諸大弟子都是高人,他們都有神通,可以很輕易地甄別出真偽。問題是當代僧團隊伍魚龍混雜,誰可以用法眼立馬予以真偽甄別?其次,即使有這樣的法眼,由於涉及面很廣,出面甄別勢必要冒很大的風險,誰人敢為天下先?說時容易做時難,當整治之風尚未颳起時,恐怕迎接它的命運必將是胎死腹中——畢竟現實利益牽涉得太多太廣了。在如此大環境大背景之下,做好自己的事,管住自己身口意三業,怕是當務之急了。

最後引述一下世尊所說之頌,算是自勉:

共會集當知,惡欲憎嫉恚;不語結恨慳,嫉妬諂欺誑。

在眾詐言息,屏處稱沙門;陰作諸惡行,惡見不守護。

欺誑妄語言,如是當知彼;往集不與會,擯棄不共止。

欺詐誑說多,非息稱說息;知時具淨行,擯棄遠離彼。

清淨共清淨,常當共和合;和合得安隱,如是得苦邊。

(界定,2009.06.19,於南海普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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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
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請常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脫!